第14章 暮雲初見雁，荷塘遇少年
穿書惡毒女配與被她玩虐的男三 作者：常道然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長燈去陳家書塾讀書的事情終於敲定，正巧又碰上陳家老二娶親，今日一早請帖已經送到了林府。
為著長燈上學的事情，林家起先已經送了不計其數的謝禮，這次剛好趁著這次機會，常氏和賈氏帶著長燈去認認人。
太常陳家原是最尊禮守教，即便是現在這個時局仍不願自降身份與商賈交往，但由於林氏祖上本是世家大族，林弦圭為人正直磊落，賈氏又是武國公之女，由此便對林家高看一眼，不僅同意讓林長燈來書塾學習，還主動給林家發請帖。
如今宴席之上多是官眷，即便如今不是官眷，家裏也曾經入朝為官，後遞了辭呈靠吃老本過活的貴婦們。
“你們聽說了嗎？商賈林氏也來赴宴了。”一個夫人甲說道
“你說的可是那個富可敵國的林家？”又一婦人乙道
“自然是，一般商賈，陳家怎會瞧得上眼。”婦人丙壓低了聲音說道。
“陳夫人恭喜恭喜！”正在這時賈氏帶著常氏和林長燈穿過人潮，走進正廳先向陳夫人道喜
“是林夫人呀！您請上座。”語罷，便也沒有管後麵的人，直接請賈氏上座。
眾人原本以為有錢人家出門定是穿金戴銀，綾羅綢緞，可今日看來她們的裝束隻能說是得體，不會搶了主人家的風頭，也不會讓人嘲笑窮酸。
“原來總說最是瞧不起商販走卒，如今倒是把人家請成座上賓了。”婦人甲由於不滿陳夫人的兩副嘴臉鄙夷道
“這年頭誰會跟錢過不去呀！什麽尊貴禮儀那都是虛的！你瞅瞅你我身上的衣衫，怕不是翻箱倒櫃最好的一件吧，穿出來都是仔細小心的，不敢坐也不敢吃茶飲酒生怕糟蹋了，你瞧瞧人家。”
兩婦人相互看了一眼，不由的又覺得好笑，便自顧的笑著，遂端起酒杯暢飲了一番。
大人們寒暄交際，長燈隻覺得無聊，今日又沒有帶望舒在身邊，不由的在這大人堆裏一刻也呆不下去，於是便偷偷的溜了出來。
陳府雖不比林府麵積大，但是他的結構甚是奇怪，長燈本想去找藏書閣，不想左扭右扭的竟迷了路。
可巧的是，這一路竟也沒遇見個侍從丫鬟的，想來應該是前廳忙，無暇顧及這邊。
往前走去，穿過雕花拱門便看見一片蓮池，此時正是荷花盛開時節，池塘裏的荷花開得極好，踏上橫跨在蓮池上的石橋，不僅能直接摸到荷花，還能采些蓮子。
心裏想著：想來也是為了觀賞的，采一些應該沒什麽吧？
剝開蓮子，取出蓮心，塞進嘴裏便是一股清甜襲來，她想著再取個幾顆，帶回家給家人都嚐嚐，不想竟沉迷其中了，不一會，便采下一抱的蓮蓬。
“常記溪亭日暮，沉醉不知歸路。興盡晚回舟，誤入藕花深處。”
長燈聞聲嚇了一跳，不見其人，卻隻見一葉小舟蕩開蓮叢，緩緩朝長燈駛近，小舟上還躺著一個嘴裏叼著菖蒲的少年。
小舟撞上石橋，隻見那少年起身，一手拿著鬥笠，一手撐著石橋底部，一個使勁，一個筋鬥人便站在橋上，小舟因為他那一腳，剛好從石橋與水麵狹小的空隙中穿過。
隻見那少年腳上穿著草鞋，身上穿著深褐色的粗布麻衣還添了補丁，頭發一半用木釵束著，一半散著，額前的龍須劉海上還沾著泥巴，雖著裝簡樸，卻又更顯風流灑脫。
“今日忙裏偷閑,不成想竟遇著你這野婆。”
“我是商賈林家的大姑娘，今日隨祖母前來赴宴的，你是何人？”長燈見左右無人不由警覺起來，卻又不失禮數的向他作揖。
“我是陳府照看這一池荷花的人，你既是來赴宴的，幹嘛跑到這裏來當野婆？毀我心血。”那少年將嘴裏的草拿在手上說道，還不忘拍打褲腳的泥巴。
“野婆是什麽？”
“偷別人孩子的都是野婆？”
“我可沒有偷別人孩子。”長燈趕緊解釋，又望了望自己懷中的蓮子
“這個不能算是孩子吧？小哥勿怪，實在是長燈莽撞，不該沒有詢問主人家就擅自拿別人東西，古有言：不問自取視為盜。你說我該怎麽彌補才好呢？”
“哈哈~逗你玩呢！你還當真了，看把你嚇得。”那少年笑著安慰她，還順手摘了一朵蓮花遞給她，“不過是要些蓮蓬，不值錢的。”
“不不，我祖母常教導我：不予不取。也許它不像金銀財帛那樣貴重，但也是你細細照料的，再說盜就是盜，還問大盜小盜嗎，反正都是我錯了。你看要不這樣行嗎，我將這些買下？”長燈真摯的看著那個少年，似是祈求他的原諒。
“行吧！對了你可是迷路了？你要去哪？我帶你去。”那少年笑著說著，笑容就像個太陽。
“藏書閣，聽聞陳府有個藏書閣，你可知道在哪？”長燈問
“我雖知道，但是你去了也沒用呀，鑰匙隻有老爺還有書塾的先生有。”那少年說著，“前廳就要開宴了，我還是先送你回去吧，別讓你家人等著急了。”
長燈想了想便點了點頭，但是一看懷裏的蓮蓬有些犯難，若是讓祖母知道她如此粗野，定是要斥責一頓的。
“這樣，要不你再給些路費，我跑腿送到你府上。”那少年可能是看出了長燈的顧慮笑著說道。
“真的可以嗎？那便是最好的了。”
“當然可以，你放心屆時不會說是從陳府來的，隻說是南街走攤上的。”
“這個給你。”長燈將自己的一隻玉鐲子摘下，塞進那少年的手中，“我身上沒有銀錢，這個你拿著。一來謝你送我蓮蓬，二來要謝你送我回前廳。”
他看了看鐲子，成色甚是不錯，“你這個太貴重了，我不能收，你還是拿回去吧，蓮蓬今日酉時以前一準送到。”
“你就收著吧，這是上好的和田玉，朝東郊十裏的永安當鋪至少也要值幾十兩。剩下的錢你可以去買件新的衣裳，或者你來年的蓮蓬我也提前預定了，也可以當我入股，等明年收成好給我也分些利息。”長燈抱著蓮蓬笑嘻嘻的看向他
如今他的生母葉小娘身患惡疾，正是需要錢的時候，陳府的王夫人又是一個善妒狠毒的人，還經常克扣炭火月例食物，有了這個錢至少可以給他娘親看病。
“那這錢就當是姑娘入股這池塘的了，明年蓮蓬賣了錢，定會給姑娘分紅，以後隻要有我在姑娘年年都會有蓮蓬吃。”
“嗯！那我們就這樣說定了。”說著長燈奮力的拉起少年的手，“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兩個人笑的像個傻子一樣。
長燈將蓮蓬放在石橋上，一路跟這少年左怪右拐終於看到人群忙碌的身影。
“姑娘前麵就到了，您自己前去吧！我，這樣有恐衝撞了貴人。”語罷便轉身離開。
“等一下，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叫什麽，往後我想吃蓮蓬找誰要去？”長燈叫住他
“陳晏”他說完帶上鬥笠，頭也不回的瀟灑離開。
宴會結束，回到林府
一回來望舒便說今日有人送了一車的蓮蓬來，說是府中姑娘買的。
“啊！近日天氣炎熱，孫女見祖父還有祖母常眼中帶濁，心火旺盛。今日去陳家赴宴，路上瞧見有賣蓮蓬的，遂買了些回來，新鮮的蓮子配上蜂蜜銀耳可煮食，也可生食都是極好的。”長燈心裏心虛的笑吟吟的看著賈氏
“嗯！吱吱長大了，知道孝敬我了。”賈氏此刻也是被哄得眉開眼笑。“走，跟祖母回屋，祖母有好些寶貝拿給你看看。”說著便拉著長燈的手往屋裏走。
長燈便給望舒使了一個眼色，望舒也是立刻心領神會。
望舒從馬車上拿了一籮筐的連蓬來，用麻布蓋著送進了錢小娘的住處。
自從林卿鴻在錢小娘這傷著身子，便再也沒有來過這個院子。
賈氏因林弦圭曾納趙小娘之事，因此從不待見自輕自賤給人做妾的女子。
作為庶女的林長芯雖是林家骨肉，但是嫡庶有別，她如今和錢小娘的份例加起來不過比一個貼身女使的份額高點，因此日子過的十分清苦。
“望舒姐姐你來了！”長芯奶聲奶氣的迎接望舒
“二姑娘可不能叫奴婢姐姐，女婢受不起。”望舒蹲下身來笑著說，“你看奴婢給你帶什麽了？”
說著便掀開麻布，露出蓮蓬
“蓮蓬，大姐姐給我送連蓬了。”長芯開心的笑著，然後跑進屋給錢小娘報喜。
錢小娘原也不是什麽好相與的主，隻是現在沒了靠山，倒是跟誰都客氣了起來，“望舒姑娘，替我謝謝你家姑娘，勞她日日費心掛念。”
“錢小娘，這個是姑娘特地囑咐給您的，二姑娘身子弱，又是長身體的時候，這個您且好生收著。”說著便把一包碎銀子塞給了錢小娘。
......
孫媽媽撩開門上的竹簾，往裏間走去：“少夫人，剛才秋分瞧見姑娘身邊的望舒往錢小娘的住處去了。”
“可有被人瞧見？”常氏看著書，不緊不慢的說
“秋分說沒有，少夫人，您說姑娘這是為何？當年那錢小娘得勢的時候，如此對您，大姑娘以前還知道維護您，現在可倒好，弄得和二姑娘真是親姐妹一樣。”
“她們本就是親姐妹！”常氏抬頭望了一眼孫媽媽
“叔母我早就跟你說了，不要拘泥於眼前小節，更無需因為一些不打緊的銀錢傷神，免得被人知道笑話，白白讓我落個善妒的名聲。長燈顧念骨肉親情是好事，這樣做才有大家閨秀一家主母的風範，況且我也從沒有和錢氏一般計較，更無需將心思放在這樣的事上消磨自己。”
孫媽媽吃癟，不解，卻也不在多說。
一個月後
陳府的書塾韓先生從老家回來了，現在又是九月金桂時節，天氣也不是那樣的酷暑難耐，所以姑娘們也要開始上課了。
長燈從未和同學們一起在學堂上過學，不由的覺得緊張，一個晚上問了望舒好些遍
“你說陳家的姑娘好相與嗎？”
“我要不要給她們帶些禮物？”
“我明天就直接這樣去嗎？”......
一個晚上她屋裏的女使忙的人仰馬翻。
“哎呦，我的姑娘，你就放寬心吧！你這就是去上個書塾，您看您緊張的就像是考科舉一樣。這個就和您上賈先生的課一樣，比他的課還好呢，那位韓先生要看著十幾個學生，到時候您跟不上還能偷偷懶。”望舒一邊將筆墨紙硯還有上課用的書本放進篋笥中一邊說。
長燈見望舒想將雞血瑪瑙的臂擱放進篋笥時忙說：“望舒望舒，不要這個臂擱，我記得以前我有一個竹子的，拿那個。”
“哦！姑娘您這是做什麽呀？幹嘛不用那些好的東西，您不是常說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嘛，您為何又要帶這些呢？”望舒見長燈盡是帶一些簡單的文具不解，又生怕明日去了陳家叫人比了下去。
“你懂什麽呀！大家一個書塾聽學，物什自然要齊平才好。就那日我也不是沒有看到陳家的用度，再加上那日去陳府，就連祖母都穿著比往日最素淨的普通衣裳，你當為何？”
“為何？”
為著長燈上學的事情，林家起先已經送了不計其數的謝禮，這次剛好趁著這次機會，常氏和賈氏帶著長燈去認認人。
太常陳家原是最尊禮守教，即便是現在這個時局仍不願自降身份與商賈交往，但由於林氏祖上本是世家大族，林弦圭為人正直磊落，賈氏又是武國公之女，由此便對林家高看一眼，不僅同意讓林長燈來書塾學習，還主動給林家發請帖。
如今宴席之上多是官眷，即便如今不是官眷，家裏也曾經入朝為官，後遞了辭呈靠吃老本過活的貴婦們。
“你們聽說了嗎？商賈林氏也來赴宴了。”一個夫人甲說道
“你說的可是那個富可敵國的林家？”又一婦人乙道
“自然是，一般商賈，陳家怎會瞧得上眼。”婦人丙壓低了聲音說道。
“陳夫人恭喜恭喜！”正在這時賈氏帶著常氏和林長燈穿過人潮，走進正廳先向陳夫人道喜
“是林夫人呀！您請上座。”語罷，便也沒有管後麵的人，直接請賈氏上座。
眾人原本以為有錢人家出門定是穿金戴銀，綾羅綢緞，可今日看來她們的裝束隻能說是得體，不會搶了主人家的風頭，也不會讓人嘲笑窮酸。
“原來總說最是瞧不起商販走卒，如今倒是把人家請成座上賓了。”婦人甲由於不滿陳夫人的兩副嘴臉鄙夷道
“這年頭誰會跟錢過不去呀！什麽尊貴禮儀那都是虛的！你瞅瞅你我身上的衣衫，怕不是翻箱倒櫃最好的一件吧，穿出來都是仔細小心的，不敢坐也不敢吃茶飲酒生怕糟蹋了，你瞧瞧人家。”
兩婦人相互看了一眼，不由的又覺得好笑，便自顧的笑著，遂端起酒杯暢飲了一番。
大人們寒暄交際，長燈隻覺得無聊，今日又沒有帶望舒在身邊，不由的在這大人堆裏一刻也呆不下去，於是便偷偷的溜了出來。
陳府雖不比林府麵積大，但是他的結構甚是奇怪，長燈本想去找藏書閣，不想左扭右扭的竟迷了路。
可巧的是，這一路竟也沒遇見個侍從丫鬟的，想來應該是前廳忙，無暇顧及這邊。
往前走去，穿過雕花拱門便看見一片蓮池，此時正是荷花盛開時節，池塘裏的荷花開得極好，踏上橫跨在蓮池上的石橋，不僅能直接摸到荷花，還能采些蓮子。
心裏想著：想來也是為了觀賞的，采一些應該沒什麽吧？
剝開蓮子，取出蓮心，塞進嘴裏便是一股清甜襲來，她想著再取個幾顆，帶回家給家人都嚐嚐，不想竟沉迷其中了，不一會，便采下一抱的蓮蓬。
“常記溪亭日暮，沉醉不知歸路。興盡晚回舟，誤入藕花深處。”
長燈聞聲嚇了一跳，不見其人，卻隻見一葉小舟蕩開蓮叢，緩緩朝長燈駛近，小舟上還躺著一個嘴裏叼著菖蒲的少年。
小舟撞上石橋，隻見那少年起身，一手拿著鬥笠，一手撐著石橋底部，一個使勁，一個筋鬥人便站在橋上，小舟因為他那一腳，剛好從石橋與水麵狹小的空隙中穿過。
隻見那少年腳上穿著草鞋，身上穿著深褐色的粗布麻衣還添了補丁，頭發一半用木釵束著，一半散著，額前的龍須劉海上還沾著泥巴，雖著裝簡樸，卻又更顯風流灑脫。
“今日忙裏偷閑,不成想竟遇著你這野婆。”
“我是商賈林家的大姑娘，今日隨祖母前來赴宴的，你是何人？”長燈見左右無人不由警覺起來，卻又不失禮數的向他作揖。
“我是陳府照看這一池荷花的人，你既是來赴宴的，幹嘛跑到這裏來當野婆？毀我心血。”那少年將嘴裏的草拿在手上說道，還不忘拍打褲腳的泥巴。
“野婆是什麽？”
“偷別人孩子的都是野婆？”
“我可沒有偷別人孩子。”長燈趕緊解釋，又望了望自己懷中的蓮子
“這個不能算是孩子吧？小哥勿怪，實在是長燈莽撞，不該沒有詢問主人家就擅自拿別人東西，古有言：不問自取視為盜。你說我該怎麽彌補才好呢？”
“哈哈~逗你玩呢！你還當真了，看把你嚇得。”那少年笑著安慰她，還順手摘了一朵蓮花遞給她，“不過是要些蓮蓬，不值錢的。”
“不不，我祖母常教導我：不予不取。也許它不像金銀財帛那樣貴重，但也是你細細照料的，再說盜就是盜，還問大盜小盜嗎，反正都是我錯了。你看要不這樣行嗎，我將這些買下？”長燈真摯的看著那個少年，似是祈求他的原諒。
“行吧！對了你可是迷路了？你要去哪？我帶你去。”那少年笑著說著，笑容就像個太陽。
“藏書閣，聽聞陳府有個藏書閣，你可知道在哪？”長燈問
“我雖知道，但是你去了也沒用呀，鑰匙隻有老爺還有書塾的先生有。”那少年說著，“前廳就要開宴了，我還是先送你回去吧，別讓你家人等著急了。”
長燈想了想便點了點頭，但是一看懷裏的蓮蓬有些犯難，若是讓祖母知道她如此粗野，定是要斥責一頓的。
“這樣，要不你再給些路費，我跑腿送到你府上。”那少年可能是看出了長燈的顧慮笑著說道。
“真的可以嗎？那便是最好的了。”
“當然可以，你放心屆時不會說是從陳府來的，隻說是南街走攤上的。”
“這個給你。”長燈將自己的一隻玉鐲子摘下，塞進那少年的手中，“我身上沒有銀錢，這個你拿著。一來謝你送我蓮蓬，二來要謝你送我回前廳。”
他看了看鐲子，成色甚是不錯，“你這個太貴重了，我不能收，你還是拿回去吧，蓮蓬今日酉時以前一準送到。”
“你就收著吧，這是上好的和田玉，朝東郊十裏的永安當鋪至少也要值幾十兩。剩下的錢你可以去買件新的衣裳，或者你來年的蓮蓬我也提前預定了，也可以當我入股，等明年收成好給我也分些利息。”長燈抱著蓮蓬笑嘻嘻的看向他
如今他的生母葉小娘身患惡疾，正是需要錢的時候，陳府的王夫人又是一個善妒狠毒的人，還經常克扣炭火月例食物，有了這個錢至少可以給他娘親看病。
“那這錢就當是姑娘入股這池塘的了，明年蓮蓬賣了錢，定會給姑娘分紅，以後隻要有我在姑娘年年都會有蓮蓬吃。”
“嗯！那我們就這樣說定了。”說著長燈奮力的拉起少年的手，“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兩個人笑的像個傻子一樣。
長燈將蓮蓬放在石橋上，一路跟這少年左怪右拐終於看到人群忙碌的身影。
“姑娘前麵就到了，您自己前去吧！我，這樣有恐衝撞了貴人。”語罷便轉身離開。
“等一下，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叫什麽，往後我想吃蓮蓬找誰要去？”長燈叫住他
“陳晏”他說完帶上鬥笠，頭也不回的瀟灑離開。
宴會結束，回到林府
一回來望舒便說今日有人送了一車的蓮蓬來，說是府中姑娘買的。
“啊！近日天氣炎熱，孫女見祖父還有祖母常眼中帶濁，心火旺盛。今日去陳家赴宴，路上瞧見有賣蓮蓬的，遂買了些回來，新鮮的蓮子配上蜂蜜銀耳可煮食，也可生食都是極好的。”長燈心裏心虛的笑吟吟的看著賈氏
“嗯！吱吱長大了，知道孝敬我了。”賈氏此刻也是被哄得眉開眼笑。“走，跟祖母回屋，祖母有好些寶貝拿給你看看。”說著便拉著長燈的手往屋裏走。
長燈便給望舒使了一個眼色，望舒也是立刻心領神會。
望舒從馬車上拿了一籮筐的連蓬來，用麻布蓋著送進了錢小娘的住處。
自從林卿鴻在錢小娘這傷著身子，便再也沒有來過這個院子。
賈氏因林弦圭曾納趙小娘之事，因此從不待見自輕自賤給人做妾的女子。
作為庶女的林長芯雖是林家骨肉，但是嫡庶有別，她如今和錢小娘的份例加起來不過比一個貼身女使的份額高點，因此日子過的十分清苦。
“望舒姐姐你來了！”長芯奶聲奶氣的迎接望舒
“二姑娘可不能叫奴婢姐姐，女婢受不起。”望舒蹲下身來笑著說，“你看奴婢給你帶什麽了？”
說著便掀開麻布，露出蓮蓬
“蓮蓬，大姐姐給我送連蓬了。”長芯開心的笑著，然後跑進屋給錢小娘報喜。
錢小娘原也不是什麽好相與的主，隻是現在沒了靠山，倒是跟誰都客氣了起來，“望舒姑娘，替我謝謝你家姑娘，勞她日日費心掛念。”
“錢小娘，這個是姑娘特地囑咐給您的，二姑娘身子弱，又是長身體的時候，這個您且好生收著。”說著便把一包碎銀子塞給了錢小娘。
......
孫媽媽撩開門上的竹簾，往裏間走去：“少夫人，剛才秋分瞧見姑娘身邊的望舒往錢小娘的住處去了。”
“可有被人瞧見？”常氏看著書，不緊不慢的說
“秋分說沒有，少夫人，您說姑娘這是為何？當年那錢小娘得勢的時候，如此對您，大姑娘以前還知道維護您，現在可倒好，弄得和二姑娘真是親姐妹一樣。”
“她們本就是親姐妹！”常氏抬頭望了一眼孫媽媽
“叔母我早就跟你說了，不要拘泥於眼前小節，更無需因為一些不打緊的銀錢傷神，免得被人知道笑話，白白讓我落個善妒的名聲。長燈顧念骨肉親情是好事，這樣做才有大家閨秀一家主母的風範，況且我也從沒有和錢氏一般計較，更無需將心思放在這樣的事上消磨自己。”
孫媽媽吃癟，不解，卻也不在多說。
一個月後
陳府的書塾韓先生從老家回來了，現在又是九月金桂時節，天氣也不是那樣的酷暑難耐，所以姑娘們也要開始上課了。
長燈從未和同學們一起在學堂上過學，不由的覺得緊張，一個晚上問了望舒好些遍
“你說陳家的姑娘好相與嗎？”
“我要不要給她們帶些禮物？”
“我明天就直接這樣去嗎？”......
一個晚上她屋裏的女使忙的人仰馬翻。
“哎呦，我的姑娘，你就放寬心吧！你這就是去上個書塾，您看您緊張的就像是考科舉一樣。這個就和您上賈先生的課一樣，比他的課還好呢，那位韓先生要看著十幾個學生，到時候您跟不上還能偷偷懶。”望舒一邊將筆墨紙硯還有上課用的書本放進篋笥中一邊說。
長燈見望舒想將雞血瑪瑙的臂擱放進篋笥時忙說：“望舒望舒，不要這個臂擱，我記得以前我有一個竹子的，拿那個。”
“哦！姑娘您這是做什麽呀？幹嘛不用那些好的東西，您不是常說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嘛，您為何又要帶這些呢？”望舒見長燈盡是帶一些簡單的文具不解，又生怕明日去了陳家叫人比了下去。
“你懂什麽呀！大家一個書塾聽學，物什自然要齊平才好。就那日我也不是沒有看到陳家的用度，再加上那日去陳府，就連祖母都穿著比往日最素淨的普通衣裳，你當為何？”
“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