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節前夕,一行車隊,搖搖晃晃,浩浩蕩蕩的從北朝朝都去往大鄴即墨。


    雖是亂世,卻一路暢通。即便是山匪草莽,瞧見是林家的家標,也沒人動其分毫。


    林阿枝不知道自己現在如今身在何處,隻覺的身邊的人異常的奇怪,眼睛想睜也睜不開,隻是朦朦朧朧的發現,有人正拿著扇子給自己扇風,每扇一下就能聞到極其好聞的香味。


    “母親您說父親這是為何,咱們家的祖宗基業都在北朝鄴城,您說這好端端的為何舉家來大洲。”一個中年男子滿是怨懟卻又收斂著脾氣問道


    “你父親做事自然有他的考量,你平時要是能上進些多讀讀書,也能給你父親分憂。你若早些過來疏通關係也不至於讓你父親四處奔走。”一個老者的聲音驟起,語氣平和,卻又讓人不由摒氣。


    即便是有些昏迷的阿枝,也不敢動一下眼皮,生怕惹了誰不高興。她一向如此,懂得察言觀色,知道什麽時候該當空氣。


    “咳咳~”扇風的手停下,用手帕掩住口鼻,“母親勿要氣壞身體,良人如今也有所長進了,平日讀書也能讀到子時。”


    “他若是真的上進便罷了,隻怕是白白浪費了那點子的燈油錢,還有你.”那老者看向穿青綠色長衫的女子,“你自己身子不好,也該仔細著。雖說不能操勞,但是當家的主母也不能被小妾比了下去,我老了,不能時時顧著你。吱吱又自幼刁蠻任性,你也不管,這讓她祖父如何喜愛她。雖說現在天子失威,禮崩樂壞,但是咱們家也不是那等沒有規矩的鄉野粗人。”


    “是,母親說的是。”


    “母親,兒子也沒有想過要做這個生意,盛弟一向優秀,對我也恭敬,等日後,讓他操持家中基業,不是很好嗎?”林卿鴻委屈地說道


    “卿盛乃是妾室所出,如何掌管家中基業,你且下車去你父親那聽教吧,別在這讓我心煩”


    此話一落,馬車便停下,隻見林卿鴻喪眉耷眼的從車上下來,這時剛好有仆人來報。


    “夫人,方才老爺駕牛車去了繞城,說是要為奉安君解憂,今日已晚,叫夫人帶著一眾家眷暫且在驛站安頓,待明日再前往即墨。”


    那老者聞言並未多問,隻是淡淡說了聲;“行了,那就去驛站吧。”


    ……


    到了驛站,阿枝便聽到溫柔的聲音:“吱吱醒醒,該下車了。”


    也不是阿枝不想睜眼,而是現在實在是頭暈目眩的睜不開。


    最後,少夫人隻得叫來兩個自幼服侍林長燈的仆人,一並將她抱進房裏。


    ......


    大梁如今是王太後王氏垂簾聽政,聽信梁相讒言,為一己之私,便向大洲發難。


    大洲原陽靈王子嗣甚多,他去世後便有了長達數年的內亂,國力由此羸弱不堪。


    而這大梁王室卻血脈凋弱,梁晨王是剛剛繼位的奶娃娃,還有一胞兄梁安君年十五。可惜梁安君是麗姬所出,偏偏這梁晨王生母王氏是個跋扈的。


    梁安君空有才能和盛譽,卻也隻能寄情山水,守拙來保全自己和麗姬。對於此次出兵討伐之事,梁安君也是不敢妄言。


    此次梁軍派遣的是英勇善戰的大將田江。此人一路南下,僅數月便攻破城池10餘座,如今直搗繞城。一旦繞城城破,大洲恐有覆滅的風險,其他藩王雖知曉此事,但是權衡利弊,也都在各自韜光養晦,以待黃雀在後。


    如今在繞城苦苦死守的,乃是大洲安城王的胞弟,奉安君。


    說起奉安君倒是和林弦圭頗有淵源,此二人幼年相識,互相欣賞彼此為人與胸襟,稱得上知己。


    奉安君在饒城的城門口,想著如今的處境,不由得捶胸頓足。又想到繞城恐會丟於自己手上,內心一陣悲痛,想著想著遂一口鮮血噴出。


    等林弦圭駕車而來的時候,城中是一片慌亂,他甚至都沒見到奉安君,便被趕了出來。


    林弦圭仔細思索一番,遂讓仆人駕車往田江駐紮的軍營趕去。


    距離他們十幾裏,便有梁軍來報,說發現一可疑人員。梁軍紛紛在紮滿田字旗的營地進入戰備狀態,待林弦圭走近,人們才發現來者竟是一個5尺老者。


    隻見他身著紫衣綢羅服,腳蹬雲履金線靴,頭戴漢白玉鑲金發冠,腰纏玉翡無數,外麵還披著狐狸皮襖,坐在牛車上,兩鬢花白卻絲毫不亂,猶如散財的仙人一般。


    梁軍麵麵相覷,卻又不敢造次,生怕對方是個高士,誤了將軍的事和自個的前程與性命。


    牛車距離大營十步之遙定住,林弦圭步子從容的從車上下來,隻聽裏麵的人大喊:“你是何人,膽敢擅闖田軍大營。”


    林弦圭做作了一揖說道:“我是鄴城來洲的商人,勞煩軍爺代為通傳,就說農商林弦圭求見田將軍,在下有一計可解繞城困頓。”


    那軍頭見他氣度不凡也不敢耽擱,一路小跑了去,不一會兒就見一個身穿紅金鎧甲,束著華發,腰粗如百年柏樹,身高8尺,滿臉絡腮胡子的人迎麵走來。


    “不知林公到訪有失遠迎,裏邊請。”田江雙手抱拳作了一禮。


    “田將軍折煞老朽了。”林弦圭回了一揖,“老朽就不進去了,離這五十米左右有一處涼亭,不知將軍可否前去一敘。將軍放心,圭隻帶了一個仆人,自幼就做些牽牛拉車的活計,且你的將士們都知道我是誰,若你不能安然歸來,我林氏宗族恐怕也是不得安生。”


    田江聞言思索片刻,便同林弦圭前往涼亭


    “聽聞將軍在繞城外十裏駐紮已有月餘,兩軍僵持久攻不下。”


    “正是,不知林公有何高見呀?”


    “這裏不通貿易,又地處荒涼,雖已入春但是這裏的倒春寒可比臘月還要冷上許多,將士們需要添置衣物,馬兒需要吃草,屆時不需要兩軍對峙,洲軍隻需耗著您就行,您這是失了天時地力。”


    此話正是田江心中煩憂之事,痛痛快快打一仗,梁軍必勝,奈何奉安君就是按兵不動。


    “林公所言甚是”


    “再者,守城之人是奉安君,當年奉安君在大梁遊曆之時,曾以一己之力救助過梁人數萬不計。不知將軍可知曉此事。”


    “自然知道,現如今大梁的虛縣還有百姓為奉安君建的功德廟呢。”


    “那便是了。如此將軍的帳中又有多少戰士,是曾經受過奉安君的恩惠的呢?一味進攻難免失了人心。將軍的父親當初在大洲犯事本應該處以極刑,是奉安君發現其中蹊蹺,為你父親奔走,才讓你父親免遭劫難。如今大梁王太後掌權,老朽不說您也知道,梁晨王如今不過是個七八歲的孩子,今大梁師出無名挑起戰亂,致使民不聊生,百姓苦不堪言。如此,將軍就是陷大王於不義,那將軍豈非不忠?如若將軍投降,則是不勇。將軍領命出兵,則此戰無論勝負,將軍都已在困局。”


    這些話直擊田江心頭,心中大駭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本就是接著聖諭出兵,容不得半分推辭。之前也隻是一心想著破城立功,可現在細細想來確實是諸多不妥。


    如若這一戰勝了,那自己就是個忘恩負義之輩,日後還有何人敢用敢追隨,若是敗了大洲定會出這口惡氣,太後大王都好說,但是總要有人為這些因戰亂而死的梁軍和洲軍負責,若是投降,那死後也會被世人唾棄為人懦弱。


    田江趕緊起身將林弦圭當作了救命稻草,“那先生有何妙計?


    “戰國時期有個秦國大將,名叫樂毅,所遇困境與將軍比起來,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田江聞言跌坐下去,思索再三,像林弦圭行了一禮,一言不發的往軍營走去。


    然第二日,便從田軍中傳出,田將軍自縊於帳中的消息。繞城之困得解。可林弦圭此時恐怕不會想到,若幹年後這件事竟差點害了林長燈。


    ……


    阿枝迷迷糊糊的睡了兩天,今天她的意識可算是有些清醒。


    正在這時一個穿著粗布麻衣的男子弓著腰,恭敬的對站在自己身邊的小姑娘說話。隻見那姑娘穿著粉色衣服,頭戴珠釵,瞧著十三四歲左右。


    這裝扮,阿枝瞧著有些像她去部長家裏當幫工的時候,胖二偷偷的看的電視裏人的裝束。


    “你們姑娘說了不讓二姑娘出來,讓人把她堵在家裏,你們怎麽辦事的?”那女孩氣衝衝的衝著那十五六歲的男孩罵, 阿枝見狀忍著隱隱作痛的頭,身子比那男孩彎的還低,大氣也不敢喘。


    “凝落姐姐,咱們如今剛來這裏,府上好些地方需要歸置灑掃的,趙嬤嬤說讓咱們都過去,當時已經給二姑娘綁起來的,許是錢小娘發現給放了。”


    “姑娘,你看看他們沒有一個中用的。”凝落不耐煩的向林長燈告狀,卻見著阿枝學著男孩的樣子向她彎著腰。


    凝落一瞧她這樣子還以為她是身體不舒服,趕緊把她扶起來,急切的問道:“你怎麽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轉頭又對那男孩吼道:“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去叫個轎子過來,順便去請大夫。”


    那男孩臉色鐵青,也不敢怠慢,拔腿就跑。


    阿枝被扶直,然後又被那個叫凝落的女孩上下左右摸了一遍,又問了一遍,直到碰到了頭,阿枝才吃疼的發出了聲音,伸手摸了摸才發現自己的頭上纏著布。


    這一疼倒也讓她清醒不少,最近她一直昏昏沉沉,聽到看到的她都以為是自己通往冥界的所見所聞,可是她竟不知原來死了也會受傷也會疼。


    她回想起來,就在前一天,她的阿爸林阿三將她狠狠打了一頓,是一個作家救了她,還給了她一顆糖,次日她便帶著作家去了山神廟,就是那個時候突然狂風大作,她和作家被紛紛壓在廟下,後來她好像就來了這。


    但她仿佛覺著自己是被關在一個玻璃做的籠子裏,被人帶到這帶到那,看著聽著一個稚嫩的人懲罰著跪在地上的人,原以為那個人是老人口裏說的專門懲罰生前做錯事的羅刹,可是如今那聲音好像是自己發出來的。


    阿枝盯著一臉疑惑又擔憂的凝落:“你叫什麽名字?“


    聲音一出,果然和前兩天那個說“你是什麽東西,這個家裏什麽都是我的,我不要你也不能拿,你拿了就要挨打。”、“你要是敢告訴祖父你信不信我把你給賣了?”、“你們是死人呀,還不把她打一頓,快快狠狠的打,偷東西?那就先把指甲都拔掉……”……的聲音一不一樣。


    “姑娘,我呀!我是凝落呀。”這聲音顯然有些意外有些害怕,不過也難怪她害怕,畢竟眼前這位可不是好惹的主,她伺候的也是日日盡心不敢怠慢。


    這時突然有火光襲來,阿枝下意識的躲了一下,然後定睛一瞧是人在隊伍的前麵邊噴火便往前走,後麵還有人吹著嗩呐舞著獅子。


    “這是幹什麽?”


    “今天是元夕,也就是上元節,大洲人的習俗就是要迎神仙,剛才看到的都是他們的傳統,等他們過了那個橋,以後這個元宵會就要開始了,聽說那邊不僅有酒肆還有各種雜耍表演呢。”


    “那我們怎麽在這?這裏是哪?”


    “是您讓望舒去打探的,然後瞞著少夫人偷跑出來的,您忘了?”


    “我頭怎麽了?”


    “還說呢,夫人帶著全家去禮佛,然後那和尚不知道給您喝了什麽,說是可以給您打通經絡能擁有天下才智的東西,您喝完後正走在禪房後院的山石上,不知怎麽的就暈了過去從山上滾進了瀝水河裏,好在當時王順機靈,給您救了上來。”


    阿枝聽了對麵凝落的描述,心裏也大概猜出了事情的緣由,想來自己是下了地府了。可能是自己生前並未作惡,大家又都排隊領孟婆湯,所以神仙就給自己安排了個舒服的日子過過。


    “那要不咱們也過去瞧瞧?”阿枝詢問


    “姑娘,您剛才差望舒去給您買糖炒栗子了,現如今還沒有回來,咱們不在恐怕她待會找不到我們。”凝落說道


    “好吧,那等她一會,站著累的哩,趕緊找個地坐著歇一下。”語罷就見阿枝左瞧瞧右瞅瞅,這裏空無一物,唯有不遠處的柳樹旁有塊石頭。於是她趕緊的搶先坐了上去,弄得凝落一臉疑問。要知道這位可是非金羅綢緞不坐的。


    “你不累嗎?”


    凝落搖搖頭,她這身衣裳可是剛做的,她可舍不得糟蹋了


    “姑娘,凝落姐姐,買來了。”隻見一個五六歲紮著兩個丸子頭的小姑娘一顛一顛的跑過來


    “你這懶蹄子,讓你去買個栗子怎麽去了這麽久?是不是自己在那邊瞧著什麽新鮮東西偷懶去了。”凝落輕斥道


    “那邊好生熱鬧,買栗子的人也多,擠了好半天才買到的。”望舒一邊揉手一邊說


    阿枝一見望舒便想到了自己的妹妹,也不知道她如今怎麽樣了,自己如今不在了不知道她該怎麽活。


    “你過來。”阿枝向望舒招手,嘴角帶著微微的笑意


    望舒以為是自己惹她不悅,心中忐忑不安的朝她走去


    阿枝拉起她被栗子燙紅的手,卻能感受到她微微顫抖,“你可是冷了?還是說你怕我?”


    望舒不敢多說一個勁的搖頭


    “別害怕,我會保護你的,這個給你。”說著阿枝給了望舒一顆板栗。“我有一個阿妹跟你差不多大,但是比你膽大也比你調皮。”說完又解下自己身上的紫貂皮鬥篷披在望舒的身上。


    聞言望舒和凝落麵麵相覷,隻見凝落對著望舒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你說那邊熱鬧,要不咱們也去看看?”阿枝有些興奮,想著既然都是神仙的安排那自己可不能辜負,也不知道這邊的飯菜可好吃。


    三人過了橋,往人潮中走去。隻見漫天的華光異彩,明明是晚上,但是隨處可見的各式各樣的燈籠卻將天照的透亮,街上的人兒也都如畫上的一樣好看極了。


    除了做生意的人,來往的男男女女身邊都跟著幾個微鞠著躬的仆人,有的身穿直踞、有的人身穿半壁、有的齊胸襦裙,還有些穿著立領的袍子下穿馬麵裙,男子束冠,女子的發飾發型就更多種多樣了。


    阿枝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繁華的地方,酒樓裏載歌載舞,更有妙人在空中利用巧計表演飛天,樓閣上有猜燈謎,滿大街都是她叫不上名字的吃食。


    糖葫蘆是甜的,糖水也是甜的,酸茶引原以為是酸的卻不想也是甜的,還有烤紅薯、龍須酥、蘇奈茶餅、沁心蜜餞……


    不一會兒凝落和望舒懷裏便抱著一堆吃食,阿枝不由喜悅喃喃道:“這裏吃東西也不要錢,真好。我想永遠在這裏,不往下走了,也不投胎了。”她嘴裏塞滿了食物,油水差點都從嘴角流出來,兩個眼睛都眯成一條縫。


    望舒和凝落跟在阿枝的身後甚是意外


    “姐姐,您說姑娘這是怎麽了?”望舒奶聲奶氣的問


    “過段時間就好了。”凝落撇了撇嘴,望了望逐漸聚攏要遊行祈福的眾人,然後低頭掃視了一眼披在望舒身上的鬥篷,拽住望舒,定了腳步,“你這個鬥篷可真的不錯。”


    “凝落姐姐若是喜歡,就給你,姑娘的東西向來都是先緊著姐姐的”


    “這次給你了你就拿著好了,我又不稀罕你這一件。”凝落輕扯著左邊的嘴角酸溜溜的笑了一下。


    “阿煜你看那個小女娃。”站在雀樓上的翩翩少年,執劍指著正在胡吃海喝的阿枝


    隻見那個拿著通天九眼菩提手持,閉目正在飄飄然享受的一身綢緞素衣的少年緩緩睜開雙眼,順勢看去,“口腹之欲不可貪,好好的姑娘家,你瞧這吃相真是沒有一點禮節。”


    陸昂乜著眼瞧司徒煜橋,“你呀,就是缺少了一點煙火氣。你再這樣下去。別說勵誌做高士,你還是先去做高僧更切合些。”


    “也不是不可以。時間也不早了,你我也要趕緊啟程,千萬不要誤了明日海川書院的開學時間。”司徒煜橋說道。今天他特意拉著陸昂在這酒樓裏躲了一天,如今時間已過,遂起身然後扔給店小二一吊錢便往樓下走去。


    剛走入街巷就聽到一陣馬蹄聲,馬背上的人也都大叫“讓開”。引得街上一陣大亂,阿枝和凝落他們被擠散,人潮匆匆向前,不一會阿枝就跟不上步伐被推搡在地,手裏還牢牢的抓著烤羊腿,人群依舊向前,有人甚至將腳踩在她的身上


    “大神仙,你說你讓我舒服也不能就舒服這麽一小會吧,我好些東西還沒有吃到嘴呢。”阿枝抱著頭想著,就在這時突然眼前出現一個少年,身穿黑色繡祥雲的襽衫,頭發束起戴漢白玉簪子,腰間還別著雲雷紋劍鞘的長劍。


    隻見他身手敏捷的一把將自己從人群中撈起,一個頓足從人群中掙脫開來。然後攬著她的肚子打橫這像跨個包一樣的往前走。


    “你是誰,幹啥呀幹啥呀?”這個姿勢可不是好姿勢,寨子裏的15歲以上的男子要是看中了誰家的姑娘就會這樣趁姑娘不注意就把姑娘打橫挎到家,以後就隻能這樣跟別人過一輩子。她最好的朋友就是這樣被搶了去,最後難產而亡。


    “啊”陸昂吃疼,趕緊放下阿枝,揉了揉自己的屁股,“你是誰家的小女娃,長得軟軟糯糯的,怎麽還咬人呢,我剛才可是救了你。”


    看著陸昂這樣又氣又惱,司徒煜橋依舊斯文端正的站著,但是卻笑的合不攏嘴,“你這女娃有趣,這個世上還沒有人敢咬公子昂的。”


    “你們是什麽人?犯了什麽事?什麽原因死的?人都死了還不忘討媳婦。”


    陸昂和司徒煜橋看著眼前這個不過六七歲的女娃口出此言甚是覺得詫異


    “我們活生生的,你幹什麽咒我們,討媳婦又是何出此言呀?”司徒煜橋嘴角微微上揚笑著言道


    阿枝見他們氣度不凡,長相也是極俊俏的,一個氣宇軒昂像個少年將軍,一個皎鸞鳳資像個飄飄然的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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