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很快,武之冶這些天備齊了短刀以及可能會用到的各種短武器,他將蛛絲放進了腰間的背包裏,縱使村民不敢打擾武之冶,但也隱隱約約猜出了些什麽。


    “武之冶,你要去做什麽?”


    村民見武之冶轉身要走,急忙湊了上去,拉住了他的袖子,“我不是要離開村子,我隻是有事要做。”武之冶背對著他們,現在的他還無法做到放下一切與他們平心靜氣的談話。


    “但是,你帶這些武器....”


    “別做傻事啊,你是不是要去找那個巫女?”


    武之冶沒出聲反駁,村民們更急了,“那人你打不過的,你不要..”“就算不跟她打,我也要見她,我要問個清楚。”武之冶將武器放回帶的包袱裏,他向村民證明他並不是要和桔梗進行殊死拚搏的,畢竟,他還要對這個村子負責,作為父親守護一生的村子,這個意義重大。等說完,武之冶默默掙脫了村民拉住的手,向約定的地點走去,而村民此刻內心的不安絲毫沒有減少,他們站在原定望著武之冶逐漸走遠的背影。


    山林間偶有鳥啼,陽光灑落在樹葉之間的縫隙裏,照射的影子斑駁如琉璃般,等武之冶到達的時候,那詭豔的一抹紅色身影早已到達,他正悠閑的靠在大樹旁,那搖曳斑駁的光影照射在他陰晴不定的臉上,“你來了?”武之冶緩緩從口袋裏拿出那細絲,那人隻是懶散的半睜一隻眼瞥了一下,“你說的那巫女會來呢?”,談到桔梗時,那雙金色耀眼的雙眸顫了顫,緩緩睜開了眼“她就快到了,不過,我想要再確認一遍。”,武之冶見那人從樹旁挪開了身子,緩緩朝自己靠近,不僅後退了一步,他在腦海裏搜索著有利的信息“犬夜叉,你是叫這個吧,我這幾日思考了許久,我還不能完全信你。”果然,那身影停住了,他笑的譏諷,笑的時候不禁顯露出嘴中尖銳的獠牙“現在說這些不覺得好笑?也罷,不想複仇就把蛛絲還回來。”說罷,犬夜叉果真伸出了手,示意武之冶將蛛絲還回,武之冶遲疑“你....你到時候,怎麽幫我?我就放個蛛絲,然後呢?”,犬夜叉環抱雙臂,那雙金瞳含笑地盯著武之冶滿兜子武器的包袱“似乎也不需要我怎麽說吧?不過,不覺得太明顯了嗎,武之冶。”聽完,武之冶有些尷尬的立在原地,不知道怎麽回答。


    “你想殺她嗎?”


    “我想為父親討個公道,我想要了解一切。”


    “所以..你不想殺她?”


    武之冶噎住,他這三天想了很多,從一開始被麵前這個銀發妖物不斷唆使而湧起的恨意,到後麵因為想要活著守護村子,他從來沒有傷害過人,更別說殺一位曾經守護這個村子的巫女,他想先了解真相,如果真的,桔梗隻是借著除妖殺害自己的父親,那自己可以有理由與這妖物聯手報殺父之仇,但如果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比起那個女人,你更懷疑的人,是我?”


    犬夜叉似乎猜出來了什麽,但也不懊悔,他在空氣中已經感受到了什麽,嘴角噙著一絲笑意“給你思考的機會不多了。”武之冶並未理解這句話,他還在二者之間抉擇,絲毫沒注意,剛才還在麵前的銀發妖物緩緩後退,消失在了林間。


    “我決定了,我先把這個放在....”


    武之冶抬頭,卻看不見那妖物的半點影子,他正要環顧四周尋找的時候,卻在回頭之間,發現了那熟悉的麵容,“你.....巫..巫女...”武之冶迅速後退了幾步,等退到安全距離的時候,他才默默鬆了一口氣,“你剛剛,說什麽?”桔梗神色淡然,往日昔日一般,但越是這樣,武之冶就越是生氣,明明之前做了那些事,如今卻可以輕描淡寫的問自己在做什麽,“問我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你又做了什麽?”武之冶知道自己不該說這些,但還是忍不住脾氣脫口而出,等說完,卻沒有得到一絲回應,而武之冶在這片刻沉默中,剛才的憤怒也漸漸的消散了一些,隨之恢複的理智讓他再次開了口,“之前的事,我想找你問清楚,那妖物是你放入我們村子的嗎?”得到桔梗的否認,武之冶也早有預料一般“那,那驅散妖物,也可以讓它離開人體在進行消滅吧?”這一次,桔梗站在原地,並沒有否認,“你當時...為什麽不能將妖物拿出來再射殺?為什麽要先把無辜的被寄生的村民一同殺掉?”武之冶說這話有些顫抖,他竟然,真要的得到了最終的所有解釋了,那憤怒,激動,迷茫都在一時間得到自己的強力抑製,如果桔梗說隻不過是人命而已,哪有除妖重要時,他哪怕與她同歸於盡都要替父親,替這個村子討回公道。


    “妖物被發現的時候形體已經足夠大,並且聯係了人本體的神經與心髒,這種妖物以食人壽為生,如果發覺妖物已經巨大,那說明吸食了人大部分壽命,人還能行動要麽依靠殘餘的壽命靈魂,要麽,就是通過妖蟲母體進行操控。”桔梗本可以無需解釋,畢竟她也無需別人的理解,從始終,她也不再奢望人們的任何一段依賴,一絲情感,不過,她盯著武之冶那迫切想要得到真相的眼神,經曆了那些事,就仿佛回到了那日與犬夜叉在村子裏被離間最終自己重傷而亡的時候,臨終時,她拿著四魂之玉,滿心的想要得知真相,她想不通,她在不斷彷徨,失望,遺憾,痛苦之中離開了這個村子,所以,為了讓武之冶了解一切,桔梗還是如實說了出來,但是得知這些的武之冶似乎難以消化,他的眼神黯淡了下去,他怎能接受自己父親在很久以前就已經被寄生,或許那段時間如果自己與父親多想出些,是不是就能發現父親的不對勁了呢,無限的震驚與懊悔,讓武之冶癱軟在地,手中的短劍也離開了手“所以....所以,那時候父親就已經....”武之冶痛苦的用手支撐在地,淚水卻止不住的留下,明明從那日開始,自己就決定接受一切結果,但最終,原來一開始未察覺不對的人,竟然是自己嗎,殺死父親的幫凶,竟然是自己嗎?!這段時間父親其實就已經瘦弱不堪,自己卻以為隻是沒好好吃飯,卻沒多關心關心他。


    桔梗靜靜的停駐在原地,垂眸盯著武之冶,她欲俯身將手拍拍安慰武之冶,卻在一時之間,一道強大的刀氣從遠處傳來,那速度之快,讓周圍的所有的樹葉都颯颯作響,飄落在那刀氣附近,桔梗反應迅速,讓侍童與自己一起將武之冶躲避在了一旁,那刀氣劃過,在地麵上形成了極為明顯的劃痕,在場的人臉上都略顯震驚,尤其是桔梗,她的指尖有些控製不住的輕微顫抖,那刀氣招式自己再熟悉不過了。


    「犬夜叉!」


    她的內心終究是顫抖著呼喚著那自己以為埋藏很深的名字,那個曾經願意為自己成為普通人的,與自己陪伴春夏秋冬,一路守護一起除妖的犬夜叉,她強行鎮定的攥住手,讓侍童好好照看武之冶,“桔梗大人,”桔梗隨後迅速拿上弓箭沒有理會侍童從遠處擔憂的聲音隨著刀氣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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