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霞自然的把蘋果香蕉放到了一邊。


    “這是嬸子吧,嬸子你好,我是笙笙的同事宋晚霞。”


    緊接著宋晚霞又看著陸灣問了一句:“你是陸營長的妹妹?”


    宋晚霞像是自來熟一樣,病房裏的人都還沒開口,宋晚霞除了陸勳之外都搭了話。


    “宋醫生,這還麻煩你過來一趟。”


    劉翠芳看得出來餘笙不喜歡宋晚霞,但是人家既然來了,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劉翠芳招呼著宋晚霞坐下。


    陸灣沒吭聲,就站在餘笙的旁邊。


    宋晚霞順勢坐了下來,這才把視線放到了陸勳身上。


    真像是因為餘笙才來看的陸勳:“陸營長怎麽樣了?”


    雖然看似是在問餘笙,實則眼神一直沒離開陸勳。


    陸勳知道宋晚霞的心思,沒有搭話。


    “宋醫生下午沒有病人?”


    餘笙不冷不熱的問了一句。


    宋晚霞笑了笑:“沒有了,這聽說陸營長受了傷,咱倆這交情,我當然要來看看。”


    “對了嬸子,你是啥時候過來的?”


    劉翠芳替陸勳蓋了蓋被子,回了一句:“前兩天。”


    明顯也不熱絡。


    宋晚霞一點也不介意,仍舊扯著笑臉和劉翠芳搭話:“嬸子,陸營長住院了,笙笙也要忙,您有啥事,就找我。”


    這話說的有幾分耐人尋味,餘笙是醫生,她宋晚霞也是醫生,怎麽就比餘笙有時間了。


    劉翠芬雖然性格不強勢,但是活了這麽大歲數宋晚霞的小心思她一眼就看出來了。


    “不用了宋醫生,你和我們笙笙一樣忙,況且我們自家人就忙的過來,不麻煩你了。”


    被劉翠芳拒絕了,宋晚霞並沒有氣餒。


    “瞧嬸子說的,我和笙笙是朋友,陸營長又是軍區的同誌,嬸子不用見外。”


    餘笙看著宋晚霞這副樣子,這是打算曲線救國?


    靠著她接近陸勳沒希望,這是開始和陸勳她媽套近乎了。


    餘笙看著陸勳挑了挑眉。


    陸勳看著餘笙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


    “笙笙。”


    下一秒陸勳叫了餘笙的名字,這不是餘笙第一次聽陸勳這麽叫她,但是卻是第一次當著她麵。


    餘笙還愣了一下。


    陸勳聲音不大,卻成功的讓宋晚霞閉了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餘笙。


    下一秒陸勳從薄唇中吐出三個字:“太吵了。”


    明顯,陸勳告訴餘笙,說宋晚霞太吵了。


    宋晚霞顯然沒想到陸勳會說這麽一句,陸勳已經拒絕她好幾次。


    雖然有些失落,但是宋晚霞並不會因為陸勳的態度就放棄。


    陸勳對她越是不理,她就越是想得到陸勳,況且陸勳要是沒離婚對她勾勾搭搭,就不是她看上的陸勳了。


    宋晚霞看著陸勳尷尬的笑了笑:“都是我不好,見著嬸子覺著親切,吵著陸營長休息了,我就是想來看一看,萬一有需要幫忙的……”


    說著,宋晚霞就看見放在一旁的片子,是餘笙剛才帶過來的。


    宋晚霞眼疾手快的拿了起來:“這是誰的片子,正好我也是醫生,幫著看看。”


    “不用了。”


    餘笙聲音的溫度降了下來,伸出手想要攔住宋晚霞。


    可是宋晚霞就是想找借口留在病房套近乎,所以速度更快已經掏出了片子。


    宋晚霞看著陸灣左臂的片子,哪怕被餘笙拿了過來,可是宋晚霞還是看出了一些問題。


    “這片子不大對,誰生病了?是陸營長?”


    宋晚霞看著陸勳的左手臂。


    陸灣有些急了:“都說了不要你管了,你怎麽沒完沒了,你都吵著我大哥休息了。”


    宋晚霞彎下身,看著陸灣,語調輕柔:“陸灣妹妹,你誤會了,我也是好心。”


    說完,宋晚霞還想拍拍陸灣,安撫一下,被陸灣躲了過去。


    餘笙把片子重新裝好:“宋醫生,我們家的事和你沒關係,隨便看別人東西,是不是顯得太沒家教了。”


    宋晚霞咬了咬唇,生怕誤會,趕緊解釋:“我是關心你們,那片子裏疑似骨腫瘤,笙笙你也是骨外的大夫,肯定也看出來了。”


    骨腫瘤三個字一出,氣的餘笙都想動手了。


    原本餘笙還打算鋪墊一下,結果直接被宋晚霞說出來。


    這片子是誰的,劉翠芳和陸灣心知肚明。


    下一秒,劉翠芳就暈了過去。


    “媽。”


    陸勳和陸灣同時出聲,陸勳把劉翠芳扶到了床上,餘笙把宋晚霞趕了出去。


    劉翠芳沒有暈死過去,隻是乍一聽骨腫瘤三個字,眼前一黑,沒站穩。


    病房裏隻剩下他們四人。


    陸勳這下也知道餘笙這個時間過來是幹什麽了,拿過片子,掃了一眼,看見了陸灣的名字。


    向來冷靜的陸勳,有了情緒,詫異的看著餘笙。


    餘笙檢查了一下劉翠芬的情況,沒有第一時間回應陸勳。


    “我沒事,笙笙,剛才宋醫生說的是真的?”


    劉翠芳的話一出,三雙眼睛全都齊刷刷的看著餘笙,餘笙僵硬的點了點頭。


    得到了答案,劉翠芳眼淚唰的一下就流了下來:“怪我,都怪我沒照顧好灣灣。”


    劉翠芳心疼的抱著陸灣。


    反倒是陸灣聽著這個病,出乎意料的平靜,沒哭出來,反倒拍著劉翠芳的後背,安慰著劉翠芳。


    陸勳擰著眉:“是需要手術嗎?”


    餘笙緩緩吐出一口氣:“是的,不過具體還要在化驗一下。”


    說完餘笙又問了一句:“媽,陸勳,家裏有沒有人還有過灣灣這種症狀?”


    如果有骨腫瘤遺傳史的話,治愈的幾率也是很小的。


    劉翠芳抹了抹眼淚,回憶著,片刻搖了搖頭:“沒見過家裏有。”


    “媽,別擔心,笙笙說了能手術,能做完手術就沒什麽問題了。”


    陸勳看著劉翠芳說著寬慰的話。


    身為醫生,餘笙說的話都是客觀的,眼下也算是自己家裏的人,餘笙確實有些不知道怎麽勸,她不能像陸勳那樣百分百告訴他們,陸灣做個手術就沒事。


    如果是惡性的……


    下午餘笙帶著陸灣去化驗。


    結束後餘笙沒有先把陸灣送回病房。


    帶著陸灣,坐到了外麵的長椅上。


    從知道了病情,到現在陸灣出乎意料的平靜。


    小姑娘哪裏能不害怕,不過是看著哥哥剛手術完,又怕媽媽擔心,才一直強忍著。


    餘笙拉著陸灣,我這小姑娘纖細的手腕,心裏五味雜陳,隻希望化驗的結果是良性的。


    “灣灣,怕不怕?”


    陸灣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餘笙讓陸灣靠近她懷裏:“灣灣,信不信我?”


    陸灣靠著餘笙,點了點頭。


    “我一定會治好你的,所以灣灣別怕,等你好了,到時候讓你哥聯係學校,你就在這邊上學,你和媽都留在這邊。”


    陸灣的手攥著餘笙的衣角,聲音迷茫又害怕:“嫂子腫瘤是不是很可怕?”


    餘笙摸了摸陸灣的頭:“腫瘤也分很多種,也不是都那麽可怕。”


    陸灣沒有應聲,臉埋在餘笙的懷裏,小聲地哭著。


    餘笙拍著陸灣的後背,聲音放緩,又輕又柔。


    “灣灣,我原來遇見過一個病人,他是家族遺傳病史,上大學那年病發了,他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學,卻因為生病沒辦法讀書了,可是他特別堅強,經過一次一次治療,他還是痊愈了,要知道遺傳病史很難治愈,但是他堅強樂觀積極配合,你看他那麽嚴重都挺了過來,灣灣你肯定沒問題的。”


    陸灣紅著眼睛抬起頭看著餘笙:“嫂子你說的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隻要灣灣積極治療,肯定沒問題的。”


    陸灣又縮回餘笙的懷裏,聲音悶悶的:“嫂子,我一定好好治病。”


    半晌。


    陸灣才止住了眼淚,哭了太久,聲音有些哽咽:“嫂子,你為什麽當醫生?”


    餘笙抬起頭,看著天空中飛過的鳥,緩緩的吐出一句:“我希望所有人都健健康康的。”


    姑嫂兩人依偎在長椅上。


    不遠處的陸勳把這一切盡收眼底。


    他原本不太放心,結果就看著餘笙帶著陸灣走了出去,坐在了長椅上。


    陸勳也聽到了餘笙的話,這讓陸勳有些懷疑。


    餘笙是隨口編出來安慰陸灣的還是……


    還有陸勳為什麽學醫,明明就是她自己算計好的,學了醫留在軍區醫院,原來的餘笙可是走一步路要鋪十步路的。


    ‘希望所有人都健健康康。’


    這句話陸勳聽得出來,餘笙是認真的,但這明顯不是原來的餘笙會有的想法。


    再加上這一段時間餘笙的舉動,陸勳都要懷疑,餘笙是不是被附身了。


    僅一瞬,陸勳就放棄了這個荒唐的想法。


    陸勳仍舊沒收回視線,現在的餘笙,總是不自覺的吸引著陸勳的目光。


    陸灣聽了餘笙的話,從餘笙的懷裏退了出來:“嫂子,我以後也要治病救人。”


    “好啊,等灣灣治好了病,就好好讀書,如果喜歡的話,將來也學醫,我們一起治病救人。”


    陸灣重重的點頭:“大哥保家衛國,我和嫂子救死扶傷。”


    餘笙被陸灣的模樣逗得笑出了聲,捏了捏陸灣的鼻子:“好,你說的都好,咱們倆溜出來夠久了,該回去了。”


    病房裏。


    “知衍,你剛才去哪了?”


    “走了一圈,躺的太久了。”


    劉翠芳一臉的不讚同:“你傷口還沒好,別亂跑。”


    陸勳點了點頭。


    劉翠芳一臉愁容的坐在一旁。


    “媽,你別擔心,灣灣肯定沒事的。”


    “唉,灣灣這麽小的年紀,咋就能得這病。”


    劉翠芳的眼淚又掉了下來。


    這一趟,兒子受了傷,閨女也得了病,她這心裏憋著一股氣,難受得很。


    餘笙帶著陸灣走了進來。


    聽見動靜,劉翠芳趕緊擦了擦眼淚。


    “媽,我們回來了,灣灣的結果還要過兩天才能出來,等結果出來了,我在安排治療。”


    劉翠芳拉著餘笙:“笙笙,灣灣就交給你了。”


    “媽,你放心。”


    說著劉翠芳差點又哭出來。


    —


    第二日。


    李春霞來了醫院。


    這幾日,李春霞來了一次,因為要幫秦芳蘭照顧孩子,就沒抽出時間。


    今天陳讓沒什麽大問題,加上小虎子哭著找爸爸媽媽,李春霞幹脆帶著孩子來了醫院。


    秦芳蘭帶著小虎子回了陳讓的病房。


    李春霞先去看了陸勳。


    看著陸勳臉上恢複了血色,沒什麽太大的問題,李春霞鬆了一口氣。


    說了兩句,李春霞說要去陳讓那看一眼,然後帶著小虎子回大院。


    三人就一起過去了。


    陳讓恢複的不錯,後腦的瘀血吸的差不多了。


    正躺在床上,和小虎子說話。


    雖然這些日子都是秦芳蘭照顧著,但是陳讓沒事了,秦芳蘭狀態還是很不錯的。


    回去的時候,陸勳沒有直接回病房。


    “出去走一走吧。”


    餘笙沒有反對,她知道陸勳應該是有話說。


    自從知道陸灣的情況,陸勳就沒多說什麽,現在有機會,陸勳肯定要問問的。


    外麵的天氣很好,湛藍的天空,萬裏無雲,進入了秋天,沒有了夏季的燥熱。


    微風吹來 ,帶著絲絲涼意,銀杏樹的葉子變的枯黃,被風一吹就掉了下來。


    “笙笙,腫瘤是良性還是惡性?”


    自從叫了笙笙之後,陸勳就沒改過口。


    “等化驗結果才能知道,我現在不能給你準確的答案。”


    又是一陣無言,隻有腳下踩著樹葉發出細微的聲音。


    她能感覺到陸勳低落的情緒。


    果然多堅強,強大的人,在麵對親情的時候都是脆弱的。


    餘笙突然停下了腳步,轉過身定定的看著陸勳,想了想還是開口:“但是憑借我的經驗,應該是良性,我沒敢說出來,我怕最後結果不是,畢竟經驗也不一定是百分百準確。”


    陸勳點點頭,他明白,在沒出結果前,誰也不能百分百保證。


    醫生都不會說沒把握的事情,現在餘笙告訴他,無非是站在家人的角度安慰他。


    “謝謝你。”


    陸勳突然抱住了餘笙。


    如果不是餘笙陸灣的事情還是要在瞞著,等他傷好了,不一定會怎麽樣了。


    一陣風吹過,銀杏樹葉又被吹落不少。


    被陸勳突然抱住,餘笙也不敢動,生怕碰到了陸勳的傷口。


    呼吸間全是陸勳身上的青草氣息,還混合著淡淡的消毒水味。


    隻幾秒鍾,陸勳就放開了餘笙。


    餘笙眨著眼睛,有些迷茫。


    陸勳神情柔和了不少,抬手揉了揉餘笙的頭。


    從來都是餘笙揉其他小朋友的頭,今天她居然被陸勳當小孩子了。


    兩個人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


    “我和灣灣相處的時間很少,可是她卻很喜歡我這個大哥。”


    餘笙靜靜的聽著陸勳說著他從前的事情。


    “她出生的第二年,我爸就出事了,為了能活下去,我就當了兵,一年到頭回不去幾次,但是每次回去,灣灣都異常興奮,別人都說我冷著臉嚇人,偏偏這小丫頭不害怕,纏著我陪她玩,等大了一點會寫字,就開始給我寫信。”


    ……


    餘笙想著陸灣的性子,看著文文靜靜,實際上相熟了,也是個跳脫活潑的性子。


    聽著陸勳講陸灣小時候的事情,餘笙的嘴角不自覺的掛上了笑意。


    餘笙轉過頭,靜靜的看著陸勳的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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