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笙躺在床上,眼睛盯著天花板。


    其實她腦子還有些轉不過來,她就這麽穿了?


    甚至於她腦子裏現在還回憶著白天交流會上的病例。


    她無比的希望這是一場夢,可是身上的疼痛告訴她,這就是真的。


    而她一個未婚女青年,現在穿了不說,還多了一個素未謀麵的丈夫。


    這真的難住了餘笙。


    現在的年代可不提倡離婚,更何況還是軍婚。


    原主這個事辦的,這不是耽誤人家陸勳。


    她不是原主,沒有看不起陸勳,相反她覺得軍人很偉大,尤其是陸勳這樣優秀的軍人更加值得欽佩。


    但是對她而言陸勳是陌生人,她不了解他,也不喜歡他。


    餘笙想著,不行過一陣陸勳回來商量一下,還是打個離婚申請吧,原主他們倆也沒感情基礎,她就更不用說了,雖然有些影響不好,但總比沒感情的兩個人鎖死一輩子要好吧。


    一直到天微微亮,餘笙才不得不接受了這個事實。


    她來到了八十年代,成了另一個餘笙。


    沒變的就是醫生這個身份。


    看了看時間,早上七點。


    外邊已經傳來動靜,似乎有人已經起來收拾,開始做飯了。


    身為醫生,餘笙生物鍾也是很準時,何況她本來就是一夜未睡。


    簡單洗漱好,餘笙去了食堂。


    這也是她和原主一樣的地方,廚房廢柴。


    原主也是一直去食堂打飯的,餘笙覺得她要繼承這個優良的傳統了。


    打開抽屜,陸勳按月拿回來的,加上原主自己的票據和錢都放在一個信封裏。


    餘票據餘笙沒看,查了查錢,一共是六十九塊錢。


    又翻了翻,確定連個存折都還沒有。


    看來原主也是挺敗家的,倆人都有工資和票據補貼,陸勳每月都按時上交工資,這麽久所有存款居然隻有六十九塊錢。


    餘笙雖然不了解現在的物價,但是也知道現在的東西很便宜,倆人一個醫生一個軍人,這些存款明顯不是很合理。


    拿出飯票,又放了十塊錢在身上,餘笙出了門。


    剛關上門轉身,一個小孩就撞到了餘笙的身上。


    小男孩還是很有禮貌的,也可能是不是第一次玩鬧的時候撞人,脫口而出一句:“嬸嬸對不起。”


    說完了抬頭一看是餘笙,差點沒哭出來。


    餘笙下意識扶住撞在自己身上的小豆丁,防止他摔倒,接著就聽見小豆丁的道歉。


    低頭看著腳邊的小男孩,大約也就五六歲。


    剛要說沒事,結果小豆丁看見自己的臉,癟著嘴,下意識就要哭出來。


    “你別哭,我給你糖。”


    大概糖果對小孩子很有吸引力,果然小豆丁撇著的嘴收了回去,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真的嗎?”


    餘笙蹲了下來,小豆丁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餘笙有些無語,原主這什麽人緣,給孩子嚇得,於是聲音又放緩了一些:“真的,不騙你,你看。”


    說著餘笙從兜裏掏出一塊大白兔,這是她剛才順手放兜裏的,現在派上了用場。


    軍區大院的小孩子都繞著餘笙走,所以原主的記憶裏對這個小孩沒什麽印象。


    “你叫什麽名字呀?”


    小豆丁得了糖,倒是不再怕餘笙。


    他覺得這個嬸嬸和媽媽說的不一樣。


    媽媽說陸叔叔家的嬸嬸見了 要離遠一點,她脾氣不好。


    所以他一直都不敢靠近,而且每次她也不會這個時間出門,所以他不知道自己會撞上。


    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不過嬸嬸沒有發脾氣,小豆丁把糖放進嘴裏,含糊不清的說:“嬸嬸,我叫小虎子。”


    餘笙摸了摸他的腦袋:“小虎子走路小心點,別摔了,去玩吧別走太遠,不然你媽媽會著急的。”


    小虎子點了點頭,朝著餘笙笑了一下:“謝謝嬸嬸。”


    然後跑一邊玩去了。


    餘笙站起身,繼續朝外走。


    小虎子得了糖,迫不及待回家告訴媽媽。


    “媽媽。”


    在廚房忙活的秦芳蘭老遠,聽見小虎子叫她,擦了擦手,探出了身子。


    “小虎子,怎麽了?”


    小虎子邁著小短腿跑到廚房門口,張開嘴巴指了指:“媽媽你看。”


    秦芳蘭看著小虎子嘴裏的糖,就知道一定又是誰家嫂子給的,俯下身子問了一句:“你有沒有謝謝嬸嬸?”


    小虎子重重的點了點頭。


    “是哪個嬸嬸給你的?”


    秦芳蘭又接著做早飯,陳讓在部隊,所以她就沒有起大早。


    小虎子含著糖,說話有些不清楚:“餘笙嬸嬸。”


    秦芳蘭一時沒聽清,又問了一遍:“誰?”


    “媽媽,是餘笙嬸嬸。”


    小虎子又重複了一遍,小虎子今年六歲,說話不大舌頭,也很聰明。


    聽見餘笙兩個字,秦芳蘭以為她聽錯了,聲音帶著驚訝:“是陸叔叔家的餘嬸嬸?”


    小虎子點點頭。


    覺得今天媽媽怎麽一直在重複餘笙嬸嬸呢。


    秦芳蘭覺得見鬼了。


    她和餘笙差不多大,他愛人和陸勳是一個團的,是副營長。


    自從來軍區大院,她沒和餘笙對上過,雖然陳讓和陸勳關係很好,但是她和餘笙可是一點不熟。


    不過她可聽過,見過餘笙不少的事跡,看過她作天作地的的樣子,也看過有小孩子撞了她,她就拎著人家孩子上人家鬧騰到半夜。


    她會給小虎子糖?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秦芳蘭幹脆蹲了下來,看著小虎子:“你告訴媽媽,這是怎麽回事。”


    小虎子雖然才六歲,但是也斷斷續續講了一下事情的經過。


    秦芳蘭也聽了個大概,看著完好無損,還吃著糖的小虎子,秦芳蘭看了看外麵的天,也沒變啊,這餘笙怎麽轉性了,秦芳蘭一頭霧水。


    聽說餘笙從醫院樓梯摔了,陸營長不在家,小虎子 又吃了人家的糖,她決定借這機會去看看。


    另一邊餘笙七拐八拐,到了食堂。


    走到窗口,看著冒著熱氣的包子,油條豆漿。


    餘笙還真覺得餓了。


    打了飯,端走的時候,不忘說了句謝謝。


    倒是讓打飯的大媽沒反應過來。


    平時餘笙可不是這個腔調,又看了看餘笙頭上包的紗布,心裏犯嘀咕,摔壞腦子?


    餘笙完全是從前養成的習慣。


    看著炸的黃燦燦的油條,香甜的豆漿,餘笙食欲大開。


    突然穿了的鬱悶心情仿佛也緩解了。


    正在餘笙吃的歡的時候,一道不和諧的聲音響起。


    “喲,這不是餘醫生嗎?怎麽沒把陸營長騙回來,現在還有心思吃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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