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客聽到了自己急促的呼吸聲。


    “這是……什麽?”


    眼前的場景有些太過震撼,張海客覺得自己現在肯定很招笑。


    “活著的脈絡。”


    “什麽意思?”


    “……能動的紋身。”


    問這麽多幹嘛?說了你又不懂。


    “張拂林現在怎麽樣?”


    可還沒死吧?


    “不知道,我也是聽我爹他們說的,但是隻要懲罰沒定下來,不會輕易出事的。”


    二人前後腳出了門,張海客被他爹帶走,蕭述則是又回到了剛剛見張瑞桐的屋子裏。


    “我知曉你的來意,不過現在天色已晚,有什麽事明天再說也好。”


    一番話下來,蕭述又被五長老領著去了一間整潔幹淨的客房,炕還是火炕,屋裏很暖和。


    蕭述坐下來待了會,思緒開始緩緩收回。


    他好像遊戲裏的玩家,被npc一直領著到處跑任務,從進了張家光待的屋子就換了仨。


    摸了摸屁股下麵的火炕,溫熱的觸感讓蕭述有些新奇,他還是頭一次見會發熱的床呢。


    “叩叩叩!”


    張海令拿著一個木頭製成的餐盒站在門口,敲門之後發現沒反應,於是曲起手指又敲了幾下。


    “吱喲——”


    “是你?!你怎麽來我們家了?!”


    張海令一見蕭述就瞪大了眼,他爹讓他來給貴客送餐食,這貴客怎麽變成蕭述了?!


    “你就是貴客!?”


    “……嗯。”


    是挺貴的,這身袍子在外邊可值上百塊兒銀元呢。


    蕭述就是貴客這件事張海令整整花了三秒鍾才消化掉。


    “……我爹讓我給你送飯,喏。”


    把飯盒往蕭述手裏一塞,張海令轉身就瘸著腿兒離開了,心裏有些別扭,早知道是蕭述,他就應該讓別人過來送飯。


    他這樣瘸著腿多難看呀。


    張海令很慕強,應該說張家人都很慕強,生活在這種大環境下哪怕是一條鹹魚,也是一條倔強的鹹魚。


    張海令內心對蕭述是有一種隱蔽的崇拜的,他現如今因為自己學藝不精瘸了腿,在蕭述麵前總覺得有些抬不起頭。


    還是再等幾天把腿養好了再過來吧。


    ……


    事情解決的很快,張瑞桐從蕭述嘴裏套了不少東西出來,都是些七零八碎的信息,但對於張家來說這些也夠了。


    聽完張海客的匯報張瑞桐也知道了蕭述背後的金色枝蔓圖騰,問題不算大,可以慢慢查探,隻要不是汪家就好。


    至於張拂林,斷右手,逐出張家,但孩子得抱回張家撫養。


    說到這,張拂林表現的很抗拒,本來冷著的臉就凶,現在一皺眉毛就更凶了。


    他不想讓自己還沒有出生的孩子跟他走一樣的路,張家並不是什麽好歸處。


    但是……張家人終究是張家人,逃不掉的。


    “這是天命,是責任。”


    “……”


    張拂林並不想回答這句話。


    “白瑪是康巴落族的?”


    張拂林一愣,不明白話題為什麽跳到了白瑪身上,但還是沉默的點了點頭。


    “是。”


    “張會昨天傳來的消息,白瑪被選定為此次閻王的祭品,算算日子也就在這幾天了。”


    孩子和白瑪,總要選一個的,魚和熊掌怎麽能夠兼得呢。


    “?”


    “!”


    關於閻王騎屍的祭祀張拂林自然是不陌生的,他一直是采花人,在墨脫待了不是一兩年,期間不乏會與康巴落族人打交道。


    “可是上次獻祭也才過了12年……”


    放在腿上的手指猛然收緊,張拂林的身體繃的像根拉滿弓的弓弦,似乎稍微來點刺激下一秒就能飛射出去。


    蕭述撚起一塊豌豆黃還沒放進嘴裏,就聽到張瑞桐說什麽祭祀的事兒,然後就突然想起來白瑪生完張啟靈之後就被獻祭了,屍體被放在藏海花冰層下麵好多年,直到張啟靈去找她才重見天日。


    但也就是活了三天。


    不行不行,白瑪不能死,白瑪是個那麽好的人,他不想她死。


    而且白瑪還是張啟靈的媽媽,他也不想讓張啟靈失去媽媽,張啟靈會傷心。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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