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芷君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得到一個安穩的睡眠了。


    無論是監獄還是墳上,沒有床榻可以讓她安然入睡,現在在床上不但有種久違的感覺,而且感覺非常的奇怪。


    在監牢的那段日子,使她打心眼裏害怕晚上,同時對睡覺產生抵觸情緒,躺在病床上輾轉反側,無論如何都睡不著覺。


    寢房還燈火通明。


    冉芷君側身看著,數燭火跳動的頻率,不知道什麽時候,慢慢閉上了眼睛。


    然後她就被惡夢包圍了。


    這些都是她的夢境,她再次回到監獄,再次遭受煎熬,魂魄飄散五年。


    冉芷君猛地醒來。


    她快步坐起向四周看了看,寢房裏的燭火已快要燃盡了。


    她沉重地閉著眼睛,幸好。


    她逐漸從恍惚中恢複過來,決定找一支新的蠟燭繼續下去。就在這時,她突然聽到靠窗的地方傳來了響聲。


    冉芷君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她雙手緊緊握住,凝視著窗。


    她開始懷疑是不是冉家的人另辟蹊徑進來了。窗迅速被打開,一個人翻身而入,徑直朝床榻走去。然後,那個人站在床邊,和冉芷君對視著。


    冉芷君終於見到了他。


    當時正值白日,她身處太子別院,正準備前往寺廟的隱秘衛。


    當她看到來的人並不是冉家的人,而是太子的手下時,冉芷君竟然下意識地舒了口氣。


    就在她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說話的時候,那個男人突然說道:“姑娘,對不起了。”


    冉芷君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回應,就感覺到自己的穴道被點,整個人軟綿綿地被抱起,然後離開了臥室。


    從那一刻起,冉芷君再也不想回憶起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她凝視著自己腳下的廣闊土地,感覺與自己的距離正在逐步拉大。盡管如此,她卻遲疑不決地認識到,自己居然是背著飛簷走壁的,這還不算什麽大事。


    隨後的一係列經曆使她感覺就像是穿越雲霧,她緊閉雙眼,因恐懼而幾乎喪失了她的三魂六魄。隻有當她感到自己即將瀕臨死亡的邊緣時,她才最終停止了行動。


    太子別院


    野狼的怒吼與武器的撞擊聲共同打破了寧靜的夜色。德康在大廳內全神貫注地聽著,感覺時間即將耗盡,因此他推門走向了打鬥發生的地點。


    他剛步出,便立刻嗅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氣息撲麵而來。德康從小時候起就習慣了這種氣味,他麵無表情地看向竹林的方向,卻發現幾隻野狼正在撕咬滿地的屍體。


    元君澤手中握著一把滴血之劍,他的身上彌漫著冷霜和煞氣的氣息,他已經返回。


    德康走上前去,並感慨地說:“這已經是第六次了。”


    這批刺客是他今年入駐別院後的第六批成員。


    今晚的到來真的是個意外,殿下剛剛平息了自己的怒氣,稍作等待見到冉姑娘,可能會展現出更為溫柔的一麵。


    德康走上前去,從元君澤手裏接過寶劍,迅速打量了一下他的身體,發現他沒有受傷。


    “殿下應該讓隱秘衛動手,不然他們幾個天天閑著。”德康有些不解地問道。


    元君澤隨口嗯了一聲,示意德康繼續說下去。


    “經過調查,我們發現冉姑娘在府上的情況確實很糟糕。家主和主母對冉家二姑娘更是偏愛有加,府上一應用度冉姑娘都比不上冉二姑娘。而且在京城裏,但凡較隆重的晚宴,隻有冉姑娘很少出府參加。根據這些情況看來,姐妹之間的不和也是真的,”德康詳細地向元君澤匯報了他們的調查結果。


    元君澤挑了挑眉毛,思考了一會兒,然後說道:“因此今天真的隻有冉家。”


    德康神情嚴肅地說道:“看起來就是這麽回事。”


    元君澤輕輕嗤笑了一聲。


    那個女人和她妹妹之間的關係似乎並不隻是簡單的矛盾。


    “來了。”


    德康的話音剛落,一個黑衣人突然出現“殿下,冉姑娘我帶過來了。”


    元君澤便向大廳走去。


    然而,當他走進大廳時,他環顧四周,皺起了眉頭:“在哪?”


    德康還望著那個隱秘衛納悶地說:“十八啊,冉姑娘呢?”


    被召喚出來的十八隱秘衛今天叫做狼十八。


    德康還望著那個隱秘衛納悶地說:“小十八啊,人呢?”


    被召喚出來的十八隱秘衛今天叫做殺十八。


    為什麽選擇今天呢?原來,元君澤對於給隱秘衛們起名字有著濃厚的興趣。然而,他的起名風格卻完全按照自己的喜好來決定。


    他喜歡的東西,就會成為隱秘衛們的名字。


    殺十八黑暗的大眼睛動了起來,不知所措“我把她放到寢房了。”


    元君澤目光深邃地注視著殺十八。


    德康滿臉愕然地看了殺十八一眼。


    十八你完蛋了。


    德康頂著元君澤可怕的目光,慢慢移到殺十八身上,用胳膊肘刺向他,怒其不爭用氣音道“是誰讓你膽大包天,讓人進入寢房,你發瘋呀!”


    殺十八更加不知所措。


    他抬起一張澄澈無知的臉,說“深夜綁架女孩難道不是這樣嗎?”


    德康心裏一陣憋氣,似乎有口氣堵住了。他內心滿是憂慮與緊張,連忙轉過身來迎接元君澤。不出所料,看到殿下,目光裏已流露出濃濃的殺意了。


    元君澤沒有猶豫伸手奪德康寶劍,德康卻很快把寶劍背到背後,快速倒退。


    他口中不停地勸解著:“十八那年卻花了不少銀兩買來,經多年培育,又花去不少錢。決不可殺人。”


    褚對於這一刻眼睛都快噴火了,氣得說:“孤不缺銀兩!”


    德康曉喻之以理,向殿下解釋道:“殿下天生不缺銀子,但訓練一名隱秘衛卻要十幾年之久,這可是件不易完成的工作。而殿下又要身邊人好看,十八是最棒的,要是把他殺了,不但浪費多年心血,更使得奴才很難找到一個如此適合殿下的。”


    不是德康敢違命元君澤,而是這事不常做。


    殺十八的確是隱秘衛裏長得最漂亮,花的錢最多,但是他又是心眼最傻的。


    他經常做一些捧腹大笑的事使元君澤很生氣。每到這時德康都出來像這樣勸他。


    論愚笨的地步,以今為例,他夜闖冉府搶人家丫頭,臉都不知道遮掩,怕別人不認得自己一樣;而元君澤顯然是氣憤地要他把人帶到太子別院來,但是他認為元君澤對人姑娘有這樣的想法,就直接送人去太子的床上。


    德康好不容易說服了太子後,趕緊說出了“奴才去,我喊冉姑娘出來。”


    元君澤使勁哼唱,甩袖闊步。


    “確實,你怎麽能這樣猜測殿下。”德康走到元君澤的麵前,正氣淩然地說:“應該受到懲罰,要受到嚴厲的懲罰”


    殿下在這方麵確實展現出了君子的風範。


    德康如釋重負,不悅地盯著跪地滿臉無辜的殺十八“你能不能長個心眼...”


    德康話音剛落,隻見元君澤便氣勢洶洶地返回,氣得一腳踩向殺十九“我是儲君,怎麽可能做那樣侮辱女性的事。”


    元君澤毫不掩飾地注視著德康,而德康則非常嚴肅地詢問:“殿下,您還沒有說如何對他進行懲罰”


    元君澤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輕蔑地哼了一聲,然後轉身離去。


    德康迅速地將劍交給殺十八,並向他眨了眨眼睛,說:“快去把殿下的寶劍擦拭幹淨,不然今晚你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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