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會有什麽客人來的,提前關門吧,不過也得找人看著點店。”


    她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手指輕輕拿起了表哥的白蠟燭。


    隨著“擦”的一聲輕響,火柴的微光短暫地照亮了她的臉。


    那一瞬間,他的眼眸中似乎有幽影閃爍。


    火焰跳躍而起,嫋嫋青煙升騰,一個男人的身影在青煙中漸漸浮現,身形虛幻。


    “還得讓你的表妹來陪你,你不會孤單的。”白玉羊角杯的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


    一個腦袋上凹進去一塊的女人被一群模樣猙獰的怪物抬了進來。


    那些怪物身形扭曲,周身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味,它們的動作悄無聲息,仿佛是來自地獄的幽靈。


    而這恐怖的一幕,在現實世界中沒有人能看見,隻有那桌子上的蠟燭。


    目睹這一切後,蠟身竟扭曲成了《呐喊》中那張驚恐扭曲的表情,很抽象。


    瑪杜麗的雙眼燃燒著憤怒的火焰,身體因憤怒而微微顫抖,似乎下一秒就要衝上去將白玉羊角杯撕成碎片。


    “我不會放過你的,你這個殺人犯!”


    她嘶吼著,聲音中飽含著無盡的恨意。


    白玉羊角杯卻隻是冷冷地看著她:“我是遊戲的管理者,我有權利讓你消失,你現在隻不過是一個被提取數據的編碼而已,和你周圍的怪物一樣。”


    “你滾蛋,我見到你的第一刻,我就應該殺了你!”瑪杜麗再次咆哮道,她的額頭上青筋暴起。


    “哦哦,那你可能覺得有點晚了。”


    刹那間,黑暗如同洶湧的潮水一般,猛地從店鋪的各個角落席卷而出,眨眼間便將整個店內徹底籠罩。


    原本透著些許光亮的店鋪,此刻已然變成了黑乎乎的一片。


    “留在這裏守店吧。”白玉羊角杯的聲音幽幽響起。


    白玉羊角杯緩緩伸出手指,徑直抵在了瑪杜麗那凹進去的腦袋中間。


    瑪杜麗的身體像是脆弱的瓷器一般,開始出現一道道龜裂的痕跡,迅速蔓延開來,爬滿了她的全身。


    伴隨著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哢哢”聲,裂縫中隱隱有幽光透出,仿佛她的身體裏藏著什麽可怕的東西即將破體而出。


    瑪杜麗瞪大了雙眼,眼中滿是驚恐與絕望,卻連一絲掙紮的力氣都沒有。


    瑪杜麗代碼正在刪除。


    代碼正在重新加載……代碼正在更新。


    代碼更新成功。


    瑪杜麗劇烈起伏的身體“撲通”一聲,重重地癱倒在地,隨後漸漸沒了動靜。


    然而,沒過多久,她緩緩抬起了頭,那一瞬間,仿佛換了一個人似的。


    原本滿是憤怒、驚恐與絕望的眼眸,此刻變得幽深而冰冷,眼神中透著一種詭異氣質。


    白玉羊角杯衝著瑪杜麗丟下一句“安心看店,下班。”


    話音剛落,黑暗開始緩緩散開,絲絲縷縷的光線透了進來,逐漸照亮了店內。


    白玉羊角杯邁朝著門外走去,彭箏一聲不吭地跟在她身後。


    店門外,一輛黑色的轎車靜靜地停在那裏。


    白玉羊角杯和彭箏先後上車,車門“砰”的一聲關上。


    白玉羊角杯微微皺了皺眉頭,看向坐在一旁的阿米爾·汗:“今天警局是你安排的吧。”


    阿米爾·汗身子微微一僵,臉上露出些許局促的神情,趕忙解釋道:


    “我聽說副首領你被帶進去了,我就趕緊叫人,是我破壞你的計劃了嗎。”


    他的眼神中透著一絲擔憂,目光緊緊地盯著白玉羊角杯,就怕自己真的壞了大事。


    白玉羊角杯輕輕擺了擺手,靠向椅背,神色變得淡然起來:


    “沒有,我的話已經帶到了,剩下的看他們自己了。”


    說罷,車內一時陷入了安靜。


    “接下來還剩下 10 把鑰匙隱匿在世界的各個角落,散布於剩下的地區之內,終端受創他們肯定已經意識到了。”白玉羊角杯緊蹙著眉頭。


    白玉羊角杯撥出了一串號碼。


    電話那頭瞬間被接通,傳來巴比倫的聲音:“副首領。”


    白玉羊角杯:“用創思統合搜索確認的情況如何了?”


    巴比倫在電話那頭微微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已經找出了三把鑰匙的下落,分別位於澳大利亞、芬蘭,還有一把在北極。


    我這就把詳細名單發送給您。


    另外……首領過來了,他下令讓我嚴密看守創思統合,嚴禁您靠近半步。”


    白玉羊角杯冷哼一聲:“哼,他看孩子看魔怔了,不必理會他。”


    巴比倫在那頭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權衡利弊,而後簡短地應道:“好。”


    身為旁觀者的巴比倫,心裏跟明鏡似的,清楚地知道金哲和白玉羊角杯這兩位大人物誰給予的好處更多、利益更大。


    白玉羊角杯掛斷電話,眼神轉向彭箏,目光中透著一絲讓人難以捉摸,緩聲問道:“你覺得,大夏現在怎麽樣了。”


    彭箏微微一愣,下意識地挺直了脊背,臉上隨即浮現出一抹自信的神情,毫不猶豫地回答道:“自然是平平安安的。”


    白玉羊角杯並未搭話,隻是輕輕地閉上眼睛,沉默了片刻,似是在心中默默思忖著什麽,良久,才從鼻腔中輕輕地哼出一聲:“希望如此。”


    而此時,在遙遠的大夏國境內,科研所內一片繁忙。


    那新的航空母艦設計稿在眾多科研人員的不懈努力下,終於在材料方麵完成了全部確認工作。


    每一項數據都經過了反複的核對與驗證。


    “琉青海先生。”一位頭發花白但精神矍鑠的老者身邊,手中拿著一份文件,眼神中滿是崇敬與期待。


    “你給的設計稿非常完美,唯一的疑問可能就是裏麵的內容特別激進,這是哪位科研人員提供的?”


    琉青海嘴角泛起一絲苦笑,那笑容裏摻雜著無奈與自嘲:“嗬,你找的那個科研人員啊,現在正在征程更大的旅途,嗬。”


    老者雙手抱胸,若有所思地凝視著琉青海,片刻後,嘴角上揚,調侃道:“琉先生這是氣的牙癢癢啊。”


    琉青海無奈地聳聳肩,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我可不敢,人家現在牛逼著呢。”


    “對了,”琉青海突然轉過身來,眼神中帶著一絲期待,“我後麵運送過去的儀器,你們有沒有其他發現?”


    老者輕輕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嗯……都是特別激進的,而且大部分的數據過程都直接跳了過去,我們現在還沒確定,數據結果是怎麽得出來的。”


    琉青海苦笑著,眼神中卻又有一絲欽佩:“嗬,天才就是天才哈。”


    老者微微眯起雙眼,目光中透著幾分探究,緩緩開口道:“我還不知道琉先生這次來這裏是所為何事啊。”


    琉青海輕輕歎了口氣,臉上浮現出一抹嚴肅的神情,緩緩說道:“你知道吳果吧,那個小姑娘本來的畢業方向不是我們,但是被我給截走了。你現在還有她去麵試時的回放錄像嗎?”


    老者眉頭一皺,眼中滿是疑惑,語氣裏帶著幾分不解:“你要這個幹什麽呀,所有提問的問題可都是在這之前就已經確定好的,這錄像能有啥特別的用處呢?”


    琉青海無奈地擺了擺手,眼神中透著一絲急切:“我們現在的研究方向根本沒辦法準確確認,隻能是像在黑暗中摸索一樣,看到什麽找什麽,沒準兒從這錄像裏能找到些蛛絲馬跡呢,說不定就能給我們指出一條明路來。”


    老者聽了,微微點頭,轉身帶著琉青海朝著檔案室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老者還不忘打趣道:“你們這個部門已經對軍事那方麵開放了,就連畢業也有無限流這一行了,恭喜啊,這下不用去冒著得罪其他部門的風險,挑人嘍。”


    琉青海苦笑了一下,自嘲地回應道:“嗬,那也沒見到今年有多少畢業生去我們那兒啊,還是不好招人呐。”


    不多時,兩人便來到了檔案室。老者徑直走到角落裏,彎下腰,費了些力氣從一堆雜物中抱出一個落滿灰塵的箱子。


    他拍了拍箱子上的灰塵,臉上露出一絲慶幸的神色:“運氣真好,那群人還沒有把這些東西格式化啊,給你,自己去看吧。”


    琉青海趕忙接過來,眼中閃過一絲欣喜,連連說道:“行行行,多謝了啊。”


    說著,便迫不及待地將箱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準備打開查看。


    琉青海在箱子裏翻找了一陣,終於找到了吳果麵試時的那一份錄像資料。


    他小心翼翼地將其取出,插入一旁的播放設備中,隨著一陣輕微的電流聲,畫麵緩緩亮起,聲音也清晰地傳了出來。


    “是什麽讓你選擇加入這個部門的。”麵試官的聲音沉穩而嚴肅,回蕩在略顯空曠的錄像畫麵裏。


    畫麵中的吳果端坐在椅子上,麵容恬靜,那股子幹淨純粹的氣質撲麵而來,和如今並無二致。


    她微微抿了抿嘴唇,稍作思索後,眼神中透著堅定與憧憬,輕聲開口說道:“其實,是因為我小的時候,我的朋友去世了,那時候年紀太小了,已經不記得她叫什麽名字了,我聽大人說,她是被殺害死的。


    但是後來我去了那個河邊,那時候膽子小,我好像看見了她,就是在樹林裏麵,用特別可怕的眼神看著我,然後就被嚇暈過去。


    所以,我希望能加入科研部門,在那裏,我覺得自己可以離那些奧秘更近一步。”


    琉青海眉頭緊鎖,眼神專注地盯著畫麵,手指按下回放鍵,又仔仔細細地重新聽了一遍吳果所說的話。


    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河邊、樹林,還有那道可怕眼神的畫麵,那些模糊的景象交織在一起。


    琉青海:“白玉羊角杯啊,我們對你的了解還不夠。”


    不多時,琉青海回到了無限流總部,徑直走進自己的辦公室,一屁股坐在那寬大的椅子上,滿腦子都是剛才吳果麵試錄像裏的事兒。


    “吳果進來。”琉青海朝著門外喊道。


    沒一會兒,吳果便走了進來,一臉疑惑地問道:“部長你找我。”


    琉青海直入主題:“我想問你,你在麵試的時候在錄像麵前說的那個故事,你還記得嗎?”


    吳果先是一愣,隨後眨了眨眼睛,滿臉茫然地反問:“故事?”


    “對,故事。”琉青海加重了語氣,一邊說著,一邊把手機遞了過去,手機屏幕上正顯示著當時麵試錄像。


    吳果接過手機看了一眼後,恍然大悟道:“哦,我想起來了,是這個故事有什麽問題嗎?”


    琉青海目光深沉,緩緩說道:“你小學的檔案裏顯示是從世海小學畢業的,但是世海小學在城市裏麵,那裏沒有小溪,隻有一條河和周圍都是建築房,哪來的樹林。”


    吳果微微點頭,解釋道:“我是在世海小學畢業的,不過中間轉過學,因為我父母說那個學校死了人,不安全,就轉學了。”


    “所以你轉學之前,上的是希望小學。”琉青海順著她的話推斷道。


    “對,在那裏沒呆多久,所以沒有特別的記憶。”吳果輕輕歎了口氣說道。


    琉青海沉默了片刻,像是下了某種決心,從抽屜裏拿出一張照片,遞向吳果,輕聲問道:“那你的朋友是不是長這個樣子。”


    吳果的目光剛觸及照片,臉色瞬間變得煞白,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了一下,眼中滿是驚恐與難以置信。


    吳果隻覺得腦海中那雙眼眸越發清晰起來,那陰翳的目光。


    而那張臉也在腦海中逐漸明晰,竟和琉青海遞過來照片中的模樣一模一樣。


    她的臉色愈發慘白,嘴唇微微顫抖著,一時之間,往昔那些被塵封的恐懼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琉青海見狀,微微歎了口氣,語氣中帶著幾分篤定:“看來你認識。”


    吳果深吸一口氣,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緩緩說道:“她死了。”


    琉青海卻搖了搖頭,目光深邃地看著吳果:“對,她死了,但是【她】還活著。”


    他刻意加重了那個“她”字的讀音。


    琉青海眉頭緊皺,目光緊緊盯著吳果:“那雙用眼神嚇到你的人,就是白玉羊角杯,也就是後來和你說過話的宿棠月,隻不過她隱藏得太深了,她從那個時候就已經在扮演了,她欺騙了所有人。


    她可以隨意切換自己呈現給外界的樣子,營造出截然不同的形象,宿棠月這個身份,不過是她諸多麵具裏的一個罷了。”


    吳果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急切地反駁道:“不可能,那是一雙可怕的、陰暗的眼睛,和那個宿棠月沒有關係啊,氣質都不一樣。


    當時那種讓人毛骨悚然的感覺,我怎麽可能記錯,宿棠月給人的感覺根本不是那樣的。”


    琉青海沒再多說什麽,隻是把照片又往吳果麵前遞了遞,眼神示意她再仔細看看,聲音沉穩卻又透著不容置疑的嚴肅。


    “那你仔細看看這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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