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箏站在路邊,手中緊握著寫有地址的信紙,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警惕和決然。片刻後,他攔下一輛出租車,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車內彌漫著一股陳舊的皮革味和淡淡的香料氣息,彭箏向司機出示了信紙上的地址,司機透過後視鏡看了他一眼,眼神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隨後便啟動了車子。


    車子在印度繁華又略顯雜亂的街道上緩緩前行,窗外的景象如幻燈片般快速閃過。


    街邊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色彩斑斕的傳統服飾與現代的建築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幅獨特的畫麵。


    小攤販們在路邊叫賣著各種特色商品,香料的濃鬱味道、油炸食物的香氣以及汽車尾氣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彌漫在空氣中。


    司機指了指前方,示意目的地到了。


    彭箏在熙熙攘攘的步行街上穿行,周圍是熱鬧的商業景象和川流不息的人群。他對照著信紙上的地址,一路尋找,終於在街角處發現了那家店鋪。


    這家店鋪夾在兩座高樓之間,顯得格格不入。


    它的卷簾門半掩著,周圍冷冷清清,與步行街上的熱鬧形成鮮明對比。


    彭箏走上前去,輕輕掀起卷簾門,門軸發出“嘎吱嘎吱”的刺耳聲響。他探頭朝裏張望,店內光線昏暗,彌漫著一股陳舊的氣息。


    彭箏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腳下的木地板發出“咯吱”的聲音。店內空無一人,貨架上落滿了灰塵,擺放著一些零散的、看起來已被棄置許久的商品。角落裏還堆著幾個破舊的紙箱。


    他在店內緩緩踱步,


    彭箏正滿心疑惑地在這無人的店鋪裏探尋著,突然,一個尖細的聲音打破了寂靜:“收拾衛生。”


    這聲音冷不丁地冒出來,把彭箏著實嚇了一大跳,他下意識地渾身一顫,心跳陡然加快。


    循聲望去,那是一個陳舊的房間,角落裏擺放著一張落滿灰塵的桌子,牆壁上的漆都斑駁脫落了,散發著一股陳舊腐朽的氣息。


    然而,就在這滿是破敗的房間內,卻端坐著一個嶄新的洋娃娃,它有著精致的麵容,一身粉色的小裙子嶄新如初。


    彭箏撫了撫胸口,心有餘悸地說道:“嚇死我了。”


    緩了緩神後,他帶著好奇緩緩走過去,伸出手拿起了那個洋娃娃。


    入手的觸感柔軟卻又透著一絲冰冷,他忍不住上下擺弄了一下,左看看右瞧瞧,眉頭微皺,滿臉疑惑地呢喃道:“這是電動的?”


    一邊說著,一邊在洋娃娃身上找尋著可能藏著開關或者電池倉的地方。


    可這洋娃娃看起來並無什麽特別之處,隻是靜靜地躺在他的手中。


    娃娃那尖細的聲音毫無預兆地再次響起:“收拾衛生。”


    清脆的聲音在這寂靜的空間裏回蕩。


    彭箏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環顧了一下四周這淩亂且積滿灰塵的房間:“這是把我當苦力了?”


    話語中雖帶著幾分抱怨,他實在想不明白白玉羊角杯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為什麽要將自己引到這個地方,還安排這麽一個莫名其妙的“打掃衛生”。


    他再次仔細打量了一番手中的洋娃娃。


    最終,彭箏輕輕地將娃娃放回原位,接著,他轉身走向門口,看到地上放著一把掃帚、一個簸箕和一塊抹布,這些東西看起來像是被特意放置在此處的。


    彭箏無奈地歎了口氣,彎腰拿起這些清潔工具。


    突然,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打破了屋內略顯詭異的寂靜,彭箏趕忙放下手中的清潔工具。


    走到一旁拿起電話,一看屏幕,竟是部長打來的,他趕緊按下接聽鍵,開口說道:“部長。”


    電話那頭傳來部長熟悉且嚴肅的聲音:“你現在在哪兒?”


    彭箏如實回答道:“印度。”


    部長的語氣緩和了些:“那就行,到了印度別光玩,好好了解屏幕和遊戲。”


    彭箏無奈地苦笑一聲,抱怨道:“我現在想玩也玩不了啊,白玉羊角杯找上門,昨天晚上她還帶我參加了印度極惡的宴席呢。”


    部長一聽,聲調陡然拔高,滿是震驚與急切:“什麽?白玉羊角杯找你,這麽大一件事情,為什麽不通知?”


    彭箏趕忙解釋:“我想通知來著,結果那個極惡副首領不知道用的什麽手段,消息根本發不出去呀,現在我在印度的一個步行街,那個白玉羊角杯讓我打掃一個店麵的衛生呢。”


    部長緊接著追問:“哪個店麵,具體什麽位置?”


    彭箏看了看周圍,剛要說出地址,可話一出口,那原本清晰的地址卻變成了一串怪異的電音,在聽筒裏“滋滋啦啦”地響著,根本聽不清具體內容。


    彭箏著急地又重複了幾遍,可依舊是那惱人的電音,他眉頭緊皺,心中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部長在電話那頭滿是疑惑與急切,再次提高音量喊道:“什麽?”


    彭箏也急得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衝著電話大聲回應:“我在——”可話還沒說完,又被那惱人的電流聲給打斷了。


    部長思索片刻,語氣嚴肅地說道:“這個副首領是不是正在旁邊啊,我為什麽聽不到你說的完整內容。”


    彭箏趕忙環顧了一下四周,焦急地解釋道:“不會吧,昨天是因為她在我旁邊,信號可能被幹擾了,但現在她真不在這兒啊!”


    部長略作停頓後,快速給出建議:“行了,那你試試用摩爾斯密碼或者別的什麽方式傳遞一下地址,總能有辦法的呀。”


    彭箏聽了,趕忙按照部長說的,嚐試用摩爾斯密碼敲擊起身邊能發出聲響的物件。


    一下下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裏顯得格外清晰,可電話那頭的部長依舊反饋聽不清。


    彭箏額頭上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無奈地回應道:“部長,還是不行啊,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邪了門兒了。”


    部長:“行了,那昨天白玉羊角杯和你說了什麽,或者那個宴席有什麽。”


    彭箏深吸一口氣,回答道:“部長,白玉羊角杯跟我透露了一些關鍵信息,包括她自身的情況以及未來的行動方向,但具體內容暫時不便在電話裏詳述。


    昨天宴席上,她故意在眾人麵前提及大夏,使我成為焦點,讓那些極惡勢力對我有所求,意圖利用我和大夏的力量來達成她在極惡組織內部的某些目的,具體的細節我還在琢磨,隻是隱隱覺得這背後的水很深。”


    彭箏一邊說著,一邊警惕地再次環顧四周,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安與謹慎,手中緊緊握著電話。


    仿佛那是此刻他與外界聯係的唯一救命稻草。


    彭箏在電話這頭,眉頭緊皺,全神貫注地向部長講述著所經曆的種種。


    部長也在那頭屏息凝神,認真傾聽著每一個細節,兩人的心思都完全沉浸在這之中。


    就在他倆你來我往說著的時候,誰也沒有留意到,安靜擺在角落裏的那個洋娃娃,它那原本澄澈卻毫無生氣的眼睛裏,突然閃過了一束光。


    在阿米爾·汗精心安排的那間房間裏,白玉羊角杯靜靜地坐在桌前,手中拿著彩紙,正不緊不慢地剪出一張又一張小巧精致的紙人。


    她神情專注,仿佛周遭的一切都與自己無關。


    可實際上,她的旁邊圍聚著無數奇形怪狀的怪物,那些怪物形態各異,有的長著尖銳的爪子,有的渾身散發著詭異的氣息,它們正七嘴八舌地叫嚷著。


    “我要這個紙人,這個紙人好看。”一個長著三隻眼睛的怪物伸出爪子指著剛剪好的紙人喊道。


    “這個好看。”另一個渾身冒著綠煙的怪物附和著。


    “還有沒有其他的。”又有怪物好奇地湊上前詢問。


    “我們去網上搜一搜,然後讓白玉羊角杯給我們剪出來呀。”有個身形如蛇般扭動的怪物提議道,其他怪物聽了紛紛點頭讚同,一時間房間裏喧鬧不已。


    白玉羊角杯卻仿若未聞,依舊沉浸在剪紙人的世界裏。


    然而,桌上擺放著的那麵鏡子,原本映照出的是白玉羊角杯那張清冷的臉,卻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畫麵突然一轉,變成了彭箏正在打電話的模樣。


    “這個人在幹嘛啊?”一個好似由一團黑霧凝聚而成的怪物發出甕聲甕氣的疑問。


    那團黑霧般的東西緊接著說道:“通風報信唄!看我讓他的電話爆掉,省得他壞了咱們的事兒。”


    說著,它身上的黑霧開始翻滾湧動,似是準備動手了。


    白玉羊角杯抬眸看了一眼,語氣平淡:“不能出手,讓他講。”


    那團黑霧聽聞,雖心有不甘,但也隻能按捺下來,乖乖地守在一旁,嘴裏卻還在小聲嘟囔著:“但是這個人在通風報信呀,明明首領對他那麽好,又是帶他吃,又是帶他喝的,哪缺著他了,他怎麽就不領情呢。”


    旁邊一個渾身長滿尖刺的怪物也跟著附和道:“就是啊,不是說帶你吃帶你喝就一定要聽你的嘛,這個人也太不講誠信了,真該給他點教訓才是。”


    白玉羊角杯微微皺眉,放下手中正剪著的紙人,抬眸看向這群嘰嘰喳喳的怪物,緩緩說道:“我從來沒想讓他跟著我,這一切就是我想讓他幹的。


    你們這些小怪物,換了新的遊戲模式。


    一開始隻需要待在自己的地盤,等著那些倒黴的家夥進入,可現在不一樣了,變成了一個地區一個遊戲。


    你們這麽多怪物都沒了用武之地,自然要跟著我,而不是等著可能一輩子都輪不到你們的遊戲裏麵,永遠孤獨。


    但他又不是怪物,失去我,他也能自己找吃的,自己找喝的,他有自己的想法和行事準則,哪能像我們這樣,都是數據,隻是分複雜和簡單而已。”


    白玉羊角杯說完,又繼續手上剪紙人的動作,那些怪物聽了她的話,麵麵相覷,一時間也不敢再多說什麽。


    隻是靜靜地看著白玉羊角杯,房間裏隻餘下剪紙時發出的細微聲響。


    “那羊羊,他會不會讓我們有危險呀?”一個身形矮小、模樣有些憨態可掬卻透著絲絲詭異的怪物,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滿臉擔憂地問道。


    白玉羊角杯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語氣冰冷而決絕:“不會,因為如果他威脅到我們的話,我會讓他們所有人去死。”


    “耶,就像當年一樣,那群人想毀了這個遊戲,那我們就讓他們去死!”


    一個渾身散發著幽藍光芒的怪物興奮地揮舞著爪子,大聲叫嚷著,其他怪物也跟著歡呼起來。


    它們仿佛陷入了那段血腥又充滿“勝利”感的回憶之中,房間裏頓時充斥著它們聒噪又透著殘忍的聲音。


    白玉羊角杯靜坐,麵如寒凍無波,雙眸深幽似淵,凝著徹骨寒意。


    她不動聲色,眼神卻漸陰鷙,恰似暗夜毒蛇,暗暗籌謀著。


    白玉羊角杯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中閃過一絲陰狠:“那就逐個擊破吧,還剩下十個同類。至於那金哲,哼!”


    她不屑地嗤笑一聲,“如此熱衷於當保姆,那就讓他守著那小崽子好了,眼下他於我而言,不過是個已經利用完的棋子罷了。”


    白玉羊角杯眸中有一股藍光一閃而過,想起前幾日那場神不知鬼不覺的行動,心底湧起的快意幾近將她淹沒。


    “巴比倫。”白玉羊角杯輕啟朱唇,聲音冷冽。


    “副首領。”巴比倫立刻應道,身姿微微前傾,態度恭謹。


    白玉羊角杯玉手一抬,指向遠處一個形狀怪異的儀器,那模樣好似一個放大版的飲水機,卻又缺了常見的按鈕和出水口,僅在一麵中央凹進去一塊,在這滿是高科技設備的空間裏顯得格格不入:“那個機器你可知作何用途?”


    巴比倫目光順著她的手指望去,略作思索後答道:“這……之前查閱資料時略有研究,應是類似 3d 打印的儀器,不過”


    巴比倫在那裏說著一大堆專業術語,而白玉羊角杯轉頭摸到了儀器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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