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的心裏默默祈禱著,希望這隻是一場虛驚,警察能夠快點到來。


    就在這時,教室的門被猛地推開,一個戴著口罩、眼神瘋狂的青少年手持著一把半自動步槍出現在門口。


    艾伯特老師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的腦海裏瞬間閃過無數念頭,恐懼與責任在內心激烈地碰撞。


    但他依然毫不猶豫地擋在了孩子們的身前,用自己的身體築起了一道臨時的屏障。


    “都不許動!”持槍者大聲吼道,他的聲音因為緊張而變得沙啞。


    艾伯特老師緩緩地舉起雙手,他的眼睛緊緊地盯著持槍者的一舉一動。


    他在心裏盤算著,自己能否在不危及孩子們生命的情況下奪下槍。


    “你想要什麽?不要傷害這些孩子。”


    艾伯特老師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他知道此刻必須要冷靜應對,不能激怒對方。


    持槍者冷笑了一聲:“我要讓這個世界知道我的痛苦!”


    說著,他朝著天花板開了一槍,白色的粉塵紛紛揚揚地飄落下來,孩子們的哭聲變得更加響亮。


    艾伯特老師趁著持槍者分神的瞬間,悄悄地對身邊的一個男孩說:“去把教室後麵的窗戶打開,看看能不能從那裏逃出去。”


    男孩會意地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朝著窗戶爬去。


    艾伯特老師一邊留意著持槍者的反應。


    然而,持槍者很快就發現了男孩的舉動,他憤怒地將槍口對準了男孩:“你想去哪裏?”


    艾伯特老師見狀,毫不猶豫地撲向持槍者,他用自己強壯的手臂緊緊地抓住了持槍者的手腕,用力一扭。


    持槍者吃痛,手中的槍掉落在地。


    兩人在地上扭打起來,艾伯特老師憑借著自己的體力和格鬥技巧,逐漸占據了上風。


    但就在他即將製服持槍者的時候,又有兩個持槍者衝進了教室。


    他們看到眼前的場景,毫不猶豫地朝著艾伯特老師開槍。


    艾伯特老師隻感覺一陣劇痛襲來,他的身體倒在了血泊之中。


    他的腦海裏最後閃過的是孩子們那一張張驚恐的臉龐。


    孩子們看到老師倒下,絕望地尖叫著。


    持槍者們開始在教室裏瘋狂地掃射,子彈在教室裏橫飛,桌椅被打得粉碎。


    孩子們有的被直接擊中,倒在地上再也沒有起來;有的則躲在桌子下麵,瑟瑟發抖,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無助。


    警笛聲在遠處響起,越來越近。


    但對於教室裏的孩子們來說,這一切似乎都已經太晚了。


    當警察最終衝進教室時,眼前的景象讓他們震驚不已。


    教室裏彌漫著硝煙和血腥的味道,一半的學生倒在了地上,他們的身體冰冷而僵硬,鮮血染紅了整個教室的地麵。


    艾伯特在一陣劇痛中昏死過去,當他再次悠悠轉醒,發現自己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強烈的消毒水味刺激著他的鼻腔,他試著動了動身體,卻牽扯到傷口,一陣鑽心的疼痛讓他忍不住低哼出聲。


    他的視線逐漸清晰,看到自己滿身的繃帶,心中湧起一陣複雜的情緒。


    他慶幸自己還活著,可又為那些遭遇不幸的孩子們悲痛萬分。


    他努力回憶著槍擊發生時的場景,每一個細節都如同噩夢般在腦海中不斷回放。


    他想起自己撲向持槍者的那一刻,沒有絲毫猶豫,隻想著保護孩子們。


    “也不知道那些孩子現在怎麽樣了……”


    他喃喃自語,聲音因虛弱而沙啞。


    此時,他滿心都是對學生們的牽掛,尤其是那個被他護在桌下的小女孩,不知道她是否安好。


    護士聽到動靜走進病房,看到他醒來,眼中閃過一絲驚喜。


    “你終於醒了,你可是個英雄。”


    護士輕聲說道,同時開始檢查他的各項體征。


    艾伯特苦笑了一下,他並不覺得自己是英雄,在他看來,他隻是做了一個老師該做的事。


    “那些受傷的孩子,他們在哪裏?有沒有生命危險?”他焦急地問道。


    護士微微低下頭,臉上露出悲傷的神情:“有很多孩子……沒能挺過來。不過還有一些在其他病房接受治療,醫生們都在盡力。”


    艾伯特隻覺心口遭受一記猛擊,淚水瞬間決堤:“人……沒了。”他喃喃著,聲音破碎而沙啞。


    護士輕輕帶上門,寂靜如潮水般迅速淹沒了整個病房。


    不知過了多久,門軸發出輕微的“吱呀”聲。


    一個金發男人走了進來,墨鏡遮住了他的雙眼,卻遮不住那渾身散發的不羈氣息。


    他大剌剌地打量著病房,嘴角似有一抹玩味的笑意。


    “你好,請問你找誰?”艾伯特強打起精神問道。


    金哲微微一哂,目光直勾勾地盯著他:“我找你啊。聽說你帶的孩子被反社會青年給殺了。”


    那語調,上揚的尾音裏透著一絲難以言喻的輕佻,哪裏有半分同情。


    艾伯特皺起眉頭,反感在心底蔓延:“你有什麽事嗎?”


    金哲雙手插兜,向前邁了一小步:“認識一下,我是極惡首領金哲。我來這裏,是為了實現你的願望。”


    艾伯特苦笑,眼中滿是自嘲與絕望:“願望?我的願望是讓那群孩子活著,你能做到嗎?嗬。”


    金哲卻不慌不忙,微微抬起下巴:“能。”


    艾伯特疑惑的看著他:“什麽?”


    金哲嘴角的笑意更濃:“而且我還能讓你想見就見。”


    艾伯特冷哼一聲:“你是在開玩笑嗎?”


    他的眼神裏滿是懷疑,可心底卻又有一絲難以抑製的悸動。


    金哲雙手抱胸,臉上的笑容斂去,一本正經地說道:“我沒閑心跟你開玩笑。我是看了新聞才來的,現在整個美國都把你捧成大英雄。


    那些資本家都盼著你康複後去參加活動,好為他們賺得盆滿缽滿,你想瞧瞧那些報道嗎?”


    艾伯特麵露憤懣,咬著牙道:“拿我的痛苦去給那群唯利是圖的家夥盈利?”


    金哲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上前一步輕聲說:“那你跟我走。我能帶你去實現夢想,讓你和孩子們重聚。


    這是我的私人安排,我分文不取,純粹是幫你,先生。”


    說罷,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條,將一串電話號碼寫在上麵,然後輕輕放在桌子上。


    轉身大步流星地向門口走去,臨出門時還回頭看了一眼艾伯特,眼神中帶著一絲期待與蠱惑。


    在大夏的土地上,時光悄然流逝了半個月。


    那群涉及殺人事件的玩家,原本的囂張氣焰在無形的恐懼威懾下漸漸消散,隻剩下一片死寂般的沉默。


    琉青海靜坐於車內,眼神空洞而迷茫。


    盡管那“無限流總司令”的赫赫名號依舊冠於他身,可他心裏清楚,自己不過是個有名無實的傀儡罷了。


    如今,所有的重大決策皆出自孫承光之手。


    回想起孫承光初來此地欲改變局勢的第一個星期,琉青海心中不禁泛起一絲苦澀的自嘲。


    那時的他還天真地以為孫承光能有何作為,殊不知現在的自己已徹底被架空,毫無施展之地。


    每當他試圖向上級領導報告,得到的回應永遠是那冰冷的一句:“交給孫承光。”


    就在這看似平常的一天,日本卻在外界滿是嘲笑與質疑的迷信氛圍裏,選出了一位新首相——黑羽拓也。


    消息傳至基地內,白玉羊角杯隻是隨意瞟了一眼這個消息,臉上毫無波瀾,壓根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


    這時,一具屍體被從裏麵抬了出來,巴比倫見此情景,早已是見怪不怪,畢竟這都不是頭一回了。


    擔架上躺著的,正是半個月前遭遇反社會青年襲擊的老師艾伯特。


    此刻他已被判定為腦死亡。


    白玉羊角杯抬眸,語氣平淡地問道:“怎麽樣,進度到哪兒了?”


    巴比倫皺了皺眉,無奈地回應:“各種重體力、中等體力的職業人員都湊齊了,就是還缺些高學曆的人啊。”


    恰在此時,金哲推門而入,身後還帶著兩個人。


    他聽聞巴比倫的話後,挑了挑眉說道:“是嗎?早知道當初就不把極惡的舊黨都殺了,看來那群人還是有點用處的。”


    被帶進來的兩人中,其中一個麵露疑惑,緊張地問道:“殺?殺什麽呀?”


    金哲臉上掛著似有若無的笑,朝裏指了指:“進去吧,在裏麵,你的願望都能得到滿足。”


    那個人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身體發抖,嘴唇也不受控製地哆嗦起來。


    “我……我不想了,我想離開。”他的聲音微弱得如同蚊蠅哼哼,恐懼在每一個音節中顫抖。


    金哲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從鼻腔中發出一聲輕蔑的“嗬”。


    緊接著,他迅速地抬手,黑洞洞的槍口直直地抵在那個人的額頭上,金屬的冰冷觸感瞬間讓那人的額頭沁出豆大的汗珠。


    “你說什麽,我沒聽懂啊,你再說一遍自己到底是去還是不去。”


    金哲的聲音低沉而冰冷。


    那個人的雙腿一軟,幾乎要跪下去,眼睛瞪得極大,死死地盯著那近在咫尺的槍口,眼神中滿是絕望與無助。


    在短暫的僵持後,他緩緩地抬起顫抖得厲害的腳,一步一步。


    金哲麵無表情地將手中的槍緩緩轉向另一個人,黑洞洞的槍口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


    那冰冷的金屬光澤在燈光下折射出一抹冷冽的光,直直地對準了對方的眉心。


    “你呢。”


    金哲的聲音低沉而又充滿壓迫感,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一般,透著不容置疑的威懾。


    被槍指著的那個人,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


    眼睛死死地盯著那槍口,眼中滿是驚恐與慌亂,嘴唇哆哆嗦嗦地趕忙回應道:“我去,我去。”


    這物件著實做得極為簡陋,單瞧那外觀,活脫脫就是個架在頭上的鐵架子罷了。


    還有密密麻麻地集成了諸多複雜的電路元件。


    看著既粗糙又透著一股莫名的科技感,仿佛是哪個新手倉促拚湊出來的試驗品似的。


    技術人員將裝置的一端以十幾根光纜與汪淼構建的大型數據庫相連,另一端則謹慎地接駁到雲天明的大腦。


    一切準備就緒後,雲天明服下了定量的安眠藥,隨後漸漸陷入深沉的睡眠之中。


    他佇立在這奇異之地,隻覺自己仿若踏入了一場無邊的幻夢之中。


    夢中景象也會是荒誕不經、毫無條理的雜亂拚圖。


    可此刻,他卻無比清醒地感知到自我意識的存在,身體穩穩地站在一片潔白的平麵之上。


    他緩緩蹲下,伸出手輕觸地麵,那刺骨的冰涼瞬間順著指尖傳遍全身,令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真是奇妙至極。”他喃喃自語,心中滿是好奇與疑惑,開始嚐試在這片白色的空間裏挪動腳步。


    起初,他以為這隻是一方狹小之地,稍不留意便會碰壁。


    於是他小心翼翼地走著,可幾步之後,他發現並非如此,空間似乎沒有盡頭。


    他的步伐漸漸加快,由走轉跑,呼呼的風聲在耳邊掠過,然而視線之內,那片白色依舊毫無變化,仿佛是一個永遠無法逃離的巨大囚籠。


    “可以開始你的表演吧,你想要什麽,在這裏都會變得無比真實。”


    巴比倫的聲音突兀地響起,在這寂靜無聲的白色空間裏回蕩。


    巴比倫的聲音剛落,周圍的白色虛空便如旋渦般急劇扭曲旋轉起來。


    光芒閃爍間,那單調的白色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教室環境。


    斑駁的牆壁上掛著陳舊的名人名言字畫,有些邊角已經卷起。


    一排排略顯破舊的桌椅整齊排列著,桌麵坑窪不平,刻滿了往屆學生留下的各種塗鴉與字跡。


    他的初中老師就站在講台上,手中拿著一遝試卷,臉上帶著那副標誌性的嚴肅表情。


    同學們則坐在各自的座位上,或交頭接耳,或緊張地翻看著課本。


    那些青澀而又熟悉的麵孔,有的帶著年少時的懵懂,有的則是滿臉的期待與不安。


    他自己也正坐在其中一個座位上,身體的觸感是那麽真實,桌椅的硬實與一絲涼意透過衣物傳來。


    手中還握著一支已經用了半截的鉛筆,仿佛一下子就被拉回到了那段充滿青春躁動與學業壓力的初中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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