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山莊之內,筵席已經擺好,桌椅板凳、碗碟勺筷俱已擺放好,隻待主、客入席。


    午時將近之刻,兩乘官轎聯袂而至,落在了金玉山莊的門口。


    轎門打開,出來是天府城州牧以下的兩位重臣。


    “韓司馬、蕭長史,您兩位來了!”


    蔣府正牌的大管家江名?連忙迎上。


    司馬韓京高舉袖子遮著光,從轎中走出來,看到江名祿迎上來,便問道:


    “嗯,江管家,鎮魔司的人來了麽?”


    “還未曾……”


    江管家話音未落,便有整齊的踏步之聲音響起。


    江名祿與韓、蕭兩人,望向聲音來處。


    一精壯老卒,著皂色鬥牛服,帶著一隊鎮魔衛來到,後麵還跟著客卿、幫閑幾人。


    江名祿連忙向韓、蕭兩人一拱手,然後跑到了周勇麵前。


    “周勇將軍、周千戶,您來了!”


    江名祿卻是個曉得事的,先稱將軍,表明知道周勇的偉跡,再叫周勇現在的職位。


    對於周勇這位沙場老將,江名祿是打心裏佩服的。


    前西北軍的斥候營千總,後羽林軍遊擊將軍,現鎮魔司千戶兼巡查部總教習,周勇的經曆表明,這位老將從未離開過保家衛國的第一線。


    “嗯!”


    周勇對江名祿點了點頭,又看向了站在山莊門口的韓京與蕭鈺兩人。


    “韓司馬、蕭長史,早啊!”


    周勇打招呼道。


    “哈哈,周將軍來的也不晚!


    既然我們都來了,便先進去坐著等吧,州牧大人一會便到。”


    韓司馬笑著說道。


    “好!”


    周勇點頭,然後便招呼後麵的鎮魔衛入內。


    兩路人馬,一左一右的分成兩道人流走進了金玉山莊。


    陸羨迷迷糊糊的跟著周勇,一個穀場一個穀場的,像登階一般朝最高處走去。


    “停!”


    周勇一揮手,一眾鎮魔衛士盡皆停下,而此時他們已經到了金玉山莊最高處。


    從此處往下看去,一階階依次降低的打穀場,像一個個巨大的天階,直登巔峰之上。


    “嘿,這米如意真的是為了曬穀方麵才這樣設計的麽?


    我咋覺得站在這裏,一覽天下小的感覺,能滿足某些遐想呢!”


    鎮魔衛中有人嘀嘀咕咕道。


    這聲音在動作整齊劃一的鎮魔衛中很突兀,可是卻沒有一個鎮魔衛尋找聲音的來源。


    “周詰!”


    周勇喊道。


    “千戶大人,卑職在!”


    隨行的衛士中一個麵龐與周勇有幾分相似的中年人走了出來。


    “哼!”


    周勇狠狠地盯了一眼周詰,然後吩咐道:


    “你將眾人位置安排好,我去裏麵看看。”


    周勇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金玉山莊的宴客廳,這個宴客廳也是金玉山莊唯一的宴客之所,


    本來這裏除了大,就沒什麽好說道的,但是州牧蔣興思向來是喜歡文雅富貴的,所以這裏也被蔣府大管家江名祿用心捯飭了一遍。


    此時的宴客廳,各式黃花梨、紫檀木製作的家具,古董文玩,名士字畫,應有盡有。


    “唉,這得花多少錢啊!


    充作軍費的話,都夠一個精銳營吃幾年了!”


    這逼人的富貴,看得剛進來的周勇直搖頭。


    周勇按例巡視了一遍山莊建築的裏裏外外,就連茅廁裏也沒放過。


    宴客廳雖大,卻也僅僅擺了一桌,畢竟這裏是州牧大人與鎮撫使掰扯的地方,可沒幾個人能上這一桌。


    宴客廳外麵,以入廳的小路為中心,也對稱的擺著兩桌。


    此時陸羨正坐在右邊那桌的一張椅子上,打著瞌睡,看得對麵桌子上的司馬韓京、長史蕭鈺兩人嘖嘖稱奇。


    剛剛安排好鎮魔衛們座位的周詰看到這一幕,不禁青筋暴起,但礙於陸羨是武執好友,這個場麵又不宜發怒,周詰還是生生壓下了怒火。


    “陸兄弟,陸兄弟!”


    周詰搖著陸羨的肩膀喊道。


    “唔~怎麽了?”


    陸羨迷迷糊糊的張開了雙眼。


    “咳,這裏睡覺不合適,我讓人帶你走走?”


    周詰捂著嘴,小聲說道。


    “哦哦,好吧!”


    陸羨應聲,然後作勢站起,周詰立馬安排一個鎮魔衛去扶住他。


    那個鎮魔衛跟著陸羨,散漫的遊走在自己這方的酒桌間,有時也走向各酒樓的攤位。


    “唉,什麽個事嘛!”


    周詰搖了搖頭,抬頭又看見了周勇從宴客內走了出來。


    “父親!”


    周詰連忙迎了上去。


    “你叫我什麽?”


    周勇虎目圓睜,蒼老的身軀內似乎蘊藏著巨大的力量。


    “唉唉,父……千戶大人!”


    周詰下意識的摸著屁股想逃跑,但是一看周邊環境,又想起了自己在哪裏,止住了腳步,高聲呼了聲“千戶大人”!


    “哼,軍中無父子,你要我教多少遍才記得。”


    周勇生氣的說道,那蒼白頭發炸起,活像隻年邁的獅王。


    “我這不是一時沒注意,忘了嘛,況且鎮魔司也不是軍中。”


    周詰小聲嘀咕道。


    “哼,雖然不在軍中,但是我們從過軍,便要一直以軍隊中的規矩嚴格要求自己。


    對了,剛剛你那憂心忡忡的樣子,可是遇到什麽難事了?”


    周勇說話間,眼睛還有意無意的向州牧府那方的酒桌上瞟了一眼。


    “唉,沒事!”


    周詰也看了一眼州牧府那方,然後隨口答道。


    隻不過他說話的時候,卻提起了腳慢慢朝一個角落走去。


    “到底怎麽回事?”


    周勇也有默契的跟上問道。


    “嗨,就是那陸羨啊,武大人是哪找到了這麽個人來當客卿,別人熱火朝天,他倒好,在那昏昏欲睡。”


    周詰不滿的說道。


    聽到周詰的話,周勇沉默了一會,眼睛在人群中尋找著陸羨的身影。


    看到陸羨在一個酒樓的攤位前,側身站著,瞟向了一個饅頭攤。


    周勇收回了目光,神色有些複雜的說道:


    “唉,他的情況有些特殊,你泰伯跟我說過。


    陸羨是散功重修了,可能過程中出現了意外,傷了神魂,導致有了嗜睡之症。


    但他天生武骨,而且散功之後,一身修為都用來激發武骨了,此時的武道資質恐怕是世間少有。


    隻有給時間讓他成長,假以時日,必當一證武聖之位!”


    周勇的語氣中包含著讚歎之意,顯然是對陸羨散功重修以濟武骨的果斷之舉十分佩服。


    武道修行不易,散功更是風險重重,有幾人有這般魄力。


    能人所不能,走人所不敢走之路,其他不講,這敢想敢做的魄力就值得讓人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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