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璞又啜了口清茶,繼續說道:“當時,很多人覺得或許錢學士便要如此過一生,很可惜,讓他們失望了。


    景帝駕崩後,章帝繼位,卻是個命短的,不到四十便歿了,之後便是其子順帝繼位。


    順帝登臨帝位時,尚年少,隻有十三歲,太後呂氏垂簾聽政,外戚便把持了朝政。


    呂太後病重,臨終之時,她下詔歸政於順帝。


    呂太後死後,順帝為了安慰呂氏家族,賦予呂氏家主呂瑋許多特權:入朝不必趨行,允許佩劍著履,覲見時不必自稱姓名;持金令自由入宮,處理、評議奏折。朝中大臣迫於呂瑋的專權,再也無人敢進諫。


    呂氏家族權傾天下,便囂張跋扈了起來,呂瑋甚至因有官員說他壞話而直接將其處死。


    後來呂瑋不上報順帝,而處死了順帝的心腹,引來了順帝的不滿。


    順帝便借著上廁所,在宦官裏找了幾個幫手,歃血為盟,共謀滅國賊呂瑋之大計。


    宦官們齊心作為,朝臣中人也多被呂瑋得罪過,對此不管不顧,最後呂瑋竟真的被撲殺於禦書房之中。


    之後呂氏外戚被一網打盡,灰飛煙滅。百姓莫不稱慶。而朝政大權從此則落入宦官手中。


    宦官們貪侈奢縱,殘暴專橫,魚肉人民,甚至將暗地裏賣官鬻爵,霍亂朝政。


    朝廷取士不以才高而以財厚,自然引起了天下讀書人的不滿,可惜群龍無首,宦官又勢大,諸生敢怒不敢言。


    直到錢淮學士入大儒之境。


    那一日,太學院之中,浩然正氣與文氣衝天而起,交相輝映。


    天地間,飄落諸多金色大字,陣陣經典誦讀之聲響徹整個玉京。


    墨香滿城,文華翻湧!


    六十多歲的大儒錢淮,捧著一卷發黃的老舊折子,再上朝堂。”


    “錢大儒鬥得過權傾朝野的宦官們麽?”呂溫問道。


    “哈哈,看來呂醫師不懂我儒門修行。儒門七境:文生、君子、名士、大學士、大儒、大賢、儒聖。


    學文識理,能通讀儒門經典,且學有所成者可稱文生;


    能以所學修身、齊家者,可謂君子;


    名士養望而不營私,通政務,惠及一方;


    大學士正心、誠意、格物、致知,明天地至理;


    至於大儒境,先儒張子曾言‘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大儒境嘛,至少要做到能為往聖繼絕學;


    後麵兩境,賢士治國;儒聖為天地立心,能溝通天地本源,聖魂不滅。


    儒修文生境或多有是文弱書生,可是一旦到了君子境,習禮、樂、射、禦、書、數六藝;修恭、寬、信、敏、惠五德。


    才氣入體,德行具備,能以德服人者,豈有弱者。


    而經名士養望,學士明天地至理,到大儒之境,隻要能持天地正氣,便可口含天憲,金口玉言。


    一言一語,能直接溝通天地大勢,便是道門元嬰大能,也要忌憚三分。


    浩氣還太虛,丹心照千古。


    生平未報國,留作忠魂補。


    錢淮上諫書,本就報著舍命死諫,勸順帝遠小人,親賢臣,廣納天下英才的想法。


    因此未有保留,一身浩然正氣衝塞整個玉京,整個玉京刹那時仿佛渡上了一層金箔。


    浩氣之下,宦官們醜態盡顯,平常做的不義之事,也由浩氣衍化,盡顯人前。


    有錢淮‘敢為天下先’,其他儒者亦不示弱,紛紛響應。


    有大儒上朝,舍命死諫,天下讀書人雲集景從。


    皇帝又哪有不認錯的,宦官們一個個被清算,宦官之禍,由此消彌。


    後來,順帝以相國之位,請錢淮入朝,卻被錢淮以自己老邁昏聵拒絕了,不過卻從此為寒門子弟開了一條通天大道。


    士族中有不甘心的,特意去有仲良氏之儒傳承的陳家說錢淮的不是。


    錢淮親上陳家,與陳家老祖百歲大儒陳歙論道,交談了三個日夜,卻是相見恨晚,成了忘年之交。


    到此士族之中卻是沒有哪個不長眼的敢非議錢大儒,順帝也一改荒淫之態,厲精圖治,尊禮尚儒,任用賢才,國家因此大治。”


    “欲為聖明除弊事,肯將衰朽惜殘年!錢大儒這番作為卻是令人敬佩。”


    “欲為聖明除弊事,肯將衰朽惜殘年!此言甚妙,極其符合錢師大義之行,沒想到呂醫師也有這等好文采。”


    “見笑,見笑,不過是古籍之上偶然看到的罷了。”


    “唉,我是學儒之人卻不曾見此好句,往聖之絕學,流失多矣。”


    “呂某再鬥膽問一句,錢大儒與溫夫子有何關係,溫夫子言中雖未過多的誇讚錢大儒,可麵上的表情之豐富,卻不是一般學子談論前賢所擁有的。”


    “害!‘事無不可對人言’呂醫師既然問道,我便直說了吧,我算是錢師的關門弟子了。”


    “哦,既是關門弟子,不在朝廷效力,為百姓謀福,何來此古疆之地?”


    “錢師成就大儒,明天下至理,可是唯有對自己的身世不甚明了。但大儒與天地契合,冥冥中錢師知身世之事或許會影響自己聲名,雖然他自己可以無所畏懼,但怕因他而起的寒門子弟受到連累,便隱下了此事。錢師臨終前還是放不下此事,我作為唯二知道錢師心結之人,便在錢師麵前許諾必將此事查個一清二楚。”


    “那蓮仙寨便是錢大儒的出身之地?”


    “是”


    “那昨晚的人影……”


    “是我,我隻是不想呂醫師以身犯險,所以出劍警示。蓮仙寨有個絕神之陣,這麽多年也有些修士入內,除了與錢家五老交好之輩,其他人都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蓮仙寨如此行事,沒人管麽?”


    “哼,都是些鬼迷心竅的山野雜修,又沒個師門長輩誰去管。就算有親友來討個說法,見到那絕神陣,也少有造次的。而對於司南府來說,蓮仙寨到底是養育錢師的地方,他們可不會冒著得罪大儒門生的風險,管這些雜事。”


    “如此,那蓮仙寨倒像是個法外之地。對了,那《仙道盟約》的盟約之力,不能限製他們麽?”


    “《仙道盟約》雖是大能銘刻於大道之上,但是大道無情,運行日月,卻是死規矩,總有漏洞的。比如:《仙道盟約》言各宗封山隱世三百載,可是對古疆的修行者來說,古疆大地何處不是山門,隻要不對凡俗之人施展法術,不使用築基以上的修為,盟約之力便不會主動因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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