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梅村長和諸亡者家屬,帶著楊二狗、呂溫來到了梅氏祖墳山。


    梅家祖墳山,依山傍水,整體好似太師椅,一座高山為太師椅的背靠,兩邊稍矮的長條形矮山成了扶手,而椅子中間正是梅氏祖墳。


    但梅氏祖墳並不是一整塊,正中靠山的是一半圓形,然後再隔著一條路往外是均分成幾塊的扇形。


    梅村長指著中間半圓裏,唯一一座石砌的墳墓說道,“我梅氏也是出過能人的,那是梅氏最大的官梅誌明,曾隨太祖起事,從一小小的縣內文吏,做到了從二品的內閣學士。因與太祖初相遇於理壽山榆水河旁,死後被皇帝追封過壽河候,我們梅家村也是那時候改為壽河村。”


    “哦,確實是大官,看這裏風水極佳,他後人料想亦是不凡吧?”楊二狗問道。


    “那自是也有所成就,他這一係族人在玉京長居,家主梅宣曾為國子監祭酒、公子梅朗是國子監司業,可都是京官呐。


    道長,不瞞你說,他們這一係雖人丁不旺,沒留人守在村中。可跟你們一起來的那個秦鐧,曾經可是梅家的仆人,自願留在縣中當巡檢,也有部份原因是為了照看梅家祖墳。


    道長此番為我村人勘穴下葬,還望多多費心了。”


    “那是自然,我看你梅氏墳山應受過高人指點,風水格局、安葬方位具有講究,依照原有的順序下葬即可。我來推算下下葬的時辰,先後。”


    ···


    楊二狗和梅氏族人談著安葬事宜,呂溫卻跑到了一邊樹蔭下。


    皺著眉頭,解下了係在腰上的荷包,裏麵的擊風子正在無聲地飛速震動。


    看著墳山上的一座座墳墓,似有一具具僵屍,要破土而出。


    說沒人搞鬼,呂溫是不信的,這麽多墳墓,又不是同一時間下葬的,看著墓碑上的下葬日期,好多屍骨本該化成灰,與大地一體了。


    可是經過每一座墳,擊風子都會示警,這表示每一座墳中至少存在大量屍疫之氣,至於有沒有其他東西,卻是不得而知了。


    ···


    又過了兩日,壽河村該安葬的安葬了,病人也治好了,也再未有過染病之人。


    雖然染病的源頭沒找到,但來壽山村的隊伍都以為壽河村的事情已經解決了,除了呂溫……


    回縣城的路上,眾人都對壽山村的事情,虎頭蛇尾的就結束了有些奇怪。


    易風更是大呼白跑一趟,但是縣衙辛苦費可不能少給,柳隨風一如既往的沉默。


    金海有些許興奮,自己雖然實際上沒出什麽力,但壽河村的人都認為他治好了病,名望的提升,對於一個年輕的醫者是很重要的。


    帶隊的秦鐧有些煩躁,壽河村出了事,他沒尋到根由,還不知後續會不會有影響,玉京家主那可不好交待啊,可他有巡檢的職務,又不能留在村裏。


    中途,李家的魯護院為首的幾個護院,卻是提前跟秦鐧道別了。


    魯護院言道:壽河村沒有生禍患,自然不能去領縣令的賞錢,況且旁村還有李家佃戶有事要處理,便分道揚鑣了。


    楊二狗師徒也跟著李家護院走了,他們法事的錢壽河村人已經給過了,縣令的錢估計要不到了,還不如去把李員外佃戶的事處理了。


    秦鐧也未曾攔阻,這一幫人要帶去縣衙複命,縣令為了麵子多少要給個辛苦費,要是自己攔著不讓走,那小心眼的摳門縣令知道了,還不知道咋想。


    ···


    李家佃戶的村子離壽河村並不遠,與壽河村比,這個叫大槐樹村的就顯得破破爛爛了。


    三、四十戶人家,零零散散的坐落在一座小山上,低矮的茅草房,樹枝圍成的小院,隻有山腳一棵大槐樹下,才有個塊大點平地,一口水井。


    李家的佃戶最多的就是這大槐樹村人了,至於壽河村卻是隻有幾個破落戶租種李家的田地。


    楊二狗一行人在大槐樹下坐下,村裏有幾個瘦弱老人探出頭來,見是李家護院,一頭上圍著粗布頭巾的白發老婦,在院裏使勁招呼著。


    “魯護院,你們可算來了,我家大兒快抗不住了。李管家來隻說患病人家要與其他家隔離開來,讓我等人來醫治,便回去了,你們再不來,我和我兒都準備吊死在屋內了。”


    “真人?”魯護院看向楊二狗。


    “唉!我們過去吧。”


    老婦家中,床上躺著個幹瘦男子,看其骨架粗壯,病前當是個強壯漢子,不過此時卻是進氣多出氣少。


    一旁老婦在哭哭啼啼,人也是麵無菜色。


    “老人家,李管家不讓你們出去,你們在家吃些什麽啊?”呂溫問。


    “之前村人向院子裏扔了些米麵,我就著家裏的幹野菜做了些菜餅子。隻是餅子太幹,吃了要喝好些水,昨日水缸裏水快完了,我便沒再吃了。”


    呂溫來到院中,幾個護院在幫楊二狗搭法壇,呂溫招呼著一個去村口打水,又在驢背上的箱子裏拿了些肉脯,白麵餅子,又取了切好的參片。


    “老人家,我已經叫人去打水了,等會將這些肉脯切碎燉了,參片也加些進去,做好您和您兒子都吃些。”


    到底是窮苦人家,這老人兒子雖然染病比李銘晚,但身體未曾進補,太過虛弱,若現在驅出屍疫,搞不好當場就要去世。


    屍疫之氣本質上也是變異的靈氣,隻是對普通人有害無利,就算是修士,也隻有像呂溫一樣修行瘟疫之道的修士可以使用疫氣,化害為利。


    呂溫在房中慢慢的用真氣置換出一部分的疫氣,雖然凡人身軀無法留駐真氣,但真氣過體卻能激活凡人肉體的機能,等會的肉脯參湯中的能量也可能最大限度的讓肉體吸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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