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認識你說的什麽餘老頭。”攤主低著頭,隨意擺弄著攤位上的瓶瓶罐罐,一副很忙的樣子。


    可他越是如此,就越是可疑,薑璃眼眸微眯,目光掃視後,直接將他看透了一樣,她手裏撚著那隻鐲子,似是有意無意提及道:


    “本小姐今天出來就是為了尋個開心,最不缺的就是錢,我瞧著這鐲子還不錯,就看老板您有沒有心要賣給我了。”


    話裏沒再提及餘老頭,可字字不離他,用錢來解決,這大概是薑璃做的最大的讓步,她目光如炬,眼含笑意盯著攤主看。


    如她所料,對於她的話,攤主心動了,沒人會跟錢過不去,尤其是他們,更是如此,不然也不會鋌而走險去下地,倒冥器。


    眼見著事情有眉目了,可等了好一會兒那攤主像是硬生生把念頭給憋了回去似的,他作勢要把薑璃手裏的鐲子拿回來,麵上卻帶著沉默。


    “不好意思了小姐,這鐲子我不賣了。”


    看著手裏的鐲子被拿走,薑璃略有些詫異,她目光微怔,卻也知道了這個法子行不通,那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的意思了,想著,她原本還有些和善的麵容瞬間垮了下來,隻餘有目光微冷。


    身後兩人見小姑娘目的未達成,就知道這個時候得趕緊把人拉開,不然她一會兒可得上頭了,指不定做出些啥舉動來。


    於是兩人一個伸手將小姑娘從地上提了起來,另一個趕緊補上位置,不過對上黑瞎子,這攤主可就沒那麽好運了。


    “直接抓起來暴打一頓,他肯定就說了!”薑璃小聲嘀咕著,目光裏帶著幽怨,但因為被張啟靈擋得嚴嚴實實,除了他,誰也不知道她的心思。


    張啟靈默默抬手捂住了她多的嘴,周圍人看過來的奇怪的目光似乎不善,他隻得手動給小姑娘閉麥。


    “老板今天這是不想做生意了?”黑瞎子那大晚上戴著墨鏡的樣子,還挺唬人的。


    他這人總喜歡帶著一絲痞氣跟人說話,現在也不例外,隻是這痞氣中又像是帶著點威脅的意思。


    那攤主見狀,也直接攤牌了似的,臉色一沉,順著他們的話就開口道:“你們這是,談判不成,想要用武力?”


    他那目光中的不屑,似乎也證實了,隻要他們有任何舉動,這個鬼市的治安就會瞬間圍過來,到時候他們可就寡不敵眾了。


    黑瞎子卻是搖了搖頭,他就著剛剛那隻手鐲又仔細端詳了一下,這才發覺,那鐲子裏頭的血沁還保存的很好,這應該是剛不久才從地裏帶回來的,而且是直接從人手上拽下來的,不然這血沁不會養得這麽好。


    想到這兒,他突然靈光一閃,隻見他臉色沉沉,嘴角收起,微微頷首,叫頭頂昏暗的光在他臉上落下一陰一陽兩麵,而後語調帶著幾分陰森之感道:


    “老板攤子上這麽多東西,怕是沒少下地吧,你下地的時候有忌諱嗎?見到過粽子嗎?或者說,你從墓主人手上扯鐲子的時候,有注意到她的眼睛嗎?”


    瞎子的話就著鬼市這陰森的氛圍,就是無心之人也會忍不住起一身雞皮疙瘩,攤主更例外,尤其是他手上還真攥著那鐲子呢。


    不知道怎麽的,他突然感覺背後一陣涼嗖嗖的,像是有什麽東西在自己背後吹氣。


    一想到這兒,攤主嚇得手裏的鐲子直接鬆了手,好在地上鋪著的,是個毯子,不然還得聽到一聲清脆。


    他打了個寒顫,隨即本能得縮著脖子,“臭瞎子,你再亂說話,信不信我叫治安過來!”他頗有些氣急敗壞,可那話音裏的害怕卻又騙不了人。


    瞎子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


    他微微轉頭,跟站在身後的小姑娘對視了一眼,隻此一眼就能瞬間明了他的意思。


    這種忽悠人的辦法,也就他能想的出來了。


    想到這些,薑璃強忍著笑意,重新走到前麵,隻見她突然扮做一副故作玄虛的樣子,看著他又是輕聲嘖了一聲,又是忍不住搖了搖頭,最後還配上了一句:


    “這就難辦了。”


    攤主一聽這話,目光來回在兩人麵前打轉,幹他們這行的,多半都不信邪,偏偏他是個剛上手沒多久的,剛剛瞎子說的那些話又確實跟他對上了,這就叫他心裏不得不慌。


    明知兩人可能是在糊弄人,卻還是試探般詢問道:


    “你這話什麽意思?”


    上鉤了!


    薑璃見狀,示意他伸手,就著這功夫,她看了眼攤主的手相,父母緣薄,事業發展緩慢,卻也是高不成低不就的狀態,家庭倒是挺好,就是手相上顯示,他子孫命苦,大概也是因為受到了他下地的影響。


    一個手相就能將人看個大概,攤主也在這時警惕的收回了手,直覺告訴他,眼前人就是騙子。


    正當此時,薑璃緩緩開口道:“你兒子的病,可找著好大夫治了?”


    開口一語,直接叫攤主驚得瞪大了眼睛,薑璃的話像是直接紮在了他的軟肋,這回,他也管不了那麽多了,直接將手裏的東西一放,猛得湊過來,話音裏滿是敬意。


    “你怎麽知道我有個兒子?”


    “我不僅知道你有兒子,我還知道你是為了治你兒子的病,才開始下地,你父母早逝,你從小就在親戚家長大,本來有份收入還不錯的工作,但因為家庭原因不得不放棄,你跟你夫人琴瑟和鳴舉案齊眉,偏偏你兒子自打娘胎裏出來,就帶著病,為了治你兒子的病,你才不得不下地倒冥器。”


    薑璃一口氣將自己所看到的通通說了出來,迎著攤主震驚不已的目光,她最後又問了一句說:


    “我說的可對?”


    攤主一時間有點不知道說些什麽好,就像是自己的秘密被人刨開了一樣,而眼前人還是個素未謀麵的陌生人。


    他無法相信這個小姑娘僅看了看自己的手就說出來這些話,他下意識以為:“你調查我?”


    聞言,薑璃卻很是不屑,“抱歉,本郡主犯不著去調查一個素未謀麵之人。”


    “你不相信我的話,但我卻知道你兒子因何得病。”


    “為什麽?”攤主瞬間有些激動,他騰得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迫切得詢問說。


    薑璃也不賣關子,隻是站起身,緩步走向身後兩人,三人並列而站時,她才不緊不慢開口道:


    “你可有想過,這病為什麽治不好,或許這一開始就不是什麽病,而是因為下地的原因,常年在墓裏穿梭,與死人打交道,沾染了些不該沾染的東西,最後傳給了你的家人,最甚者,便是你尚在娘胎中的兒子。”


    “不可能!”攤主矢口否認,“我幹這活兒才不過幾個月,我兒子如今已經五歲了!”


    攤主的否認,卻並沒被薑璃放在眼裏,隨後,就隻聽到她語調輕柔,卻滿是壓抑感道:


    “又不是隻有你,我猜,餘老頭是你的親大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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