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整整一下午,人才算勉強恢複了些精神,雲彩敲響了她的房門,喊她下去吃晚飯,等她到客廳時,才發現大家都來了,就等著她了。


    “長樂怎麽看你有點虛弱?是不是哪兒不舒服?”無邪是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異樣,隻覺得她那小臉白得嚇人,跟剛害了場病一樣。


    小姑娘在他邊上坐下後,他就忍不住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不熱,反而有些涼,唯獨不像正常溫度,尤其是巴乃天氣炎熱,身上這麽冰冷,肯定屬於異常了。


    小姑娘搖了搖頭,隨口說了個理由解釋說:“可能是今天中午淋了雨,有些著涼,沒什麽大事。”


    這個理由倒是叫無邪相信了,畢竟今天中午那場大雨幾人都經曆過,可信度更高一些。


    “我一會兒給幾位老板熬一鍋薑茶吧,可以祛祛寒。”雲彩見狀,趕忙提議說。


    胖子立馬應聲道:“還是雲彩妹妹想得周到,真貼心。”


    他說話間,那眼睛恨不得貼在雲彩身上,那意圖,就是不說都能猜得來,無邪跟薑璃忍不住相視一望,低頭抿著笑。


    雲彩笑了笑,笑中帶著幾分尷尬,又有幾分隱匿著的羞澀。


    飯桌上,無邪跟阿貴叔詢問起了關於塌肩膀的事,隻是阿貴叔跟雲彩都不記得村子裏有這樣一個人,更別說那人為什麽會出現張啟靈家的附近。


    那個塌肩膀身手不低,而且身上還有跟張啟靈身上相似的紋身,這一點,薑璃在跟他打鬥時就注意到了,隻是看到那個紋身時總覺得有些奇怪。


    這時,張啟靈掏出了一張殘破的照片,照片被燒得隻剩下了半張,是他白天從火場裏搶出來的。


    “我去!小哥可以啊!”胖子驚呼道,本來以為照片都燒沒了,誰知道還被小哥搶回來半張。


    無邪凝視著殘存的照片,有些疑惑,“這照片上的女人是陳雯錦,那這個人是誰?”


    阿貴叔見狀,忙道:“幾位老板,要不給我看看?說不定我能認識。”


    看到那張照片時,莫名覺得眼前人似乎鬆了口氣,他仔細端詳著,又拿近了幾分這才指著照片上的那個男人說:“這個好像是盤馬老爹,就是我上回跟你們提到的那個向導。”


    幾人一聽,突然覺得這裏邊有戲,就緊接著追問道:“那這個盤馬老爹住在哪兒?人還在吧?”


    畢竟那都是幾十年前的照片了,看照片上那人的年紀差不多也得三十來歲,人在不在還是一說呢。


    “當然在。”阿貴叔笑道,大概也是沒想到有人會這麽問,“那老家夥,身子骨可硬朗著的,現在都還總進山打獵,比起小夥子都不差!”


    “不過這盤馬老爹經常進山,現在不知道人在不在家,這樣吧幾位老板,明天一早我就帶著您幾位上他家去,怎麽樣?”


    看著外邊已經暗下來的天,村子裏一到晚上就是黑漆漆的一片,連個路燈都沒有,又到處都是林子,晚上出門實在是不太安全,況且這些事也並不急於一時,明早去也可以。


    薑璃坐在一旁,全程沒有什麽參與感,就像是下來單純吃個飯一樣,隻是麵上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因為她心裏正盤算著其他事,比如自己是不是得趁熱打鐵,去試探一番張啟靈的心意。


    她自詡自己不是一個心係情愛之人,但大概是千年前不曾擁有過,千年之後的如今,卻無意遇見心之所動,她第一次知道,心動原來就是隻要出現,就會推翻從前所有的自詡,丟掉郡主的包袱跟時時掛在嘴邊的禮儀矜持。


    心動沒有什麽不能說的,也不是什麽非得藏著掖著的事,她景陽王府的兒女向來有事說事,隻是她害怕自己會輸,擔心一腔熱血換來無盡悲涼,心動不等同莽撞,所以,她需要去試探一番才行。


    “長樂,長樂?”無邪伸手在小姑娘麵前晃了晃,見人沒有反應,又捏了捏她的臉頰,觸感冰涼,十分不好。


    薑璃猛得回神,差點沒一口水嗆到自己,“怎麽了?”


    胖子忙抽了幾張紙遞了過去,“吃飯還發呆呢?一會兒飯都喂到鼻孔裏去了。”


    “我才不是發呆,我那是想事呢!”小姑娘頂嘴說。


    說著,那一雙眼睛像是閃爍著狡黠的光,她心裏突然有了主意,隨即一臉意味深長得看向了無邪跟胖子,那目光簡直不懷好意。


    張啟靈略有些詫異得看著她,隻覺她有事瞞著自己,主要是那模樣太像小狐狸了。


    果不其然,飯後,薑璃找借口支開了張啟靈,說是自己今天淋雨著涼了,頭疼得很,想叫張啟靈幫自己回房間取件衣裳,因為他進過自己的房間,也因為知道他不會拒絕自己,所以小姑娘這次才得空跟無邪胖子兩人單獨相處。


    三人密謀的什麽張啟靈不知道,他現在站在小姑娘的房間裏有些傻了眼。


    整個房間就像是遭了賊一樣,東西被丟得七零八落,亂七八糟的叫他眉心隻跳,似乎白天來的時候還不是這個樣子,這才過了一天而已。


    張啟靈站在原地頓了半晌,望著淩亂的房間有些手足無措。


    這時,身後突然吹起一陣冷風,是刺骨的冰冷,陣陣寒氣席卷而來,從身後蔓延開來,張啟靈緩緩攥緊了手,他能感受到,背後在悄無聲息中多了個人,下一秒他直接揮拳轉過身,隻是手還未伸出去,就直接僵在了半空,因為身後的那個人,是程朗。


    他眸中閃過詫異,卻很快就收回了手,大概是瞥到了那邊桌上放著碗,碗裏放著暖玉,有些意外,短短幾天,程朗的魂體似乎好了許多,至少看著比一開始清明了。


    “回去。”張啟靈聲音淡淡,指了指那邊的暖玉。


    程朗隻是盯著他的臉看,像是在看一個相熟很久的人一樣,半晌,才吞吞吐吐說出幾個字,“我見過你。”


    聞言,張啟靈略有些驚訝得對上了他的眼睛,程朗口中所說的見過,到底是見過他,還是見過莊子衿?


    他在等著程朗的後話,不曾想,他比張啟靈還要啞巴,隻說完了那四個字之後,就直接開始在屋裏走來走去,像是沒有一點意識一樣……


    張啟靈沉默了,在原地頓了好一會兒,才默默將桌上倒下的相框扶起。


    如何不用親自動手,就可以把一個淩亂的房間變得幹淨,你隻需要一個張啟靈。


    臨走時,張啟靈總算從找到了小姑娘說的那件鬥篷,它其實就掛在進門處的衣架上,不要太顯眼。


    正當他準備合上門時,又看到了坐在小姑娘床上的程朗,他握著門把手的手僵了一下,隻見他眉頭微蹙,隨即又重新進屋,將桌上裝著暖玉的碗一並端了出來,順手放回了自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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