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度假酒店回來時已近深夜,江稚月身上穿著簡單清爽的白色t恤,人魚姬小禮裙疊放在手上的紙袋裏。


    小區的路燈不停的晃光,她隻好打開手機的手電筒照明,必經之路的樓房形成了一條風道,不斷有風聲作響。


    “改天得找豆包談談租房的事,這環境太艱苦了。”


    女生一邊嘟囔一邊往前走,溜神時忽而踢到腳邊的什麽東西,不明顯的動了動。


    江稚月心裏一緊,唯一一束光源在黑漆漆的過道中閃動,突然有男人慘白的臉闖入視線,嚇得她拔腿就跑。


    “江小姐。”


    氣若遊絲的話從黑暗中傳出,江稚月搗騰飛快的腿驀地停住,機警地朝後回望,發現對方並沒追來。


    那人的聲音太過有標誌性,冷得像清冽的雪水,透著難以言喻的疏離感。


    她摸出隨身攜帶的防狼電棒,試探著往回走了幾步,“秦、秦北洲?”


    江稚月把手機挪開,微弱的光遠遠地虛攏在其周身,勉強看清男人的模樣。


    他靠坐在牆邊,臉色虛白,右手捂在下腹的位置,深色的液體從指縫間溢出,將衣擺徹底洇透。


    怪不得剛才聞到了淡淡的腥味。


    她緊忙跑到其麵前蹲下,摸上男人受傷的位置,手指瞬間被溫熱包裹,血源源不斷的透過襯衫衣料往外滲。


    江稚月忙掏出吹幹的長裙,顧不得什麽價格,胡亂的疊成薄薄一條,從對方背後繞過,緊緊勒住溢血的傷口。


    “走,我送你去醫院。”


    她湊過身子要去攙扶,卻讓秦北洲拽住手臂,明明看著虛弱,力道卻大的令人動彈不得,“不能去醫院。”


    “不去醫院傷口怎麽處理?”女生沒遇到過這種情況,急的指尖都麻了,仍舊努力保持鎮定,“還是我送你回秦家?”


    秦北洲冷若冰霜的表情更甚,借著微弱的光線看清江稚月微動的瞳孔,淡淡開口:“這點傷,我自己能處理。”


    怕對方失血過多,她不得已將人先帶回自己的房子。


    心裏不住吐槽:要不說他和秦焱怎麽是一家人呢,一個死強死強的,一個strong strong的。


    這點傷對秦北洲不足為提,額頭卻生理性的溢出冷汗,本就偏白的肌膚便更顯無色,外加毫無波瀾的表情,虛弱的像快要暈厥。


    隨著開關按動的微響,一個並不寬敞、布置得還算溫馨的房間落入視線。


    倆人踉蹌著跌坐在床尾,江稚月翻出備用的醫藥箱,將係在腰間的長裙解開,這才看清快和傷口黏連在一起的襯衣,甚至滲到掖入的褲邊。


    不禁皺起眉頭。


    她先剪了塊紗布,讓秦北洲自己按好,見對方騰不出多餘的手,去解他的衣扣,“我可沒想占便宜,幫你抹藥而已。”


    秦北洲沒作聲,一雙狹長的玫瑰灰色深眸隻一瞬不瞬的凝視前人,不知不覺中襯衣就被脫掉扔到一旁。


    他這副放任的模樣倒搞得好像她是什麽迫不及待的澀批。


    江稚月壓下心底生出的那種異樣的微妙感,看著男人下腹部的刀口,太陽穴突突直跳。


    好在滲血的情況止住,她便簡單的用藥水給傷口消毒。


    確認不需要去醫院治療後,一圈圈的用紗布包住,又在腰側打了個蝴蝶結。


    女生淺淺鬆了口氣,才發現自己替人纏後腰時,不自覺地跪坐在了秦北洲腿上。


    男人冷峻的臉近在咫尺,嚇得她抬手撐在對方光裸的胸膛上,指腹盡是肌肉繃緊的觸覺。


    意外的有彈性。


    尤其是沒入腰帶的人魚線——


    和平時表現的冷欲性子截然相反,江稚月突然get到了漫畫裏女主們愛勾引的妖僧。


    一臉寡性無欲,卻從骨子裏透出股清冷蠱意的反差感。


    注意到女生遊離在自己腰腹間的目光,秦北洲開口:“江小姐在看什麽?”


    被點到的當事人忙翻下身。


    看兩眼腹肌都不行麽,這是她救死扶傷、做好人好事應得的!!


    江稚月瞧了眼掌心的血跡,t恤、床單、地板蹭得全是,不清楚還以為是犯罪現場。


    “那個,要不你把西裝褲脫了吧。”


    秦北洲一如既往的冷臉突然有了絲波動,隨後聽女生解釋,“我有運動褲,你可以將就一下。”


    “這些衣服總不能直接扔掉,要先洗幹淨吧。”


    男人盯著她的微表情,覺得江稚月的反應和處理方式竟比預想的淡定嚴謹,淡淡道,“你不害怕麽。”


    一般小女生見到這麽血腥的場麵,早嚇得不知所措了。


    “怕,但更怕你死我屋裏。”


    “。”


    江稚月剛剛瞥見秦北洲身上大大小小四五處傷疤,有的愈合得肉眼已經快看不清了。


    受傷這麽多次,怎麽可能靠坐在牆邊幹等。


    “不管你為什麽盯上我,認定我見你受傷不會撒手不管。”


    “我不想被牽扯進你和秦焱、和秦家的事中,所以你明天就走。”


    秦北洲聽著女生幹脆的話,並沒回答,發現她並沒表麵那麽不諳世事。


    一時有些分不清江稚月是真心話,還是扮豬吃老虎。


    事情突然有趣了起來。


    顧及男人的傷口,她讓秦北洲先去小廳的餐桌旁坐會,把染了血漬的衣物塞入洗衣機。


    剛套好新床單,忽然聽對方詢問:“你跟秦焱同居了嗎。”


    她嗆了口空氣、連咳數聲,循著對方的視線望去,瞧見掛在陽台晾衣架上的幾條男士短褲。


    “那是為了防賊特意晾的,新的。”


    江稚月剛才隻顧著秦北洲的西裝褲了,耳尖浮起紅暈,“你要有需要的話,就拿走去換。”


    等她再回來時,陽台上的短褲真少了一條,不由得聯想的畫麵令人羞赧。


    “病號為大,單人沙發太窄,壓到傷口就不妙了,所以今晚你睡床吧。”


    說完,江稚月就捧著短絨薄毯躺在了沙發上,見秦北洲要說什麽的樣子,搶先道。


    “反正我隻收留你一晚,別不好意思,雖然你是男人,但特殊情況特殊對待。”


    她這一天又是跳湖救人、又是處理刀口的,疲憊得不行。


    翻身避開刺眼的光線,沒幾分鍾便迷迷糊糊的進入夢鄉。


    吊燈燈盞忽而關掉,隻剩床頭櫃前散著柔光的夜燈。


    秦北洲將定位發送給浦宇,視線落到女生纖薄的背影上,海藻般的長卷發鬆散的用一根紫色頭繩係在腦後。


    像隻蜷縮起來睡覺的小白狐。


    他掀開身上的薄被,獨屬於女生的馨香混入鼻息,下床將人從沙發裏抱起。


    比想象中還要輕一些。


    男人低眼瞧向她瑰麗的臉,每一處都生得精致無可挑剔,攬在腰間的手、指腹輕磨。


    轉而重重按在軟肉上。


    心底沒由來的生出幾分肆虐感。


    他厭惡跟異性接觸,卻沒那麽排斥懷裏的人。


    江稚月似察覺到束縛在腰間的力,不舒服的扭了扭身子,腦袋貼靠在男人胸前,汲取熱度的蹭蹭。


    感覺到身前微妙的變化,秦北洲神情一凝,抱著人在床邊站了許久。


    原本寬鬆的運動褲、某處突然撐緊。


    格外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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