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瑤走後流螢站出來有些替楚月打抱不平道,“小姐就這麽把老爺送的玉鐲給了大小姐了?”


    “真是白白浪費那麽好的東西。”流螢不滿的嘀咕著,剛剛她就想說什麽,可紅英拚命給自己使眼神,自己這才沒有多說什麽。


    可眼瞅著楚玉瑤拿走了玉鐲還順便順走了楚月的首飾,流螢便忍不住了,她就擔心楚月又對楚玉瑤心軟。


    看著流螢氣鼓鼓的樣子,楚月笑了笑,“好了,我知道你是心疼,我又不是傻的,楚玉瑤剛才拿走的玉鐲不過是個染色的假貨。”


    “啊!”流螢愣了一下,開口道,“大小姐對你還真是信任呢?”


    楚月冷笑了一聲,“她不是對我信任,是對我外祖父的愛信任,她覺著我外祖父那麽有錢又那麽寵愛我,怎能送一個假貨給我呢?”


    “那那個簪子也是假的了?”流螢後知後覺道。


    楚月點點頭,“那個盛京城內隻有一件,早就被宰相府三小姐買走了。”


    “宰相府的三小姐?”流螢皺著眉,嘴裏嘀咕著,突然又想到了什麽,“可是那個盛京城內出了名的跋扈小姐許簡音?”


    提起許簡音流螢隻覺著渾身汗毛都要豎了起來,聽說這宰相府的三小姐,仗著自己是嫡出的父親又是當朝宰相沒少胡作非為,其行事就連盛京城內的不少紈絝子弟都自歎不如。


    以許簡音那張揚的性子得了這麽個稀罕的玩意定會戴去赴宴,倒是若是楚玉瑤也戴了和她一樣的發簪,並且楚玉瑤那個還是假的,那......


    流螢反應了過來,心裏感慨楚月的深思熟慮之時還不忘敬佩起楚月的消息靈通。


    聽說買下那珊瑚蝶翡翠花簪的賣家不願意透露任何消息,想不到楚月連這麽隱秘的事情都知道。


    其實楚月也並非那麽神通廣大,前世買下那花簪的也是許簡音,她保密了那麽多天隻為在馬球會那日大出風頭,可前世一個婢女不小心將她的花簪弄丟,被許簡音當場揮鞭打死。


    鎮國公府雖也是顯赫之家,可也絕不是那草營人命之處,況且在他們的地盤上打死了一個人,這件事鎮國公府根本就沒想著包庇。


    前世這件事鬧得很大,許簡音也因此消沉了許久,直至楚月去世後也沒再聽到她什麽消息,隻是她被許相關了起來,至於怎麽處理的此事,楚月就不知道了。


    也多虧前世寧老夫人把這個當作鎮國公府和宰相府的笑話講給自己聽,自己才知道有那麽一回事。


    宰相府。


    許相看著眼前許久不見的兒子,心情有些複雜,良久才主動開口道。


    “回來便好。”


    許策有些疏離的點了點頭,對於這個名義上的父親,他實在無法苟同,這些年他做的事情就連遠在邊疆的自己都有所耳聞,可以見得,他做了多麽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哥哥~”一聲嬌滴滴 的聲音傳來,一個身著淡粉色衣裙的年輕女孩,臉上帶著欣喜的跑向前廳。


    許策聽到女子的聲音,臉一下子便暗了下來。


    “哥哥可算是回來了,音兒好像哥哥啊。”許簡音的笑容裏帶著些詭異的看向許策。


    許策隻是冷著臉,並不去回應許簡音的熱情,一旁的許相也是習以為常,“音兒,你哥哥一路上舟車勞頓,你讓他休息休息吧。”


    許簡音卻不依不饒想要拉住許策的手,“哥哥見到音兒不開心嗎?”許簡音邊說邊帶著些威脅的眼神道。


    許策躲開了許簡音的手,皺了皺眉頭,“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了。”許策的語氣冷冰冰的滲出絲絲的寒氣。


    未等許相回答,許策便直接離開了,隻留給站在原地的父女倆一個疏離的背影。


    許策一走,許簡音的眸子立馬變得有些陰沉,“不過是個庶子,我叫他聲哥哥也算是抬舉他了,居然不領情!”


    “音兒!”許相將女兒的話一字不落的聽了進去,他麵色有些微怒,可仍是不舍得責怪,“以後這樣的話不許再說了。”


    許簡音癟了癟嘴,不情不願的答應著,自己以後大不了不在父親麵前提,不過她也清楚的明白,就算自己依舊我行我素,父親也不會舍得責罰自己的。


    誰讓自己有個厲害的母親,許策也別怪自己,要怪便怪自己沒有個爭氣的母親。


    “過幾日鎮國公府的馬球會,你準備了怎麽樣了?”許相知道女兒的心思,便扯了別的事情來分散她的注意力。


    果不其然,許簡音聽到這句話理了理頭上的碎發,一臉不屑道,“隻要我出現在那裏,試問盛京城內那個女人敢和我爭?”


    “一個女子成日那麽爭強好勝做什麽。”許相有些寵溺的責怪道。


    許間音抬了抬頭,語氣不滿道,“我偏要做盛京城內最厲害的女子,過幾日馬球會上我一定會親手打敗葉南薇的!”


    “她成日在馬背上野,難不成你也要跟她學?”許相有些不讚同的勸解道。


    許簡音冷笑了一聲,“論讀書我比不過梁雲冉,論打馬球我還比不上葉南微,她們一文一武,壓了我多少年了,說什麽我也得爭口氣!”


    “你這孩子,罷了,隻要你注意自己的安全,別的隨你去吧。”許相歎了口氣,知道自己再說下去,隻會惹得女兒生氣,不由隨她去,反正她再怎麽作死,也有宰相府為她背後撐腰。


    “我就知道,父親對音兒最好。”許簡音敷衍的裝出一副高興的樣子,摟住許相的胳膊笑吟吟道。


    不知為何,看著眼前女兒的笑容,許相的心裏總有些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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