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二下學期月辭用自己攢下的錢買了一套平層,帶著蘇清池住了進去,搬家那天晚上請了兩個人的室友還有佘柃和周紊川去暖房。


    送走幾人後月辭去收拾屋子,蘇清池想要幫忙結果被拒絕了,隻好拿著自己的睡衣去洗澡。


    他出來的時候月辭正在擦操作台,客廳和餐廳已經被收拾幹淨了。


    蘇清池趴在廚房的玻璃門邊:“辭辭,困了。”


    月辭把抹布涮幹淨掛起來,又洗了一遍手才走到蘇清池麵前:“讓你少喝點吧。”


    蘇清池抱住月辭的腰:“我就喝了一瓶,你們喝了那麽多呢。”


    佘柃帶了四瓶紅酒,蘇清池很喜歡,月辭知道他酒量不好看著他不讓多喝,結果還是被他偷偷喝了一瓶。


    月辭沾水的手在蘇清池麵前彈了一下:“你還委屈上了,我們六個人喝三瓶,結果你一個人偷偷喝了一瓶。”


    水珠崩到蘇清池臉上,他下意識閉了一下眼,然後踮起腳親了一口月辭,不知道是他故意的還是身高不夠,唇瓣隻是蹭過了月辭的喉結:“我錯了嘛,不生氣。”


    月辭攬著蘇清池腰的手臂收緊,勾起蘇清池的下巴低頭與他接吻。


    下巴處的手指微涼,還帶著一點潮意,蘇清池攥緊月辭腰側的衣服,眼角被月辭親的泛紅。


    月辭的\/手\/撩\/起\/蘇清池的衣\/擺,順著他的\/腰\/向\/下\/,蘇清池輕輕推了一下他,他離開蘇清池的唇瓣,抵著他的額頭,眼裏是化不開的欲\/色:“池池陪我洗澡好不好?”


    蘇清池抿了一下被月辭親的發麻的唇瓣:“我洗過了。”


    月辭摟著蘇清池的腰拉近兩人的距離:“不是單純的洗。”


    蘇清池紅了臉:“明天有課。”


    “明天周六。”


    蘇清池沒話說了,這廝算計好的!


    他紅著臉點了頭,輕輕回了一句:“嗯。”


    月辭得到答複直接彎腰把人抱進了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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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二暑假,佘柃跟周紊川辦了婚禮,請蘇清池和月辭參加,看著台上交換戒指的人,月辭拉過蘇清池的手與他十指相扣:“你喜歡什麽樣的婚禮?”


    蘇清池一直沒有認真考慮過,每一個世界的婚禮都是月辭安排好的,最多就是提前給他看一眼。


    他什麽樣的婚禮都擁有過,對這些也就沒了期待。


    “婚禮什麽樣不重要。”蘇清池看著這個陪了他十個世界的人:“隻要牽著我的手的人是你就好了。”


    耳畔傳來一陣歡呼聲,月辭感受到自己的腿上被什麽東西砸到,他低頭看了一眼,是捧花。


    原本周紊川是不想要手捧花這個東西的,但是佘柃說手捧花是幸福傳遞的媒介,就算不拿,最後也要扔一下的。


    對於佘柃,周紊川向來有求必應,所以就保留了扔捧花的節目。


    結果沒想到一堆人盯著手捧花想要搶,最後卻落到了自始至終沒看過去的人身上。


    要不是佘柃背對他們,他們都要懷疑是不是黑幕了。


    月辭也愣了一下,好像是有點巧。不過他很快就回神,拿起捧花轉頭吻上蘇清池的唇。


    蘇清池閉上眼回應,周圍不管是不是他們的親友,都在鼓掌為他們送上祝福。


    一吻結束,月辭拉著蘇清池站起身,衝佘柃晃晃手中的捧花:“謝了。”


    佘柃衝他們笑笑:“你們運氣好。”


    ————


    幾年後蘇清池畢業,因為蘇清池一直沒說想要什麽樣的婚禮,月辭索性帶著他旅遊結婚,每到一個地方都拍一套寫真。


    碰到很喜歡的就在當地按照那裏的風俗舉辦一個婚禮,有時候會叫上親友,有時隻有他們兩個,而祝福皆來自陌生人。


    又過了幾十年,月辭的身體已經逐漸衰弱,一直到他76歲生日那天。


    蘇清池給他做了一碗長壽麵,問他今年的生日願望是什麽。


    月辭看著牆上那些他們拍過的照片:“想再跟你一起走一遍當初結婚時走過的那些地方。”


    雖然這些年他們也在旅遊,但從來沒有完整的再走一遍當初的路。


    蘇清池遞給他一個白眼:“你現在可坐不了飛機。”


    但還是去找火車的路線,一點點做攻略,然後去收拾行李。


    每次旅遊都是月辭做攻略裝行李,這次還是蘇清池第一次自己做這些準備工作,月辭一點點吃著麵,目光溫柔地看著蘇清池忙來忙去,再稍微提醒提醒他。


    第二天一早蘇清池睜開眼發現月辭還在睡,慢慢地從月辭懷裏出來,給他把被子蓋好後去洗漱。


    等他洗漱完換好衣服,月辭還是沒醒,月辭這段時間格外嗜睡,蘇清池也沒叫他。


    他去做了兩份飯,一份放在對麵,一份自己吃。


    吃光自己的後在椅子上坐著發呆,又拿過對麵的那份,即使他已經飽了,但還是把東西都吃完了。


    他記得的,月辭說過不可以浪費。


    吃過飯後他開始收拾房間,拖地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桌角,有些疼,但蘇清池沒管,月辭也沒被吵醒。


    蘇清池拖完地擦完家具後又一張張擦著牆上掛著的照片。


    直到最後一張照片擦完,月辭還是沒醒。


    蘇清池坐在照片牆前發呆,鬧鍾響起,中午十二點了。


    他去做了午飯,依舊是兩份,依舊是一個人吃完。


    吃過飯他換了衣服拿上一個小布兜出門,外麵陽光很好,可是蘇清池總覺得有點冷,或許是被月辭抱習慣了。


    他去了醫院,結果被告知還要去一趟家裏。於是他又帶著人回了家,最後醫生給了他一張紙就走了。


    蘇清池把那張紙小心翼翼收好,又撥通了一個電話,跟那邊確認了一些事情後掛斷。


    下午四點,一輛車到了家門口,蘇清池看著人把月辭抬到車上,跟著他們上了車。


    到了地方,那些穿著黑衣服的人讓蘇清池跟月辭說話,蘇清池站在月辭身邊,低頭看著月辭的臉,可能是因為睡前還在跟蘇清池開玩笑,所以他的臉上帶著笑。


    蘇清池不知道說什麽,能說什麽呢?他想了想跪在月辭身旁,把頭搭在月辭的肩膀:“這次我不能立刻找你,我要幫你完成願望,所以你等等我,願望完成我就去找你啦。”


    他說完輕輕親了一下月辭的唇角,有點涼,沒從前那麽暖了;還有點苦,沒從前那麽甜。


    蘇清池離開月辭的身邊,看著那些人把月辭推進一個黑漆漆的爐子。


    他不知道等了多久,有人把一個貼著月辭照片的黑色盒子遞給他,盒子是蘇清池專門訂的,上麵還有一個小狐狸的暗紋。


    蘇清池接過來,抱在懷裏跟那些人鞠躬道謝,然後轉身離開。


    他又去了一個地方,把盒子交給了那裏的人。


    人有兩撥,他看著他們把盒子裏的東西分成兩份,一份還是裝在盒子裏,另一份被裝在一個玻璃瓶裏。


    盒子還給了他,瓶子被其中一撥人帶走了。


    蘇清池抱著盒子跟在一個人身後走到一個地方,那裏有立著一個個白色的石板,上麵貼著月辭的照片,不過是黑白的,蘇清池不喜歡,但還是沒說換。


    他把盒子放在小坑裏,親手把坑填好,然後在石板旁邊坐下,頭輕輕靠在上麵。


    帶著他來的人沒打擾他,沉默著離開。


    他一直坐到夕陽西下,又到繁星滿天,才撐著身子站起來,慢慢地走遠。


    又過了一晚,蘇清池睡到了中午十一點,有門鈴響起,他去開門,快遞員給了他一個盒子。


    簽收後蘇清池打開盒子,裏麵是一枚戒指。


    他找到一個銀色的鏈子,把月辭跟他求婚時送的戒指和這個新的串在一起戴到脖子上。


    然後他換了衣服,把早就買好的防塵罩罩在每一個家具上,拎著自己的小行李箱,背著一個包開門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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