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人來人往。


    白衣天使們在彌漫著消毒水氣味的走廊穿梭,關注著病人的情況。


    程鑫坐在走廊裏設置的金屬座椅上,神色陰翳。


    昨天晚上他接到一個來曆不明的電話,說他弟弟被人打了,要死了,讓他去救人。


    他當時不信。


    自家弟弟什麽樣他自己清楚。


    混不吝,打架鬥毆是常事,雖然也會受傷,可要說被人打死那是不至於的。


    頂多他把人打得要死。


    可事關他唯一的弟弟,他怎麽也不能大意。


    照顧好弟弟是父母的遺願,而程磊雖然在外麵混不吝,可在他麵前還是很乖的。


    因此他一直很寵程磊,隻希望他活得開心,有什麽事都幫程磊兜著,也就養出了程磊這副混球模樣。


    當即他就差人去找了程磊,結果就看見程磊不知生死地躺在小巷裏的模樣。


    送到醫院一檢查,肋骨斷了兩根,右手骨折,雙腿被人打斷。


    憤怒與自責充斥著程鑫的內心。


    究竟是誰傷了他弟弟?


    他怎麽就沒保護好小磊?


    程鑫發誓要找出那個傷害他弟弟的家夥,將他碎屍萬段。


    他也想過是商業上的對手,可對方一沒綁架,二沒要錢要商業機密。


    再說了,他的對家也不屑於用這樣的手段啊。


    與此同時,程鑫的助理瑟縮著來匯報工作。


    沒辦法,老板讓查程磊受傷的事,查那個不知名的電話。


    可問題是他什麽也查不到啊!


    boss讓做的事沒做好,想也知道是什麽下場。


    更何況,程鑫的脾氣並不好。


    “查到了?誰幹的?”程鑫沉著一張臉問。


    他已經想好怎麽把那個敢欺負他弟弟的家夥碎屍萬段了。


    助理猶豫著開口:“沒,沒有。”


    接著,他急忙補救:“老板!不是我不上心啊!是真沒查到!”


    “那條巷子監控壞了,根本沒拍到什麽人。那個電話也是,一點線索都沒有。什麽都查不到。”


    程鑫麵色更加陰沉了。


    “照你這麽說,對方很厲害嘛。電話都打過來了還能讓你查不到線索。”


    助理眼觀鼻鼻觀心,一言不發。


    “那就奇怪了,”程鑫自顧自地說到,“小磊怎麽會惹上那麽厲害的人。”


    這他真想不明白。


    連他都查不到信息,可見對方至少是個電腦高手。


    可他那隻會吃喝玩樂的弟弟是怎麽惹上這樣的人的?


    他雖然不說,可不代表他不知道自家弟弟是什麽樣。


    難道是為了和對方搶女人?再不然是為了什麽兄弟義氣幫他那堆狐朋狗友出頭?


    雖然想不明白,可程鑫並不打算放過那個傷害他弟弟的人。


    另一邊,公寓內。


    白朕並不關心她(的水母)昨晚剛揍完的人。


    反正她隻知道那家夥短期以內下不了床,不能來糾纏蘇諾就對了。


    “啊-”張嘴吃掉一個水母飽飽剝好的小龍蝦,白朕美美地喝了口森野熊遞到嘴邊的含酒精飲料。


    吃著蝦喝著飲料,同時打著遊戲享受著帝王級待遇,白朕開始思考起許宏景的事。


    要不,讓飽飽再出勤一次?白朕開始思考可行性。


    或者讓影子去?


    或者森野熊?


    反正隻要讓許宏景和程磊一樣來不了學校就可以了吧?


    這樣她就成功解決了兩大威脅。


    更重要的是,“工具”一下子少了兩個,在背後搗亂的入侵者怎麽也該發現不對蹦出來了吧?


    至於蘇諾想的什麽她家的背景比許宏景家更硬,因此她不懼許宏景,可以讓家裏給許宏景施壓讓他不來學校。


    白朕表示這純屬扯淡。


    家什麽境啊。


    她用的可是自己的身體做任務,在這個不屬於她的世界哪裏來的父母。


    主神最多給張身份證。同時模糊旁人對她身份的疑慮,讓他們下意識忽略這件事。


    拜托,在小世界插入不存在的背景和人是要耗費能量的好嗎?


    每個世界都這麽幹,主神不得虧死。


    主神能給她安排這房子都是額外的優待了。


    又吃了一口小龍蝦,白朕開始考慮什麽時候動手。


    “白朕,我……”身後傳來蘇諾的聲音。


    但很快她就被震驚地說不出話來,話音就這麽斷在了嗓子眼兒裏。


    白朕、森野熊、飽飽三者都僵住了。


    蘇諾也僵住了。


    白朕迅速調整好表情,回頭看向蘇諾露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吃龍蝦嗎?我家水母會剝蝦。”


    大意了,忘了書房和客廳隻有一門之隔。


    最後的最後,兩人一熊一水母一起坐在桌前吃起蝦。


    嗯,還是飽飽剝的。


    不過這次它剝得笨拙又緩慢,努力表演一隻普通水母。


    完全不複剛才的熟練迅速。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家水母身懷絕技,會剝蝦。”


    白朕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至於森野熊,她沒解釋。


    沙發靠背高,森野熊隻是變成了正常玩偶的大小,完全能被沙發擋住。


    蘇諾不可能看見森野熊的投喂。


    天見可憐,她隻是想吃點零嘴,就又點了一份外賣而已。


    而且她剛才問過蘇諾了,蘇諾不是說不吃嗎?她還沒出來幹嘛啊?!


    蘇諾的嘴角抽了抽,“這樣啊……”


    可是你的水母已經爬出魚缸來到飯桌上剝蝦了啊…


    白朕很鎮靜地回道:“人家養的寵物狗和貓可以會後空翻,我養的寵物水母會剝蝦有什麽奇怪的。”


    “這年頭,誰活著不得身懷絕技?”


    說著,白朕掏出濕紙巾擦了擦水母粘著油的身體,隨後一把將其放回了魚缸。


    “好了,即使是身懷絕技的水母也不能長時間賣藝。”


    蘇諾已經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水母可以碰油嗎?真的不會死嗎?


    啊這,好吧。誰規定水母不能會剝蝦?狗和貓還會後空翻呢。


    白朕轉移話題,“對了,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提起這個,蘇諾正色道:“你要小心。許宏景他…剛才給我發消息了,你要小心。”


    隱去看到的那些不堪入目的話語,蘇諾將那些都精簡為這一句話。


    白朕手上的動作一頓。


    蘇諾不說,可她能想象出那家夥會說出多肮髒的話。


    說著,蘇諾臉上不由得又泛起擔憂的神色,“他在校外也是認識人的,你最好別出門,出門帶上電擊棒那些保護好自己。”


    雖然擔憂,她也沒再說什麽回去求許宏景的話。


    她知道白朕的好意,不能讓她的好意白費。


    白朕表示自己明白了,“謝謝你的提醒。”


    雖然她好像不太需要。可這也是蘇諾的一份好意。


    蘇諾搖搖頭:“我才應該謝你。要不是我,你也不會被卷進來。”


    白朕一擺手表示:“哎呀,別說這種話。咱倆誰跟誰啊。”


    你可是我的任務對象。


    隨後白朕道:“好了,事已至此,先吃飯吧。”


    說著便把小龍蝦往蘇諾麵前推了推:“吃。香辣的。”


    當然,她自己也拿起一個開始剝。


    一口吞下一隻蝦,白朕默默地定好了許宏景的“躺”期。


    居然還敢來威脅蘇諾和她,她真是太給這家夥臉了。


    那他就好好躺著吧。


    一旁的蘇諾神色複雜,抬頭看了眼鍾表,嗯,沒看錯,是三點十五沒錯。


    所以白朕這是剛睡完午覺就又開始吃了嗎?!


    與此同時,學校裏。


    校醫室。


    身著白大褂的衛錚神色癡迷地望著手中的照片。


    蘇諾認真聽課的,寫作業的,孤身一人回宿舍的……


    厚厚的一遝,全是偷拍。


    “真想吃了你,小美人兒—”


    癡迷而可怖的喟歎從他口中發出,衛錚還算俊美的麵容上露出令人不寒而栗的神情。


    “再等等,現在還不是時候…”隻有他一人的校醫室內,他對著那些照片喃喃自語。


    “咚咚咚”


    敲門聲傳來。


    “進來。”


    衛錚收起來那副癡漢的神情,收好他偷拍的照片,轉眼又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


    一個身材矮小,不引人注目的男生走進來。


    “衛,衛醫生。”男生的聲音裏帶著幾分畏懼。


    衛錚轉頭看向他,眼神犀利,“不是讓你叫蘇諾過來嗎?人呢?”


    男生不自覺縮了縮脖子,“衛醫生,不是我沒叫她過來,實在是她現在不在學校。”


    “什麽?”衛錚不悅地皺了皺眉。


    不在學校?怎麽會?蘇諾一直是住校的,不在學校能去哪?更何況現在還在上課。


    難道!想到某種可能,他的神色更為陰鬱可怖。


    “咚!”


    衛錚氣憤地捶了一下桌子。


    該死!他都說過了現在不能碰蘇諾!最美的花一定要在最佳時機采下!現在還不是時候!


    更何況,衛錚的眼神暗了暗,他們說好了到時候決出勝負再決定誰先占有蘇諾的!


    是哪個蠢貨管不住自己?


    許宏景?還是程磊?


    亦或者是別人?


    衛錚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


    “那個,”男生弱弱地開口,“蘇諾被一個女生帶走了。”


    “什麽?”衛錚有些不可思議地開口。


    女生?


    男生抬頭瞄了一眼衛錚,“是真的。班裏好多人都看見了。是新來的轉學生。”


    “知道了,你回去吧。”衛錚鬆開了握緊的拳頭。


    女生,那應該沒事吧?


    還是不放心,萬一是個百合怎麽辦?


    衛錚皺了皺眉,轉身離開醫務室。


    他得去看看。


    衛錚來到教師辦公室,辦公室裏的老師都有些驚訝。


    “衛醫生?你怎麽來了?”


    一位老師驚訝地問。


    衛錚露出如沐春風的微笑:“有個學生因為心理原因不來上課,她以前來找我聊過幾次,我有些不放心她,想去她家看看,方便借我看看她家住在哪嗎?”


    衛錚這家夥雖然內裏不是個人,但外表生的人模狗樣。


    這麽一笑,不知迷倒了多少年輕女老師。


    當即就表示可以給他看學生的資料和家庭住址。


    心裏還覺得他是個關心學生的好老師。


    甚至幫他找出了高三一班的資料。


    低頭看著資料的衛錚眼裏劃過一絲不屑,女人都這樣,男人稍微哄騙兩句,她們就什麽都相信了。


    找到白朕的家庭住址,衛錚默默記下了信息。


    “謝謝你啊,我找到了。”保持著得體的微笑,衛錚歸還了資料。


    一抹紅暈浮上女老師的麵頰,“不用謝。”


    望著衛錚離去的背影,女老師的智商逐漸回籠。


    她有些疑惑,高三一班有抑鬱的同學嗎?她作為任課老師怎麽不知道?


    離開辦公室,衛錚並未返回醫務室,而是直接開車離開了學校。


    回憶了一遍剛剛記下的地址,衛錚默默地駛向白朕家。


    女生嗎?


    如果夠漂亮,也不是不可以多一個目標。


    衛錚唇角微勾,狹長的狐狸眼裏掠過一絲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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