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月毫不意外看到眾人心動的表情。


    “怎麽樣,幹不幹?”


    眾人不管之前怎麽想,現在都齊齊道:“幹!”


    經曆過天災的人,沒一個不會對這些東西心動,特別她還說了物資來源不正,更是撕開了眾人心理上的最後一層枷鎖。


    她迫不及待放下水杯。


    “物資三家一起分,大家出門都得對這事閉緊了嘴!麵上也別表露的太開心!”顏月提醒道。


    眾人麵上都帶著笑,嘻嘻哈哈的。


    “我們曉得。”


    “傳出去要命。”


    “一定閉緊嘴。”


    所有人都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物資平分也不怕他們對分配感到不平衡,心裏有疙瘩在外麵說漏嘴。


    溫甜甜:“那我們請假的事?一下這麽多人請假不會被看出啥吧?”


    顏月:“就說是給家裏老人過壽,全家人一起聚聚。”


    遊艇在顏月的指揮中開到了目的地。


    顏月跳下遊艇,眺望四周,草莓也跟在她身後躍了下來。


    “就是這了。”顏月對眾人道,“爺奶,外公外婆,你們兩兩一組,交換著帶著草莓在周邊巡邏望風。”


    “剩下兩人就在船上,用推車幫我們把物資推入倉庫。”


    草莓鼻子靈,可以辨別周邊有沒有人來。


    四人都說沒問題。


    別看他們年齡上了八十,但現在卻越過越年輕,臉上不僅皺紋少,力氣也不比年輕人差。


    旋即,顏月對其他人道,我們先上去清點物資。


    眾人跟上顏月的腳步上了山,找到那個山洞。


    “思明,和我一起把石頭推開,”顏月招手。


    石頭當時她用空間搬運的,現在不能用空間搬運走,還是找人一起推開。


    不用顏月說,顏月表哥和溫思明就一起上手推開。


    十餘人進了山洞,沒走兩步直接被眼前,數不勝數的箱子震撼到了!


    光從顏月的口中得知,遠沒有親眼所見來的刺激。


    溫甜甜蹦蹦跳跳,東摸摸西摸摸:“(⊙o⊙)哇!好多!”


    “這些都是我們的人。”


    一種豪邁之情由心生出。


    麵對如此之多的物資,就算是在晚輩麵前,端著長輩架子的五個長輩,麵上也繃不住了。


    “快看看都有什麽!”


    這些東西早就被顏月提前歸類過,大家沒幾分鍾就得出了結論。


    和顏月說得分毫不差。


    顏舅舅抓了一把稻穀,喜悅道:“這稻穀好新,和剛收獲的新糧都差不多。”


    顏月內心道,那可不,都是空間裏剛拿出來的,可不就和新糧差不多了。


    顏月:“我們先搬煤炭,這東西用的不多,放倉庫最裏麵,然後是酒精塊、衣服……米麵用得多最後搬。”


    眾人都沒意見,雖然很想第一時間搬米麵,但是也要考慮搬回去再拿出來的問題。


    這麽多東西,加上遊艇內部本身就放了一部分物資,放起來估計有些勉強。


    “不多說了,開始搬!”


    眾人行動起來,從山洞口往下拉了兩層篷布,從山洞接到遊艇。


    一層接箱子,一層擋雨,接箱子的那層,拉出了一個軌道的形狀。


    做完後,他們嚐試丟了兩個箱子,見都沒問題,眾人分兩路,一路在上麵扔箱子,一路在下邊將箱子轉移到倉庫。


    眾人幹得熱火朝天,怕一次丟太多箱子讓布料破爛,他們都是見一個箱子沒了蹤跡,再扔一個箱子。


    速度慢點,但不易出意外。


    物資咣當咣當落在甲板上,一一被搬入倉庫。


    倉庫邊上貼著一張單子,每搬入一箱,便在上麵畫一筆記錄。


    物資太多,倉庫放不下,顏月悄無聲息將煤炭這些短時間不用的物資收入空間。


    “倉庫滿了!”溫甜甜大叫道。


    “先往房間放,再不行隻能塞過道!”顏月冒著雨大喊。


    就算她收了一些物資到空間,倉庫依然被填滿了,最後連遊艇上房間和過道都堆得水泄不通。


    十幾人搬了一天,遊艇被塞得滿滿當當,顏月他們滿載而歸。


    迎著冷風大雨回到大船邊,回來的有些晚,但有的是比他們回來還晚的,顏月家在中間也不算突兀。


    眾人勞累了一天,麵上卻全是歡喜聚在桌前慶祝。


    顏爸拆了一瓶酒,給大家麵前的杯子倒上。


    “剛剛拆的酒,今天大豐收,大家都喝兩口。”


    顏月喝了兩口,麵上浮起一抹酡紅色,幾張入庫單被她拍在桌上。


    “來來來,算下大家分多少。”


    搬了一天,最激動的當然就是“分贓”環節了。


    眾人一下挺直了身子。


    “米麵加起來一共21噸,15噸米,6噸麥子,每家分5噸米,2噸小麥。”


    眾人對這個分法沒意見。


    顏月繼續道:“大米裏,有部分是真空裝的,大部分都是稻穀,你們有什麽想法沒?沒有也是盡量均分。”


    真空裝的大米是實打實的米,稻穀得磨,磨出來實際能吃的米沒那麽多,不過也不虧,東西能喂給雞吃。


    要哪個都不虧。


    顏表哥:“盡量均分吧,分不平的我想拿多出來那部分真空的。 ”


    顏月看向顏舅舅,眼神詢問他有沒有意見。


    顏舅舅表示沒問題,顏月道:“行。”


    “654箱煤炭,每家分218箱,裏麵有少量是劣質煤,均分到每家是21箱,剩下197箱都是優質煤。”


    眾人無意見,繼續下一項。


    “56箱淨水器,45箱鹽巴,120箱,白糖固體酒精塊630箱,132箱酒精,口罩300箱、防護服300箱,這些沒啥好說,都是均分。”


    “然後後麵是,消毒劑253箱,我家拿83箱,你們兩家拿85箱。”


    這時其他兩家欲言又止,怎麽顏月家還拿少了呢。


    “這批物資也是你發現的,沒你叫我們,大家都分不到,分不平你家多拿多出的部分是應該的。”顏姑姑說道。


    顏舅舅也應和道:“是啊,沒理由發現東西的拿這麽少,月月你不用跟舅舅客氣。”


    顏月露出一抹笑,“這是還我們之前家借你們的錢。”


    這些話她已經和顏爸顏媽提前說過了,顏爸顏媽也覺得是應該的,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而且兩家人當時吃都是雪中送炭,欠的更應該還。


    當然現在不能還過去的錢,現在還那錢那是臉都不要了。


    還東西當然得還大家都缺的物資。


    “這……”顏舅舅和顏姑姑對視一眼。


    當時極熱的時候,顏月拿了不少東西來,後麵還給兩家送了幾頭豬,在當時可比那些錢值錢,他們兩家都已經當沒這筆帳了。


    沒想到顏月還記得這事。


    能叫他們一起來分這麽多東西,已經是天大的好事了。


    他們兩家不過就是出了力,顏月家完全可以獨吞這筆物資,但還是叫他們來了。


    這時候計較這筆欠款,怎麽想都不合適吧。


    比起這筆欠款,這筆物資可值錢多了。


    兩人都想出聲拒絕。


    顏月看出兩人的推拒之意,淺笑道:“欠的就要還,舅舅姑姑別推辭了,當時的錢對我們家多重要,現在我們也隻是在有餘力的情況拿出一些。”


    之前用他們錢替他們囤的物資還沒給全,一些調料、刀具,紙巾、暖寶貼這些都還沒給,遊艇實在放不下了,後麵還得再還回去。


    “這還的才到哪,讓的一兩箱,對比我們分到的,不值一提。”而且她空間裏囤了不少,不差這幾箱東西。


    不等兩人繼續說,顏月就繼續下麵分物資。


    兩人見此,也把話憋了回去,準備回頭找顏爸顏媽談談,還一些回去。


    “各種藥品、維生素,加起來300箱,這東西不好分,每種均分完,剩下分不平的,大家需要什麽拿什麽。”


    顏月頓了頓,等大家的反應。


    沒人說話就是沒意見。


    “裏麵煙酒沒多少,酒按箱分不平,按瓶分,多的酒現在就在桌上了。”


    “還有200箱衣服,裏麵有10箱羽絨服,我家分兩箱,舅舅姑姑你們一家四箱……”


    “這裏麵還有紅薯幹,各種蔬菜水果幹,都能均分,但保存到現在……我覺得大家還是不要吃,可以拿去喂豬喂雞。”


    反正自己別吃就是了。


    眾人沒有說什麽,糧食富足拿去喂就喂了,沒東西吃,他們那也沒得挑,還分什麽人能不能吃啊。


    “東西就這樣分,大家沒問題吧?”顏月最後問一次,在眾人表示沒問題後,把各家的清單給他們。


    “防止大家忘了,記紙上,等水災退了,記得把東西領回自己家啊!我家可放不下這麽多東西。”顏月俏皮道。


    大家哈哈大笑,快樂的笑容洋溢在臉上。


    “一定記得拿回家。”


    “肯定不會忘的。”


    顏爸又拿出酒給大家倒上,舉起酒杯:“幹杯!”


    “幹杯!”


    眾人第二天都要上班,聚了兩小時便乘著夜色回去。


    顏月喝著一杯酒有些醺醺然,沒在自己家睡,打著哈欠回去。


    她耳尖聽到,巡邏隊那邊聲音也很大,似乎也在慶祝。


    仔細一聽風中傳來的動靜。


    “我跟你們說……”


    “……那火顯眼的……”


    “……有幾百個……”


    “誒,都在……”


    “白送……不費吹灰之力……”


    “明天去搜山……”


    她笑了笑,笑裏帶了幾分自得。


    哈哈哈,那群人果然被抓住了。


    顏月捂嘴笑了幾下,便走了。


    她醉眼惺忪拿出卡,準備開門。


    目光往下一落,發現臨走前卡在門邊的頭發絲,此刻卻消失不見。


    她眸色一深,眼神瞬間變得銳利。


    再看她臉上,哪還有吃醉酒的樣子,眼神清醒得不得了。


    ——


    江主教雙目瞪圓,幾乎像是要吃了麵前的人一樣。


    “你說什麽?”


    聲音十分尖銳,像是利器劃過玻璃。


    紅袍抖著聲線,痛哭流涕道:“主教,新據點被燒了!船上的兄弟都被抓了,就隻有我們幾個逃出來。”


    損失這麽大!江主教眼前發昏,踉蹌著向後退了幾步。


    “兩三百人,連著上麵的物資,全沒了?”他忍不住道。


    “都沒了主教。”紅袍嗚咽哭出聲。


    江主教喝道:“到底怎麽回事!你給我說清楚!”


    回來的路上,張易已經打好了腹稿,江主教一問,他便直接答道。


    “主教,是有內鬼!”


    “內鬼往船上潑了油,又燒了我們的救生艇,放了一把火,連水麵上他都潑了汽油燒起來!!”


    “還引來附近的巡邏隊,最後,最後……”張易泣不成聲。


    江主教越聽火越大,咬牙切齒道:“內鬼是誰!”


    “是四十八號!!”張易馬上答道。


    “四十八……四十八……”江主教眯了眯眼,將四十八幾個字在口中吞咽。


    張易像是想起什麽:“主教,四十八,不就是您從範主教那挖來的人嗎?!您說是不是……?”


    “他知道我們把人引過去,讓四十八給我們下黑手。”


    張易謹慎地抬頭,看了一眼江主教的臉色。


    有了張易的提醒,江主教也想起似乎是有這麽一回事。


    “好個姓範的!”江主教後槽牙都要被他咬爛了。


    “快死了還要拉我一把,好,好得很呐!”


    江主教拳頭咯吱咯吱響。


    顏月也沒想到會這麽巧,隨便假扮一人就剛好是這樣的身份,幫她完成了邏輯鏈。


    強行咽下這口氣,江主教旋即一把拽住麵前人的衣領,急忙追問:“你把物資轉移了沒?!”


    他讓張易帶走七成物資,裏麵八成讓他挪到山上藏起來。


    如果張易轉移完,損失的物資雖然讓他肉疼,但不至於傷筋動骨。


    至於死去的人。


    等姓範的死了,他還能接管他留下的人,這三百人沒了就沒了。


    張易低下頭,微不可聞答道:“轉移了。”


    “但是……我們去看過了,裏麵連一粒米都沒了。”


    江主教剛鬆了口氣,下一秒就聽到這個,慶幸的表情僵住了。


    江主教不敢置信,滿臉的震驚:“怎麽會沒了?”


    “應該是被四十八號叫人搬走了。”張易頭垂得更低,幾乎快垂到地麵。


    江主教一時差點背過氣,好一會才喘過氣。


    “很好……很好!!!”


    江主教滿臉扭曲,完全維持不住之前慈祥和藹的麵孔。


    張易縮著脖子不敢說話。


    好一會後,張易才提道:“鄧先生我們搶救下來了,隻是全身皮膚燒焦了,主教,您看,要不要救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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