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光遊移,不自覺地落在了那個角落裏,那裏靜靜地擺放著一些格格不入的不祥之物,它們的存在如同異世界的闖入者,破壞了這片空間的和諧。


    我轉過頭,目光緩緩掃過整間房間,這裏充滿了藝術韻味,每一處裝飾都像是經過精心雕琢的藝術品,散發著它們獨有的魅力和氣息。


    然而,在這樣的對比之下,我隻感覺到一種強烈的割裂感,就像是心靈的畫卷被無情地撕裂開來。


    那些不祥之物,它們的輪廓在柔和的燈光下顯得格外突兀,與周圍的環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而房間中的藝術裝飾,原本是那麽和諧統一,如今卻在這些異物的襯托下,顯得有些蒼白和無力。


    這種割裂感是那麽鮮明,它不僅僅是一種視覺上的衝擊,更是一種情緒上的震撼,讓我在這優雅與不祥的交織中,感到了一種難以名狀的錯亂和不安。


    在我的外表之下,是一副深不可測的沉默狀態。麵無表情,宛如一尊雕塑。


    在這平靜的外表之下,我的麵部仿佛被一層難以言喻的陰影所籠罩,這層陰影模糊了我的情緒,讓我的眼神變得深邃而莫測。


    如果有周圍的人望向我,隻能看到一張波瀾不驚的臉龐,他們無法穿透這層靜謐的外殼,無法洞察我內心深處的思緒。


    我的沉默如同一個密不透風的屏障,將我的真實想法隱藏在了一個無人能及的深淵之中。


    “這麽多年了,你還是沒變啊……”在這份寂靜而沉悶的氛圍中,我的聲音突然響起,打破了原有的寧靜。


    我手中緊握著麥克風手杖,它的金屬質感在昏暗的燈光下閃著微弱的光澤。


    我緩緩地抬起手,讓麥克風手杖輕輕地在我的掌心中敲擊,發出清脆而略顯突兀的“篤、篤”聲。


    這個動作似乎帶著一種不經意的挑剔,又像是在為我的話語伴奏。


    我的聲音帶著一絲淡淡的感慨,就像穿越了過去,而我的眼神,則仿佛穿透了這房間的四壁,落在了某個遙遠的記憶之上。


    “嗬嗬。”伊恩對此似乎並不以為意,他的反應仿佛是將這些話語隔在了心門之外,不予理會。他輕輕地發出兩聲幹笑,那笑聲中帶著一絲淡漠,一絲超然。他的頭部微微低垂,目光似乎專注於眼前的某個點,身體卻固執地保持著原來的姿勢,沒有回頭,也沒有任何其他的動作,仿佛一座雕塑,在夜色中靜靜地凝固。


    “我是什麽樣的人,你應該懂我的,阿拉斯托。”他的聲音輕輕地溢出唇齒,那是一種特有的輕柔,淡淡的,不帶有任何的重量,仿佛對於外界的一切評述,他都選擇了一種高高在上的冷漠。


    他那微不可察的輕笑聲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疏離感,就像是他在內心深處構建了一道堅固的防線,任何外界的波動都無法觸及他的真實情感。


    他的語氣低沉而富有磁性,就像是大提琴的弦音,低沉而又悠揚,那聲音穿越了空氣,直接飄進了我的耳朵,觸動了我內心深處的某根弦,讓我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悅耳和心動。


    他的話語如同溪水潺潺,溫柔而又堅定地流淌出來。


    那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個音節都像是經過精心調校的樂器,發出最和諧的旋律。


    這聲音不僅僅是傳遞信息,它更像是一種情感的傳遞,讓人感受到了他內心的深度和複雜性。


    “還真是看不透你啊……”我輕輕地歎了口氣,頭部微微傾斜,眼神中透露出一抹深深的無奈。


    我的目光緊緊地鎖定在伊恩的身上,仿佛想要透過他那層神秘的外殼,探尋到隱藏在下麵的真實。


    那眼神中,還隱約閃爍著一絲疲憊,就像是連續翻閱一本無字天書後的困惑與勞累。


    但就在這疲憊似乎要占據上風之際,它卻像被一陣風兒吹散的煙霧,突然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戲謔的光芒,我的眼角微微上揚,眼神中帶著一絲輕蔑,似乎在嘲笑著伊恩的神秘,也像是在調侃自己的無能為力。


    這種眼神的轉變,微妙而又戲劇化,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我們之間這場心理遊戲的微妙變化。


    “但那又如何呢?隻要你還在……那就行了。”我輕輕搖了搖頭,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個不以為然的笑容,仿佛在說,這一切的複雜與曲折,對我來說,並不是那麽重要。


    我的語氣在這一刻悄然轉變,帶上了一絲俏皮與輕鬆,就像是一縷春風吹散了心頭的陰霾。


    那笑容中,既有對過去的看開,也有對未來的無畏。


    我的聲音中帶著一種輕快,仿佛是將重擔卸下後的釋然,又像是對過去的一種溫柔告別。


    那些曾經困擾著我、讓我夜不能寐的事情,在這一刻似乎都變得無關緊要。


    我選擇不再追究,不再深挖,就讓那些過去的事情隨風而去,就像秋天的落葉終將歸於土地,而我,隻想把握住現在,珍惜與你共度的每一分每一秒。


    我緩緩地移動著腳步,每一步都顯得那麽輕盈而謹慎,仿佛是怕打破了這房間的寧靜。


    當我走到門口,手已經輕輕觸碰到冰涼的金屬把手,就在即將跨出門檻的那一刹那,我的腳步不由自主地停頓了下來。


    我微微側過頭,目光似乎在房間內掃過一圈,然後才用一種平靜而堅定的聲音說道:“如果還有什麽事需要的話,就盡管來叫我。”


    話語落下,我沒有多做停留,話語中的關懷與承諾似乎已經足夠。


    我轉身,動作利落而決絕,離開了伊恩的房間。門在我的身後悄然關閉,隻留下他一個人靜靜的呆在這每一寸空間都布置得極為考究,精美的家具,柔和的燈光,每一件物品都散發著高貴與優雅“囚籠”中。


    然而,此時此刻,這些華麗的裝飾卻像是一層無形的束縛,將伊恩困在這個精致的牢籠之中。


    他的身影在房間內顯得格外孤單,就像是舞台上唯一的演員,而觀眾席卻空無一人。


    四周的靜謐似乎在壓迫著他,讓他無法呼吸,隻有那剛剛關閉的門,仿佛還在訴說著剛才的一絲溫暖。


    客棧外,陽台。


    依然是那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位置,仿佛上一次坐在這裏的場景還曆曆在目。


    我緩緩地坐在那張柔軟的椅子上,感受著椅墊的彈性,我的後背輕輕地靠在椅背上,調整到一個最舒適的角度,仿佛整個身體都被這張椅子溫柔地擁抱。


    手裏緊握著那款印有熟悉字跡的馬克杯,杯壁傳來的溫熱讓我的掌心感到暖意,杯中的咖啡散發著濃鬱的香氣,隨著我輕啜一口,那苦中帶甜的味道在舌尖蔓延。


    我靜靜地坐在客棧的陽台上,微微抬起雙眼,目光穿過客棧的庭院,凝視著遠方地獄那猩紅色的天空。


    地獄天邊的雲彩被猶如被潑灑在天際的鮮血染紅。在這寧靜而又略帶憂傷的傍晚,我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散開來,回到了那段與他初識的日子。


    那時候的我們,還是兩張陌生的麵孔,卻在命運的安排下,開始了那段難以忘懷的經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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