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麥哲掏出手機,快速地打下一段文字。


    “駱卿州,你之前幾次因為我沒記住你的名字而無理取鬧。現在,我對你有了難以磨滅的印象。但從我記住你名字的這一刻起,你在我心裏就已經死了。”


    發完這段話,麥哲把駱卿州所有聯係方式都拉黑,徹底把這個人從自己身邊抹除,再也不想和他有一絲一毫的牽扯。


    麥哲性格強勢決絕,駱卿州觸了他的逆鱗,他絕不會再縱容他。


    決定和駱卿州徹底劃清界限後,麥哲竟也不覺得輕鬆,反而有些不平靜。


    應該是這兩天身心都太累了,昨天一整天滴水未進,他狀態很不好,喉嚨也不舒服。


    一回想起自己難堪的境遇,麥哲對駱卿州的怨恨就更深了一分。


    駱卿州看到麥哲的留言後,滿臉錯愕,為他神魂顛倒,又為他五內俱焚。


    駱卿州無聲落淚,內心的痛苦像一頭身受重傷的野獸,在荒原上迷茫疾馳,最後徹底迷了方向。


    他給麥哲發信息和打電話,發現自己被他拉黑了,雖然決定放他離開之前就料到會如此,可這一刻還是傷心欲絕。


    駱卿州坐在別墅的台階前,雙手放在膝蓋上,腦袋靠在手上,眼淚無聲地往下掉。


    他離家這段時間,什麽也沒學會,隻學會了橫衝直撞地愛一個眼裏沒有他的男人。


    駱卿州從未想過,自己竟會有如此難過的一天。


    麥哲離開後,他的心也跟著碎了。


    從小到大,想要的東西唾手可得慣了,他如今才知道,真的會有人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裏。


    駱惜夜開車來了別墅,遠遠便看見駱卿州一個人坐在大門口的台階上,身影顯得有些落寞。


    她下了車,說道:“哥哥說你在這兒,果然。”


    駱卿州沒有反應,隻聽到他的低聲嗚咽。


    駱惜夜嚇了一大跳,忙問:“駱卿州,你怎麽了?”


    駱卿州緩緩抬起頭,隻見他眼圈通紅,眼淚滾滾而下,沙啞著聲音開口,“姐姐……”


    駱惜夜震驚不已,她從小和他一起長大,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這副模樣,他也極少喊她姐姐,“你,你到底怎麽了?”


    駱卿州還未開口,眼淚又掉了下來,“姐姐,他走了,我搞砸了……”


    “誰?”


    “麥哲。”


    駱惜夜穿了一件短褲,慢慢坐到了駱卿州身邊,問道:“你做了什麽?”


    駱卿州抽泣道:“他惹我生氣,我就把他綁起來了,他恨死我了……”


    駱卿州淚眼模糊,怎麽也停不下來。


    駱惜夜抱著他的腦袋,讓他靠在自己的肩上,歎道:“傻弟弟,是你非要吃愛情的苦的,要是聽話直接和omega結婚多好。”


    駱卿州哽咽道:“我就是喜歡他,不會和別人結婚的。”


    駱惜夜很是不解,“咱們家的人一向深情,爹地和爸爸當年愛得要死要活的,哥哥和嫂嫂也轟轟烈烈,怎麽到你這兒,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一聽這話,駱卿州的眼淚流得更急了。


    駱惜夜忙道:“好了好了,不說他了。你別哭啊,我不習慣,我還是更喜歡你和我鬥嘴打架,哭哭啼啼的像什麽樣子。”


    她雖然和駱卿州是雙生,自己比他早出生八分鍾,但駱惜夜從未當自己是姐姐,也沒有哄過他,小時候暴打駱卿州最多的人就是她了。


    沒想到長大後,姐弟倆不打架了,駱惜夜還會有哄他的這麽一天,真是世事難料。


    駱卿州也覺得在駱惜夜麵前掉眼淚很丟臉,於是胡亂地擦掉了眼淚,隻是通紅的眼睛一時半會兒消不了。


    駱惜夜拍了拍他的腦袋,難得的溫柔,“跟姐姐回家吧?”


    駱卿州點了點頭。


    駱惜夜將別墅的大門鎖好,拉著駱卿州的手走向車子。


    駱卿州上了副駕駛,眼睛一直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麽,一路無話。


    駱惜夜難得見到他這副失意的樣子,也沒有出言嘲諷他。


    回到駱家莊園,駱卿州徑直回了自己房間,把自己鎖在裏麵。


    ——


    麥哲打車回到酒店,助理妹妹急道:“哲哥,你這兩天去哪兒了?電話也打不通,我們擔心死了。”


    麥哲精神狀態不太好,他淡道:“沒什麽,陪我去趟醫院吧。”


    “你怎麽了?身體不舒服嗎?”


    “嗓子有點兒不舒服。”


    助理妹妹後知後覺,驚道:“哎呀,聲音是很啞,那我現在叫車。”


    麥哲微微點頭,他的保姆車太過顯眼,反而惹人注目。


    到了醫院,醫生說麥哲的嗓子有失聲的征兆,需要做霧化和其他治療。


    麥哲作為歌手,一向非常注重保護嗓子,為此辛辣刺激的食物,太冰太燙的東西從來不碰。


    沒想到被駱卿州一鬧,反倒害他失聲,他心裏怎麽能不恨?


    折騰了幾個小時,從醫院回來後,麥哲隻吃了一點清淡的東西就睡下了,實在沒胃口,心情更是煩躁。


    一直到下午,駱卿州都沒出過房門,滿腦子都是早上麥哲離開時的情形,以及他失望透頂的神情。


    駱卿州實在放不下麥哲,可又不能直接聯係他,幸好他加了麥哲的助理的聯係方式。


    他忍不住向助理妹妹打聽麥哲的消息,他發了一條消息給她:哲哥回酒店了嗎?他怎麽樣了?


    過了好一會兒,助理妹妹才回:我們剛從醫院回來,他吃了東西睡了。


    駱卿州看到消息,猛地坐起來,急忙打字問她:哲哥為什麽去醫院?他哪裏不舒服嗎?


    助理妹妹:他嗓子不舒服,差點兒就失聲了,在醫院做了霧化,胃口也差,沒怎麽吃東西。


    駱卿州的心情突然沉重起來,麥哲失聲肯定是因為他,他後來都不怎麽跟自己說話了,想必是嗓子不適,他竟沒告訴自己。


    駱卿州一時不知該怎麽回複她了,倒是助理妹妹問了一句:哲哥這兩天是和你在一起嗎?


    駱卿州隻好承認,卻收到了助理妹妹的長語音。


    “我不知道這兩天發生了什麽,但我能感覺得出來,哲哥他很難過,也很生氣。不到兩天時間,怎麽就傷到嗓子了?我跟在他身邊工作有四年了,第一次感覺到他的情緒這麽低落。”


    “幾年前,哲哥喝了粉絲送的水,失聲了幾天,差點兒毀了嗓子,他對失聲這件事是有心理陰影的。從此之後,他再也不喝別人給的水了,他入口的東西,都是我們自帶的。他不能喝燙水,也不喝冰水。”


    “以前粉絲給他送的鮮花,還有大玩偶什麽的,都裝了針孔攝像頭,想窺探他私下的生活狀態。哲哥很反感這些行為,他現在除了粉絲的手寫信,其他禮物都不收了。”


    駱卿州聽得眼眶都紅了,對自己做出的事無比懊悔。


    最後,助理妹妹打了一段文字:哲哥最在乎自己的嗓子,你口口聲聲說喜歡他,卻一點都沒照顧好他。如果是這樣,我以後不會跟你聯係了,也不會再向你透露他的情況。


    駱卿州心髒抽痛,他一時衝動,竟犯下如此大錯,讓他喜歡的人傷身又傷心。


    他一味沉浸在自己的憤怒和愛而不得中,居然沒發覺麥哲的嗓子不舒服。


    麥哲是當代最有才的歌手,怎麽能沒有一副好嗓子呢?


    駱卿州這才意識到自己太心急了,犯下了不可挽回的錯,導致他們越行越遠。


    駱卿州深覺自己罪大惡極,麥哲因此憎恨他,也是他自食其果。


    他追悔莫及,喃喃道:“哲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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