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


    不等托尼做出反應。


    尼克弗瑞雙手十指交叉,手肘撐在膝蓋上,向前俯身。


    “你的父親是個英雄,托尼,他為這個世界做出過許多貢獻。”


    “而現在,這個世界,同樣需要你的幫助。”


    “你是要像霍華德一樣成為英雄,還是打算繼續當一個花花公子,玩扮演鐵人的遊戲?”


    “是時候做出決定了。”


    說完他拍拍屁股艱難起身,帶著科爾森,瘸著腿走向門外。


    “我相信你會有正確的選擇,當你做好決定時,聯係我。”


    “你會知道該怎麽聯係上我的,對吧?”


    鹵蛋頭用出他一貫的高冷套路,說話隻說一半,不給對方任何詢問的機會,神神秘秘的消失在了門口。


    托尼用無語的眼神目送兩人離開。


    “他以為自己是瘸腿的阿甘嗎,光靠一張嘴就想拉人入夥?”


    他朝一旁的戰甲攤開手。


    “果然和裏昂說的一樣,這黑鹵蛋就是一個愛顯擺的白癡。”


    “居然用我父親的東西來送人情,真是開玩笑!”


    托尼隨意的拿起桌上的箱子,但視線在觸及那黑色的外殼時,帶上了幾分緬懷與鄭重。


    “那就看看老家夥遮遮掩掩的,想告訴我些什麽吧。”


    他還記著裏昂說過,霍華德想對他說的話都留在了這裏麵。


    ……


    半小時後。


    托尼回到實驗室時,出奇的有些沉默。


    他的沉默從心底寫到了臉上,每個微表情都浸沒在回憶裏。


    霍華德留下的箱子裏其實沒什麽出奇的。


    就是一些手稿、藍圖,以及幾卷錄像帶。


    塵封的錄像裏,老家夥展示了斯塔克工業園區的概念模型,暗示那是跨時代的發明。


    不過展板裏麵的秘密,托尼之前就在裏昂的提示下發現了。


    真正讓他久久無言的。


    其實是霍華德在視頻的最後,語重心長的那一句。


    ——“托尼,你是我這一生無數創造中,最偉大的那一個。”


    這句話讓托尼站在試驗台前發了很久很久的呆。


    斯塔克家的男人似乎都不善於表達情感。


    在托尼的印象裏。


    直到永訣那一天,霍華德都沒對他說過一句“我愛你”,或是表達過對他的喜歡。


    所以托尼總是很叛逆。


    小時候叛逆的行為和性格,是他引起霍華德注意的一種方式。


    直到霍華德死去,這種性格真的化作了他的一部分。


    但現在這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


    忽然讓他了解到了霍華德從未袒露過的愛意。


    這對他來說意義非凡。


    良久的沉默後。


    托尼撥通了裏昂的電話。


    “喂?大白天的打電話,是想我了嗎?老實說,每天看不見你那張臭屁的臉我還挺不習慣。”


    裏昂一接通電話就開始了調侃,但他絕對是斯塔克家最坦誠的人。


    “想你?別開玩笑……頂多隻有一點,像是芝士碎屑的那麽一點。”裏昂的話讓托尼露出笑容。


    “別這樣,想我了就大膽說出來,我不會笑話你的。”裏昂哈哈大笑。


    “……咳,是這樣,我剛剛看了老家夥留下來的東西。”托尼別扭的岔開話題。


    “尼克弗瑞把東西給你了?感覺怎麽樣?”


    托尼猶豫了下:“有個錄像,裏麵老家夥說了很多,嗯,沒談到你,因為那是他很久以前錄下來的……”


    “不用解釋,你這麽解釋搞得好像我很玻璃心一樣,說吧,找我有什麽事?”


    “我們什麽時候對九頭蛇動手?”托尼深吸口氣。


    感受到從未在霍華德身上感受過的情感後。


    他再也遏製不住尋找仇人的衝動。


    “你不知道嗎?”裏昂的話卻讓他嘴角一抽,“我們早就已經開始動手了。”


    “真的?謝特!怎麽沒有人告訴我!?”托尼瞪大眼睛。


    ……


    九頭蛇的動作很快。


    皮爾斯帶領著神盾局的手下,一天就打通了各層關節。


    安理會會議上,各國代表投票同意由神盾局負責統籌全局,抓捕或殲滅所有九頭蛇的潛藏勢力。


    神盾局特工們整裝待發。


    混跡其中的九頭蛇骨幹們神思悠悠。


    在普通特工眼裏,那就是準備好殊死一戰的無畏神情。


    不論新人還是老鳥,這一刻都不由為這些九頭蛇精英動容,覺得這才是我輩楷模。


    不僅是普通特工。


    就連各國代表蒞臨現場看了,也忍不住點頭表示認可。


    此情此景,讓他們恨不得立馬簽字批準一切行動計劃。


    殊不知在開打時,這群昂首挺胸的人卻會在第一時間調轉槍頭,殺死身邊一切同僚。


    很快神盾局出動的申請全部得到批準。


    足足三艘空天母艦準備從神盾局基地起飛。


    這次皮爾斯把家底都給掏了出來,就為了演上一場轟轟烈烈的大戲。


    而在紐約郊區基地。


    真正的“鐵好人”尼克弗瑞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媽惹法克!”他繞著桌子轉圈,用纏著繃帶的腳踹牆,“安理會那些酒囊飯袋,難道就看不出皮爾斯心懷不軌嗎!!”


    “弗瑞,你以前也沒覺得他有問題吧。”希爾在一旁提醒,她一身作戰服盡顯颯爽英姿。


    尼克弗瑞黝黑的臉色更黑了:“我一樣也是個傻瓜!在哥倫比亞的波哥大時,皮爾斯用他遵守規則的麵孔欺騙了我!”


    1995年,尼克弗瑞還隻是一名駐紮波哥大的神盾局普通副站長。


    一次叛亂中,在營救人質的問題上。


    時任外交大使的皮爾斯堅持談判,理由是不能拿人質性命開玩笑。


    而弗瑞卻兵行險招,不顧命令展開雷霆般的救援,營救出了所有人質。


    其中甚至有皮爾斯的女兒。


    因此尼克弗瑞怎麽也想不到。


    和他有過這麽一段過命情誼的皮爾斯,這個前任神盾局局長,會是個九頭蛇。


    “托尼斯塔克那邊有消息了嗎?”他沉著臉,“我們需要他!”


    “抱歉,長官,他一直沒有消息。”科爾森攤手,“會不會是因為我們沒留下聯係方式?”


    “屁的聯係方式!他有人工智能,要什麽聯係方式!”


    尼克弗瑞又罵了句媽惹法克:“不能坐以待斃,即使沒有那個花花公子,我們也得行動起來。”


    他望著借由衛星拍攝到的神盾局基地。


    “我們要潛入空天母艦,阻止九頭蛇的陰謀!”


    他一拳捶在桌上,“不然這個世界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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