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太子又開始選妃了,各家又緊張了起來。


    月府裏月如夢參選了,我看她那日打扮,真是活像月雪城,連眉毛也是畫的遠山眉,從前她是最愛柳葉眉的。甚至連月雪城眼角有一滴痣,月如夢也點了一粒上去,乍一看,還以為月雪城複活了,倒是用心了。


    經過一番篩選,月如夢倒是令太子多看了幾眼,然而問題恰恰出在這裏。月雪城確實是太子喜歡的類型,然而月雪城死了,就便成了最大的忌諱,也不知道月如夢是怎麽想的,居然想沾一個死人的光。


    太子滄霖倒是有意於月如夢,然而皇後一個眼神,就製止住了他。月如夢空歡喜一場。


    聽說選太子妃的現場,還有兩個世家小姐昏倒的,也被皇後當場否決了。美貌是必須要有的,但如果隻是病西施,隻是夫君喜歡,那是遠遠不夠的。


    東方不亮西方亮,雖然月如夢沒有成為太子妃,但以她的姿色和聰慧,想要嫁給一位皇子,應該也不是難事。


    月如夢才被棄選,四皇子滄靈就慫恿蕭妃向皇帝提親,想要娶月如夢。


    蕭妃來自梁國,雖然很是受寵,但根基並不深厚,滄靈不要說和太子相提並論,就是和其他皇子相比,實力也未必比得過。


    我隻是想不到,月雪城才去了沒多久,滄靈就移情別戀,看見月如夢酷似於月雪城的妝扮,他便被迷惑了。


    皇帝對滄靈本沒有抱別的指望,便痛快地賜了婚,而且婚後,他們將搬出皇宮,過上夫唱婦隨,比較清靜的日子。


    我近日在給京中貴眷治病時,偶然間聽說了一種藥膏,說是有神奇的效果,連續塗抹多日,臉上一切的難看的東西都能去掉,比如像斑塊,疤痕什麽的。我也隻是道聽途說。她們雖然聽說,卻也沒有人真正實驗過,所以到底有沒有誇大,大家也都不知道。


    我就在想,就算是在現代社會,也沒有哪一種靈丹妙藥可以有如此神奇的功效,要真是如此,那我臉上的胎記,能不能去掉呢?我的心中,不由得燃起了希望。


    我將此事說給端姨娘聽,她淡淡笑道:“我是不知道,竟有如此的好東西。”


    月如夢已經被賜婚滄靈,就等著挑一個好日子成婚了。我不由得感慨,覺得月雪城錯付了一片癡心,居然還為情自殺,可是這一點也不耽誤人家迎娶新人啊。


    月如夢是月府所剩小姐裏,最有前程的了。一時間,身價倍漲,揚眉吐氣。她直接找到月夫人,緩緩說道:“四皇子聽說月府有極好琵琶,想教我演奏給他看呢。三嬸,府裏還有誰的琵琶,比得過雪城姐的呢?”


    月夫人皺起了眉頭,壓製著情緒,終於,喚身邊的人:“將那把琵琶取來,就送給如夢小姐吧。”


    月夫人的語氣冰冷,而月如夢卻透著一股得意之氣,現在,她就是月府裏最高貴的人。


    月如夢將於下個月嫁給滄靈,她現在已經拿著了皇妃的款兒,連喝茶的水,也要當天清晨收集的荷葉上的露水,而所穿的衣服,一會兒說顏色不喜歡,一會兒說圖案難看,一會兒又說皮膚不舒服。


    月府善長針線的下人們,都在忙著給她趕製新衣裳,還去外麵找巧婦,務必要做出令她滿意的衣裳。還有,月如夢吃的糕點,多放一點糖不行,少放了更不行。


    月如夢可著勁兒造,連帶著秀姨娘也新得了許多衣裳,不喜歡的飯菜,馬上筷子一摔,就要叫廚房重做,真是女兒有造化了,母親也跟著張狂起來了。


    大房老爺忙著寵新納的何姨娘,二房月如夢和秀姨娘都快上天了,三房嘛,沒什麽動靜。各房的夫人見月如夢都能嫁得這樣好,心裏都是不喜的,表麵上卻還笑嗬嗬的。


    這日,我和月秋秋,月曉娟在一起,品嚐新製的玫瑰點心。那月如夢卻走進來了,我們仍舊隻顧吃自己的,也不理會她。


    月如夢說道:“這玫瑰花統共就那麽一些,你們居然拿來做點心?我夜裏喜歡插幾枝在床頭,才能睡得香甜。”


    我說道:“那玫瑰花天天開,多的是呀,想要就去摘呀。也沒說那東西是專為誰留著。”


    月如夢冷笑道:“你便如此跟我說話?”


    我心想這月如夢從前也是裝得深,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如今倒是彪悍起來了,這是要立威呢,還以為嫁給皇子就是升天了嗎?


    我說道:“哪敢呢?皇妃不要貴人踏賤地,有什麽事,派丫環來就得了。”


    月如夢說道:“我才不是要找你們呢?我是來找端姨娘的。”


    我說道:“那可不巧,端姨娘去老丞相府上了,丞相夫人身體有恙,也不知何時回來。”


    那月如夢忽然笑了起來,說道:“也無妨,我是聽我娘說,端姨娘的繡功是一絕的,隻是好久不曾做過了。我那邊的扇子都不好看了,我就喜歡那繡合歡花的,就請你們轉告一下吧。對了,我希望,明天就能用得上。”


    我們幾個麵麵相覷,月秋秋說道:“月如夢,你真是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啊!”一麵又劇烈咳嗽起來。


    月如夢笑道:“秋秋,你可要保重啊,端姨娘就你這一個孩子,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後半輩子可就造孽了。”


    月如夢翩然走了,我們雖然氣憤,可是皆是言語衝突,鬧大了也無益,而且現在,月如夢已然是眾星捧月,便是過分了,也不算什麽。


    月曉娟說道:“月如夢怎麽變得這樣!”


    月秋秋說道:“她一直就是這樣的啊,隻是從前裝得好罷了。”


    端姨娘下午才回來,我們對她說了此事。這時月如夢的丫環也過來了,拿了兩三把素扇,說要都繡上合歡花,分別繡上白色的,粉色的,還有鵝黃色的。端姨娘倒是很平靜,好像並不放在心上。


    月秋秋說道:“不知這是不是秀姨娘的意思,從前她就一直不服氣您。您是落魄的小姐,從不討好誰,那幾個姨娘都看您不慣,秀姨娘更甚。”


    端姨娘笑道:“她們是太閑了,成天窩在後宅,我若跟她們置氣,又有什麽意義呢?”


    端姨娘開始繡起了扇子,天黑了,點起了蠟燭,端姨娘繼續繡,喚我們都早些去睡。月秋秋不肯,在端姨娘身邊,縮著小小的身子,眼睛亮亮的,看上去卻是幸福的樣子。我也說自己不困,在一旁看她如何走針,端姨娘真是心靈手巧,可惜家道中落,竟嫁給了二老爺為妾,還被這些小人欺壓著!


    我還在抱怨著,端姨娘卻不急不緩地說道:“人狂必有禍。人要始終有一個清醒的頭腦。”


    可是現實是,月如夢母女,已經抵達了人生的巔峰,還無人治得了她呢。


    端姨娘說道:“墨淵,若是你,你願意嫁給王公貴族嗎?”


    那得看情況了,若是帥哥,我可以不介意他的出身,王公貴族和凡夫俗子,我都可以笑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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