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之前鬧的烏龍,如今蟲網上各式各樣花裏胡哨的擦邊視頻容易讓人看得眼花繚亂。


    江晚寧盯著智腦推送的視頻,麵無表情往下劃。


    但下一秒,她淡定從容的模樣出現了一絲裂痕。


    墨色的眸子裏閃過無奈,但依舊溫和,像是淺綠色的湖水般微風隻吹起點點漣漪。


    屏幕上皮膚細膩光澤,長相不俗的雌蟲可以用恃美行凶來形容,麵龐仿若雕琢般精致。


    不知是不是造物主眼中的公平,擁有可怖原型的蟲族,一旦能力達到跨入中等,人型模樣的蟲族沒一個長得不好看的。


    但眼前這位尤勝,雌蟲琉璃似的眸子水汪汪的,偏生是一雙嫵媚的鳳目,眼波流轉,繁星萬千。


    她就那麽俏生生站著,嘴裏嘟囔著“最喜歡王啦,王也來看看我的視頻嘛~”


    說完親了屏幕一下,視頻很短,僅僅幾秒。


    明眼人都能看出這是特地包裝出來的,明明白白撒嬌,但一點也不會惹人厭煩。


    可能是因為媚的是她,加之那一聲王,跟抹了蜜似的甜,誰聽了不迷糊。


    少女內心檢討,手指卻不自覺便打開評論區,嗯,依舊十分熱鬧。


    「好嘛,現在這種用低俗手段媚王的視頻是連裝都不裝了,怎麽過審的呀?」


    這個名為【薔薇藏心】的博主則直接在這條評論區下麵開懟,僅用了六個點表達內心的無語。


    若不是要保持風度,她早開罵了。


    她的頭像也很特別,是一雙漂亮的手,纖細修長,連指甲都修剪的平整。


    美甲在蟲族相當流行,但這隻雌蟲的指甲卻什麽也沒塗,雖然如此,筍尖似的粉嫩指頭也是極好看。


    因為蟲子們的自製,幾乎不會違反江晚寧定下的規矩,做什麽事都井井有條,所以她很少約束他們的正常生活狀態。


    而對於蟲子們直白的示愛,她也從一開始的震驚到現在的逐漸適應。


    麵對賬號上來自不同蟲子數不勝數的消息,粘稠的囈語。


    她自從看過一次之後便再也沒點開過,一是數量太多根本看不過來,二則多是些對王孺慕的話不打緊。


    王對他們的意義非凡,江晚寧雖不能切身體會到那種全心全意幾乎將自己獻祭式的愛的感覺,但他們總歸有自己表達的權利,她不該製止。


    幸好蟲網上若不是互相關注的關係,每天隻能發送一條消息。


    當然她可以選擇設置不允許別人發送私信,可她始終覺得沒必要,這樣做也顯得不近人情。


    但正是江晚寧這般縱容的態度,助長了正大光明媚她的風氣。


    之前蟲族的王可不會像她這樣好說話,身邊的侍蟲更是不遺餘力的打壓想要爭寵的蟲子。


    而如今的女王不僅沒有一隻侍蟲,而且平等看待任何一隻蟲子,盡管更親近身旁幾隻,但他們也都是憑借地理優勢。若換做旁人,相信王也會多加偏愛,也正因如此,給了他們無限希望。


    *


    自從解決好那斯特星的事務,蟲族恢複平靜,加之盟星疲於內戰,也不會更沒有資源再攻打主星。


    江晚寧樂得當個掛名女王,蟲族的瑣事通通交給羅德裏克與加雷斯他們處理。


    而她隻需當個吉祥物便好,懶散慣了。


    她清楚自己的性子不適合,索性也不勉強,無為便是最大的有為,任由蟲子恣意生長。


    正值下午,柔和的陽光曬得人犯困,江晚寧將手中的書往石桌上一放,側躺在藤木椅裏,昏昏欲睡。


    濃密卷翹的墨睫乖順的趴著,海藻般的微卷長發垂在身後。


    一襲酒紅長裙的小姑娘仿若沾上紅糖粉的白色糯米團,又軟又甜。


    自江晚寧宣布在位期間不會主動發動戰爭後,尤安便卸下團長一職,全心全意當小姑娘的貼身護衛。


    “我身邊很無聊,你不渴望實現自己的價值嗎,放棄團長一職並不是個明智的選擇。”


    看到王小臉上掛著惋惜,還忍不住勸他的模樣,青年嘴角漾開一抹笑弧。


    “在王身邊,保護您的安全,便是尤安最大的價值所在。您不必可惜,王給了我這般殊榮,感激還來不及。”


    男人上前幾步,貼著少女的耳朵,悄聲解釋,“若不是在我提出之後,王說了隻需一隻蟲子隨身護衛,斷了其他蟲子的念想,指不定不知多少同族參與王的侍衛爭奪擂台賽。”


    溫熱的吐息不可避免的鑽進內耳,酥麻的感覺一路到達脊椎,江晚寧稍稍避開。


    她向來怕癢。


    瞧著少女粉白的耳廓瞬間紅透,又注意到王後退的動作,青年站在原地,臉上露出思索的神色。


    總之,尤安自那之後,便如影子般隨身跟著王。


    蟲子們更加確信王始終對最先見到的蟲子不同,私下猜測,王若挑選侍蟲,尤安概率最高。


    而這隻雄蟲正端著一杯葡萄果汁與一杯溫白開,王看書也好一會兒,想必口渴。


    才走到玫瑰小築,無論周圍如何花團錦簇,都奪不走那抹身影在他眼中的位置。


    尤安輕手輕腳的將托盤放在書的對麵,微微低頭靜靜注視著熟睡的少女。


    清醒時的小姑娘沉著冷靜,勇敢堅毅,不愧為女王的身份;這時的她恬靜淡雅,又嬌又軟,總讓人心生親近之情。


    尤安腦中浮現出許多關於王的場景,或淺笑嫣然,或殺伐果決,最終又都變成初見那一幕。


    未披一物的女孩茫然的望著他,濃密的長發綢緞般光滑,更顯肌膚如雪,眼底還有對進食的急切渴望,精致的容顏透著脆弱易碎的感覺,唇瓣猩紅,那是他血的顏色。


    *


    江晚寧再次醒來已經是傍晚了,玫瑰色的夕陽毫不吝嗇自己的作畫天賦,掛在山腰滿意的欣賞著自己的傑作。


    不良姿勢睡太久,總是容易這裏麻,那裏酸。


    少女黛眉輕蹙,抬起被壓著的那條胳膊。


    嘶,好麻。


    一雙大手已經伸了過來,用指腹打著圈輕輕揉捏。


    青年半跪著,脊背挺直,眉眼低垂,柔軟的墨綠色碎發被夕陽照的愈發顏色重。


    “你一直站著等的?”


    雄蟲沒抬頭,嗯了一聲,“我不累。”


    像是想到王之前的囑托,又補充一句。


    “行吧,你不累。”


    胳膊終於恢複知覺,雄蟲也自覺站起身,江晚寧將手搭在男人伸出的大掌,借力站了起來。


    微風拂過,有幾朵玫瑰瓣散落,正好飄落在那把藤木躺椅上,夕陽將兩人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直至在小徑拐角處消失不見。


    之前的承諾一拖再拖,蟲子們望眼欲穿的模樣看的江晚寧有些心虛。


    這次她終於下定決心,尤安運氣極好,抽簽決定的事,他一抽即中,惹得其他蟲子檢查了好幾遍,結果自然沒問題,純粹是他運氣好。


    偌大的宮殿,在今晚多了道身影。


    江晚寧從浴室出來時,雄蟲已經坐在床邊的沙發上。


    一體式絲綢睡袍由著腰間的帶子係緊,v型設計露出一片白皙的鎖骨,還有些惹人注目的胸肌。


    半幹的碎發些許淩亂,倒是讓那張漂亮的臉蛋增添幾分攻擊性。


    見女孩拿著毛巾拭發,主動接過,擦得差不多,又拿來吹風機。


    溫暖的風,還是靜音模式,加之尤安的動作輕柔的像是按摩。


    她不自覺將手放在嘴邊打了個哈欠。


    吹了一會兒,雄蟲關閉吹風機,小姑娘紅撲撲的臉蛋實在可愛,他沒忍住輕輕捏了一下,哪知對方直接貼著他的手閉上了眼睛,“實在困的話,便睡吧。”


    江晚寧似聽清沒聽清,嘟囔了一句,“明天補償你,我說到做到。”


    尤安輕笑,眼底滿是無奈與好笑,一手支著女孩的臉,一手將吹風機放在床頭櫃上。


    隨後將人放平,蓋好被子,自己也躺了進去,抱著懷裏的小姑娘沉沉睡去。


    但因為下午睡過,江晚寧淩晨的時候便醒了,感受到身後火熱的懷抱,她也不敢亂動,生怕擾醒了尤安。


    強行閉眼,睡又睡不著,無奈隻好閉目養神,但醒著怎麽可能一動不動,加之青年睡眠本就淺。


    尤安清醒過來後看到的便是女孩僵硬著身子,閉著眼睛不知在想什麽,但從呼吸上可以判斷她是醒著的。


    “王睡醒了?”


    他的聲音帶著些才清醒的沙啞。


    “嗯,打擾到你了嗎,要不我去另一個房間睡。”


    自己睡不著不能拉著對方陪自己失眠,江晚寧快速想好解決辦法,並問出了口。


    哪知男人喉中溢出笑,貼著她後背的胸腔震顫了兩下,摟著她腰的手臂緩緩收緊。


    他貼近少女的耳垂,溫熱的呼吸打在上麵,“您說明天補償我,現在已經是明天了,我若這時候要補償呢?”


    女孩偏了偏頭,有些不適應的抓住雄蟲的小臂。


    “自然是給的,你別對著我耳朵說話,癢。”


    “好——”


    說完直接將女孩抱到自己身上,“王這樣舒服了些嗎?”


    江晚寧一睜眼便與那雙金色的眸子對視,眼底燃燒著的火焰她十分熟悉。


    隻不過如今被強行壓下,不知他從哪取出一條黑色的帶子,蒙在自己的眼睛上。


    “尤安現在看不到您,王不必緊張。”


    確實如男人所講,她悄悄鬆了口氣。


    於是少女伸出手指慢慢描摹著雄蟲優越的眉眼,高挺的鼻梁,突出的喉結,溫涼的指尖輕點熾熱的肌膚,像是簌簌而下的細雪。


    這時她才看清脖頸處有一個黑色的環,有些像她之前被裏查德抓時戴的。


    見女孩久久沒有動作,尤安有些難耐,卻還是忍著,僅是仰了仰頭,追隨著那若即若離的手指。


    “這是什麽?”江晚寧摸著黑色的頸環詢問。


    “防止侍蟲因為過於激動而誤傷王的控製裝置,一旦超過閾值,會自動給予懲罰,來讓蟲子清醒。”


    他啞著嗓子解釋,一向沉穩的性子此刻卻略顯急切,連額間也冒出些細汗,在月光下散發著瑩潤的光澤。


    少女不再追問,繼續向下,碰到那對小巧的緋粒時,惹來一聲悶哼,磁性沙啞而又低沉。


    江晚寧俯身吻在男人的唇角,“很好聽,喜歡。”


    本就薄紅的臉頰,如今連耳朵都熟透了般。


    沒過多久她便累了,趴在柔軟的“墊子”上休息,“尤安,我沒力氣了。”


    男人聽罷伸手摘下蒙眼的帶子,看向女孩的眼睛,抱著她翻了個身,兩人瞬間調換位置。


    江晚寧若是和風細雨,尤安便是狂風暴雨。


    雄蟲尤其偏愛那對耳朵,女孩哪能招架的住,力氣在一瞬間卸幹淨。


    她的手一直被男人箍著,強勢的十指相扣,有時是兩隻,有時是一隻。


    女孩瞧著那個頸環冒出細密的刺,紮的雄蟲的脖子冒出絲絲縷縷的血來,“尤安,你的脖子。”


    回應她的則是和煦的輕吻,男人含著那雙豐盈的紅唇:“抱歉王,我還是太激動了些。”


    “方法?”


    “王,真不必,為了您的安全。”


    尤安看著那雙幽深的墨眸最終敗下陣來,牽著女孩的手停在頸環的一點,“您隻需將拇指按在這個凹陷處便好。”


    哢噠一聲,黑色的環狀物終於掉落,沒有這東西的控製,如江晚寧所料,青年反而克製不少。


    盡管如此,女王第二天上午還是沒起來。


    這是少有的事,再過幾日,尤安便從王的貼身護衛變成王的侍蟲。


    蟲網又熱鬧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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