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琳還要留在主艦,管理底下幾十萬蟲子。麗娜便順理成章的駕駛飛艇載著江晚寧如願到達那斯特星,按照加雷斯之前的進城經驗,如法炮製,順利混了進去。


    她才踏進城門沒多久,就被等候多時的尤安一眼認了出來。


    雄蟲麵上掛著笑,滿心滿眼都是她的身影,雖未挑明,但每個動作都在說著“我好想你”。


    尤安自然的牽起女孩的手,“王,請跟我來。”


    無論見了多少次都會被青年那張漂亮精致的臉蛋衝擊到,尤其是在破爛不堪的環境中,對比更加強烈。


    宛若廢墟之上盛開的金色鳶尾花。


    江晚寧怔愣著被牽著往前走,還不忘下意識的拉上麗娜。


    三人你拉著我,我拉著她,像是用線串起來的珠子,緊密的連接在一起。


    雌蟲麵對王的主動拉手,自然眉開眼笑的攥緊,將自己的身子與少女的貼的更近一些。


    白日裏這座城並不熱鬧,是沉睡狀態,街上空空蕩蕩,許多房子的大門緊閉,不見多少人來往。


    尤安帶領著兩人穿梭在小巷之間,很快便到達裁縫鋪。


    雄蟲站在門前,扣響鐵質的門環,沒一會兒,緊閉著的大門便閃開一條縫隙。


    是加雷斯開的門,看到尤安身後的女孩後,眸子猛地一亮,“太好了,看來您一切順利。”


    原本站在前麵的青年側身讓出一條道,江晚寧嘴角牽了牽,肯定的點點頭,拉著麗娜走了進去,尤安掃了眼周圍的環境,緊隨其後,闔上門。


    這才注意到雄蟲身後有個與她差不多高的身影。


    一對又大又亮的眼睛緊緊的盯著她,並非警惕或是惡意,裏麵隻有好奇的打量,似乎還有一絲不解與疑惑。


    江晚寧和善的衝人笑了笑,暗中思忖這個小姑娘估計就是要提前護送走的那位。


    加雷斯走在前麵,那個女孩原本在側麵,見實在插不進去,便跑到了中間,隻不過會時不時回頭望望。


    目標相當明確,目光隻放在一個人身上。


    尤安不悅的擋在前麵,無論對方出於什麽目的,這樣赤裸裸的盯著王看,都是極其不尊敬的行為。


    再一次轉頭隻能看見青年冷漠的臉,還有那雙警告的金色眼睛。


    女孩的瞳孔一下子失去光彩,失望的轉過臉,撇了撇嘴。


    又沒看他,他那麽凶做什麽,而且她就是看看,也沒做什麽過分的事。


    對於兩人的幼稚行為,江晚寧扯了扯雄蟲的衣角,用口型進行無聲勸說。


    「別嚇到人家。」


    換來一張委屈巴巴的表情,尤安眉眼低垂,像一隻耷拉著腦袋的小狗。


    少女無奈的暗暗歎氣,主動牽住退至身側的手。


    果然瞬間,青年恢複成活力滿滿的模樣,江晚寧甚至能看見他身後不存在的隱形尾巴在搖來搖去。


    *


    阿瑪爾坐在凳子上,衝禾揮了揮手,示意她過去。


    小姑娘小跑兩步,到了女人麵前。


    “辛苦了。”


    禾坐在阿瑪爾從桌底拉出的凳子上,笑著搖了搖頭。


    加雷斯搬出一個凳子,又用手帕仔細擦了擦,才讓江晚寧坐下。


    “抱歉,他們沒有惡意,隻是有些潔癖。”


    她沒法阻止蟲子們的一片好心,也不想讓阿瑪爾誤會,隻好開口解釋清楚。


    “沒事。”


    女人擺了擺手,毫不在意。


    江晚寧主動伸出手,“你好,我叫晚寧,提前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阿瑪爾,隻要她能順利離開,我會盡力配合你們的。”


    女人看了眼旁邊的小姑娘,握住那隻格外細嫩光滑的手,心中愈發驚詫。


    這群人究竟來自哪裏,又有什麽目的?


    “當然,飛艇就停在這座城的外麵,如果你們準備好了,現在就可以送她離開。”


    阿瑪爾還未從疑問中緩過神,便被這個消息砸中腦袋,驚喜的光彩從那雙堅毅滄桑的眼睛中迸發出來。


    “太好了,我們準備好了,現在就可以——”


    “離開”二字還未說出口,便被那個一直沉默著的女孩打斷。


    “不,阿瑪爾,我不走,我不要一個人離開。”


    “禾,相信我,過段時間,我便會去找你,你不是一個人。”


    禾盯著女人,眼眸清亮,很顯然她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見兩人說不通,女孩走到江晚寧的麵前。


    “姐姐,你可以保證你們一定能活著離開嗎?”


    看著禾認真的眼睛,盡管她不想說出這個殘忍的事實,但欺騙畢竟不是個好辦法。


    見她有些歉意的搖搖頭,禾笑了。


    還好,這個姐姐沒有為了達成目的而騙她。


    阿瑪爾站起身,略顯憤怒的望著平靜坐在那裏的合作對象。


    明明隻要她肯騙騙禾,小姑娘便會順利的離開這顆荒星,開啟一段新的人生,即使沒有自己,禾也會生活的很好。


    “禾,你聽我說……”


    “阿瑪爾,你還要繼續騙我嗎,即使這是為我好。”


    女人看著女孩那雙澄澈明淨,看透一切的眼睛,突然編不下去接下來的話。


    她的沉默並未讓女孩停止,聲情並茂的一字一句清晰的擊打著她的耳膜。


    “為了我好,阿瑪爾可以犧牲自己;為了我好,阿瑪爾要讓我做個弱小的逃兵。


    但你有沒有問過我願不願意,如果你問我,我一定會回答:我不願意,我不願意丟下阿瑪爾去過物質充裕的生活。


    如果我今天離開,而在某一天知道,自己的生活是用你的命換開來的,我一定會立刻去找阿瑪爾,無論人間還是天堂。”


    禾握住那雙粗糙並不柔軟的的手,“所以,阿瑪爾,你已經為我付出了太多太多,這次就請讓我留下來,和你一起。”


    阿瑪爾久久未曾說話,在腦中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


    “她說的沒錯,王……咳……晚寧也是我們心中比生命最重要的存在,但我們無法勸阻她加入這次行動,唯有共進退。”


    尤安難得當了回情感谘詢師,說出這番話。


    其實在他看來,實在是沒必要糾結。


    之前他付出生命也要守護王,而王又何嚐不是這樣,幾乎拚著命把自己從死神的手裏奪了回來。


    在那一刻,他與王在對方生命中是同等重要的。


    即使後麵有不少蟲子用各種方式闖進王的心,但每隻蟲子帶去的情感都是獨一無二的,自然也就沒什麽可比性。


    所以他既不會自輕自賤,每日盤算在王心底的重量與位置,也不會做出傷害自己的傻事。


    他需要做的隻有一件事,便是相信王,向王表達自己的真實想法與情感。


    王那般外冷內柔,肯定能感受到。


    果然一切如他預料的那樣,王不僅接收到他的情緒,還毫不吝嗇的做出回應。


    女孩都做到這個地步了,他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因為不管怎麽說,她始終是蟲族的王,喜歡上任何一隻蟲子都是她的自由,誰都無權幹涉,何必庸人自擾。


    所以無論遇到什麽,他都會與王共進退,這樣世間的一切都不足以將他與她分開。


    同理,阿瑪爾與禾也是如此,互相為對方著想,為什麽不坦誠布公,非要以命換命,如果失敗,便會讓另一個人永遠生活在愧疚之中,這何嚐不是一種殘忍。


    對比王身邊的其他同族他實在是過於年輕了些,但恰恰因為活的時間短,才不會猶豫,畏首畏尾。


    他所奉行的原則一直是活在當下,及時行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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