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剛剛還說翼展還不到10米的那隻伯勞,突然之間好像就變大了一圈。一陣風吹過,好像又變大了。我眉頭一皺,連忙命令那群剛剛噴光了手中磷粉的警員和剛剛增援過來的另外20名警員兵分四路,在每個金屬大網的一角上釘入一顆成人手臂粗細的大釘子。八個角上同時釘下了八顆大釘,然後每個角上的5個人又死死的按住那顆大釘,拚盡全力的不讓巨鳥掙脫出去。


    這裏我要解釋一件事情,大家千萬不要覺得翼展20米的大鳥隻比翼展10米的大一倍,那就大錯特錯了。科學上是這麽統計的,說鳥類的翼展每增加0.15倍,這種鳥的體重就會增加一倍。比方說一隻火雞,翼展1米的重20斤,那麽翼展1.15米的火雞體重就會達到40斤。據此推算,如果這隻伯勞從翼展10米變大到20米,那麽它的體型將會至少擴大6倍以上,甚至更多。


    問題是現在哪裏是6倍的事兒啊?原來這兩張大網扣住它時,它就像一個球一樣,牢牢的被禁錮在裏麵。而現在呢?它的身體已經有一部分露在了兩張大網交叉部分的外麵。40名警員連同釘在地上的八顆大釘子,一起像被《三國群英傳》裏的武將技地衝泉噴到了一樣,騰空而起,摔了個七葷八素的。


    而這次變大至少十幾倍的巨鳥,再也不是那兩張小網和一點點兒油漆能控製得了的了,隻見它用樹幹粗細的鳥腿用力的一蹬,帶著那兩張金屬網和現在隻能算留在身上一點點兒白油漆飛了起來。雖然顯得非常吃力,但它還是倔強的硬生生飛了起來。


    我一看這還了得,馬上通知付強和紫霞他們開火,把之前本以為用不上的軍用火焰噴射器對準巨鳥就是一頓狂噴。長達百米的火線,像兩道橙紅色的火蛇一樣直撲伯勞而去,白磷和老式油漆都屬於極易燃燒的東西,剛遇到火星便在那隻還在變大的伯勞身上劇烈的燃燒起來。而這樣的變故,也促使著伯勞鳥一邊發出了非常刺耳的啼叫,一邊更加猛烈的掙紮著往上飛著。


    伯勞的叫聲是非常尖銳的,而全身上下的火焰也把這種叫聲刺激的更像是哀嚎,讓整個體育場裏所有人都下意識的捂住了耳朵。此時,原本隻是變大了10倍左右的伯勞看樣子又大了不少,我現在已經完全相信,它是有能力一直長到翼展50米那麽大了。


    沒辦法了,隻能冒險用這最後一招兒了,可還沒等我發出命令,兩道黑影已經像閃電一樣開始了行動。我心裏暗罵,楊來這個兔崽子!怎麽不聽我說話呢!看你要是把小嵐給我搭上,回來我一定扒了你的皮!現在沒轍了,隻能看他們的表演了。


    隻見二人三蹦兩跳的便竄上了金屬大網的上方,熊熊烈火就在他們倆的周圍燃燒著。此時的伯勞已經離開了地麵,大有騰空而去的跡象。而這兩個人卻沒按照我們的原計劃進行,我雖然人到中看,但眼神兒還是比較不錯的,他們本來應該上去之後就把火直接撲滅,造成溫差的急劇變化,好讓這大鳥迅速的變小。可是現在,我明明看到楊來手裏拿著的根本不是泡沫滅火器,而是一隻軍用火焰噴射器。不僅如此,他居然還在大鳥的身上用這隻噴射器在向四麵八方不斷的噴著火,我艸,他這是要造反嗎!


    大鳥經過反複的掙紮,再加上不斷變大的身體,終於掙脫了束縛,頂著那兩張金屬大網並帶著一身的熊熊烈火和楊來小嵐一起淩空飛起,直奔體育上方的那16架軍用直升飛機的方向而去。


    “閃開!快閃開!”此時的我已經忘了,我的耳機是不能與直升飛機直接聯係上的,但就算是能聯係上,目前看也已經是來不及了。不過16架直升飛機並沒像我想象的那麽慌張,依然陣容整齊的懸停在那裏。眼看著伯勞就要到達他們的高度時,16架直升飛機便猛的開始升高,同時機艙再次打開,像之前投放老式油漆一樣的投下了無數個水桶,就像突然來一片積雨雲一樣。


    由於跟巨鳥之間的距離非常近,水桶裏還帶著少量冰塊的大涼水幾乎一點兒都沒糟踐,再一次直接兜頭扣在了跟他們近在咫尺的巨鳥身上,發出陣陣“刺啦、刺啦”的聲音,聽的人是汗毛直立。對呀,您別忘了呀,現在巨鳥可是一身的大火呀!


    要不說什麽事情就怕知道底細,化龍之前的口供,對我們最大的幫助,莫過於讓我們了解到了如何能將這些變大的動物快速恢複原樣。此時在那巨鳥的身上,楊來和小嵐也沒閑著,兩柄泡沫滅火器配合著“大暴雨”,見哪兒還有沒被撲滅的火星,馬上就補上一槍,確保著巨鳥身上的每一處火焰都被熄滅了才行。


    我就看見他們倆在上鳥背上跑來跑去,我的天呐!我知道楊來基本上就是個瘋子,但這小嵐今天是吃錯了什麽藥了?怎麽也這麽瘋?不怕一個失足從上麵掉下來嗎?這個距離雖然不算特別高,但目測也能有百十來米了,掉下來也肯定變成肉餅啊。


    此時的我已經冷靜了下來,通過耳機對信使道:“告訴直升飛機,大鳥馬上會變小,讓他們下來一架,準備隨時支援楊來和小嵐,千萬不能讓他們從那麽高的地方掉下來,聽到了嗎?”


    其實我還沒說完,已經聽到信使與直升飛機聯係的聲音了。要知道,大鳥身上的可是小嵐呀,那個小逗比自然是比我還要關心。眼見著兩架飛機的底艙處係出了兩根繩子,並跟隨巨鳥飛行的軌跡在它的上方盤旋著,我這才把心稍微的放下了一些。


    哪知,百足大蟲死而不僵,這隻伯勞雖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從大變小,但憤怒的叫聲和劇烈的掙紮卻是一直沒有停下。俗話說,狗爭跳牆、兔子急了還咬手呢,更何況即便是逐漸在縮小,但身材還是比一開始襲擊我的時候還要大上一圈的伯勞了。隻見它用盡最後的力氣,不要命的朝著其中的一架飛機就撞去。


    看著上方不斷係下的繩子,楊來和小嵐已經伸出手準備去抓了,但巨鳥突然掙紮讓二人站立不穩,雙雙的趴在了鳥背上。眼看巨鳥就要撞到其中的一架飛機上,楊來突然猛的跳起身,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到小嵐身邊,一把抱起她就往那架要撞上的直升飛機的雪橇式起落架上一扔,然後雙手死死的往那巨鳥身上一按。


    隨著他的動作,我頓覺腦袋一迷糊,也不知他用了什麽妖法,居然連我這個哥哥都受到了這麽大的影響。但好在那隻伯勞終究還是沒撞到直升飛機,而小嵐身手敏捷,兩臂和一條腿都死死的纏在那架飛機的起落架上。再看那巨鳥,已經開始以斷崖般的速度迅速變小,最終隻剩下一道黑影徑直從幾十米的高空掉下來。


    那是楊來,我拚盡全力的跑向他掉落的方向,但還是沒來得及,隻聽“噗通”一聲,黑影實實惠惠的砸在地麵上。好巧不巧的,正好落在剛剛對著巨鳥扔油漆的地方,地麵上除了迸濺出來的油漆還有一些零星的小火苗兒還沒熄滅,但讓楊來這麽一砸也都不見了亮光。我的心頭猛的一疼,一口鮮血“哇”的吐了出來。


    因為剛剛澆下來的涼水弄到我身上不少,所以隱身狀態早已解除,我一邊擦了擦嘴角上的血,一邊跑到楊來的身邊。雖然跟這個幾乎可以算是撿來的弟弟剛認識不到三天,也談不上有什麽感情,但人這種動物呢,就是這樣,看到跟自己相像的事物就會莫名的注入一些情感,比如某某某的性格跟自己很像、某某某穿了一雙和自己一模一樣鞋,甚至是有人喜歡吃跟你一樣的東西,更何況是跟自己長的一模一樣並且身體裏流著你的血的活人了。


    楊來身體縮成一個團兒,躺在那裏一動不動的。我蹲下身,撫摸著這具剛才還在巨鳥身上活蹦亂跳的屍體,心口不覺又是一陣的抽痛,嗓子眼兒發甜,估計是又要吐血。我勉強的做了幾次吞咽的動作,盡全力的壓抑著上湧的感覺,不讓第二口血噴出來。


    突然,楊來緊縮的身體動了一下,我嚇了一跳,這他媽克隆人死了之後還會詐屍嗎?我連忙收回了手,定睛觀瞧,沒錯,他的屍體,哦,不是,是他的人,就是在蠕動,如果不是詐屍,難不成會有人從百米的高空,沒有任何遮擋的情況下掉來還不死?


    事實上呢?這個家夥確實沒死,不但沒死,而且還小聲的跟我說了一句話:“哥,我沒事,有個小禮物要送給你。”


    此時眾人已經都圍了過來,小嵐更是分開人群,跟我一起蹲在了楊來的身邊,還大聲的喊著:“不要死啊,振作振作呀!”


    我拉住小嵐,道:“死不了,放心吧。剛剛還說要送給我禮物呢。”隨著我一邊說,楊來則把窩在身體裏的雙手慢慢的拿了出來,兩手打開,隻見一隻黑黢黢的小鳥赫然出現在眾人麵前。


    可然見到這隻鳥,馬上也蹲了下來,雙手顫抖的把它接了過來,不可思議的問道:“你抓住了它?你……,你居然抓住了它?”


    楊來痛苦的笑了笑,回答著:“是啊,運氣好,抓住了。”


    我忙攔住大家的噓寒問暖,楊來這個樣子,現在最需要的是一輛救護車和一個大夫好吧?我剛要讓小嵐去呼救,楊來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有氣無力道:“哥,我真的沒事兒,休息一下就能好過來,不要叫救護車,萬一被人看到了,咱們的秘密就完了。”


    我心頭一顫,對哦,把這茬兒給忘了,楊來並不是普通人,萬一進了醫院,恐怕身份這關都過不去,別說治療了。這時楚風從人群中走了出來,道:“別的醫院哪有資格給纖傳隊長看病啊?你們放心吧,齊院長派來的車已經在路上了。”說罷,他又打趣兒我道:“大原,我有一個想法,以後我們再有任務的時候就不要到什麽酒店去了,永康醫院的環境也不比酒店差。以後不如我們就直接把醫院當成聚點兒,這樣兒吃、住、治療就都方便了。”


    我回懟著他,讓他嘴下積德,多盼著我們點兒好。另一方麵,可然珍而重之的把那隻死去伯勞小心翼翼放進了他的收納箱中。而我,則是一邊感謝前來支援的武警和公安,一邊送走了他們。


    雖然我們把沙山體育場這種級別的公共設施糟蹋的夠嗆,但當我把“任務完成”這四個字告訴呂局長的時候,他還是異常高興的大包大攬道:“楊老弟,值了!別說是恢複原樣打掃一下了,如果你之前告訴我一天就能破案,體育場讓你拆了都行啊!別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體育場那邊交給我們公安局來善後就好了。”


    因為楊來受傷,我堅持不肯回格爾登,非要陪他一起去永康醫院走一趟。而作為隊長,我如果不交付任務,其他人是沒有這個資格的,包括歐陽。所以,逼的大家沒辦法,隻好所有人都跟著我們的救護車一起來到我除了家以外,住的最久的永康醫院。


    由於被磷火熏的夠嗆,小嵐現在還是一臉黑灰,像個非洲丫頭。尤其這一笑,兩行小白牙一露,把我逗的差點兒趴在地上。隻見那小白牙兒上下動著,說道:“隊長,楊來既然有本事從那麽高的地方摔下來都沒事,就說明人家有本事,你也不用太擔心了。我覺得你還是把任務先交了吧,你看,上次提前交任務就得了額外的加成,這次的任務級別那麽高,而且又是超大額的提前8天就完成了任務,這得是多少額外的獎勵呀,求你了,交吧!”


    我強行憋住笑,使勁兒的讓自己嚴肅起來,問她:“你不是想升官都想入迷了?我現在就問你一個問題,你拿什麽證明這次的案子就隻涉及這一隻鳥?萬一我們交了案子,而且協會也審核通過了,但明天晚上又有人被殺了,這個責任你負還是我負?”


    小黑丫頭在我這兒吃了個閉門羹,撅著小嘴兒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跟我們一車的楚風再也忍不住了,遞給她一片小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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