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想跟歐陽爭辯一下,但這時祝隊長已經回來了,他跟我們說一切準備就緒,看看我們要先提審這19人當中的哪一個?


    我想都沒想就回答道:“就是全身骨頭都被打碎的那個。”


    估計是那個小子的藥勁過了,整個人被包的像粽子一樣。所以,與以往的審訊不同,審訊室內多了一張病床。因為這個小子別說站起來走到審訊室,就是坐,現在他也坐不了,隻能躺在一張帶著軲轤的病床上,由兩位警官直接推進來接受我們的問話。


    經過上次實語老師的現場教學,以及課後歐陽老師的深度剖析,可以說我在審訊方麵的能力那是突飛猛進。而且,我之前在王叔家大院裏溜達的時候,除了想人質有可能的去處外,再就是反來複去的考慮怎麽能從這些人的嘴裏打聽出我們要知道的事。


    在我的要求下,歐陽和付強都不進來,而是通過攝像頭和耳機來關注審訊室裏的情況,所以現在那兩位年輕的警官把人送過來一出去再把門帶上,屋子裏麵就隻剩下我和那位殘疾人士了。


    我走到病床前,用手在他身上胡亂的摸著,而且一邊摸還一邊捏,嘴裏卻是嘟囔著:“怎麽樣?藥勁兒過了吧?我告訴你啊,哥是人生頭一回讓別人給打吐血呀,真難受啊。我跟你說啊,你吃的那個是冒牌貨,跟我們用的沒法兒比,你看看,哥雖然讓你給踹吐血了,但咱還能一宿不休息,而且也不耽誤哥陪著你一起熬到天亮。所以,你們任務失敗了,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我每問一句“是不是”,手上的力度就多加一分,用力的捏著。


    話說這小子也真是光棍兒,骨折的地方被人這麽捏,而且還是吃了仙豆後的我,居然隻是繃緊了肌肉抵抗著,從始至終一聲都沒吭。我去!是條漢子呀!他是壞蛋不假,但也真是有骨氣!


    不過既然落到你家楊教授手裏了,我怎麽可能讓你還這麽猖狂呢?有一個成語聽說過嗎?叫軟硬兼施。硬的你不吃是吧?好的,那老子就給你上軟的。我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找出了一段視頻讓他看,至於是什麽內容嘛,我就不能說了,反正他看了一眼就立馬把眼睛閉上了。沒關係呀,不看也可以,你耳朵還能堵上嗎?我放聲音給你聽。我一隻手按住他的頭,讓他的耳朵動不了,另一隻手把手機的揚聲器對著他的耳朵。說實話,還挺殘忍的。


    還不到一分鍾,這小子好像就有點兒頂不住了,喘氣的聲音明顯加重,呼哧呼哧的,像是隨時要被憋死一樣。畢竟是年輕人嘛,誰能受得了這個,我這招兒不可謂不缺德,但對付這些王八蛋好像還正經挺合適。有仙豆,反正我不累,咱們看誰能耗過誰?


    又過了差不多一分鍾,小子終於說話了:“你殺了我吧!”啊?拍電影呢?我笑著回答道:“殺人是違法的,我們國家


    崇尚的是和諧社會,隻有粗魯的人,才動不動的喊打喊殺呢。再說了,因為殺了你再把我擱進去,多劃不上啊。”聽他的語氣和語調還真不像我們土生土長的中國大陸人,有點兒類似台灣腔。


    “那你想怎麽樣?”小夥子應該已經快破防了,喊出來的聲音都帶著一種喝多了的感覺,很奔放,但完全無的放矢,瞎喊。


    我很溫柔的回答道:“我想要什麽,你懂的。”


    他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說道:“好,好,你把手機收起來,你問什麽我就回答你什麽,把這個聲音停下來吧,求求你了!”


    我馬上就鬆開了他的頭,在手機邊上按了一下,屏關上聲音就沒了。哎?那位就問了,你不怕他翻臉就不認賬嗎?你鬆開他人家就不說了呀。他不說了?沒關係,我再把手機拿出來,咱們繼續嗨就是了。現在哥是刀俎,他是魚肉,還反兒了他不成?


    我對攝像頭說道:“小強,你帶著做筆錄需要的東西進來。”不到半分鍾,付強便推門而入。收拾他,我一個人就夠了。但如果他招供,有一個審的,還得有一個做記錄的。歐陽是領導,不能做這種事兒。而這裏的警察又能完全算是信得過,保密工作還是必須要做好的,所以這個工作就隻能讓司命大人來完成了。


    見付強在審訊桌旁坐好,我便俯下身問道:“姓名?”可能哪位讀者又要問了,你怎麽還要俯下身問話呀?多新鮮呐!您是不是忘了,這個丫的像個大粽子一樣還在病床上躺著呢,我不俯下身問話,他萬一聽不見或者聽不清怎麽辦呐?我還得重複。


    這小子回答了一個名字,我沒聽清,付強也搖了搖頭。我剛想再問,歐陽的聲音便在整個審訊室裏響起:“直接問重點!”


    我嚇了一跳,本來還想過過當警察的癮,這一下把我嚇的也沒了興致。我清了清嗓子,再次問道:“你們把人質關在哪裏?”


    這次我等了足足十幾秒也沒聽到他的回話,我這一股氣就壯了上來,再次手機從口袋拿了出來,剛要再給他刺激一下,大粽子便慫了,回答道:“都殺了。昨天晚上行動前就都殺掉了。”


    我一愣,剛要發火,歐陽的聲音再次響起:“他在撒謊!”


    呃……,又嚇了我一大跳。我馬上冷靜下來,要不是歐陽的這句話,我好懸又在審訊中犯了大忌。上次在實語審化龍的時候,我的慌張表現還曆曆在目,怎麽今天又這樣了?真是好險,好險呐!


    我壓住怒火,把我的手機屏幕再打開,把音量又調大了10%,狠狠按住他的腦袋,恨不得把揚聲器直接塞進他耳朵裏讓他聽。之前付強應該是很好奇我給他聽了些什麽,整的他這麽老實,畢竟在外麵通過擴音器是聽不到沒開外放的手機發出的聲音的。現在他就在屋子裏,所以怎麽都能聽到一些,弄的小夥子也是臉紅脖子粗的。好在他的距離比較遠,也就是聲音大的時候才能聽到。


    那小子正被我弄的死去活來,魏隊長著急忙慌的推開審訊室的門,大喊道:“不好了,有人報警,說有4名歹徒劫持了3名人質,歹徒要求要中警方通話。”因為剛剛歐陽在觀察室裏通過話筒對屋裏說過話,並沒關話筒,所以我和付強還有那個小子把魏隊長的話都聽的清清楚楚,尤其是那個小子,身體都猛的一震。


    得知這個消息,這個小子說話都清楚了很多,隻聽他道:“把你這破手機拿走吧,我已經都聽膩了。你不是問人質在哪兒嗎?呶,剛才那位警官不是告訴你了嗎?人質都還好好的。不過,你要是不趕快把我們放出去,我可真沒辦法保證他們的安全了。”


    觀察室裏當然也能聽到我們的聲音,歐陽有些不平靜的看著擅自闖進來的魏國安,頗為不滿。而魏隊長也知道自己失言以及失態了,後悔的不得了。一個勁兒“對不起,對不起”的。


    關鍵是對不起有個屁用啊?現在我還怎麽審?人家已經把底牌亮出來了,我現在再折騰出來什麽花樣,這家夥都隻會把我看成是一個跳梁小醜。因為無論怎麽樣,我也不敢再動他了,否則他的同夥就會處理人質。從現在開始,哪怕那4個歹徒就扇人質一個嘴巴子,我都得承擔處理犯人不當,導致人質受傷的罪名。


    “好吧,兄弟。”這小子都能這麽光棍兒,我差啥呀?既然他能忍不住就服軟,那我也能。我說道:“隻要你能保證人質的安全,有什麽條件盡管提,能做到的我們肯定都答應,怎麽樣?”


    這小子很明顯比之前精神了不少,甚至還拱了幾下,似乎是想要坐起來,但全身繃帶讓他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以一種你們都得聽老子的口氣說道:“也沒什麽,三個人質,三個條件,隻要你們做到了,我們保證人質的安全,絕對不動他們一根手指。”


    歐陽通過擴音器說道:“你說吧,警局的領導都在聽著呢。”


    她插話的目的我很清楚,就是想告訴這個小子,隻要他說出條件,我們這邊是不用再向上請示的,直接就有權利答應或不答應他。


    “第一,你們必須把我們被抓的人員全部釋放,受傷的要治療,昏迷的要救醒,總之出去的時候,要保證我們每個人都能自由的行動。”這小子開始逼逼起來:“第二,要給我們準備離開這裏交通工具,我們有23個人,需要5架直升飛機。第三,你們要給我們準備1000萬美金,這是我們這次行動的傭金。本來我們這次的行動非常順利,都是因為你們,我們才失敗的,所以我們的損失你們必須賠償。做到這三點,我們立刻就放人。”


    付強直接拍案而起,歐陽的聲音也從擴音器裏同時響起:“你在做……”她的“夢”字還沒說出來,我便搶先答道:“可以!”


    我的回答不光是付強,就連這個小子也愣了,誰都聽的出來他這是在獅子大開口,所以我猜測他已經做好了我們跟他講價的準備了,但萬萬不想到的是,我居然一口就答應了下來,這反而把這個小子給整不會了,都不知道怎麽往下接了。憋了半天才說出一句:“你可不要騙我,你去哪裏給我找五架直升飛機來?還有錢,我要的是現金,你從哪裏能一下子給我籌出這麽多錢?”


    他媽的,這一般不都是警方的台詞嗎?這小子倒是貼心哦,幫我們把困難都說出來了。我卻並不在意,直接掏出手機,撥通了秦楚風的號碼,還一邊對這小子道:“我現在就聯係,稍等。”


    很快,電話接通了,我並沒跟楚風寒暄,而是直奔主題道:“楚風,你幫我準備1000萬美金的現金,然後想辦法租5架直升飛機,直接開到丹城大陸島海邊的沙灘附近,現金讓其中的一架飛機一起帶過來就行了,要快,我有緊用。”


    秦楚風就是秦楚風,什麽都沒問,隻是猶豫了一下,回了我一個“好”字,然後補充道:“大概需要一個小時的時間吧。”


    我掛了電話,便故意氣這個小了說道:“解決了。你不要以一個普通人的視角去看待那些不普通的人,我剛才打電話的這個朋友別說你提出的這點兒要求了,就是翻一倍,他也辦得到。”我最後還補充了一句:“1000萬美金?折合人民幣才7000多萬,還不到一個億,實在是不算什麽錢。兄弟,你要得太少了。”


    歐陽和魏隊長,包括還在屋裏的付強,都被我這波神操作給整懵了,一時間沒人說話。我繼續對這個小子道:“不好意思兄弟,剛才你說的第一個條件我們辦不到。因為其他人都好說,但你想要自由活動,至少還得幾個月的時間,所以一會兒放你們的時候,你得找兩個平時跟你關係不錯的兄弟扶著你上飛機才行。”


    我輕輕拍了拍那小子,繼續道:“你也聽到了,直升飛機還有一個小時才能到,你可以借助警方先跟你的兄弟取得聯係,把咱們商量的好告訴他們,讓他們千萬不要傷害人質。還有,你得安排一下一會兒誰過來接你。你可以放心,隻要你們手裏有人質,我們肯定不會對你們怎麽樣,而且你要相信我,我隻想要人質。”


    他回答道:“沒問題,隻要你滿足我的條件,我保證把人質還給你。”說完,他便把略微抬起來的頭重新安穩的放在床上。


    我示意付強跟我一起把他推出審訊室,好通過魏隊長他們讓這小子與他還在外麵的同夥取得聯係。我們一起聽他對著電話嘰裏呱啦的講了一大堆我們聽不懂的話,然後要掛掉的時候,我在一旁提醒道:“別忘了提醒一下來接你的兄弟你現在的樣子,到時候嚇到他們就不好了。”聽到我的話,他覺得有道理,就又對著話筒嘰裏呱啦的補充了幾句,這才不太情願的把電話掛上。


    我看了看時間,楚風說是一個小時後到,現在還不到15分鍾,便對那小子說道:“我就是現在把你們放出去也沒用,直升飛機還有四十多分鍾才能到達,剛才是哥對不起你,把你折騰的夠嗆,趁著這個工夫你不如就好好休息一下,飛機來了我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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