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口口的喘著粗氣,不是累的,是嚇的,一邊拍打著身上的塵土,一邊尋找著那條大狗。隻見那大東西在我右後方不到5米的地方,嘴裏還不斷發出“吧唧吧唧”的咀嚼聲。與此同時,它的身體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


    我長出了一口氣,對小嵐道:“你可真是個大英雄啊,要不是你,哥這把就交代在這兒了,謝謝啊!”


    小嵐秀眉一皺,道:“大英雄?”


    “對呀,”我回答道:“不是隻有大英雄才在最關鍵的時候粉墨登場嗎?你這個時間把握的簡直就是分毫不差呀,不把你哥嚇個半死,你肯定是不會來的哦?”


    小嵐終於聽出來我明著感謝,實則是在挖苦她,辯解道:“隊長,可是您讓我越多越好的,我把那個飯店裏的所有存肉全都給買盡了,老板可不樂意了,我好說歹說的才勉強賣給我的。”


    嗬嗬,那當然了。你去澡堂子要把人家所有的拖鞋都買走,你去修理廠要把人家所有的扳手和鉗子都買走,那人家老板肯定不樂意呀。我解釋道:“咱們也是事急從權,沒辦法,一會兒把楚風救出來,讓他多給那個飯店老板點兒錢也就是了。”


    “哎,隊長,為啥讓秦教授給錢呐?”小嵐問我。


    “廢話!就他有錢,他不給誰給?”我氣呼呼的說道:“再說了,這不是為了救他嗎?要不是當初他自作聰明,一個人上樓去找可然,能被這夥綁匪趁虛而入嗎?”


    聽我這麽說,小嵐就知道我已經沒事了,便笑嘻嘻的問道:“隊長,這隻小狗您準備怎麽處理呀?”


    什麽?小狗?這他媽都趕上……,呃……,就在我們說話的這個時間,巨狗已經完全恢複了原樣,此時此刻已經受到了藥物副作用的反噬,側臥在地上口吐白沫了。


    我略微思忖,吩咐小嵐道:“這條狗你幫我打包帶走,本來是想用它改善一下生活的,一則它吃了夏侯他們的藥,不知道還能不能燉著吃了,再則嘛,可然他們最喜歡的就是這些中了招兒的小動物,屬於他們最需要的研究對象。哦,能救活它一定要救活,畢竟是第一個全心全意想要我命的東西,留下來做個紀念。”


    小嵐被我逗的咯咯直笑,連聲回答著:“知道了,知道了。”


    付家兄弟見大狗沒要了我的命,而且小嵐的支援也已經到位,便趕著進倉庫去救可然他們了。等我走進倉庫時,三位教授正一邊活動著關節,一邊在感謝著付家兄弟。見我進來,可然顧不得渾身的疼痛,第一個跑過來問道:“大原,你怎麽樣?剛才那條大狗,你們是怎麽把它製服的?你沒事兒吧?”


    陶可然,我最好的朋友和兄弟,又一次的活生生的站在我的麵前,我鼻子一酸,好懸沒哭出來。我哽咽了一下,旋即平複了一下心情,才露出一個笑容,回答道:“我能有什麽事啊,除了差一點兒就變成狗糧,別的都沒什麽。倒是你們三位大教授,這次都怪我,如果你們真有個三長兩短,我不但對不起你們的家人,更對不起國家呀。不過你們放心,同樣的事,絕沒有下次。”


    見我還有心情開玩笑,楚風一邊繼續揉著發麻的手腕,一邊打趣我道:“那可是隻純種杜賓,這一天下來,人家吃的可都是豬排和火腿,你這種四十多歲老男人的肉,恐怕人家是沒什麽興趣,頂多也就是把你撲倒聞一聞,然後再嫌棄的走開,哈哈!”


    我見他們得救,發自內心的高興,所以這次就沒回懟他,讓他險死還生之後逞一逞口舌之快又有何妨?不過,恰巧小嵐這個時候走了進來,估計是把狗狗打包完畢了。這就不一樣了,當著女孩子我不能讓他這麽奚落不是?便反駁道:“那也得是近水樓台先得月呀,人家肯定是看不上我這一身臭肉,但你秦大教授這麽香,又跟人家朝夕相處了一整天還產生了一定的感情,而且還是被捆著,吃起來一定是更方便呐。”


    汪健畢竟年紀大了,身體本就不如我們,再加上被綁了一整天,又受了一些驚嚇,所以隻是衝著我招了招手,話都沒說。我估計要不是小付在一旁攙著,他現在走路都費勁。


    見戰場已畢,付強湊過來小聲對我說:“隊長,外麵的那些人隻有兩個被我殺了,其他的二十幾個人都隻是昏迷。我沒想到倉庫裏會潛伏著這麽大的一個變數,所以在時間上預估不足。我怕再耽誤下去,萬一那些人裏麵有身體素質比較好,一會兒就會醒過來,尤其還有化龍,所以我們必須要快一點兒打掃戰場了。”


    我一驚,剛要說話,耳機裏傳來了信使的聲音:“你們不擔心,警方已經開始打掃戰場了。誰也沒想到會出現那麽大一條狗,所以看到它時,白安就已經聯係本市的警方進行研究支援了。”


    哦,我和付強同時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其實,剛才我就一直想問小嵐的,這麽多人如果全都帶回酒吧恐怕也不現實,而且就隻是把他們全都帶走都是個問題,那我們怎麽辦呢?現在好了,如果有警方配合那就好辦了。不過話說回來了,我就是剛進協會工作,對流程也不熟悉。本來嘛,協會的根就是國防部和國安部,這兩個部門跟公安部本就是一家人,他們不幫忙誰幫忙啊?


    耳機裏終於傳來了歐陽的聲音:“纖傳,你們隻需要把三位教授和匪首化龍帶回酒吧就可以了,其它的事情我已經跟過去辦案的警方交代過了,都由他們來處理。警方那邊一會兒會派一輛專用車去接你們回酒吧,司機姓羅,是市公安局局長的司機。”


    歐陽特意強調了司機的身份,就是在告訴我,帶人回來的這件事情也需要高度保密。所以我也特意回複的是“明白”二字,而不是“收到”,這個默契咱們上高中的時候就有了。


    話音未落,一輛gl8直接開進了地下一層。我衝小付點了點頭,他便上前問司機道:“師傅貴姓啊?”


    車窗滑下,一張標準的四方大臉露了出來,司機衝小付點了點頭,回答道:“免貴姓羅,市公安局呂局長派我過來的。”


    小付接著說道:“您應該大致知道我們的身份,不過現在出了點兒問題,我們臨時多了一個人,恐怕坐不下了。您看這樣行不行,您把車暫時借給我們,我就會開車。等我們用完車之後,我一定第一時間把車開回公安局還給你。”


    羅師傅聽小付這麽說,居然連個請示的電話都沒打,車也沒熄火,直接就下了車,隻回複了一句:“來的時候局長囑咐過,不要問任何的問題,對方要求什麽就配合什麽。用完車之後如果你們不方便送回,隻管告訴我一個地址,我過去取就好。”


    你看看,不愧是歐陽處長,就是有麵子,堂堂市局的局長禦用大司機,都讓她整的明明白白的,這服務態度絕對給五星好評。


    小付對羅師傅道了一聲謝,轉身便上了駕駛位。我這也是沒辦法,保險起見,萬一化龍在車上交代了些什麽,哪怕是不怎麽重要的信息,讓協會以外的人聽到終歸是不好。既然是要保密,索性就直接來個徹底的,免得再生出什麽不必要的枝節。


    其實我想要的保密還不僅如此,我連我們要把化龍帶到哪裏去都不想讓警方知道。雖說紙裏包不住火,警方隻要願意,用天網係統查看一下我們這輛車的行程也就知道了,但畢竟還是要費勁查一下,萬一人家素質比較高,尊重協會的隱私不查呢?但如果用羅師傅送我們就不一樣了,隻要局長問一嘴,我們的根據地就全曝光了。當然,被公安局知道了晶體酒吧屬於協會也不見得是什麽壞事,但就目前的情況而言,我覺得也不是什麽好事。


    本以為萬事皆休,隻要把那個半死不活的化龍找到再帶回酒吧,就可以結束這次任務了。哪知耳機裏再次響了歐陽的聲音:“司命,你剛剛一共清除了多少人?”


    付強臉色一變,連忙回答:“報告白安,擊殺2人,擊暈24人,其中包括匪首化龍,也就是陸明。整個過程是我和信使一起合作完成的,應該不會有什麽疏漏,您這麽問是什麽意思?”


    耳機裏歐陽用疑惑的聲音說道:“不隻信使,在你們完成任務的過程中,我和實語還有蘭心也是全程觀看的,我們也認為沒有任何問題。但目前警方給我的回複是:昏迷20人,加上倉庫裏的那2人,就是22人,死亡3人,其中包括匪首化龍。”


    付強大驚失色,道:“跑,跑了一個?這怎麽可能?還有化龍,我對他的傷害最輕,就是怕一不小心給弄死,怎麽可能!”說罷,他一個箭步飛出我們的人群,向著辦公區域就衝了過去。我示意小付下車照顧三位教授,然後叫上小嵐,緊跟付強而去。


    職業殺手都有自己的進攻習慣,而且在自己出手的時候會留下哪些痕跡也是清清楚楚。付強是無常一哥,最頂級的職業殺手,所以他在這個方麵可以說是專業中的專業。雖然被他擊死擊傷的匪徒已經被警方悉數抓到車上,但他一路殺下來留下的痕跡自己依然是認得的。他就這樣,在自己從一樓下來到地下一層的整個路線上,一步一步的往回走,一個一個的查看著自己留下的痕跡。


    我和小嵐追上他後也沒作聲,隻是默默的跟在後麵。


    就在我們一路回溯到樓梯口的時候,一具男人的屍體從樓口的鐵門外滑了進來,倒在了地上。估計是剛剛倚在門上,因為什麽原因沒倚結實,被風一吹就這樣了。我長出了一口氣,因為我清楚的記得,付強當時往樓下進攻的時候,在門口這個位置確實是擊傷了一個人的。可能是剛剛警方沒有注意到,所以把這個人給遺漏掉了。見此情景,我對耳機說道:“大家放心吧,還差的那個人被找到了,還是26個人,沒有問題。”


    可是付強卻蹲在地上不停的查看著,直到一群警察圍了過來他才小聲的喃喃道:“不對呀,這個人不是我殺的呀,而且門口的這個人我很有印象,是個年輕人,應該不到30歲,而這個人起碼也有40多歲了。關鍵是,這個人我根本沒下死手,不應該死的呀?怎麽可能呢?不應該死的呀……”


    警察雖然人多,但他們也知道今天來辦案是什麽人,所以也沒有人上前詢問和幹預,隻是在一旁看著。突然,人群裏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老羅!”


    誰?誰是老羅?大家齊齊的看見聲音的源頭。這時,一名警員分開人群走了過來,因為不知道怎麽稱呼我們,所以臉上略顯尷尬,隻能對我們點點頭。他站在屍體前又再次仔細的辨認了一下,然後用確定的口氣對我們三人說道:“這個人不是綁匪,他是我們呂局長的司機,他姓羅,我認識他。”


    經他這麽一說,人群裏又有兩三個警員站出來,紛紛附和道:“對呀,沒錯,這個人是我們局裏的人,是局長的司機羅師傅。”


    這麽多人民警察作證,這人的身份肯定不假。那既然他是羅師傅,剛剛給我們送車的那個人又是誰?兩個人的年紀雖然差不多,都是40多歲的樣子,但這相貌可是完全不一樣啊。


    因為讓警方出動的時候,歐陽特意囑咐過,所以醫療人員也來了很多。有人把急救人員叫了過來,但經過一番救治仍然無效, 羅師傅就這麽不明不白的犧牲了。比這更糟的是,居然有人在我們眼皮子底下上演了一幕明修棧道、暗度陳倉,而我們這些所謂的國家特工,竟是沒有一個人發現,這個臉打的還真是響啊。”


    我猛的想到了什麽,馬上問那個走過來的警察道:“警官,剛剛我們的領導說這群匪徒的首領也死了,他的屍體在哪裏?因為他是我們的一個重要犯人,能帶我過去看看嗎?”


    經過我這麽一提醒,付強和小嵐也從震驚中緩了過來,齊齊的要求去看看化龍的屍體。那名警員非常配合,衝我們點點頭,二話不說的就帶著我們朝著一輛救護車走了過去。


    因為還沒確定整個現場打掃完畢,所以救護車的門並沒有關上,付強一眼就看到了擔架上化龍的屍體,一個箭步就跨了過去。他撩開白布單,從上到下的仔細查看著,隻是幾秒鍾後,他便開始瘋狂的對化龍展開了急救,又是按壓心髒,又是人工呼吸,還一邊大聲的對醫護人員喊道:“他還沒死,救人!快救人!”


    沒死?隻要是外傷,沒死就有救啊!我的三顆仙豆是沒了,但小嵐應該還有。在我和夜煙大戰望月的時候,她還曾經吃過一顆,那是我在去北京前特意給她帶上的,一瓶6顆呢。雖然我吃的快,一瓶全幹沒了,但她的應該還有少呢,我連忙喊過小嵐,讓她給化龍吃仙豆。但小嵐卻拿著瓶子委屈的看著我道:“隊長,這家夥現在都沒有呼吸了,在嘴裏含著恐怕沒有效果吧?”


    我想都沒想,便命令她道:“研成粉末,快!然後找點兒水,給他順下去。”我一邊說一邊也覺得自己有點兒荒唐,先不說目前沒有能研末的工具,就算有估計研完人也掛了。想到這兒,我一把搶過了小嵐的仙豆,直接吞下,身體立刻再次的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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