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回。


    我聽了拐子李的話,大感驚訝,接著問道:“那然後呢”?


    拐子李歎了口氣,說道:“等我醒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處荒地裏,我繼續尋找出路,沒走多遠,看見遠處又出現了一個村莊,因為是白天,我看見村子裏頭,有人影活動,於是我就走進了村子。但是這個村子裏的人更奇怪”。


    我沒接話,好讓拐子李接著說下去。


    拐子李繼續說道:“這個村子裏的人,每個人都在做著同樣的事兒,就像是提線的木偶,我跟他們說話,他們也不回應。這讓我想起了當地的一個傳說”。


    “什麽傳說”?我問。


    拐子李說:“傳言,這座大山的某處,連接著另外的一個世界,但是誰也沒親眼看見過”。


    “那您最後是怎麽出來的”?我說。


    拐子李回複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來的,隻記得我因為太虛弱了,暈倒在那片原始森林中,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躺在家裏,至於怎麽回來的,聽鄉親們說,是有人在進縣城的公路旁發現的我,那時候我已經人事不省了”。


    我聞言長舒了一口氣。


    這時傅國臣說道:“您還記得您是走的那條路進的山嗎”?


    拐子李說:“當然記得,後來我也幾次想要再次進山,最後都放棄了,因為我發現,我真的沒有膽量再去麵對這麽離奇的事兒了”。


    說到這兒,拐子李抽了一口煙說道:“我勸你們也別再去打那片原始森林的主意”。


    我聞言疑惑地說:“李老先生,您知道我們要去幹什麽”。


    拐子李笑道:“你們要進那原始森林,無非就兩個目的,一是貪玩,想去探險。二是想去深山挖寶藏,但是還希望你們聽我一句勸,還是從哪裏來回哪裏去吧”。


    我說:“李老先生,您隻猜對了一半,我們確實是要進山,但是我們不是為了探險,也不是為了寶藏,而是為了自己”。


    拐子李聞言笑道:“在你們之前,也有許多人找過我,有說自己是電視台的,有的說自己是什麽專家,我也曾勸過他們放棄,他們卻扔就執意前往,我不想過多的幹涉他人的因果,所以也就由著他們去了,至於他們是死是活,我就不知道了”。


    我聞言說道:“李老先生,我還有一件事不明白,不知道當不當問”。


    拐子李說:“有話就說,我知道的都會告訴你”。


    我說:“我來之前聽說,您是之前是住在城裏的,為什麽要搬到這山上來住呢”?


    拐子李回複道:“我從山裏回來以後,身體一直都不好,後來有個高人說,我的身上屍氣太重,需要調動天地靈氣才能驅散,所以才讓我搬到這個山頂來住,還別說,自從來到這個地方,身體果然好多了”。


    “這個地方在風水學上,叫做聚寶盆,這裏白天陽光的光照非常充分,夜晚月光的光照也與白天相同,聚寶盆裏的兩間茅草房,應該是聚寶盆中的兩個陣眼,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那位高人應該是讓你白天住在這個屋子裏,晚上則是睡在另外的一個屋子裏,起到陰陽調和的作用”。說話的是傅國臣。


    拐子李聽了傅國臣的話,明顯一愣,然後滿眼驚訝地看著傅國臣說道:“你也懂這些”。


    傅國臣回複道:“我也是略懂皮毛,剛好知道而已”。


    我說:“李老先生,我剛才聽您說,大山的某處,連接著另外的一個世界,是怎麽一回事”。


    拐子李回複道:“這隻是一個傳說,傳說那個地方的景象,給人一種極為不真實的感覺,具體是什麽樣兒,我也沒見過”。


    我聞言追問道:“在傳說中,那個地方是個什麽樣兒的”?


    拐子李深吸一口氣,然後似乎是陷入到了回憶中回複道:“傳說中,那個世界裏麵的人,男的特別強壯,女人則是特別柔美,但是進去到那裏的路,卻凶險異常,沒有人能活著進入到那個地方,就算進去了,也不一定能活著回來”。


    我聽了拐子李的話,在心裏暗自歎了口氣,心得話:“如果真要是像你說的那樣,沒人進的去,也沒人出的來,那這些傳說又是怎麽流傳出來的”。


    拐子李看向我和傅國臣繼續說道:“如果你們執意要進山,我可以給你們指一條路,但是我不敢保證,你們能安全地回來”。


    傅國臣聞言回複道:“李老爺子,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們知道自己在幹什麽”。


    拐子李聞言點頭道:“好吧,既然你們執意要去,那我老頭子也就不好再說什麽了,你們兩個跟我來”。


    說完拐子李起身走出茅草屋,我和傅國臣見狀也跟著往外走。走出茅草屋,拐子李舉起手裏的拐杖指向一個方向。


    我隨著拐子李所指的方向看去,遠處的一片山脈一眼望不到頭,山中都被白霧籠罩,看不清全貌。


    “在東南方向的兩山之間的交界處,有一條比較隱秘的山路,我當年就是從那裏進的山。我隻能告訴你們這麽多,進山後,就要看你們的命了”。說話的是拐子李。


    。。。。。。


    目的達到了,我和傅國臣離開了拐子李的家。


    回到住處。老婆見我回來了,問我事情辦的怎麽樣了,我就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第二天,我們收拾好了行囊,由傅國臣驅車,載著我們前往目標地點,二十年對於一個人來說,是一個很長的時間流動,而對於大自然而言,隻是眨眼的一瞬。傅國臣把車停在一處相對隱蔽的地方,又撿來一些樹枝雜草進行遮蓋。


    在一切都準備妥當之後,我們四個就順著山路進了山,都說上山容易下山難,其實這句話說的也不全對,因為上山也是個體力活兒,前一段路還有人類活動的痕跡,路還比較好走。


    然而再經過兩個山頭兒以後,人類的活動的痕跡越來越少,漸漸地就走出了人類的活動範圍,山路也變的越來越難走。高大的樹木一眼望不到頂,濃密的枝葉遮天蔽日,就連陽光也無法滲透進來,潮濕的空氣,混合著植物腐爛的氣味,吸入鼻腔格外的上頭。


    起初我們還能正常行走,到了後來就是已經無路可走了,我和傅國臣從背包裏掏出工兵鏟,簡單地一邊清理著擋在麵前的枯枝敗葉,然後繼續向前走。


    “哎呦”!


    我的額頭突然傳來了一陣疼痛,我捂著額頭向著四下看了一圈,周圍全都是高大的樹木和雜草,能見度基本不超過五米,什麽都看不見。


    與此同時,我的後腦殼又傳來了一陣脹痛,這種疼痛的感覺,就好像是被誰用石頭丟中一樣。


    我突然回頭望去,身後的草叢裏傳來了一陣騷動。


    我大聲道:“誰在那?趕緊出來”。


    一旁的傅國臣聽見了我的話,來到我的跟前,對我說道:“辛哥,你怎麽了”。


    我說:“有東西用石頭丟我”。


    傅國臣聽了我的話,轉身看向四周,然後突然把我拽向一旁,然後一個黑色的東西,擦著我的額頭飛入到我對麵的草稞裏,我見狀拎著手裏的工兵鏟向著石塊飛來的方向扔去。


    工兵鏟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然後精準地落在石塊飛來的草稞裏。


    就聽見草稞裏頭,傳出來了“嗷嗚”地一聲慘叫。


    我見狀知道打中了,趕忙向著聲音來源的地方追去,追到近前發現工兵鏟正插在地上,地上還有著一小灘血跡。


    “辛哥,你沒事兒吧”。


    說話的是傅國臣。


    我說:“我沒事,隻可惜讓那個東西跑了”。


    傅國臣看了看地上的血跡說道:“先別管這個了,趕路要緊,我們必須在日落之前找一個高處過夜”。


    我聞言不解地問道:“為什麽要找個高處過夜”。


    傅國臣說:“原始森林的內部,有許多動物腐爛的屍體,也有一些是有毒生物排出的一些糞便,這些東西混合在一起就會形成瘴氣,瘴氣比空氣重,就會隨著空氣的流動聚集在低窪地帶,如果我們人類中了瘴氣,輕則中毒,大病一場,重則小命兒不保”


    我聽了傅國臣的話,趕忙向回走,邊走邊說:“你怎麽不早說”。


    好在有驚無險的,我們在落日之前,到達了一處山頂,在山頂處找了一個相對於平坦的地方,放下背包,支好帳篷,把太陽能野外露營燈插在距離露營地五米開外的地方,這麽做的目的是視野好,有危險可以及時發現。以及早做出應對。


    隨著夕陽緩緩地落下,山間升起陣陣濃霧,這些濃霧就像流水一樣,從上往下緩慢地流淌著。這種美景是在外界從未見過的景象,如果眼前的這些濃霧,不是有毒的瘴氣,真想置身其中,享受一下,羽化而登仙的感覺。


    我們升起火堆,簡單地吃了一口飯,然後就讓老婆和紫晶回去帳篷裏休息,我和傅國臣輪流守夜。


    原本我的提議是,傅國臣守前半夜,我守後半夜,後來傅國臣說怕我半夜起不來,於是改讓我守前半夜,傅國臣守後半夜。


    我獨自坐在火堆旁,一邊往火堆裏麵加柴禾,一邊獨自欣賞夜晚的景色,我很喜歡這種寂靜的生活,反而不喜歡城市裏的喧囂,隻是身處在這樣的一個快節奏的社會,也不得不讓自己動起來。


    聽著叢林深處傳來的蟲鳴,我一陣失神。


    “嘩啦,嘩啦”。


    時間滴滴答答的就過去了,我的前方不遠處的草稞裏一陣騷動,一個巨大的身影出現在我的視野中,借著遠處露營燈發出的微弱的光,看向遠處的黑影,至少有汽油桶那麽粗。


    看到這裏,我不由得心裏一驚,這玩意不能是熊吧。都說原始森林裏大型野獸特別多。


    我從火堆裏拿出一節火把握在手中,兩眼死死的前方向我緩慢接近的黑影,這個黑影卻突然暴起向我撲來。我見狀趕忙揮動手裏的火把,想把這個黑影嚇退,卻不成想被它一下撲倒在地,這個時候我才借著火光看清楚它的樣貌。


    隻見這個東西,體型像狒狒,但是整體上比狒狒大上好幾圈兒,猴子臉,尖嘴,兩個燈泡大的眼睛冒著紅光。紅鼻梁,紅鼻子頭兒,鼻梁子兩邊兒臉頰呈乳白色,臉上的其它部位為灰色。


    看見這個形象,我想起了傳說中生活在十萬大山中的一種生物——山魈。像這種夜間行動的則被稱之為鬼魈。


    傳言中,因為鬼魈隻在夜間出沒,所以比山魈更加神秘,極少有人見過它們真實的樣貌,也有人認為,鬼魈與山魈是同一物種。


    實則不然,鬼魈雖然長得與山魈相似,除了出沒的時間段不同,還有一個更明顯的差距,就是山魈是群居動物,而鬼魈則是喜歡單獨出沒。


    而且鬼魈因為其凶猛好鬥的性格,再加上體型的優勢,遇見獵物都是直接就上。也許是對自身實力的自信,它們從來不搞偷襲。所以也可以說,它們是最奇葩的夜間的捕獵者。


    話說我被鬼魈壓在身下,這貨不光是體型大,力氣也是出奇的大,上下兩個犬齒,比蒜瓣還長兩寸,呼吸間就張嘴就向著我的腦袋上咬來。我見狀趕忙一歪頭,鬼魈這一口咬空,我則雙手摟住鬼魈的脖子。就我倆的這個姿勢,就容易讓人想歪。


    鬼魈掙紮了半天,也沒把腦袋抽出去,隨即一口咬在我的肩膀上,我則強忍著肩膀上麵傳來的疼痛,一口咬在鬼魈的腮幫子上,也不知道這貨多長時間沒洗過臉了,或者說它根本就不洗臉。一股又苦又澀又臭的味道沾滿了我的口腔,弄得我胃裏一陣幹嘔。


    鬼魈可能是吃痛,嘴裏發出一聲低吼。


    雖然隻是低吼,聲音在這寂靜的夜裏也可以傳出很遠。


    老婆紫晶和傅國臣,可能是也聽見了鬼魈低吼的聲音,也紛紛地快速走出了自己的帳篷,當他們看見我和鬼魈的姿勢後通通地愣在了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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