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俊笑著拍了拍吳酋的肩膀,打趣道:


    “這不是尋思和你開個玩笑嘛?”


    “最近挺好啊?”


    雖然同是警察,但在末日降臨時,張俊卻丟下了淩沫沫與吳酋,獨自逃跑,後麵更是不知所蹤。


    但吳酋萬萬沒想到,自己能在這裏。


    見到張俊這個狗逼。


    “好...當然好。”


    “來,你過來!”


    吳酋皮笑肉不笑,剛剛放下的巨劍,立即又舉了起來,橫在張俊脖頸上。


    張俊臉上的笑意瞬間凝固,咽了口唾沫,額頭上冷汗直流。


    “吳哥,吳哥,咱這是幹啥?咱都是一個所的老同事,可別世界末日了,就忘了咱兄弟情誼。”


    聞言,吳酋直接啐了口唾沫。


    “嗬呸!”


    “你他媽個狼心狗肺的家夥,還記得咱們是一個所的老同事?!”


    “今天,老子我就拔劍怒斬老同事。”


    “證道!”


    張俊嬉笑著推開吳酋的巨劍,“我錯了我錯了。吳哥原諒我。”


    “我當初也是害怕極了,我可沒有忘記你倆,我那是回去呼叫支援去了!”


    “誰知道,末日了。”


    “誒,對了沫沫呢,她在哪呢?”


    說著,張俊還四下尋找著淩沫沫的身影。


    見狀,吳酋露出鄙夷的神情,冷哼道:“你說沫沫啊,人家好著呢。”


    “是嘛,那可太好了,我還一直擔心呢!”張俊拍了拍自己胸脯。


    “嗬嗬,你可別惦記了,沫沫現在好的不能再好了。”吳酋羨慕地說道。


    張俊不解,“什麽意思?”


    “沫沫現在可是名花有主啦,你哪涼快哪呆著吧,趁早絕了那點不切實際的念想吧。”吳酋扛起巨劍,拍了拍張俊肩膀,嬉笑道。


    聞言,張俊臉色像吃了蒼蠅一樣難看。


    “不可能!我對沫沫那麽好!我可是她男朋友,她不會就這麽忘了我的!”張俊仍不死心。


    “你可拉倒吧!關鍵時刻,你給人家扔下,誰家小姑娘願意跟你啊!?”


    “再說了,沫沫現在可是掏上了!人家抱的可是大腿!賞金獵人陸冥,你聽過沒有!惡魔果實,你聽過沒有!”


    “人家現在是我老板,也是沫沫相好噠!你啊就別指望了,有空多殺殺海鬼,爭取混個晚年富貴就行。”


    吳酋心善,念在老同事的份上,勸慰著。


    可張俊臉色越發難看,他抬起眼皮,看向吳酋,冷笑道:


    “呦,吳哥這是發達了。”


    “陸冥我可知道,巨輪船長嘛!”


    “一出手幹死一萬多海賊的大人物,吳哥現在抱上大腿了,怎麽樣帶我一個唄!”


    吳酋一愣,白了他一眼。


    “你?你可算了吧,我們隻招特殊工種!”


    “嗬,吳哥你也不行啊,話語權都沒有!?”


    “我當你在陸冥手底下混的有多好呢,原來不還是個嗎嘍?!”


    張俊走到他身後,靠在耳畔戲謔嘲諷道。


    “你他媽?!說誰是嗎嘍呢!?我可是隊裏骨幹!”吳酋一把推開他,反駁道。


    “切,就你!”


    張俊露出一個鄙夷至極的表情。


    \"我?我怎麽?!老子現在一個揍你十個的信不信!?\"吳酋亮起砂鍋大的拳頭,威脅道。


    “行行行,我信!可你比我強有啥用啊?我一個廢物怎麽樣都好,你呢?”


    “以前在所裏,你就是跟班的命,除了掃地打水煮泡麵,你還會幹什麽!?”


    “你破過案嘛?你抓過幾個罪犯?你立過個人二等功嘛?!”


    “現在末日了,自甘墮落到一個殺人犯手底下當碎催,你還覺得挺光榮啊?!”


    “結果當碎催,你都幹不好,連一點權利都沒有,我可真替你感到難過。”


    “吳酋,你就他媽是個笑話!”


    噌!


    吳酋麵色冰冷,拔劍橫在張俊脖子上。


    “張俊!我念在都是老同事不對你動手,你可別他媽的非逼我砍你!?”


    吳酋臉色難看至極。


    張俊不屑地笑了笑,“來!砍!砍死我!”


    “你砍死我算什麽本事啊!?”


    “你連個海賊船長都砍不死,你看看你隊友,一個小學畢業的初中生都比你強!”


    吳酋瞳孔一緊,臉色痛苦,質問道:


    “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怎麽知道的!?嗬嗬,實時直播,全世界都知道了呀兄弟!”


    “隻有你像個廢物一樣,你看看其他人,看看楚庸,看看王小毛,再看看人家後來的王勇軍!”


    “人家多受重視啊,都是沒吃惡魔果實,人家不比你強嗎!?”張俊怒喝道。


    吳酋臉色鐵青,回想那天隻有自己一個人,沒有拿下那名海賊船長,最後還要靠淩沫沫助攻。


    這件事情,一直是吳酋心裏的一根刺。


    見到吳酋沉默,張俊冷笑開口。


    “吳哥,我也是替你鳴不平。”


    張俊推開了橫在自己脖子上的巨劍,一把摟住吳酋,低語道:


    “你看,要是論輩分,你先來的,對吧?再看功勞,哪次廝殺你不是衝在最前麵!”


    “可結果呢!?你現在除了一把破劍,還有啥?!你連個惡魔果實都沒撈著啊你!”


    吳酋神情糾結,一把推開了張俊,“別放屁!那是老子我不要的!”


    “嗬嗬,行!就算是你不要的!”


    “但燒燒果實呢!?”


    “那天你也看見了!燒燒果實!我問你怎麽回事!?”張俊朝著吳酋咆哮著。


    “他給你了嗎?他問你了嗎?”


    吳酋沉默不語。


    “你看,你還是不重要,最重要的東西,人家肯定留給自己啊!”


    “哪有人會分給手下啊!也就你傻,你信!”張俊勸慰道,臉上露出一絲奸邪。


    張俊摟著吳酋的肩膀,輕聲低語道:


    “要我說,你可別再相信那個叫陸冥的了。咱們隻有靠自己,才能打出一片天地!”


    “這年頭,靠人人倒,靠山山跑。”


    “聽我的反了他娘的。咱們自己幹!”


    咣當!


    吳酋手中巨劍落地,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臉頹喪,口中念念有詞。


    “不對!你說的不對!”


    “讓我想想,我腦子笨,讓我再想想。”


    “不是這樣的,不應該是這樣的......”


    看著吳酋魔怔了的樣子,一旁的張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


    帆船上。


    “這麽久了,怎麽還沒回來?”


    苗小小焦急地等待著。


    王小毛看著她在眼前晃來晃去,有些煩躁。


    “誒,別晃了,晃得我心煩。”


    “你這個人怎麽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哇!那可是你船長!”苗小小盯著王小毛噘著嘴怒斥。


    “我們船長強啊,所以不用擔心。”王小毛不屑地聳了聳肩。


    “你......”


    苗小小還想嘴,可一旁虞秋把她攔了下來。


    “好了小小。”


    虞秋也是一臉擔憂,望著眾人離去的方向。


    良久,她像是打定了主意。


    “我去找他們!”


    “你們留在船上等我,我去找他們!沒有人帶路,他們一定是迷路了!”虞秋篤定地說道。


    聞言,苗小小焦急地勸慰:


    “不行虞姐!你...你受了傷,你不行的!”


    “沒事,我上去把他們帶回來我就下來。”


    “小小,要是天亮之後,我們要是回不來,你們就不用等了,以後好好活下去吧。”


    虞秋摸著苗小小的臉,眼淚默默地流著。


    王小毛無語,他最看不得這樣的情景,於是轉頭看向淩沫沫。


    “咋整啊,沫沫姐。”王小毛茫然。


    淩沫沫捋著下巴上本就不存在的胡須,思索片刻,說道:


    “按照我的經驗來看,咱倆得有一個人跟著。不然,等陸冥那個神經病回來,咱倆鐵定完蛋。”


    “為了公平起見。”


    “所以,咱倆抽簽決定。”


    在三人注視下,淩沫沫掏出兩根竹簽,遞給王小毛示意道。


    “來一根,長的去,短的留。”


    王小毛眉毛一挑,隨手抽出一根。


    一個牙簽大小的竹簽。


    “哈哈哈,你輸定了。”


    淩沫沫隨手展現自己那半根竹簽。


    但未等她高興多久,隻見王小毛手中那根竹簽,一點點化為鹽分,隨風飄散。


    王小毛賤笑看著淩沫沫。


    “沫沫姐,你輸了哦!”


    淩沫沫瞬間石化。


    “你這也太小兒科了,我姐常作弊,我都習慣了!我就不送你了,你早去早回哈。”


    王小毛得意的笑了笑。


    ......


    隨後。


    島嶼上。


    淩沫沫扛著鳥銃,噘著嘴,一臉不高興,一邊踢著路邊野草,一邊嘟囔著。


    “現在小孩哥都這麽社會嘛!?”


    “該死的熊孩子!”


    “一點都不可愛!”


    虞秋一臉歉意地,攥著淩沫沫的手。


    “謝謝你,沫沫!辛苦你陪我一起來了。”


    淩沫沫看著她,一抹狡黠瞬間爬上嘴角,反過來緊緊攥著虞秋僅剩的左手。


    “說什麽傻話呢!謝什麽謝?”


    “咱們是人民警察,都是我應該做的。”


    淩沫沫嬉笑著,心中暗暗道:


    “大半夜陪你來一趟,我挺不容易吧?”


    “那我吸你點運氣不過分吧?”


    “誒呀,我都被陸冥那個家夥帶壞了。”


    “我就吸一點點哦!真的是一點點哦!”


    “要怪你就怪陸冥那個家夥,要不是他不允許我對自己人動用能力,我也犯不著吸你運氣。”


    此時,虞秋在淩沫沫眼裏,就如同一個不斷散發幸運的人形加濕器。


    “哇!”


    “虞秋大妹子,你運氣爆棚啊!”


    “你比趙凡、劉大喜、苗小小三人的運氣加起來,都要多好多喔!”


    淩沫沫看著虞秋,嘴角流著口水。


    這就好比一塊帶血的肉,扔進海裏。


    鯊魚能忍住不吃嗎?


    鯊魚:當然不能。


    正如此刻的淩沫沫也忍不住,偷偷摸摸地一點點吸收虞秋的運氣。


    “再吸一點,就一點。”


    “我還想再吸一點,最後一點了喔。”


    “要不再來一點呢?真的最後一點了哈。”


    兩人緊緊攙扶著,行走在黑暗的荒島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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