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結束了,本姑娘要好好的玩一下。”


    “確實,這一次仙舟之行的確讓人回味無窮。”


    列車組眾人正在聊天的時候,符玄的身影出現了


    三月七看著突然出現的符玄,先是撫了一下受驚後狂跳的心髒,然後才對著符玄道


    “不是吧你?剛感謝完,不會就要給我們派任務了吧……”


    “任務談不上。隻是星核降災、「藥王秘傳」作亂、「建木」重生,乃至反物質軍團滲透羅浮…這一切始末詳略,我須向聯盟高層具呈公文,以備調查。


    但我身處其中,或多或少受到外力牽引,所知偏頗。故而請各位與我一同梳理脈絡,分曉其中的諸多細節。


    那麽,該從哪兒聊起呢?”


    “先說幻朧吧。”星想了一下開口道


    符玄看著其他人都點頭,回答道


    “現在看來,幻朧正是一切的主使;在仙舟曆史上,反物質軍團也曾與聯盟有過交戰,故而我們始終警惕著軍團兵力的動向。


    可誰也料不到,他們的進攻會以某種更隱秘的方式進行。絕滅大君偽裝潛入,策動陰謀,將星核交給藥王秘傳,引發叛亂,想誘使羅浮自滅。


    對軍團的危險程度,我們顯然應該再度評估了。”


    “正解”許弋的聲音從一旁傳來,“而且,你要明白,幻朧從來不會隻進行一種方案”


    “不過說起來,藥王密傳那幫家夥…”


    “自從「建木」在數千年前被帝弓司命斫斷,「豐饒」被貶為禁忌。原本掌握所謂「仙道」的丹鼎司就此一蹶不振,成了聊勝於無的司部。


    想來從那一刻起,「藥王秘傳」作亂的種子便已埋下了…他們中有人不惜與虎謀皮,向反物質軍團求取了一顆星核,試圖令豐饒仙跡,也就是建木重生。


    符玄:哼…他們確實成功了,但幻朧的目的又豈是為了幫他們實現願望?這些叛徒出賣仙舟,結果卻成了絕滅大君實施計劃的祭品。”


    “太卜,你知道多少關於星核獵手的事情?”


    看著提問的無量塔姬子和眼睛冒光,等著回答的星,符玄搖了搖頭


    “關於星核獵手,我們知道的一樣少。但在窮觀陣裏,我看見了卡芙卡從艾利歐那裏領受到的預言。艾利歐預見了羅浮的種種可能…


    依照卡芙卡所知的信息,這可能性盡管被艾利歐掌控,但確實是對羅浮最有利的未來。星核獵手們自投羅網,又為仙舟引來了盟友…也就是你們。雖有私心,結果仍是好意。


    現在那個未來已經成真——仙舟發現了軍團的企圖,並且在各位的幫助下令幻朧铩羽而歸。”


    “其他仙舟呢?”許弋看向符玄,“出了這種事,那幫老家夥可坐不住啊。”


    “那也沒辦法,也隻好走一步是一步了。”


    “不過這一次,「羅浮」怕是要出問題啊,更何況馬上要到演武的時候了,多加注意吧。”


    “嗯,景元已經做好了準備,到時候肯定會邀請你們來參觀。”


    “那我們必定過來捧場。”


    “不過,話說回來。已知的信息雖然足夠,邏輯也算得合理,但仍有一些細枝末節的碎處。


    譬如星核如何被帶上仙舟?又由誰送進了鱗淵境?還有多少藥王秘傳的殘黨尚未被清剿?這些全都無從知曉。但我們已盡力了。


    提交聯盟的文書報告,本座心裏已有計較。關於各位的部分亦不會少,但為了景元著想,涉及仙舟內務的部分,隻好隱去各位的名字不提,還望海涵。”


    “我正想請求太卜這麽做呢。建木複生,聯盟高層不會輕視,多半會審查各個環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星穹列車如果牽扯進其中,恐怕一時也難以離開。”


    “是啊,景元這次的違規之舉可不少,我得一一替他處置…唉,雲騎將軍們個個麻煩得很呐。


    各位啟程前,請先好好休養歇息一番。有什麽想去的地方,盡可以逛逛。我要暫代雲騎事務,無法奉陪了。


    對了,各位若是途徑星槎海,我有一件東西想托付各位轉交馭空。”


    符玄將一柄折扇遞給了許弋。


    “這是…停雲的折扇?”


    符玄點了點頭


    “那時現場一片混亂,隨幻朧顯形後,停雲的身軀也仿佛憑空蒸發。


    雲騎們隻找到她隨身攜帶的扇子。和我們同行的那位「停雲」究竟是受幻朧操縱的傀儡,還是某種一葉障目的幻術,這一切暫時無法查清了。


    我已做好最壞的打算,以軍團的作風,那位天舶司接渡使本人怕是…凶多吉少。


    但停雲一事如何處理,終究應由她的狐人同胞決定。我將事情的梗概通報了天舶司。這件物品,我想還是由你們去送更合適。”


    “我明白了,這件事就交給我們吧。”瓦爾特習慣性的推了推眼鏡


    “那就有勞楊先生。本座瞧瞧今天剩下的公務清單。呃,好長……


    時間不早了,各位若找我,來太卜司的授事廳便可。”


    “沒想到這一路上咱們誤打誤撞,成了拯救羅浮的英雄。總覺得輕輕鬆鬆就幹了許多了不得的事情,好不真實。”三月七舉著相機對著眾人說道


    “也許這就是咱們的命途啊。”星像老人一樣感歎著。


    “星,你的話聽起來不怎麽高興啊。


    雖然看上去事情都在星核獵手操縱之中,但那是我們自己實現的未來。他們本事再大也沒法讓不存在的未來成真呀。


    許多人因為我們的到來而得救,仙舟免去了一場災禍。既然命中注定這件好事要發生,管它是由誰促成的呢,高興一點,星!”


    “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其實,我在想那個符太卜能不能幫我個忙。


    窮觀陣神通廣大,能窮舉卡芙卡的過去…當時我就在想,那對我使用窮觀陣,是否能算出本姑娘的過去呢?”


    “符玄在的時候怎麽不求她?”星疑惑的看向三月七


    “咱臉皮薄嘛!這種私人小事怎麽好在大庭廣眾下談啊。


    等你有空了,咱們一起去太卜司跑一趟,看看符玄怎麽說。”


    “對了,三月,你不說你總想當一名俠客嘛?要不要等匹諾康尼結束我教你劍法?”


    “真的嘛?許弋哥!”


    看著三月七興奮的樣子,許弋點了點頭


    “放心,我也是個劍法大師。不信你問丹恒。”


    聽到許弋這麽說,丹恒也是點了點頭


    “丹楓的記憶中確實有許弋對戰的片段,確實很強”


    “好耶!咱也要成為俠客了!”


    “三月真是激情滿滿啊。不過,楊叔,你怎麽沒用神之鍵?”


    “琪亞娜,如果我用了第零額定功率,那麽最先受傷的就是那位景元將軍”


    “為什麽?姬子老師?”


    “琪亞娜,你是一點不學啊。”許弋給了琪亞娜一個暴栗


    “你想過沒有,在那種情況下,如果擬似黑洞出現,引力拉扯之下,本就傷重的景元又如何有能力躲避?


    更何況那時候他的力量還在積蓄神君。強撐著與幻朧爭鬥已經是極限。”


    “我知道了,還有,不要敲我的頭!會變傻的!”


    “沒事,已經夠傻了。”


    “艦長!吃我一劍!”


    看著玩鬧的兩人,眾人的心情也逐漸舒緩,整理了一下後,姬子便拉著兩人走向了大部隊。


    羅浮…天舶司


    “既然如此,請向十王傳達我的意思……”


    “吾會將消息帶到,也請司舵節哀。


    既然有客人來,吾就先行退去了。”


    雪衣見到列車眾人到來便向馭空請辭。


    馭空看向眾人,說道


    “諸位…我謹代表天舶司上下,感謝列車團在星核災變中挽救了羅浮。”


    “馭空大人想必已經聽說了,停雲小姐……”瓦爾特的話一頓,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想說什麽。


    …我知道。看到四人離去,三人返回,我就明白符玄送來的戰報說的都是真的。”


    “這是停雲小姐留下的東西…”星沉默的將停雲的扇子遞了過去。


    “停雲……


    我還是難以相信。那份戰報當真不是一個拙劣的玩笑麽?


    反物質軍團出現在仙舟上?「停雲」她…是某個絕滅大君的偽裝?我不相信……


    那個和我共事三十多年,曾經與我一同操持過天舶司事務的停雲,怎麽可能是某個怪物的偽裝?原本的她現在又身在何方?”


    “馭空小姐……”


    “抱歉…我明白…我明白的。我隻是一時無法接受……


    謝謝你們將停雲的東西帶回了司辰宮。這次星核災變中,我們失去了許多同袍、兄弟、姐妹、子女……


    我想邀請各位作為遍曆此戰的見證,參與天舶司為陣亡者所舉行的「慰靈奠儀」。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慰靈奠儀」?”


    “用短生種的話說,就是葬禮。隻是對仙舟上的長生種而言,身後事一直是個遙遠又稀薄的概念。


    放在平日,魔陰身征兆出現前,便會有十王司的接引者將仙舟人帶入因果殿,留下生平經曆後歸於寂滅。人們都習慣了以短促的「告別」代替儀式繁冗的「安葬」。


    唯一看重身後儀式的,隻有我們這些壽元有限的狐族人。


    在這一次災難中,有數不清的雲騎殉職或墮入魔陰身。因果殿來不及收納彼等生平,他們便逝去了。


    所有倉促而至的死亡、未能實現的願望,都在提醒我們…長生種的生命依然隻是微不足道的有限片刻。


    我想讓那些逝去的人有個歸處。用天舶司的方式,用狐人的奠儀。將逝者們的遺物放上星槎,送出仙舟,航入恒星,與之同輝。


    這不僅是安慰逝者,安慰那些不再能對我們說話的靈魂,也是在安慰他們留在塵世裏的血親、摯友和所有仙舟住民……


    我也希望能以這場儀式告別停雲。這是我的私心。雖然她並非歿於戰場的雲騎,但她依然是我天舶司的人,也是這場災變的受害者。


    我想用這場儀式,將我的下屬,和那個奪取她身份,以她麵貌出現的絕滅大君分開。


    是的…我還是不願相信。停雲的下落,我一定會用自己的方式去探明。但眼下,我,我……


    這是我唯一能為她做的事了。


    各位,我能否冒昧地請你們來,一同見證?”


    “我們會出席儀式的。”看到其餘人沉默,許弋開口同意道


    “停雲生平的物件,我已吩咐岩明在整理。我希望各位能從中選些物品,放上星槎。”馭空看向一側的某個位置。


    “這件事就按馭空大人的意思,交給我們來辦就好。”


    “馭空在此謝過諸位。我已請十王司判官通傳了「慰靈奠儀」的想法,接下來我會前往回星港督造星槎,籌備儀式。各位若有事,就來那邊找我吧。”


    幾人看著馭空離去的背影,隻覺得有一些蕭瑟


    而在停雲的座位處


    “平日裏你總是嫌我碎嘴愛管閑事,你瞧我嘮嘮叨叨說了這麽久,你怎麽也不跳出來阻止我?”


    “岩明先生?”琪亞娜叫住了還在碎碎念的岩明


    “唉!是你們啊…我還以為是她回來了…是司舵派你們來的吧?”


    “我們是來幫忙收拾停雲小姐物品的。馭空大人打算把其中一些用在「慰靈奠儀」上。”三月七開口道


    “東西都理得差不多了,都在箱子裏邊,你們瞧瞧有哪些是用得上的?”


    “咱們把箱子裏的東西都擺出來瞧瞧吧?


    接渡使的印鑒、一個小盒子、一把…刀?一張弓,還有這個被包得嚴嚴實實的東西…這是什麽呀?


    看起來像是個古董?可誰會收藏這麽奇怪的古董呢…”


    岩明仔細的看著包裹的雕像,沉默了一會兒道


    “這小玩意兒我曾聽停雲說起過。它是古代狐人的民俗雕像。據說是求財之物,擺放起來,很是靈驗。”


    “包袱裏還有一張字條,「贈岩明先生,招財進寶,無往不利」。岩明先生,看來這是停雲小姐打算送給你的禮物。”


    “我當時還說,自己要去請上一尊——咳,我沒料到,隻是提了一嘴的事,她竟記掛在心上了。


    …我和停雲分屬不同的商團,大家雖是同事,但彼此也是競爭對手。


    往日裏咱們貿易他鄉,按習俗會帶些當地世界的特產回來當作禮物,分送同僚朋友。


    一直以來,我和停雲的「鳴火」都在爭奪天舶司第一商團的名頭,互相瞧對方不順眼,送彼此的禮物都是些千奇百怪的東西:吃下會長腿毛的生發糖啊,一彈就發出尖叫震碎玻璃的六弦琴啊……


    嘿…真讓人措手不及,沒想到停雲最後送我的東西,這麽正兒八經。


    要是不回禮,豈不是就這麽輸了她一籌?隻是…該回贈什麽好呢?”


    岩明再次陷入了沉思


    “唔,說起來,除了印鑒之外,這刀和弓…怎麽看都不像是停雲小姐會有的東西,她給我的感覺可一直都是被珠寶包圍的精致麗人。


    這些東西裏,會不會還有別的沒送出的禮物啊,就像岩明先生收到的那件一樣。咱們再瞧瞧?”


    幾人再次看向岩明整理出來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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