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尊女卑的時代沒有體麵的分手,由於糜夫人的介入,劉備的幫忙,李玉得以重新生活。


    凡事皆有兩麵性,害了李玉,才知道糜芳的手有多長。


    劉備坐在書房裏等著羅燁的到來,心中一直思慮著,糜芳這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有時看得懂,有時又看不懂。


    在我府上,居然還有他的眼線,雖然沒有什麽害心,自然還是要清掉。


    不過……麵對李玉這等美人,糜芳不喜歡不可能啊!像我這種長在紅旗下,活在春風裏的良好少年,都垂涎李玉的美色,何況糜芳。


    畢竟男人對美女,天生自帶喜歡,隻不過後世的我們,都有著向陽而生的道德底線,不是你的不會去強求。


    這糜芳……敢打就敢心碎的性格,又顛覆了劉備的人生觀。


    “羅燁拜見主公。”


    “小燁啊!上次李豐消息走漏找到原因沒有。”


    “屬下慚愧,暫時還沒有。”


    “能做暗衛指揮使,一定不是憑你的資曆,有些才能不是靠表現能顯露出來,用你稱心,你亦知我心,保持本心便可,但部份的仁慈勢必要舍去。”


    “凡事有舍有得,且要堅持初心。”


    “屬下受教。”


    劉備滿意的看了一眼,“李玉在州牧府住一晚時,屋外和我談話,一字不漏的傳到糜芳耳中,談了多久?什麽時候離開?一清二楚。”


    “這等耳目在我身邊,我心豈能安穩。”


    “而當天值班的婢女沒有一個承認,一個個查也是毫無破綻。”


    “最後無奈,四名婢女全部秘密處死。整個州牧府的下人,重新審查一遍,換了三成,新招的基本是親衛營所的家屬小妹。”


    “暗衛當然不能隨意處決,但可以釣魚試探,這次李玉回娘家的路上,糜芳八成不會善罷甘休,怎麽用人怎麽保護,怎麽試探消息會不會走漏,你自己看著辦。”


    諾。


    然而……計劃永遠趕不上突來的變化,當糜夫人送李玉出了州牧府。


    劉備便召見羅燁跟蹤保護李玉,以為一切盡在掌握之中,誰知就這麽片刻,還是在下邳城中,運送到馬車找到了,車夫被人打暈車中的李玉卻不見了。


    得知這消息,劉備真的很生氣,糜芳明知道我想救李玉一命,可她依然就要整死李玉。


    聽糜夫人說糜芳以前對李玉寵愛有加,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摔了。


    以往有多愛,現在就有多恨,難道有些人就是愛之深,恨之切,非常人的極端性格,可怕得毫無人性可言嗎?


    還是?根本沒把我這個州牧放在眼裏。劉備使勁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保持冷靜。


    氣歸氣,急歸急,不撕破臉的前提下,盡劉備最大能力去解決這件事情,或許努力也不一定會成功,但不努力就真的沒希望。


    “動用一號線人。”


    “主公,為一女子貿然使用,往後線人必受影響,或者還會暴露。”


    “我不想因為我的過失,害死一個無辜的人。”


    “天下無辜之人何其多,主公為一無用女子,不該如此。”


    “小燁,你也開始質疑我。”劉備沒有生氣,隻是淡淡道。


    羅燁旋即跪下,“屬下不敢,費那麽多錢財與精力,才把一號線人掌握,甚是痛惜……”


    羅燁的委屈樣劉備盡收眼底,“小燁,你用錢用手段掌握的一號線人,據我了解自幼在糜家,受到重用衣食無憂,若不是有不良嗜好,怎會為你所用。”


    “這種人品有問題的人,不出幾年,總會被糜芳發現,親近關係漸行漸遠是遲早的問題,現在用不可惜。”


    羅燁無奈隻能聽令,但多少還是有些不情願,當然劉備完全不用考慮羅燁的感受。


    不過,替他人考慮這是劉備成長信條,隻不過有時候細致,有時候馬虎。


    “小燁,到了我們這個地位,女人可能就是一件物品,可甘夫人死後,我曾暗暗下定決心,能不虧欠,就不要虧欠任何一個人。”


    “李玉確實被我害慘了,她一定不能死,懂嗎?”


    明白,羅燁豁然。


    “速去,一定救回李玉。”


    諾。


    看著羅燁離去,劉備內心隱隱作痛,這是在造孽呀,與糜芳出現裂痕不說,關鍵是不得不救李玉。


    救得到自然最好,救不到也算是守住了自己的本心,那什麽是本心,劉備本人也隻是清楚個大概。


    可能就是人們常說的良知,隨著世事的磨練,一次次的堅守良知,凝結出本心,凡事便可知行合一。


    很多高層上位後,良知是一年一年的被腐蝕,就最近的孫權來說,前期多麽完美的英明之主。


    生子當如孫仲謀,最好的讚詞,可後期能幹出拋妻殺子的事情,前後兩個極端肯定是中間出了問題自己都不知道。


    最明顯的要屬於朱元璋,打天下時和手底的兄弟們要多好就有多好。


    坐穩皇位之後,良知可謂是丟的一幹二淨,為了鞏固江山不一定非要殺功臣,可以衣食無憂的囚禁到死,杯酒釋兵權等等。


    但隻要殺開了頭,無所謂了,殺一個是殺,殺一萬也是殺,對待大臣刻薄寡恩,卻對子孫不計成本的好。


    富甲一方的養豬祖製,直接造成後期的大明亡國,不可否認,他依然是一個豐功偉績的洪武大帝。


    若是朱元璋把皇位傳給朱棣,根本不用殺那麽多人,對待大臣好一點,對百姓寬容一些。


    以開局一個碗的實力,秦皇漢武,唐宗宋祖,肯定有人要讓位。


    下邳城一座偏僻的普通宅院。


    李玉雙手雙腳被固定住,躺在一個特製的刑板上。


    從刑具上異常恐怖,像是用來千刀萬剮的淩遲極刑,隻見兩個大漢撬掉了李玉腳指甲,這種疼痛也一般人能忍。


    李氏已經疼暈了過去……再次醒來時……


    這時糜芳走了進來。


    “拜見主公。”


    兩名大漢立刻跪道。


    糜芳揮揮手,走近李氏,見成了如此模樣,心情舒暢過後,也夾帶生出心癢般後悔,有種打在她身,痛在我心之感。


    盡管真的不想這樣,可行為卻一直在傷害這個曾經喜歡的女人。


    “我最後再問一遍,寧願承受這種痛苦,也不跟我回府嗎?”


    “你還是殺了我吧,你不是說隻要看到我,就會讓你想起惡心的畫麵,念在夫妻一場,求……你給個痛快。”


    “好,好……”


    糜芳不覺點著頭。


    “好啊……”


    “你的事沒幾人知道,到時我會製造你是回娘家探親,意外溺水身亡,你生前孝順父母,死後保你二老晚年衣食無憂。”


    “那多……謝……”


    這一刻,糜芳似乎還是有些不甘心,長歎一口氣,“你到底有沒有與州牧……”


    “不重要了,說了一百次,何須再講一次。”


    糜芳當即沉默了,忍不住了閉上眼睛,表情歸於平靜。


    這句話也許真的觸動了糜芳的內心,也可能是李玉生前的最後一句話,太能煽起人的情緒。


    悔恨不免湧上心頭,但徐州第一士家的糜子方,錯了就錯了,跪求回頭永遠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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