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之中,四尊身影緩緩走來,好像不屬於這個時空。


    牧垚立在一座古城池之上仰望著那四尊身影,那也是四個灰色生靈,而且氣息還要比他剛剛斬殺的八翼生靈還要強大。


    “是他嗎?”一個灰發老者開口,他眸子裏投射出一道道法則打量著牧垚。


    “看不清秩序法則,應當是他了。”另一個身材魁梧的灰色生靈開口,早在他們見到牧垚的第一刻,他們便以法則之力打量著這個年輕人。


    “那我便去斬他!”


    一位身著羽裳的女子抬手就來,她所過之處片片灰羽飄落,虛空裂隙層出不窮,讓其軌跡都變得朦朧無比。


    “殺他的應當是我!”


    那魁梧男子甩出一條灰色巨尾搶在那羽裳女子前逼近到牧垚近前,隻是他也依舊不是最先得手之人。


    那老者身旁的長角男子身形迅速,猶如一道閃電,與牧垚對了一掌。


    轟!


    牧垚與那長角生靈各自倒退出去,穩住身形。兩人腳下的古戰場卻遭了殃,被兩人的掌風震出一個巨坑。


    “這幾人與那些妄區生靈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隻是為何感覺他們的境界好像被壓製在聖境了。”牧垚內心喃喃道,祭出自己的魄環繞在周圍以防不測。


    那老者開口了,“想必你們也察覺到了,這個小世界的法則會壓製境界,我等在此待不了多久,合力擊殺他!”


    四人相視一眼便達成了共識,一齊對牧垚出手。


    “既然躲不了,那便來戰!”牧垚手捏玄微拳印,腳下雷動法符文顯化主動出擊殺向那四人。


    幾人的碰撞毀天滅地,虛空炸裂,幾百回合下來,天穹之上的灰色霧靄再次被震散許多,露出了先前被孟神女點亮的那幾顆大星。


    中州帝院,孟神女以星象儀為媒介見到了牧垚和與他交手的四個生靈。


    而後她眉心那青色印記透出陣陣青色漣漪,星象儀之上與古界中對應的大星共鳴,照射出一幅天圖烙印在古界天穹之上。


    星師就是這樣,即便在萬裏之外也可以施展神威,左右戰局。


    “悠悠天象,蕩開星宇,以我星咒,接引萬裏!”


    “接引古舟!啟!”


    古戰場之中,那幾顆大星所構成的天圖投射出一條星路,破開了層層霧靄,綿延向遠方。


    “他還有幫手,速速解決他!”那羽裳女子幻化出本體,化作一隻渾身燃燒著灰色火焰的灰色大鳥撲殺而來。


    其餘三人見狀也幻化出本體,一隻妖龍,一頭灰虎,一隻灰色玄武一同出手,奔牧垚而來。


    “這是四聖獸種族!”牧垚魄上仙光大盛,增幅他的術法,他以身為劍施展三大劍訣抵擋這四聖獸的攻擊。


    破立,星隕,天羽三大劍訣似乎是從太古時期就流傳下來的絕世劍訣,三種劍訣雖說形式不同,卻能彼此加持增幅威勢。


    “斬!”


    牧垚一聲大喝,人形長劍劈開四隻聖獸的攻勢而後極速向著那條星路方向爆射而去。


    這條星路的給他的感覺太熟悉了,與中州帝院占星台之上他的小姨孟神女的氣息簡直一模一樣,星路出現定是孟神女給他留下了些什麽線索。


    “他要逃,追上他!”朱雀長鳴,無量灰色火焰從他口中噴射而出,轟擊那條星路。


    “該死的!”牧垚怒罵一聲,而後演化天鳳法。


    “鳳起蒼梧,昏鏡重明!”


    一金一灰兩隻天鳳沒入羽鏡化作一隻燃著天鳳真火的金灰天鳳撲向追趕的灰色朱雀。


    “別讓他逃了!”朱雀女子大叫,她被牧垚的金灰天鳳從半空撲落,重重的摔在地上扭打在一起。


    牧垚再次快速結印,雷劫法,大虛空法和小鼎的法被他一同施展抵禦其餘三隻聖獸。


    雷劫塔壓住那玄武,以雷壓製水玄武,這是絕佳的手段。僅僅片刻便讓那黑色玄武麻痹無法動彈,從半空墜落。


    牧垚演化的大鼎中躍出一隻青色麒麟頂上那隻灰色青龍。兩頭凶獸四角相對,龍角對麟角,一時間也僵持不下。


    大虛空法破開虛空,一對虛空大手從虛空裂縫中伸出抓住那虎尾拽向虛空通道。


    借此空隙,牧垚天鳳翼,雷動法與虛空法同時演化,奔著星路盡頭疾馳。


    三法加持,縱使星路一眼望不到盡頭,也被牧垚在最短的時間走完。


    “星象儀?”牧垚愕然,隻見星象儀之上一幅與天穹之上一模一樣的天圖出現在他麵前,天圖撐起一道空間通道,通道之中神光閃爍,似乎有什麽東西要出來一樣。


    “小牧垚,我已經施法接引你們回來了,古舟還要等一段時間,保護好自己。”星象儀之上傳來孟神女的聲音。


    “多謝小姨。”牧垚開口,祭出魄與兩杆葬器眺望向那四聖獸的方向,他的四個法雖能擋住一時,絕對無法將那四人擊殺。


    他如今要做的就是在孟神女的接引到來之前抵住那四人的衝擊。


    “你跑啊,看你還能跑去哪裏?”那朱雀女子最先追殺過來,隻是她此時也很狼狽,那身羽裳已經被撕的不成樣子,露出大片軀體。


    “你都這樣了,還如此執著,當真是對我情深義重。”牧垚開口嘲諷,玄微經已經悄悄運轉,隨時準備出手。


    “找死!”朱雀女子手持一把灰羽團扇射出無數灰羽。


    那灰羽之上似乎有莫名規則,所觸碰之物都染上了不滅灰火。


    “小姐的後人,豈是你們可以覬覦的!?”星象儀上傳出陣陣法力漣漪,那幅天圖之上星圖變化,一頭碧色麒麟高高躍起將那些灰羽盡數吞沒。


    牧垚也借此空隙,提劍來到那朱雀女子近前。


    “破立訣!”


    葬金古劍碎成無碎塊,每一塊都化作無匹劍鋒,帶著無盡的殺意斬向那朱雀女子。


    “啊!”


    那朱雀女子被攔腰斬斷,慘叫不止。


    “生命力還真是頑強。”牧垚輕歎,葬金古劍何其鋒利,加持了破立訣竟然也沒有將這女子擊殺。


    “朱雀!”


    其餘三聖獸也在此時趕來,見到這一幕也無一不是驚訝無比。


    “沒想到他此時就已經有了如此威勢,當真是我族的大敵!”玄武長者開口,眸子陰冷無比,似乎要以瞳力將牧垚擊殺。


    “小家夥,接引古舟來了,登上古舟,我來接引你們回來。”


    空間通道之中,一艘枯葉扁舟跨過天圖駛入裂界,其上星體閃爍,透出無盡星空氣息。


    見此情況,那四人也急了起來。


    “接引船!我們耗費如此巨大代價才來殺他,不能讓她離開!”


    那青龍當即就演化本相爆射而來。


    牧垚手中雷霆顯化,化作一杆雷矛借由玄微經與魄的增幅擲出。


    青龍長嘯,吞雲吐霧,駕馭雷電而來,牧垚的雷矛更是如同天之劫難,轟碎一切。


    “再會了,幾位。”他開口嘲諷道,一躍登上接引古舟。


    “此行定要斬他!”


    那四人見此合力祭出一件閃爍灰光的法器。法器之上凶光大盛,似乎是在吸取那四人的本源精氣。


    “遭了,來不及了!”帝院古峰之上孟神女眉頭緊皺,那道印記射出磅礴氣息,拚命牽引那枯葉古舟進入空間通道。


    可她還是晚了一步,那四個生靈祭煉的法器已經爆射而來,將那星象儀擊毀。


    “仙器!?”


    孟神女嘴角淌血被震倒在地,星象儀沒能抵住那四聖獸的法器,被無上仙力摧毀,她也因此遭受到了反噬。


    裂界古戰場之中,牧垚被那仙器擊毀星象儀的爆炸波及,震飛出去。最後一刻他祭出了小棺與兩界圖才抵住了那仙器的威勢,沒有被擊殺,不過他也因此負了不小的傷害。


    “殺了他沒有?”那朱雀女子開口。


    那四人此時也十分虛弱,祭煉那杆仙器也耗費了他們近乎全部的本源精氣。


    “那你們要失望了。”牧垚從地上爬起,他驚奇的發現身上的古戰旗竟然在恢複他的法力,而且好像還在與古戰場之下的在隱隱共鳴。


    牧垚眼掃視著戰場地下,“這是?靈氣龍脈,還是如此龐大的水靈氣!”


    靈氣龍脈,天地中蘊含靈氣最富饒之地,龍脈所在,靈氣不竭,一條龍脈便可養大一個種族,甚至是締造一個大族。


    “既然躲不掉你們,那便將你們鎮殺於此!”


    牧垚沉聲開口,隨著他的魄升入蒼穹之上,以他的禦之術牽引著無數地下龍脈的水靈氣,要施展絕殺一擊。


    玄微經文環繞牧垚周圍,他手捏法印,施展海神四象訣。


    兩道魄在天穹之上化作天之輪盤,籠罩整片天宇,古戰場之下,龐大的龍脈在禦之術的牽引下被合一的海參四象訣演化成一條條太華長河蜿蜒向蒼穹。


    太華長河,破塊裂帛!


    四尊演化本相的妄區生靈被太華之水帶入蒼穹之上,無力動彈。


    “走不掉了!”朱雀女子大吼,下一秒他就被長河貫穿了喉嚨,無法說話了


    “這水裏有規則之力,會束縛我等。”


    “難道真的沒有人能殺他嗎?”


    四個生靈痛苦哀嚎,有不甘,也有恐懼。


    “葬天挽歌!”


    牧垚立身於天之輪盤之上,一隻大手拍下,輪盤之中生出一枚太華水矛刺破長河將四人擊落蒼穹,化作虛無。


    “結束了。”


    牧垚白衣染血緩緩飄落,身上那血色戰旗閃閃發光,宛如一尊魔神凱旋,落到古戰場之上。


    “這些生靈想來不是本體,才沒有留下肉體。”牧垚開口,以玄微經將那仙器封印後收入了納靈袋。


    就在此時,天穹之上虛空炸裂,一道漆黑的黑洞浮現,不知通向何處。


    “這是?裂界風暴!”棺靈出來開口大叫。


    果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牧垚甚是欣喜,身後天鳳翼展動直奔黑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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