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事情結束之後離開了三眼族城池,臨走之際楊尖給了兩人各自一張符紙,那是煉仙池盛會的請柬。


    一路上牧垚都心不在焉,古甄兒見狀也沒了興致,失落的開口道:“我們回花坊吧。”


    “好。”牧垚應聲道,好似沒有注意到身旁女子心情的變化。


    回到花坊,牧垚便察覺到不對,兩人推門而入,果然,熬九歌愜意的坐在花叢中間,手上還玩弄著一束小花。


    “沒想到姐姐這麽相信你們,你們竟然與三眼族勾結,出賣姐姐。”熬九歌一個閃身便來到古甄兒麵前撥弄她眉邊的秀發。


    “我們....”


    古甄兒剛要說些什麽,牧垚便率先開口倒打一耙,“你既然相信我們,還派人跟蹤我們,可真是令我二人寒心。”


    熬九歌見此卻是輕蔑一笑,“算了,管你們有什麽目的,姐姐我就原諒你們了,誰讓姐姐我這麽喜歡妹妹呢?”


    古甄兒聽聞看著近乎貼在她身上的熬九歌,一時間竟沒有抵抗,反而有一絲喜悅。


    “好了,我就是來告知你們,煉仙池盛會明日在王族偏府舉行,既然你們有三眼族的請柬,我也就安心了,這樣麻煩也不會惹到你們身上。”


    熬九歌說完便轉身離去,出門之際,她突然轉頭,認真說道:“不管你們信不信,至少我不會騙她。”


    此言一出,牧垚感覺渾身不自在,就像是被什麽給捆住一樣,很不舒服。


    “喂!等一下。”


    牧垚開口,而後他眉心飛出一麵羽鏡,同時熬九歌眉心也飛出一麵一模一樣的羽鏡撞在一起,散落無數的元神波動。


    熬九歌見狀先是一愣,而後笑笑便離開了。


    牧垚這才感覺舒緩一些,轉頭便看到了掛著一張笑靨盯著他的古甄兒。


    “你幹嘛!”牧垚開口,被這樣盯著他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


    “沒什麽。”古甄兒笑著離開了。


    深夜,牧垚躺在花坊樓頂,他在思考一些事情。


    “臨,兵,鬥,者,陣,列,前,行。”


    牧垚輕念九字真言,對戰那個天狐王之時他不自覺的吐出了這九個字,他恍惚間還好像看到了些什麽。


    “好像,有一個老者騎著一頭青牛,這九個字就環繞在他身旁。”


    “這九個字很玄妙,看來要日後慢慢體悟了。”


    牧垚躺在樓頂,又想起那歃血仙兵的事,當初在南柯之地時他就曾見過兩界圖,還有那日李安在城牆之上敲擊的大鼓,也能夠燃燒精血擊退敵手。


    “難道那就是兩鼓其中的一個?”就在他思索之際,一道輕柔的聲音傳來。


    “你在這裏呀。”古甄兒如同一隻靈蝶般輕盈躍上樓頂,坐在牧垚旁邊。


    “中州的月亮也很漂亮。”古甄兒開口,那張冷豔的臉上露出一抹笑靨。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牧垚開口,把他的南柯之行講給古甄兒,以此來作為今日沒能陪她出去玩的補償。


    ……


    次日,北地之中早早地便沸騰起來,無一不是想要一觀煉仙池盛會的修士。


    “快去啊,去晚了就沒有位置了。”


    “我們又沒有請柬。”


    “你有所不知,今日王族大陣會關閉,若是有幸沾染上一縷仙氣,那可是無上的造化。”


    牧垚兩人剛出花坊,就看到滿大街的人,甚至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了。


    天穹之上一輛金色輦車被幾隻金麟大蛇拉著疾馳而過,所到之處都留下一條金色軌跡,神聖而莊嚴。


    “那是熬烈族的金鱗騰蛇,聽說隻有家族的頂尖強者和絕世天才才有資格坐這輦車。”


    “看那兒!”有修士大喊。


    咚!咚!咚!


    整片地麵都在顫抖。遠處,一個石巨人肩上馱著一群皮膚黝黑的修士前行,石巨人每一次落腳都震得大地一陣顫抖。


    “那是破山宗的人!”


    “還有落雲劍門的人!”


    一眾修士禦劍而行,飄逸灑脫,好不自在,隻是其中沒有雲中龍。


    一道金光閃過,天穹之上出現三隻眼睛,每一隻眼睛都像是一道門戶,幾個三眼族人從門戶中走出,再次進入下一道門戶。


    “那是三眼族,中州北地的第二大強族。”


    牧垚看著這些出行各異的大族,感歎道:“還真是些奇異的出行方式。”


    “跟你的南柯之行相比,也算不得多奇異吧。”古甄兒笑著說道,顯然,她很喜歡這種氛圍。


    “走吧,我們也去看看!”


    牧垚拉起古甄兒,腳下水流升起,化作一隻青色大鳥帶著兩人振翅而起,沿著那些大族的方向前行。


    “大青,好久不見!”古甄兒開口,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


    待到兩人來到王族城池,已經有許多修士來到此處,一同在此的還有數多凶獸坐騎。


    “小友,好久不見!”楊尖帶著嘯地過來與兩人打招呼。


    “楊前輩!”牧垚兩人也很有禮貌的行禮道。


    “不是盛會嗎?為何不讓賓客入內?”牧垚開口詢問。


    楊尖為兩人解釋道:“小友有所不知,這煉仙池盛會都是預定好的,到了時辰那請柬便會直接傳送到指定位置。”


    “原來如此!”


    幾人說著,城池之中一道鍾聲響徹天際,眾人手中請柬發光,帶著一眾修士與坐騎進入城池之中。


    眾人隻覺得一陣風吹拂麵門,而後驚奇的發現自己竟站在雲端,在麵前還有一方小桌,上麵是氤氳奇異靈氣的珍酒佳肴。


    牧垚跟隨眾人落座這才發現麵前的一口大池。


    與其說是池不如說是一座大湖,池邊緣被神秘煙霧繚繞,說不清是雲還是仙氣,池水更是變幻莫測,呈現出五彩聖光,眾人隻是吸入那仙氣就覺得一陣舒暢,仿佛五髒六腑都被洗禮了一番。


    最讓人驚異的還是那池子的狀態,它不似眾人腳下的雲層一般飄浮在天上,而是被一個巨大的手骨托在天上,成就了這一方池水。


    那手骨潔白如玉,氤氳仙氣,也不知是何人所留。


    牧垚撐開天眼才勉強看得到湖的另一端,池中蒸騰的仙氣阻擋了他的視野,抑製了天眼的部分威能。


    在池中央,一個陰陽道衣的女子長發披亂懸浮在半空,還隱隱能看到其嘴角的點點殷紅,在她身前一個生靈被霧氣包圍看不清形貌,隻是牧垚總覺得很熟悉。


    “那是王琪!?”牧垚愕然,王琪被煉仙池的仙光包裹,能隱隱感覺到她身上的氣息波動已經超越了藩王境,來到了聖境。


    “歡迎眾位賓客來到我王族煉仙池!”


    天穹之上一個黑色戰車禦空駛來,幾隻大黑玄武吐息便震出一陣陣靈力氣浪。


    一個黑袍老者從戰車之中走出,雖說他麵色和善,卻給人一種不怒自威之感。


    “王潛族長言重了,能一觀這煉仙池乃是這些小輩的福氣!”


    坐在熬九歌身旁的一位老者開口,在他另一邊,熬巳正將一個妖嬈嫵媚的女子攔在懷裏,嘴裏還吞吐著些汙言穢語。


    “這家夥又換新人了。”牧垚吐槽。


    天穹之上,王潛再次開口道:“雖說這煉仙池盛會已經舉辦多次,可還是見到了許多新麵孔,容我為各位簡單說明一下。”


    “這煉仙池乃是我族老祖在一片古戰場所得,據說池中曾煉化過不止一位仙人,那巨大手骨便是其中的一位。”


    “竟是真的煉化過真仙!”牧垚愕然,不過也合乎常理,都叫煉仙池了,難不成還不曾煉化過仙人。


    “王族長,聽說這煉仙池中有無數寶物,造化,不知我等是否有幸得到。”破山宗的一位長老開口。


    王潛聞言微微一笑,開口說道:“煉仙池古怪,能得到什麽造化全憑它心意,若是與仙人有緣,自然能得到寶物。”


    “不過我們還是照舊,派各族年輕一輩在池上切磋,得到機緣可隨意取走。”


    說罷他再次補充道,“在此之前還請諸位認識一下我族小輩,王琪!”


    眾人這才看到池中央飄浮在半空的王琪,在她麵前,一隻金色瑤鹿同樣閉目懸浮,隻是那瑤鹿神情痛苦,被王琪體內所射出的一道道秩序神鏈鎖住,似乎是在汲取本源。


    “小瑤鹿!”古甄兒剛要喊出聲就被牧垚攔住。


    之前甄無道曾說來王族尋小瑤鹿,以他的性子不可能會把它拱手贈與王族,可能是達成了某種約定。


    “啊!”煉仙池中央王琪一聲喊叫,整個小瑤鹿都被那秩序神鏈拉入了體內,而後在她身旁,三枚玉璽形態各異懸浮在她身旁,讓她顯得無比神聖。


    “小瑤鹿......!”古甄兒忍著情緒開口,在她眼角有淚珠滑落。


    她曾見過小瑤鹿的出生與她母親的離世,如今卻被王族拿來當做工具,見到小瑤鹿難受神情的她此刻心如刀絞,就連呼吸都變得不順暢了。


    遠處的熬九歌見到古甄兒的神情,眸子瞪著王琪,暗自咬了咬牙。


    牧垚亦是怒火中燒,攥緊了拳頭,可是他依舊在克製,如今他們處在王族城池,不能輕舉妄動,不然可能會萬劫不複。


    “三塊帝璽!?”有老家夥大叫,縱使他們活了很長歲月此刻也不能平靜。


    這王族年輕人竟然融合了三塊帝璽,怕是未來一片光明了。


    王潛在此時開口了,“抱歉驚動眾位,這是我族小輩王琪,天資一般,讓眾位見笑了。”


    有人明白了,這煉仙池盛會就是王族給中州北地眾族示威,他族天才如此逆天,未來這片土地還是他王族說了算。


    “不知各族哪位天驕能與我族小輩比試一番。”王潛開口,掃視一周,等待眾族應戰。


    眾人麵麵相覷,誰都不想惹上這麽一位融合了三位帝璽的少年天驕。


    落雲劍門的人早就低下了頭,他們門主去找熬烈族討要說法了,根本沒有來,他們連天驕都沒有,都是一些資質平平的弟子,怎麽去跟融合了三個帝璽的天驕交手。


    “我來!”一個皮膚黝黑的年輕人起身,大步走向煉仙池之上。


    破山宗長輩無奈的搖了搖頭,發出陣陣歎息。


    “哦?破山宗的厲岩小友,還望手下留情。”王潛笑著開口,而後駕馭戰車退到了一邊。


    破山宗,中州北地排名第三的宗門,其宗主近幾十年踏入道主境,成為北地第三個擁有道主的大族。而厲岩作為破山宗年輕一輩最強者,僅僅一百四十歲就修煉到聖一境,打破了破山宗近千年的記錄。


    “厲岩!”厲岩開口,爆發出驚人氣勢,這氣勢根本不像是剛剛踏入聖一境的修士,更像是要圓滿的恐怖天才。


    “王琪!”


    王琪麵色難看,臉上依稀可見幾條血紋,眸子裏滿是怒火。


    “小心了!”


    厲岩開口,揮出一道拳印殺向王琪,那拳印淩厲無比,竟然揮出了一陣風暴,帶著崩山裂地之勢席卷一切。


    叮!


    王琪手持兩柄短戟斬出一道十字型斬擊,僅僅一瞬便將那拳印產生的風暴切碎,連同厲岩一齊震退出去。


    眾人望去,隻見王琪雙眸緊閉,無數細小的秩序神鏈將他環繞,從她擴散出的氣息來看竟然絲毫不弱於厲岩。


    “短短數十天便來到了聖一境!?”牧垚驚歎,不過他很快便鎮定下來,“不,是瑤鹿的八夢禁訣。”


    牧垚對這種感覺再熟悉不過了,他就習得了這種法,通過禁錮法力讓讓自己的實力暴漲到一個十分恐怖的境界。


    厲岩剛剛穩住身形想要反擊,下一秒,數條秩序神鏈將他束縛,無法動彈。


    與此同時,煉仙池池水發光,一株酷似長著翅膀猛虎的靈藥緩緩浮出水麵。


    “這是?虎威羽神草!”


    “得道藥!?怕是整個北地也找不到第二株一樣的!”


    一眾老家夥都投來了驚訝的目光。


    王潛此時開口了,“既然這位小友與仙人有緣,那這靈藥便送於厲岩小友了。”


    此言一出,整個地方沸騰了,眾族弟子紛紛上前應戰,就算敗了也有可能得到如初神物,何樂而不為。


    王琪一連戰敗了十幾個挑戰者,其中也包括三眼族的楊簡,隻是煉仙池中始終沒有出現靈藥。


    直到最後一人,王琪突然跪倒在地,口吐鮮血。


    八夢禁訣固然霸道,可畢竟是以燃燒靈氣換取的巨大戰力,時間長了自然難以支撐。


    王潛也明白其中緣由,笑道:“我族小輩疲憊了,先去休息,那此次切磋就到此為止如何?”


    剛剛說完,天穹之上便傳來戰車滾滾之聲,同時伴著騰蛇嘶吼,震得人難以忍受。


    “王世伯,我來與別人切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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