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小牧垚,三眼族的第三隻眼是在額頭上麵嗎?”


    “是長在頭頂上的。”


    “誒!是這樣嗎!?”


    “傻丫頭,當然不是。”


    二人花了半日才根據獸皮所指方位來到三眼族所屬之地。


    “這哪有領地?就一口大湖啊。”古甄兒左顧右盼,想要看看這所謂的三眼族究竟是何樣。


    “在那!”牧垚開啟眼眺望湖底,三顆大星沉於湖底,隱約間還能看到城池與樓閣。


    “走去看看!”牧垚拉起古甄兒,縱身一躍進入大湖。


    那三顆大星看似很遠,兩人卻很快便到達了其上,大湖之中好像有些神秘的規則之力推著兩人前行。


    到了城門口,兩人驚呆了,這城牆竟然比北地的邊城還要高,人在它麵前就像是螻蟻一般渺小。


    “來者何人?”一聲粗獷的喊叫聲傳來,緊接著一個高數十丈的巨大人形生靈從城牆之上一躍而下,整片大地都跟著一齊震動。


    兩人穩住身形,這才看清那人的麵容,一張滿是胡茬的臉上長著巨大的五官,在其額頭之上,一道巨大豎眼撐開,隻是沒有眼球。


    “我嘞個乖乖,巨人族!”牧垚感慨,立馬拿出那張獸皮,“我二人受楊尖前輩指引來此,並無惡意。”


    那三眼巨人一言不發,一隻大手就向兩人抓來,沒有任何靈力波動,隻是單純的肉身出擊而已。


    兩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隨時準備出手,就在那隻大手要碰到兩人之時,它卻突然一翻,將兩人托起,“隨我來吧!”


    “呼!”兩人都長舒一口氣,如此巨大的一個生靈要動手,即使是他們兩個聖境修士也要花些時間。


    三眼巨人托著兩人行走在巨城之中,沿途經過許多同類,他們皆是身形龐大,三隻眼睛,那第三隻眼睛也都是沒有眼珠。


    這龐大生靈走走停停,不時的和他的同族說說笑笑,隻是兩人聽不懂,他們以一種十分古怪的語言交流,或許也隻有他們同族才能聽的懂。


    “你知道他們在說什麽嗎?”古甄兒以元識傳音給牧垚。


    “不知道。”


    兩人一頭霧水,他們感覺自己就像是兩個新奇的玩具一樣被這個滿臉胡茬的三眼巨人拿去跟同族炫耀。


    大約過了一炷香時間,那三眼巨人將兩人放在一座城門口,“到了!”


    兩人立身在城牆之下,這片城池已不似剛才那般高大偉岸,與尋常城池差不太多。


    古甄兒大腦一片空白,剛剛的經曆像是將她帶入了一片原始部落,奇幻而又驚異。


    “走吧!”牧垚摸摸她的頭發,拉著她進城去了。


    城中人群很多,每一個都是三隻眼睛,隻不過卻是和牧垚兩人大小一般,最為突出的便是他們額頭上那隻有眼珠的豎眼。


    “他們有眼珠了。”古甄兒小聲開口,好奇的打量著街上的行人。


    “咳咳,噓,這裏是他們的地盤,不要隨意評價他們。”牧垚小聲開口,示意她不要東張西望了。


    兩人走了不久,牧垚便看到了一個熟人,不,熟狗。


    “嘯地大人!”過往的三眼族族人都在向這條大黑狗行禮。


    “小子,跟我走吧!”嘯地示意兩人跟上,轉身甩著尾巴就走。


    兩人跟在大黑狗身後,古甄兒又開始好奇的打量著這條大黑狗。


    “小牧垚,這條大黑狗地位這麽高?”古甄兒以神識傳音,發出疑問。


    牧垚覺得這丫頭自從來了中州北地之後就異常興奮,好像什麽新奇玩意兒都要好奇的打量一番,先前那些心思縝密全然不知道去哪了。


    “好像是一位家主兄弟。”牧垚以神識回答她。


    古甄兒又再次發問:“跟狗做兄弟?好有趣!”


    “放肆!老夫活了四千多歲,從未見過你這樣的小娃娃!”大黑狗嘯地猛的轉身,呲著牙怒視著輕笑的古甄兒。


    古甄兒被嚇了一跳,牧垚連忙開口:“嘯地兄別生氣,這丫頭沒見過什麽世麵,你別放在心上。”


    “罷了罷了,老夫不跟你們兩個小娃娃計較。”


    大黑狗說罷轉身就走,牧垚摸摸古甄兒的頭發示意她安心,兩人繼續跟著大黑狗前行。


    這一日街上三眼族人尤其多,每一個都給大黑狗行禮,這也讓他將剛才之事忘得一幹二淨。


    “嘯天兄,你能聽到我們神識對話?”牧垚湊上去開口詢問。


    大黑狗卻是尾巴都翹上了天,十分不屑的說道:“老夫修的是通心道,這點小事有什麽難的?”


    “怎麽,你想學?拜老夫為師就教你。”


    “算了吧,我有自己的道,你這通心道不適合我。”牧垚搖搖頭,攥緊了拳頭揮了揮。


    “你懂什麽,三眼族所修皆是通心道,在天眼加持之下,假以外物,內外合一,無所不及。”大黑狗語氣莊重,像是一個前輩在教訓後輩。


    “善假外物的種族麽?”牧垚沉思,若有所悟。


    “到了!”大黑狗帶著兩人進入一座大殿,大殿之上三顆如天眼般的星體懸掛,一幅幅北地的場景出現在了三顆星體周圍。


    “這是中州北地的一幅幅景象!?”古甄兒驚愕,誰能想到這三眼族竟然知曉中州北地發生的一切,不由得令她驚出一身冷汗。


    牧垚卻被大殿之上漂浮的一幅畫卷給吸引。


    這畫卷看起來古老無比,卻綻放仙光,最令他好奇還是那幅畫卷上所刻畫的人物,一個個都好似諸天之上的,每一刻姿態都不盡相同。


    “這是......”就在牧垚欲開口詢問之際,一陣腳步聲從殿外傳來。


    一個身著銀甲手持三尖兩刃槍的年輕人自殿外走來,他步履如飛,一個健步便來到了兩人一狗麵前。


    “嘯叔,你不該帶他們來這裏。”


    銀甲男子冷聲開口,他額頭之上那隻豎眼竟然是金色的,一道道符文從那顆眼球之中流出,好似生靈的毀滅與新生在演化,在升華。


    不等三人開口,那男子便提槍刺來,牧垚一把將古甄兒護在身後,同時捏拳印迎上那三尖兩刃槍。


    兩人都各自退了出去,牧垚虎口劇震,麵前之人定是高他一個大境界,不然以他初聖境的修為與不滅磐體的肉身不能會被傷到。


    “小牧垚!”古甄兒上前查看他的傷勢。


    “我沒事。”牧垚緩緩走上前,盯著眼前的男子開口,“一個個的中州天驕都是這樣,不肯聽人好好說話嗎?”


    牧垚緩緩抬起一隻手,掌心混沌演化凝結成一把血刀向前殺去,“那就先鎮壓你,打到你老實聽人說話為止!”


    銀甲男子再次提槍出擊,同時他那額頭豎眼發光,牧垚的每一步動作都被他盡數抵擋,給予反擊。


    大黑狗見狀帶古甄兒躲到一邊,這兩人他都打不過,還不如就此看戲。


    “爾心所生之相,皆被吾所望穿!”


    銀甲男子揮槍刺擊,每一下都剛好刺破牧垚手臂,好似一頭捕食者在享受精心捕食的獵物。


    牧垚內心一陣煩悶,打個架還要被說教,索性直接將血刀狠狠地扔了出去,砸向那銀甲男子。


    “打就打,說那麽多作甚!”牧垚大喝,再次殺來。


    “滾出大殿!”


    銀甲男子額頭豎眼射出一道金色神虹,化虎化狼化鳥化龍,最後化作一隻太陽神鳥撲向牧垚。


    神鳥伴著熾烈聖火,每一次振翅都好似大日墜落,山河崩碎。牧垚隔空取回混沌血刀抵在身前,同時雙眸之中燃起天眼符文對抗那太陽神鳥。


    神鳥在牧垚的血眸之下化作齏粉,銀甲男子見到那血色眸子竟一時間有些心悸。


    “天眼通心,假以外物!”銀甲男子大喝,他那銀甲綻放神光,銀槍銀環甚至與頭上銀色發簪都在綻放神威,猶如一股銀色風暴席卷向牧垚。


    “一身法器,倒真是借了一手好外物!”牧垚祭出葬金古劍施展破立訣,同時他的肉身配合施展天羽劍訣與那銀色風暴對抗。


    無量劍海對上銀色風暴,整座大殿都充斥著兩人的攻擊,大黑狗見狀立馬帶古甄兒躲到那幅畫卷後麵,以免被兩人所波及。


    在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聲後,兩人各自倒飛出去。


    銀甲男子嘴角溢血,身上也有數道劍傷,隻是還不至於見到骨頭。


    牧垚則是咳出一口血,他的虎口裂開都要露出骨頭了,身上更是有了一片片血跡。不過他也並未落了下風,麵對一個聖一境中期的強者,他的肉身並未輸多少,隻是法力的差距才導致他如此傷重。


    銀甲男子麵色難看,他可是高了對方一個大境界不止,竟然被傷至如此,這令他不能接受,額頭那隻豎眼當即逼出一滴血液滴到那畫卷之上。


    大黑狗頓感不妙,連聲嗬斥:“楊簡,不可!”


    “嘯叔,若我敗了,如何能走上這通心道強者之列,善假外物,這是你與父親教我的!”


    銀甲男子口誦咒文,那幅畫卷在其血的催動下劇烈震動,似乎是其中的要降臨一般,氣息恐怖,威勢滔天。


    “遭了遭了遭了!楊尖啊,你跑去哪了?”大黑狗心急如焚,似乎是發生了不得了的事情。


    牧垚盯著那幅畫卷,眸子中不曾多出絲毫恐懼,早在來三眼族之時,他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也想到了應對之策。


    銀甲男子狂吐鮮血,卻都被那畫卷吸收。


    下一秒,那畫卷之上跳出一隻手持鐵棒的六耳猴子和一尊手持雙斧的神明橫在牧垚身前。


    “壞了,真是壞大事了!”大黑狗急得跳起來,“這小子竟然召喚出封神寶錄之中的了!”


    牧垚一臉平靜的麵對兩尊,他緩緩收起葬金古劍,撐開魄,一個白骨做的小棺也從他眉心之中飛出。


    而後他手結法印,小棺的棺蓋緩緩打開,一股濃鬱的血氣從中噴薄而出。


    兩尊出手,可伴隨著棺蓋打開,滔天的葬氣從匣子之中湧出,僅僅片刻,那兩尊便被葬氣侵蝕,化作一攤血跡,就連大殿頂上的三顆大星都在葬氣的侵蝕下咱仨暗了下去,失了威能。


    大黑狗與銀甲男子都呆住了,像是凝固了一般,尤其是大黑狗,這封神寶錄每次出世,不是屍橫遍野就是大能橫死,如今卻被一個小娃娃給壓製了。


    葬土小棺之中葬氣還在噴湧而出,那銀甲男子遭受葬氣衝擊被震飛出去,大口咳血,另一邊牧垚早已施展魄護住古甄兒,他自己則是混沌氣護體,葬氣的影響不算很大。


    這便是他的後手,葬土小棺。


    自他進入聖境之後,就發覺能夠操縱棺中葬氣了,或許是他昏厥當時有葬氣侵入肉身了。


    大殿的動靜驚動了眾多人,一眾三眼族族人紛紛湧入殿中。


    “這是怎麽回事?天眼殿之上的大星不亮了!”


    “快看那口棺材!”


    “這不是楊簡大人嗎?怎麽渾身是血?”


    一眾人驚叫,而後看到了同樣渾身是血的牧垚。


    “應該是那個人打傷了楊簡大人!”


    “大家一齊出手,鎮壓他!”


    就在大黑狗要為眾人解釋之時,牧垚卻已經操縱葬骨小棺逼近欲要出手的幾人,將其震飛出去。


    “上前者死!”


    牧垚冷聲開口,聲音不高卻在整片大殿回響,讓一眾三眼族人心悸。


    “啊!”楊簡大叫,以手刀割破手腕就要再次催動封神寶錄。


    下一刻,三位三眼族老者一齊出現,一人直接輕點楊簡眉心令他橫飛數十米,暈了過去。


    “小友,還是收了你的神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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