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之後,風和日麗,陽光燦爛,微風輕拂。


    南嶼皇城的長廊上,潘曉芙身著一襲華麗的服飾,顯得格外美麗動人。


    在她身邊跟著冬施,兩人正一前一後朝著盡頭緩緩走去。


    曉芙的心情似乎不錯,一路上與冬施談笑風生:“小冬,你說這英楠國如今都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怎麽還這麽不知死活地想侵犯我們武琴呢?依我之見,如果他們現在能識相一點,主動投降,獻出城池,以我父皇寬宏大量的個性,一定會放他們一條生路的!”


    冬施聽後,微微一笑,回應道:“公主殿下,這些都是國家大事,可不是我等可以隨意議論的。您呀,最近還是乖乖聽皇上的話,按時按點服用那些滋補的藥吧!這樣才能更好的滋補身體缺失的氣血!”


    聽到這話,曉芙頓時露出一副苦瓜臉,愁眉苦臉地抱怨道:“唉,別提了!那藥實在太難吃了,味道苦澀得讓人難以忍受。每次喝下去的時候,我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一想到那黑乎乎、黏糊糊的藥膏,心裏就一陣反感,眉頭緊皺,滿臉痛苦之色。


    然而,冬施卻安慰她說:“公主,良藥苦口利於病!您那日突然咳血,病因並非一朝一夕所成,需要此藥慢慢調理才行!所以,您還是得堅持服用啊!”


    她知道冬施說得有道理,但心中仍然對那難吃的藥物感到惡心。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她調皮地吐了吐舌頭,然後拉著冬施的手向前走去,似乎並不想就這個話題過多討論。


    此刻大殿內,武琴皇端坐在龍椅之上,威嚴的目光掃視著下方的群臣。


    四周站滿了手持刀斧的侍衛,整個大殿氣氛凝重而肅穆。


    群臣們一個個噤若寒蟬,低著頭不敢吭聲,生怕惹怒了聖上。


    “我看你們當中某些人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吃著我賞賜的食物,住著我賞賜的房屋,竟敢背著我偷偷摸摸和那高平勾結在一起背叛我!”


    武琴皇一臉憤怒地將手中的信扔到地上,並說道:“看看吧,這就是這些天搜集的全部結果,看看它究竟有多長!”


    群臣們紛紛低頭不語,心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


    他們都清楚地知道,一旦被發現與高平有勾結,等待他們的隻有死亡。


    每個人都暗自祈禱自己不要成為那個倒黴蛋。


    說完這話後,他稍微停頓了一下,然後用冰冷而又充滿威脅的語氣繼續說道:“現在擺在你們麵前隻有兩條路可選,第一條路就是被我揪出來,然後立刻處死;第二條路則是前往前線,把英楠的大軍給我攔截在關前!”


    然而,麵對武琴皇如此嚴厲的質問與命令,在場的眾人卻顯得猶豫不決,始終沒有一人敢於站出來。


    見到這種情況,武琴皇心中的怒火愈發旺盛起來。


    他原本就對這些官員和將領們感到失望,如今看到他們連承認的勇氣都沒有,更是怒不可遏。


    於是,他直接下令讓站在身旁的太監按照名單逐一念出上麵的名字。


    太監不敢怠慢,趕忙彎腰撿起地上的名單,然後清了清嗓子,用尖銳刺耳的嗓音大聲念道:“長萬官、琴儂大夫、武安逸將軍……”


    隨著太監逐個念出名單上的人名,一個個人被刀斧手拖到一旁,吸氣聲、慘叫聲此起彼伏。


    那些被點到名字的人幾乎沒有任何反抗之舉,因為他們知道武琴皇的手段,反抗隻會招致更大的痛苦,於是紛紛束手就擒。


    很快,大殿的地麵便被鮮血染成了紅色,仿佛一幅令人觸目驚心的畫卷展現在人們眼前。


    “陛下,微臣願往!”


    終於,一人挺身而出,與其屈辱地死去,不如讓他在前線捐軀。


    隨著一人站出,其餘人紛紛請戰。


    “很好,武神安何在?”


    “臣在!”


    大殿外,一位身披重甲的將領大步走了進來。


    他的步伐堅定有力,每一步都帶著沉甸甸的氣勢,讓人不禁為之側目。


    這位將軍身材高大威猛,身上的戰甲閃爍著寒光,透露出一種無形的威嚴。


    他的麵容剛毅,眼神犀利如鷹,仿佛能洞察一切。


    他的出現讓原本緊張的氣氛更加凝重起來,眾人都感受到了他身上散發出的強烈戰意和決心。


    他走進大殿後,單膝跪地,向皇帝行禮道:“陛下,請您下令吧!”


    “將這些人編入一線,分批安排到各處陣營,此戰若能凱旋,則免除罪責,所有人官升三級;如若戰死,其職位由其直係親屬承襲!”


    武琴皇的聲音響徹整個朝堂。


    原本以為陷入了絕境,但是當這句話傳入耳中的時候,他們心中突然湧起一股希望和期待。


    如果能夠在這場戰鬥中獲勝,他們不僅可以保住性命,還能得到晉升的機會;而如果不幸戰死,他們的家族也能繼承他們的職位。


    這種突如其來的轉變讓他們感到欣喜若狂,心中對戰爭的恐懼逐漸被衝淡,抵觸情緒也不再像之前那樣強烈。


    武琴皇趁熱打鐵:“好,事不宜遲,你們現在立刻跟隨武神安將軍出征吧!此次戰役我們要全力以赴,務必要將敵人徹底消滅,直擊他們的老巢,生擒英楠皇帝!”


    他目光掃過在場的大臣們,繼續說道:“此外,從各地的監軍寨中挑選出一部分體力較好的囚犯,組建一支敢死隊,派遣到前線戰場!”


    “是!”眾臣齊聲應道。


    武神安恭敬地行禮後,轉身離去,其他大臣也紛紛跟隨著他走出了朝堂。


    看著眾人陸陸續續從大殿外走出,站在遠處的曉芙有些詫異,“今天的早會怎麽這麽快就結束了?”


    一旁的冬施仿佛沒有聽到,她怔在原地,眼中閃過一絲異樣,後迅速恢複如常。


    小太監好像知道她在這裏似的,一路小跑過來,“公主,皇上讓您在偏閣等著,他馬上就來!”


    曉芙似乎對這一切都很熟悉,隨口應了一句,就拉著冬施往回走去。


    “真是的,一會兒讓我來,一會兒又讓我去偏閣,煩死人了!”


    “公主啊,皇上可是最疼您的,這會應該是被其他事耽擱了!”


    “早會都開完了,還能有什麽事?本公主今天可是特意起了個大早呢!”曉芙嘟囔著嘴不滿道。


    冬施苦笑著搖了搖頭,全天下也隻有她敢這樣說了!


    大殿內,一名大臣匆匆跑來,神色緊張地說道:“啟稟陛下,不好了,各處監軍寨突然爆發動亂,大部分都已經被我們鎮壓下去了,但位於魚水重鎮的監軍寨卻出現了意外情況。那裏的駐軍被殺光了,而且他們還聚集了一大群人,並打著拯救天下的起義旗號,正向其他監軍寨附近行近!”


    聽到這個消息,英楠皇臉色一沉,皺起眉頭道:“高平?怎麽又是他?”


    當初他知道此人管理能力不錯,遂把他放到邊陲那塊,可沒想到這人後麵竟然能擺脫他的絕命蠱。


    這三年他一直派人找他,卻始終無法得到消息,沒想到此人竟然再次出現,還公開和他叫板。


    對於高平身邊的人他都找人摸過底,那些人對他都知之甚少,看來此人定有大問題!


    然而,螻蟻終究是螻蟻。


    隻要高平一現身,他就有無數種方法可以弄死他。


    想到這裏,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然後迅速邁步走向殿後。


    一旁的太監見武琴皇突然改變了方向,趕緊小步跟上去,焦急地問道:“皇上,您不去那邊了嗎?”


    武琴皇似乎忘記了之前要做的事情,一臉疑惑地問:“嗯?去哪裏?”


    “就是……”太監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武琴皇這才恍然大悟,拍了拍腦袋說:“哦,對對對,是芙兒啊,好,那我先去看看芙兒吧!”


    ......


    茂密的蘆葦蕩隨風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但風中卻夾雜著絲絲難以言喻的臭味。


    “還沒好嗎?”德男實在忍不住問道,她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別催啊,我在盡力拉了!”紛亂無奈,他此刻臉色蒼白,額頭上滿是冷汗。


    兩天前他們餓得發慌,抓起地上不知名的蘑菇就啃了起來。


    誰知這一吃竟然吃壞了肚子,從那時起,隻要稍微走兩步路,肚子就會疼得厲害,甚至憋不住要拉肚子。


    “誰叫你亂吃東西,我早就說那蘑菇顏色鮮豔,肯定有毒,可你就是不聽!”德男生氣地責備道。


    “我當時太餓了,實在沒辦法!”紛亂一邊用力拉著,一邊痛苦地回答。


    “好了好了,你快點,我都快渴死了,咱們趕緊去前麵的村莊討口水喝!”德男催促。


    “我有水丸你為什麽不用?”紛亂疑惑地問道。


    “我怎麽用!你那水丸是尿液和唾沫混合煉成的,我光是想想就覺得惡心!”德男氣憤地說道。


    “你要是覺得惡心,那你把你的給我,我用你的來煉總行了吧!”紛亂嬉皮笑臉地提議道。


    “姓北的,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幽默!”德男憤怒地衝進蘆葦蕩,瞪大眼睛,怒視著裸著屁股、一臉痛苦表情的紛亂。


    “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你現在能不能走開,讓我先拉完!”紛亂帶著哭腔說道。


    “我不走,我都等了這麽久了,你到底還要我等多久!”德男一臉不耐煩地說。


    “唉,這哪是我能控製的啊。”紛亂無奈地說。


    “我不管,現在提上褲子就給我走!否則,我不介意幫你提褲子!”德男威脅道。


    “別別別,我怕了還不行嗎?”紛亂趕緊求饒。他胡亂抓了一把土石子,隨意地擦了擦屁股,然後迅速提起褲子,走了出來。


    “唉,你說這叫什麽事啊?拉個屎還被人催催催的,真不盡興!”紛亂一邊係著腰帶,一邊抱怨道。


    他這不說還好,一說德男瞬間就忍不住了。


    “北土紛亂,是不是你說等你半個時辰的?這如今都一個時辰過去了,你遲遲不見出來,現在還反而怪起我來了?”德男瞪大了眼睛,生氣地質問道。


    “哪有啊,我怎麽敢怪你!”紛亂自知理虧,不敢再頂嘴,隻能低頭認錯。


    他知道自己這次確實拖延得太久了,但又不好意思直接承認錯誤,隻好試圖轉移話題。


    就在這時,一匹馬疾馳而來,馬背上的人緊緊勒住韁繩,讓馬停在了兩人麵前。


    隻見馬上那人迅速下馬,向他們行禮並說道:“北大人,飛語將軍有請!”


    聽到這個消息,紛亂皺起眉頭,疑惑地問道:“他?他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不等小兵回答,一旁口幹舌燥的德男已經迫不及待地衝上前,一把奪過小兵手裏的水袋,然後旁若無人地大口喝了起來。


    她那粗魯的舉動,讓小兵和紛亂都感到十分冒失。


    紛亂笑著解釋道:“別管她,她就是這樣。”


    “對了,你們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


    然而,正當小兵準備回答時,一個水袋突然從遠處飛來,狠狠地砸在紛亂的頭上。


    這突如其來的襲擊讓他措手不及,捂著腦袋,一臉疑惑地盯著德男。


    德男卻隻是冷冷地瞪著他,眼中滿是憤怒。


    終於,紛亂忍不住了,大聲吼道:“你到底想幹什麽?能不能給我個痛快話!”


    “沒完!什麽叫我就是那樣?你什麽意思!”


    紛亂就算再好的脾氣,一路來被多次擠兌,現在也忍不住了。


    “我發現你現在越來越猖狂了!別忘了,你隻不過是我的一個仆人罷了!”


    “誰是你的仆人,我從來沒拿你當過我主人,而且誰都不可能是我的主人!”德男說著衝過來,狠狠推了紛亂一下。


    這一下簡直是在撓癢癢,可卻讓紛亂腹部本就壓抑的那股氣再次達到即將釋放的狀況。


    “哎呦喂!”


    他捂著屁股,朝一旁的蘆葦蕩跑去。


    “北大人,你這是怎麽了?”身後小兵的聲音傳來。


    “他這是做了虧心事!”德男直截了當的說道。


    紛亂一邊捂著肚子,一邊想著自己當初為什麽答應德男這個家夥跟著他。


    他衝進蘆葦蕩裏,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蹲下來,試圖緩解肚子的不適。


    但那種想要釋放的感覺卻戛然而止,讓他感到無比尷尬。


    “德男這家夥,真是太過分了……”紛亂咬牙切齒地自言自語道。


    而此時,德男站在原地,看著紛亂離去的背影,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哼,看你還敢不敢跟我頂嘴!”德男心裏想著。


    就在這時,一陣風吹過,蘆葦蕩發出沙沙聲,絲絲的臭味瞬間席卷向兩人。


    小兵率先忍受不住,剛吃的飯直接吐了出來。


    德男早已習慣,此刻捂著鼻子滿臉不快。


    “哈哈哈,舒坦啊!”


    遠處蘆葦蕩中傳來紛亂愜意的笑聲。


    德男聽到這聲音,整張臉都綠了。


    “這人真就自我感覺良好,不知道自己那味嚴重到能熏死人的程度嗎?”


    “對了,你這兒就這一匹馬嗎?”德男開口問向一旁剛緩過來的小兵。


    “嗯,是的。不過我還備了一匹,就在不遠處吃草呢!”小兵如實回答道。


    “哦,這樣啊,那好,等會我倆騎你的馬走,你自己走路回去!”德男想都沒想,直接說道。


    “啊,這......”小兵心裏那個鬱悶。


    你們兩個就不能同時坐一匹嗎?


    “好了,就這麽定了!我先去看看他!”德男根本不給小兵狡辯的機會,轉頭向紛亂所在的地方走去,留下小兵一個人在風中淩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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