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潮濕的沉澆洞裏,早已恢複原樣的啟蘊此刻正憤怒地用拳頭狠狠地砸擊著洞壁,每一拳都帶著無盡的怒意和悔恨。


    那天發生的一幕幕不斷在他腦海裏重現。


    他一方麵不能接受姐姐因為了庇護那人而背叛、傷害他,另一方麵痛恨著那日對姐姐出手的自己,感受著身體裏那顆日益壯大的魔種,啟蘊心中隻感到無盡的惶恐和無力。


    就在這時,一句突兀的話語打斷了他的思緒:“你醒了?”


    啟蘊渾身一震,立刻從沉思中回過神來,他環顧四周並大喝一聲:“誰!”


    話音未落,隻見一個雙馬尾的少女緩緩朝他走來。


    當看清楚來人後,啟蘊心中一驚欲要站起,大腿突然傳來的劇痛,疼得他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不記得我了嗎?當初在雲隱之穀……”少女話還沒說完便被啟蘊打斷。


    “是你這妖女!”


    啟蘊死死盯著眼前這個逐漸靠近的少女,眼中滿是戒備與敵意。


    少女見狀輕輕一笑,反駁道:“我可不是什麽妖女哦,反倒是你那日的模樣才像個妖怪一樣!”說罷,少女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少廢話,你為何會在此處出現!”啟蘊強忍著腿部的疼痛,厲聲質問對方。


    少女輕哼一聲,雙手叉腰說道:“哼,還不是因為你那可惡的父親奪走了本屬於我的龜靈碎片。我四處找尋無果,隻好前來尋你的不是!”


    “龜靈碎片?你是指那顆晶石?”啟蘊心頭一震,突然想起曾經在雲隱之穀時的場景。


    “沒錯!”對方肯定地點頭回答道。


    啟蘊眼神閃爍,開始暗暗揣測對方的來意,於是他決定先試探一下:“那麽,你可知道我真正的身份?”


    隻見對麵那人嘴角微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你乃武琴皇的幼子,這點事情我又怎會不知?”


    聽到這話,啟蘊心中暗自驚訝。對方竟然對自己的底細如此清楚,看來其背景必定非同一般。


    他接著追問:“既已知曉我的身份,那你應當明白此刻我父皇正坐鎮於南嶼,怎麽可能突然來到南疆奪你晶石。”


    然而,麵對啟蘊的質疑,冬施隻是冷冷地看著他,臉上泛起一絲不屑的笑容。


    “看來你是打算裝糊塗嘍!”


    她將雙手背在身後,緩緩揭開身後的瓶子蓋子,一股肉眼難以察覺的無色氣體從瓶口緩緩溢出。


    啟蘊目光銳利如鷹隼,緊緊盯著冬施的一舉一動。


    當他注意到這股異常的氣體時,立刻心生警覺。


    憑借敏銳的直覺,他深知情況不妙,決不能和此女耗下去,多等一分都是極其危險。


    刹那間,啟蘊強忍身體的劇痛,使出渾身解數,揮出一拳徑直朝著冬施轟擊而去。


    拳風如雷,聲震九霄!


    那拳頭帶著淩厲無匹的勁風,以泰山壓卵之勢朝著冬施轟擊而去。


    眼看著這一拳就要擊中冬施,但就在千鈞一發之際,她的身形卻像幽靈一樣突兀地憑空消失了。


    下一刻,冬施竟然匪夷所思地出現在好幾丈遠的地方,就好像她根本沒有動過似的。


    “難道又是那該死的幻術?”啟蘊皺眉道。


    僅是片刻他便下定決心,開始蓄力雙拳擊打在兩側洞壁之上,企圖將兩人都掩埋在此。


    隨著轟隆一聲巨響,洞壁一陣不穩,隱隱有連片倒塌的跡象。


    \"你瘋了!這樣你我都會死的!\"冬施萬萬沒有料到啟蘊居然會想出這種兩敗俱傷的餿主意來,不禁失聲驚叫道。


    “少廢話!趕緊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啟蘊怒目圓睜,對著冬施厲聲嗬斥道。


    如果冬施膽敢有絲毫猶豫,他馬上就會全力轟擊洞壁,到時候兩個人都會被活埋在這片廢墟之下。


    雙方就這樣對峙著,誰也不肯讓步。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終於,冬施無奈地歎息一聲:“算你狠!好吧,我認輸!”


    說罷,冬施念動咒語,將周圍的幻術盡數收斂起來,並準備向潘啟蘊解釋一番事情的原委。


    可誰曾想,這一切都不過是潘啟蘊精心設計好的陷阱而已。


    隻見他目露凶光、嘴角泛起一抹狡黠的笑容,然後趁冬施不備之時突然發難,身形如鬼魅般迅速閃動,眨眼間便已來到冬施麵前。


    與此同時,潘啟蘊右手如同一把鉗子似地,緊緊扼住冬施那細嫩白皙的脖頸。


    刹那間,冬施隻覺得呼吸變得異常困難,大腦也因缺氧而開始昏沉起來。


    她心中焦急萬分且又憤怒無比,在此刻這種生死攸關之際,即使她擁有再多的本領,也是無濟於事,難以施展分毫。


    “你……你竟敢耍詐!”冬施艱難地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來,眼中滿是憤恨之色。


    “哼!我早就跟你說過,我並不想與你過多糾纏,可偏偏你這個女人心機深沉、狡詐多端,先前因為輕信於你才會屢次三番地上當受騙。如今吃一塹長一智,我自然要多長一個心眼兒了!”潘啟蘊冷哼一聲說道。


    緊接著,潘啟蘊手上微微用力,將冬施整個人提到半空中。


    此時的冬施滿臉漲得通紅,腳丫子也不停地胡亂蹬踹著,看起來十分狼狽不堪。


    “我……咳……你先放開我啊!這樣叫我如何說話?”冬施一邊咳嗽著,一邊試圖去掰扯潘啟蘊的大手以求掙脫束縛。


    怎奈潘啟蘊不僅沒有鬆手,反而將手指越收越緊,使得冬施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別再白費力氣掙紮了!”潘啟蘊咬牙切齒地吼道,眼中閃爍著凶狠的光芒,“我心裏有數,不會真的把你弄死,但你最好給我老老實實交代清楚!”


    冬施的臉色已經漲得通紅,由於喉嚨被緊緊扼住,她的呼吸變得異常艱難,說話也變得斷斷續續、細若蚊蠅:“我……說……其……實那天……“


    啟蘊並不能聽清楚她說什麽,但她又怕一鬆手就讓這妖女逃脫,所以隻能把臉湊近一些,想聽清她說的話。


    就在他靠近的一刹那,冬施突然張開嘴,猛地呼出一口濁氣。


    這股氣息帶著一股異樣的味道,直撲啟蘊麵門。


    啟蘊猝不及防,吸入少許後,頓感頭暈目眩,身體搖晃起來。


    盡管如此,他掐住冬施脖子的手不僅沒有絲毫放鬆,反倒越發用力。


    “啊!“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冬施的腦袋一歪,四肢無力低沉下去。


    “死了?“啟蘊心頭一顫,驚愕不已。


    他急忙將手指伸到冬施的鼻翼下,察覺到尚有微弱的氣息後,方才稍稍鬆了口氣。


    就在這時,之前擴散出去的那團無形氣體像是被什麽東西牽引著似的,逐漸向著啟蘊匯聚過去。


    原本抑製住的疼痛,此刻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鋪天蓋地地襲來,讓人越來越難以承受。


    這時候不僅僅是大腿傳來刺骨的疼痛,就連全身各處也都出現了強烈的痛感,仿佛有無數根鋼針同時刺穿身體一般。


    啟蘊感覺自己的頭部發脹,仿佛整個腦袋都快要炸開了。


    他咬緊牙關,用盡全身力氣想要抵抗這種痛苦,但沒想到這樣反而讓疼痛變得更加劇烈。


    最終,當疼痛到達極限的時候,他忍不住發出一聲怪叫,然後身子一歪便重重地摔倒在地。


    在失去意識的瞬間,他下意識地伸出雙手,像一把鐵鎖一樣緊緊地鎖住了冬施,生怕她會趁此機會再度逃脫。


    友邦禁地,如惜春夫婦依照冬施走前的吩咐,開始踏足在這處極為隱秘的暗道中。


    暗道內,空氣陰冷潮濕,火光搖曳,映照著兩人堅毅的臉龐。


    “惜春,這裏真的有夢真大哥遺留的東西嗎?”天香看著前方舉著火把的男子問道。


    “這個我也不知道,不過既然都來了這裏,不妨先看看吧!”


    越往前,空氣越陰冷潮濕,天香開始打起哆嗦,隱隱有些跟不上惜春的步伐。


    如惜春幾次想將自己的衣服給她披上,可天香卻執意不要,反而讓惜春先走,自己會趕上來的。


    “天香,我已經失去過你一次了,我不能再失去你第二次!”


    惜春拉住天香的手,瞧著她那愈發動人的嘴唇,忍不住親了上去。


    這一吻,讓天香的小臉瞬間變得通紅。本來就像瓷娃娃般精致的臉蛋,在火光的映襯下更加迷人。


    惜春看著天香那羞澀的眼神,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直接一把抱住她,撕扯起她的衣服。


    天香此時也有些瘙癢難耐,配合著主動解開自己的衣裳,露出潔白的玉體。


    映著火光,兩道身影交融在一起,盡情享受著這片刻的歡愉。


    短暫的纏綿後,如惜春背起天香,再次前行。


    天香則滿足地趴在他的背上,嘴角咧開,洋溢出無盡的幸福。


    她環抱住如惜春的脖子,胸口緊緊貼住他背部,仿佛要將這一刻的溫暖永遠定格在心中。


    自他們相識到如今,能夠像今天這樣甜蜜、幸福的時光並不多。


    大部分時候,她都處在痛苦與憂慮中,那些痛苦的回憶仿佛如影隨形,時刻在她心頭縈繞。


    尤其是想到武琴中那些可惡的人,她不禁咬牙切齒,心中的怒火難以平息。


    若不是武琴的所作所為,惜春也不會受那麽多磨難,友邦更不會頹圮成如今這般模樣。


    每當想到這些,天香就感到一陣心痛,對武琴的恨意也愈發強烈。


    似乎感受到天香的情緒波動,如惜春反手輕輕拍了拍天香的屁股,溫柔地笑道:“天香,別擔心,那些痛苦的日子已經過去了。現在,咱們隻要找到我哥遺留的手段,就一定能化解友邦的頹勢,讓那些曾經傷害我們的人都付出代價。”


    聽到如惜春的話,天香的心中湧起了一股暖流。她緊緊抱住如惜春,仿佛要將兩人的心在這一刻緊緊連結在一起,永不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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