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白領


    話說梅朵姑娘正在手術室裏被搶救著,而她的婆婆正在焦急地等在手術室的門外。她一邊祈禱她們“母子”平安,還一邊對她的不孝之子大罵不已。不大一會兒,歐珠也從外麵匆匆忙忙地趕到了醫院。


    老太婆見兒子來,她馬上劈頭蓋臉地對歐珠大罵道:


    “死東西,你在外麵鬼混,玩玩女人也就罷了!你還敢來真的,還妄想把野女人娶回家。你休想得逞,除非我死了!”


    “我……”歐珠遭了老媽的罵,他囁嚅道。


    “我什麽我?如果她們‘母子’倆有什麽三長兩短,我與你沒完!”


    見老娘這次真是發狠了,歐珠也早已嚇得不敢再吱聲兒了。因為他也哪怕弄出人命來,到時不好收拾了。直到老太婆罵累了,她才罷休。其間歐珠一直低著個頭,他絲毫也不敢再反抗了。甚至有那麽一刹那間,歐珠心裏想道隻要她們母子倆這次平安無事,他也想著與情人外國女人瑪麗分手算了。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反正歐珠與他老媽仿佛在手術門外等了一個世紀那麽漫長,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煎熬。正如老話兒說得好“歡娛嫌夜短,寂寞恨更長\"了。正在他們母子二人惶惶不可終日之時,手術室的門被打開了。


    隨後一輛輪滑床推了出來,一個護士的懷裏還抱著一個黑色大塑料袋子。老太婆並沒有先看躺在輪滑床上正在輸液的兒媳婦兒梅朵姑娘,她先是衝向那個懷抱一個黑色大塑料袋子的護士麵前不停地大叫道:


    “我的大孫子在哪裏?我的大孫子在哪裏?……”


    聽見老太婆撕心裂肺地大叫聲,懷抱一個黑色大塑料袋子的護士,她麵無表情又十分機械地拉開了黑色大塑料袋子的拉鏈兒應道:


    “可惜!死了!”


    “死了?”老太婆聽見了護士地回答,她似乎有些不太相信地呢喃了一句。她就猛地撲了過去,她顫抖地扒開黑色大塑料袋子一看:


    “哎呦!我的大孫子死了!”


    隻見老太婆一聲慘叫,她馬上兩眼一抹黑,仰麵向後倒去。她重重地摔倒在地上,馬上昏死了過去。嚇得她的兒子歐珠與醫生護士們一陣手忙腳亂,急急忙忙地把她抬進手術室裏搶救去了。而其他的護士把仍在昏睡的梅朵姑娘推進了病房,那個懷抱黑色大塑料袋子的護士,發現她自己“闖禍”了,她也連忙抱著死嬰兒向醫院的太平間裏跑去。


    好在經過兩個多小時地搶救,老太婆倒是有驚無險地又活了過來。可是,蘇醒過來的老太婆情緒很激動,她一聲接一聲地慘叫道:


    “我可憐的大孫子呀!我可憐的大孫子呀!……”


    而且老太婆對她的兒子歐珠很是敵視,隻要他一湊到病床前,準備對她噓寒問暖時。她就如同發了魔似的,對他又撕又打,並且還惡狠狠地大罵道:


    “狗東西,你去死吧!是你害死了我的大孫子,我要打死你!我要打死你!……”


    嚇得歐珠一直放聲大哭,遠遠地躲在一邊。醫生與護士也漸漸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對這樣一家奇葩的母子倆也真是無話可說。現在兒媳婦兒至今還在昏迷中,還沒有完全脫離危險期,這對母子也不去看望,照料一下兒。他們倆倒是鬧得不可開交了,最後醫生與護士以醫院需要絕對安靜為由,他們把歐珠請出了他媽的病房了。


    於是,老太婆也失去了打罵的對象,她也就慢慢地安靜了下來。偶爾還時不時,悲悲切切地叫喚道:


    “我的大孫子,你趕快回來吧!我的大孫子,你趕快回來吧!……”


    老太婆一會兒哭,一會兒笑,一會兒又怒容滿麵,一會兒又喜笑顏開。她種種怪異地表現,直嚇得膽小的護士都不敢靠近她……


    自此以後,歐珠不得不忙著在醫院裏照顧兩個病人,幾乎再也沒有時間去會他的情人外國女人瑪麗了。因為情人長時間的不來,瑪麗也急了,她時不時地打電話叫歐珠去她那裏一趟。但是歐珠已經被他老媽嚇死了,老太婆至今一醒過來。不是大哭她已經夭折的大孫子,就是不住口地大罵兒子歐珠了。


    此時此刻,每天麵對兩個不太正常的病人。從小嬌生慣養的歐珠早已煩都煩死了,平心而論他的內心裏還是很想去找他的情人瑪麗的。因為歐珠相信,隻有在她溫柔的懷抱裏他才會感到溫暖。但是,歐珠不敢再去了。因為他老媽說過有她(她指歐珠的情人瑪麗。)沒我,有我沒她。如果歐珠膽敢私下裏再去會野女人,她就死給他看。


    再加上歐珠的老媽有時又神誌不清,大凡看見一個乖巧的小孩兒。她就拿著人家小孩兒的手大喊“大孫子”,直嚇得小孩兒哇哇直哭。所以,歐珠有時真是一刻也離不開他老媽,除非她睡著了。


    而另一個病人,就是歐珠的老婆梅朵姑娘,她倒是不哭也不鬧。自從她從昏迷中蘇醒過來後,知道她的兒子已經死了。她就整天像個木頭人一樣,不說一句話。好在叫她吃,她也知道吃了。但是,稍不注意她就會在病床上大小便。弄得整個病房裏都是烏煙瘴氣的,也得歐珠時刻小心著,經常要領著她去上廁所了。


    此時此刻,因為傷心過度,梅朵姑娘已經完全地麻木不仁了。麵對紛紛擾擾的世界,人和事,她都是一副冷漠的麵容,而無言地在對抗著。


    因為兩個病人,都是因為受了強烈的刺激,現在多少有些不正常了。一個病人,是歐珠的老媽,她一醒來,就愛嘮嘮叨叨地沒完沒了。另一個病人,是他的老婆,她醒著,也如同睡著了一樣,雙眼空洞地望著前方。好比三國的謀士徐庶進曹營——不發一言。她就像一個心智不健全的傻子,她自己什麽也不知道去做了,非得有個人在旁邊指導她才行的。


    好在梅朵姑娘不哭也不鬧,也很聽話,叫她幹什麽她就幹什麽。幹完了一件事兒,她就像個木樁一樣坐在那裏一動也不動,除非她堅持不住地倒下就睡著了。每天麵對這樣兩個奇奇怪怪的病人,歐珠幾乎都要發瘋了。以致他經常對著電話衝他的情人瑪麗吼道:


    “死女人,你就別再糾纏老子了!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再說瑪麗挨了情人歐珠無緣無故地罵,她一時之間也懵了。瑪麗自己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裏,她都沒有再打電話聯係歐珠了。因此,歐珠倒也落得個耳根清靜了不少。他也就按部就班地上醫院照料兩個病人了,仿佛一夜之間他已經變好了似的。


    誰知道時間一長,總也不見他的情人瑪麗聯係他,歐珠倒自己先慌了神兒。畢竟每天麵對兩個有些神經質的病人,歐珠的勞累就不用說了,關鍵是他的苦悶無人訴說了。而且他還要時不時挨他老媽的吊,而麵對一言不發的老婆梅朵姑娘,他的心裏又滲得慌。不要說過過夫妻生活,連最簡單的對話與交流也不可能了。


    時間久了,歐珠實在是悶得慌。而且他身上的雄性荷爾蒙早已超出了一個正常男人可以忍耐的極限了。每當夜深人靜之時,歐珠好像與女人“那個”了。但是他的老婆成了木頭人似的,他的情人又被他罵跑了。此時此刻的歐珠,他的心情真是糟糕透了,他想要咆哮和發泄,卻又連個目標人物也沒有了。因此,歐珠決心放下他的自尊,也顧不了老媽之前要死要活地威脅了。


    因此,歐珠真是左為難,右為難,左右為難,難左右了。而且去留都不容易的歐珠,他甚至於有一種惡毒地想法兒。他當然希望兩個病人馬上康複正常起來,這樣也就不用他沒日沒夜地料理了。但是,兩個已經多少有些神經質的病人。即便是生理上的疾病好了,她們倆腦子的“病”沒有好,她們倆也很難正常起來,再也不用他勞心勞力了。


    於是乎,罪惡的種子種下了。歐珠的潛意識裏,他居然希望他老媽早點死。因為隻要他老娘一死,他就可以把老婆梅朵姑娘一個女人丟在醫院裏不管了,或者幹脆離婚算了。你說,作為人子。歐珠不學好,盡心盡力地行孝道,他倒希望他老娘早點死了。你說,這是不是歐珠的最大的罪過呀?


    但是,已經快被生活逼瘋了的歐珠,他現在已經管不了這麽多。他隻想盡快地從兩個奇奇怪怪的病人身邊解脫出來,自己一個人想去哪兒就去哪兒。而不是像現在,像一隻驢子一樣,整日整日地在醫院裏打轉轉,什麽也幹不了。他隻想脫身而去,自由自在地去找他的情人瑪麗了。


    歐珠心想如果瑪麗真的是不肯再原諒他了,他也可以去找別的女人一起“嗨”過夠了。因為歐珠不是得道的唐僧,老是被動地當起了“和尚”。他真的是受不了,他想死的心也都有了。正因為如此,我們不應該隻從道德的製高點上去譴責一個壞人。而是要從根源去挖掘出,他為什麽要去幹壞事的根本原因了。正如一句老話說得好“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了。


    話說正當歐珠不知道怎麽樣去與他的情人和好如初時,不想他的情人瑪麗卻自己找上門來了。原來瑪麗無緣無故地挨了歐珠的吊,起先她原本非常地氣,她也打算不再搭理歐珠了。因為瑪麗畢竟是美人國的女人,她認為男男女女莫名其妙地在一起,又莫名其妙地分開是很正常的事兒了。既然情人歐珠已經對她不感興趣了,瑪麗也決心不再死乞白賴著他了。


    但是,瑪麗卻意外地發現她自己懷孕了。這一“驚”非同小可,她也深深後悔與男人“那個”時,沒有保護好她自己了。不言而喻,瑪麗當然知道她肚子中的“孩子”是情人歐珠的。因為這大半年的時間裏,她都是與他在一起過夜的。


    原來瑪麗為了能夠長期地在中國待下去,而又能過上幸福的好生活。她自思最為快捷又簡單的方式那當然是找個可靠的中國男人把她自己給嫁了。又因為瑪麗在中國已經待了好久,形形色色的中國男人她自己也見識了不少。包括日常在生活在工作中認識的中國男人,當然也包括瑪麗遊戲人生,私下裏與許多垂涎她自己美色而上過床而認識的中國男人。別看他們去搞別的女人,他們個個都是很熱衷其事兒。但是,如果是他們自己的老婆,哪怕是情人,他們隻想獨寵。別的男人,休想再染上一個指頭了。


    因此,本著入鄉隨俗,也為了更好地嫁個中國男人,達到她自己可以長期定居中國的目的。瑪麗與她自己之前眾多的情人,早已一刀兩斷了。然後瑪麗自己搖身一變,她就變成了一個單身的淑女了。所以,瑪麗與歐珠好上了,她身邊還真隻有他一個男人了。現在瑪麗發現她自己懷孕了,她當然知道這就是她的情人歐珠的種了。


    眼見著自己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瑪麗終於坐不住了。因此,瑪麗就不得不放下自尊,還要冒著挨吊的風險而主動地來找她的情人歐珠了。果然,原本歐珠正愁著怎麽樣求得瑪麗原諒他自己的時候。歐珠見瑪麗來了,他就馬上變臉地忿斥道:


    “瑪麗,我叫你不要再來糾纏我,再來打擾我的生活!你怎麽又來了,你說你煩不煩死人了?”


    原來狡猾的歐珠的眼睛很尖,他早已看出瑪麗的肚子已經大了起來。他也知道美人國的女人都很高傲,她們絕不會像中國的娘兒們,哭哭啼啼地哀求已經變了心的男人留下來,不要拋棄她們了。所以,歐珠為了拿捏住他的情人瑪麗,明明他正在著急萬分想著與她怎麽樣和好的事兒。現在見瑪麗大著一個肚子來找他,歐珠馬上眉毛一皺,計上心來。


    歐珠就想給瑪麗一個下馬威,以便日後很好地操控她,讓她死心塌地地跟著他,又要對他服服帖帖地把他自己服務好了就ok了。


    “你以為我想來嗎?這不,我不想我的孩子一出生,就見不著爸爸了!我來找你,當然是因為我已經懷上了你的孩子了!”瑪麗見歐珠一上來就罵她了,她也沒有好脾氣地怨懟道。


    “瑪麗,你說話得講良心!你之前有那麽多的男友!你可不許賴上我了!誰知道你肚子中的孩子,到底是誰的野種呀?”歐珠也不甘示弱地抗議道。


    “哼!你這個沒良心的壞男人!我這大半年的時間裏,我隻與你一個男人‘睡’過覺!你說我肚子的這個孩子是那個王八蛋下的野種呀?”瑪麗也不甘示弱地叫嚷道。


    “這……”歐珠有點黔驢技窮,理屈詞窮地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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