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白領


    因為哥哥白宗先副總裁突然地病倒了,享受了好幾年鄉村安逸生活的白雪情不得不提前回到了s市。又因為張誌強自己一時走不開,他隻好先派張大牛護送老婆白雪情去s市。白雪情一到s市,她來不及先去過問一下世紀文化集團公司的業務狀況。白雪情就去醫院先看望她自己的哥哥白宗先了,不過兄妹二人見麵後,她還是吃驚不小。


    白雪情見到本來比老公張誌強還要小幾歲的哥哥白宗先,他早已瘦得皮包骨頭,像極了七老八十的幹癟小老頭兒。白雪情禁不住嚶嚶地哭泣了起來,不過生病中的白宗先倒是很鎮定,他反而安慰著妹妹白雪情說道:


    “妹妹,你先別為我哭泣了!我這是老毛病,不要緊的。你應該先回世紀文化集團公司主持大局了,否則公司會亂套兒的,後果將不堪設想了。你就把大牛留下來照顧我就ok了,再說醫院有醫生與護士,你也不會治病,留在醫院裏也起不了什麽作用的!”


    “好吧!”白雪情聽了哥哥白宗先地勸說,她隻好答應了下來。


    臨走時,白雪情再三向張大牛交代著說道:


    “大牛,公司那邊的事兒你就不用管了!你留在醫院裏照顧好我的哥哥,如果有什麽不測,你就馬上通知我!”


    “好的!白總裁,我會照顧好你的哥哥的,請你放心好了!”張大牛聽了白雪情的話兒後,他馬上十分負責任地保證道。


    “哥哥,那麽我就留下大牛,由他先照顧你了!我回公司裏忙去了,等我忙完了我就來醫院裏看你了!”


    “好!妹妹你快走吧!有大牛照顧我就ok了,你快回公司去忙吧!”白宗先又催促道。


    “好!哥哥,我走了!再見!”說畢,白雪情心情無比沉重地走了。也不知道什麽原因,真要走時,她還一步三回頭,心慌意亂得很厲害。


    好在白雪情一回到世紀文化集團公司,公司裏的混亂局麵馬上就被控製了下來。原來公司有些人,見一直行使總裁權利的副總裁白宗先病倒了,而董事長夫妻二人又遠在湖北省的鄉下。一些人就有了興風作浪的膽子,他們拉幫結派,把世紀文化集團公司搞得烏煙瘴氣的。


    白雪情自從接手世紀文化集團公司後,她馬上秒變成了都市女強人,霸道女總裁了。她大刀闊斧地進行了一係地改革,還把幾個興風作浪,頂頭作案的幾個頭頭兒。要麽毫不留情地直接開除了,要麽降職留用。還把幾個底層的一直維護世紀文化集團公司形象的青年幹部都提拔了起來。


    其中有一個叫張偉的青年幹部,他還不到三十歲。他是國內名牌大學生,金融係畢業的高材生。在世紀文化集團公司最高權利真空時,他一直堅持著與無形之中刮起來的一股歪風邪氣作鬥爭。因為他地努力,才沒有讓世紀文化集團公司的股票下跌得那麽厲害。


    所以這次人事大變動後,白雪情就連給張偉升了三級,直接讓他接手了哥哥副總裁以前的所有事務。成為了她之下,在世紀文化集團公司裏最有實權地幹部了。同時,白雪情也相應地提拔了一些,在哥哥副總裁病倒不能理事兒,自己作為總裁又沒有到任期間。極力維護公司形象,努力工作的一些中層,低層的幹部們。


    在白雪情這樣一番大操作下來,世紀文化集團公司的麵貌早已為之一新。白雪情麵對麵考察青年幹部張偉時,他們之間還有過一段精彩地對話:


    “你叫張偉是吧?”白雪情隨意地問道。


    “是的!”張偉也不含糊地馬上肯定地回答道。


    “喲,那你還是‘名人’呀?我上大學那會兒,最喜大張偉的一首歌兒裏的一段話兒!”


    “天空飄來五個字兒


    那都不是事兒


    是事兒也就煩一會兒


    一會兒就完事兒”


    張偉馬上脫口而出道,原來他也很喜歡大張偉的這首《倍兒爽》的歌兒。


    “對!對!對!就是這一段話兒,我太喜歡了!”白雪情仿佛遇見了知音歌迷似的,她一連欣喜地叫喊了三聲“對”字。


    “他是大張偉,我是小張偉,我與他是不可同日而語的!”張偉還挺幽默地來了一句兒。


    “那我從現在起,我就把你這個‘小張偉’變成‘大張偉’,怎麽樣?”


    “怎麽個變法兒?弄不好,俺就成了孔子罵宰予的那一句話兒的現代版的‘人物’了!”


    “朽木不可雕也,糞土之牆不可圬也!”白雪情也脫口而出道。


    “對!就是這麽一句話兒!”張偉也附和道。


    “不會的!你從未‘晝寢’呀?”


    “嗬嗬!”


    原來世紀文化公司出現最高權利真空後,不要說一些興風作浪的家夥,遲到早退,混日子的人也大有人在。隻有張偉等少數人堅持按時上下班兒,特別像張偉,有時還加班到深夜。他不僅沒時間“晝寢”,還“夜寢”也缺了不少時間。


    當白雪情接手世紀文化集團公司後,她看見張偉每天缺少睡眠的“熊貓眼睛”,她曾多次勒令他不要再加班,非要他回家休息了。


    “我準備讓你當副總裁,全麵接手我哥哥的一切事務了!”


    “什麽?你讓我當副總裁?白總裁,我夠格兒嗎?我可不想爬得越高,摔得越重!最後我成了大家眼中現代版的劉阿鬥,受人嘲笑和挖苦了!”張偉嚇了一跳又有些興奮,但他還是有自知之明地推辭道。


    “我說了算!從此時此刻起,你就是世紀文化集團公司的副總裁了!”


    說畢,霸道女總裁白雪情不等張偉開口來拒絕,她就踩著高跟鞋“噔噔”地走了。


    “唉……”張偉歎了一口氣,同時他雙手握拳,用力向上抬起來。他全身肌肉膨脹,顯示出了他強大的個人體魄。並且他還在內心裏高呼道:


    “白總裁,我絕不會讓你失望的!”


    當世紀文化集團公司剛剛步入正軌時,白雪情還沒有來得及輕鬆片刻。張大牛突然打電話來告訴她說道:


    “白總裁,你快來醫院!醫生已經給你哥哥下了病危通知書!”


    聽了張大牛的話兒,白雪情傷心得幾乎要摔倒,她連忙扶著辦公桌兒穩住了她的身子,她還哽咽地說道:


    “大牛,照顧好我的哥哥,我馬上就來醫院了!”


    “好的!你快來!你哥哥剛才醒過來了一會兒,他一直在呼喚你的名字!”


    “好!我馬上到!”


    當白雪情風馳電掣地趕到醫院時,淚水早已模糊了她的雙眼。她真的不敢相信,一向玉樹臨風,一表人才的哥哥早已病得瘦成了一個幹癟的小老頭兒。


    白雪情望著哥哥白宗先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他麵容憔悴,眼神空洞。他呼吸急促,喉嚨裏發出沉悶的喘息聲,仿佛生命正在一點一滴地從他體內流逝。周圍的醫療器械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響,監測著他的生命體征。


    張大牛正守候在病床邊,白雪情趕忙撲了過去,她緊緊握著哥哥白宗先的手,她淚流滿麵。白雪情知道,時間已經不多了,離別的時刻即將來臨。這個她自己最尊敬的哥哥,他如今卻被病魔折磨得無法動彈了。


    白雪情看著哥哥白宗先微閉了雙眼,也許他在回想起他自己走過的歲月,內心充滿了遺憾和無奈。也許他還想起了年輕時的夢想,想起了曾經陪伴他自己走過的親朋好友,想起了那些未曾實現的夢想。然而現在,一切都將成為泡影,無法挽回了。


    突然,哥哥白宗先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了,他地心跳也開始變得不規則了起來。醫生和護士緊張地圍了過來,進行著緊急地搶救。然而,生命的脆弱使得一切努力都顯得那麽地無助。在最後一刻,哥哥白宗先看著眼前妹妹白雪情熟悉的麵孔,他努力向她擠出一個微笑。然後白宗先閉上了眼睛,他永遠地離開了這個世界。


    病房裏,白雪情悲痛的哭聲響了起來,大家默默地站在一起,想陪她度過這個艱難的時刻。哥哥白宗先的生命雖然結束了,但他留下的回憶和愛將永遠陪伴著他的妹妹白雪情了。


    過了好久,在醫生,護士及張大牛地勸說下,白雪情才止住了哭聲。她連忙吩咐張大牛去給她老公張誌強打電話,叫他快來s市。張大牛聽了她地吩咐,他馬上走出了病房給老板張誌強打電話去了。


    冷靜下來的白雪情兀自喃喃自語道:


    “是我害了我哥哥呀?我不應該自己為了躲清閑,把這麽大的世紀文化集團公司全由哥哥一個人來打理了。爸爸媽媽隻有哥哥這麽一兒子,白發人送黑發人,叫我怎麽敢開口告訴我的父母大人啦!”


    “你哥哥的死,絕不是一般意義上累死的!”


    聽了白雪情地自責聲,一旁為白宗先主治的王醫生插話說道。


    “那我哥哥又是怎麽死的?”


    “他早年受了很重的內傷!”


    “什麽?誰打的!我一定要他血賬血來還,一命抵一命了!”


    “唉……”王醫生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兒。


    “王醫生,你有什麽話兒就直說吧?”


    “你哥哥的內傷,是他坐牢時,被犯人們打的!”


    “我怎麽一點兒也不知道呀?”


    “哦,我給你哥哥治病時,問了他一下致病的原因。”


    “他怎麽說,哥哥,你為什麽要瞞著我呀?”


    “在監獄裏,你哥哥被人打破了脾胃。當時監獄條件差,沒有根治好!況且是許多的犯人趁黑打的,監獄方麵查過。但是也沒有查出一個結果來,最後這事兒也就不了了之了!”


    “這些混蛋!我饒不了他們!”


    白雪情突然歇斯底裏地吼道,她又衝病房外喊道,


    “張大牛!”


    “白總裁,你有什麽事兒?”張大牛聽見了白雪情地急切地喊叫他的聲音,他連忙跑進病房裏問道。


    “我老公說他什麽時候來?”


    “恐怕來不了!”張大牛沮喪地說道。


    “為什麽?我哥哥都死了,他還沒有安排好家裏的事兒麽?我哥哥可是為了他張家的世紀文化集團公司累壞的,暈倒在工作崗位上的?他作為老板,不應該來‘看望’一下他的職員麽?”


    白雪情聽見張大牛說她老公張誌強來不了,她一時忍不住地就衝他發起了火兒。


    “白總裁,你錯怪了董事長!他來不了,是因為張奶奶也在醫院裏搶救,醫生也說過活不了幾天。你叫作為兒子的董事長怎麽能夠脫得開身呀?即便如此,董事長還是派巴塞爾馬上要飛過來協助我們倆辦好你哥哥的後事兒!”


    “唉,屋漏偏逢連夜雨!我婆婆怎麽樣了?”


    “唉,多半沒救了,也就是這兩三天的事兒!畢竟張奶奶已經是八十八歲的高齡了,醫生說很難抗過這一關的。”


    “那你快去告訴我老公,叫他不要來了,我會處理好我哥哥的後事兒的!”


    “董事長說了,等巴塞爾來了!由我與他一起護送你哥哥的遺體回你們的老家去。董事長還說叫你先不要告訴你的父母,怕他們老人家承受不住喪子之痛了。”


    “嗯!等我回去時,再慢慢地告訴我的父母了!”


    “白總裁,我去機場接一下巴塞爾!”


    “好!你去吧!”


    過了幾天,當白雪情全身披孝地和張大牛,巴塞爾一起把哥哥白宗先的遺體運回了家鄉。


    白雪情看見母親得知兒子離世的消息,她的臉色瞬間就慘白了,身體也顫抖了起來。媽媽還用手捂住了她自己的嘴巴,試圖抑製住自己的哭聲,但眼淚仍然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白雪情看見父親則無法相信似地搖了搖頭,他瞪大了眼睛。爸爸的神情中流露出無盡的悲痛與絕望,肝腸寸斷。唯一的兒子死了,爸爸真是悲痛欲絕了。


    白雪情還看見嫂子得知丈夫離世的消息,她頓時淚如泉湧,悲痛欲絕了。嫂子緊緊地握住雙拳,她無力地哭泣著,淚水很快浸濕了她的衣襟。白雪情連忙上前抱緊了嫂子顫抖的身子,陪著她一起流眼淚兒。


    白雪情還看見侄兒侄女得知爸爸離世的消息,他們頓時悲痛欲絕,感到了失去慈父地無助和可憐。他們還忍不住地放聲大哭了起來,為失去的父親感到非常地傷心了。


    總之,當白宗先的遺體運回老家時,除了親人們傷心欲絕,親朋好友也是一片悲傷之情。哪怕一些毫不相幹的人,一聽是一個不足六十歲的中年男人死了,也是一片惋惜之情。如果說有高興的人,那也隻是白家的仇人,或者是白宗先從政時他個人得罪過的冤家死對頭了。


    人之一死,還是陶淵明說得好,看得開:


    “有生必有死,


    早終非命促。


    ……


    親戚或餘悲,


    他人亦已歌。


    死去何所道,


    托體同山阿。”


    活著的親人們總是懷念起死者生前的好,憧憬著昔日親密無間的榮光能夠再現。更加希望死去的親人,有司馬遷說的那麽好:


    “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如果一個人真能夠這樣地去死,對於個人來說也就心滿意足,一生也就了無遺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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