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冬天。


    黑沉沉的夜,仿佛無邊的濃墨重重地塗抹在天際,連星星的微光也沒有。


    莫沫小朋友對麵的書房燈光還在亮著,小家夥轉眼就已經兩歲了,顧聲哄她睡著了後輕手輕腳關上了房間門。


    徑直往書房走去。


    莫青成還在研究著病人的手術方案,聽見門被打開,抬眼朝門口的方向看了過去。


    “寶寶睡了?”他柔聲問。


    “睡了”。


    “這小朋友精力真是旺盛,玩了一天了晚上還是活蹦亂跳的”顧聲邊朝莫青成走去邊說道。


    顧聲說話的時候莫青成的眼神就沒有從她的身上移開過。


    “是不是我已經老了,體力都下降了”顧聲小腦袋一歪就冒出這麽一句話來。


    見她走近,莫青成手一伸就直接把人拉過來坐在了腿上。


    “我們聲聲哪裏老了,看著也就剛上大學的模樣”莫青成眉眼一彎,像是剛談戀愛那會一樣,輕輕把她鬢角的頭發撩到耳後,溫柔地看著她的眼睛說道。


    “都說情人眼裏出西施,所以我覺得莫老師說的太誇張了”顧聲被他逗笑,摟著他的脖頸說道。


    “但是…我喜歡”


    顧聲的另一隻手隨即從他的耳朵和臉頰劃過,最後停留在了他的嘴唇上。


    莫青成一向擅長說甜言蜜語,但隻是僅她可聽,顧聲也最是喜歡他的聲音,所以於兩個人而言根本都不會存在所謂的厭倦期,每天都是熱戀期。


    他靠近,嘴唇輕輕劃過她的唇,如同蝴蝶翅膀的輕觸留下一串電流般的感覺。


    “你還在忙嗎?”顧聲側過身子來換了一個姿勢看著他的電腦,上麵是密密麻麻的檢查單。


    “忙完了”莫青成順勢把下巴搭在顧聲的肩膀上。


    這個季節醫院的病人出奇的多,每天都是接連不斷的手術,如今的工作強度莫青成都覺得有些累了。


    顧聲能清晰的感受到一向打不倒的莫老師此時此刻把自己無比柔軟的一部分毫無掩飾地展現在自己麵前。


    “累了我們就去床上睡”顧聲的一隻手輕輕撫著他的臉龐。


    “嗯……”莫青成微微閉著的眼睛睫毛輕輕顫了顫。


    “得吃點甜食緩一緩”莫青成自顧自地說。


    “什麽?”顧聲柔聲問。


    “感到有壓力的時候就要吃甜品”莫青成依然保持著這個姿勢沒有變化,回答顧聲。


    莫青成可不是喜好甜食的人。


    “為什麽?這其中還有什麽講究嗎?”顧聲追著問。


    莫青成輕聲一笑,嘴角微微彎道:“因為 stressed (壓力)倒過來就是 desserts(甜品)”。


    什麽歪理,但確實又沒什麽毛病。


    顧聲忍不住輕聲一笑:“原來莫醫生也講究這些”。


    “我記得樓下冰箱好像有蛋糕,我們下去吃一點?”莫青成說著下巴從顧聲的肩膀上挪開。


    顧聲把整個身子都轉向莫青成,停頓了兩秒後摟著他的脖頸一本正經地說道:“我更甜”。


    莫青成嘴角彎成一個好看的弧度。


    “那你怎麽下嘴啊?”把臉湊近了顧聲,聲音幹淨清透,帶著一點水汽滋潤過似的微啞,分外撩人。


    顧聲眸底閃過一絲驚訝,大腦都快宕機了,這怎麽會像莫青成說出來的話。


    耳根那不爭氣的紅暈又漸漸染了上來。


    緊接著就感覺莫青成的氣息逐漸靠近,然後是低沉的一聲:“嗯?”


    莫青成沒給她回答的時間,輕輕觸碰上她的唇,短短的幾秒顧聲卻覺得過了好久好久。


    不過這樣也好,就這麽一直下去吧。


    “好甜啊”莫青成放開顧聲後,臉上掛著一抹好看的笑容,意猶未盡地說道。


    窗外,不知何時飄落的雪花落在了樹上,輕輕的,很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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