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樓裏的人基本都離開了,施哥哥上去勸妹妹回家,但施伊執意要在等下去,施哥哥隻好下樓繼續等待。


    施哥哥有一隻契約的靈獸,是一隻變色龍,能夠隱蔽的潛入別人家中不被發現,受於施哥哥修為隻有築基的限製,這靈獸也隻能不被金丹以下的修士發現。


    施哥哥喚出變色龍,催使它向城主府過去,意圖在城主府附近探聽到一些消息。


    但在路上,施哥哥通過變色龍感知到五六個築基修士的氣息,他們埋伏在一條巷子內。


    出於對危險的感知,施哥哥讓變色龍停了下來,趴在那條巷子的牆上。


    “那施家兩個人怎麽還不過來?”


    “急什麽,衣服都換上了葉家的標誌了吧,到時候把他們殺了之後記得留下一些葉家衣服的布料。”


    “是。”


    聽到這裏施哥哥嚇得看了一眼樓上,變色龍悄悄地爬進了屋簷上的瓦片裏,防止被那幾人發現。


    “你說施家發現兒女是葉家人殺的會不會瘋?”


    “瘋就瘋,反正已經死了,到時候我們城主大人再給施家一點資源,讓他們施葉兩家鬥去,兩敗俱傷才好。”


    “哈哈哈哈哈。哎呀這倆人幹嘛呢,這麽磨蹭,讓我們早點幹完活早點回去。”


    城主派了人要殺自己,施哥哥一臉驚懼,看著樓上還在等人的妹妹,一個惡毒的想法從施哥哥腦海中升起。


    施哥哥悄悄上樓,趁妹妹不注意將她推了下去,伴隨著“咚”的一聲,施哥哥假裝才發現哭天喊地的大叫“妹妹!”


    街上還未打烊的店鋪裏出來了不少店家,在,施哥哥跪在屍體旁聲淚俱下的請求店家幫忙報信。


    回施府時已經是一群人跟著圍觀,城主安排的幾個築基修士沒有找到機會,見施伊已死,目的已經達到,便沒有再對施哥哥下手。


    安全回到施府後,施哥哥這才鬆了一口氣。


    “這都是城主逼的啊妹妹,我不殺你我們倆個都得死。”施哥哥對著空氣涕淚橫流的磕頭。


    風似乎停了,門不知道何時打開的,門前站了不少聽到動靜過來的施家人。


    施母沒想到她的兒子殺了她的女兒,氣急攻心暈了過去,施父扶好施母,凶狠的對過來的人下令:“今天的事誰也不準說出去!”


    施父掐住施母人中,她才緩緩醒來,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抓住兒子的衣領哭喊:“你怎麽做的出這種事來的!”


    施父拉住施母:“夠了,你沒了一個女兒還要再沒一個兒子嗎!”


    裝神弄鬼結束躲在暗處偷看的薑悅景根本不相信施哥哥的辯詞,想要兩人都安全脫身的法子並不是沒有。施哥哥這樣做無非是看城主公子已經完全不愛施伊,施伊沒有了利用價值,為了再撈一筆利益,心狠地對妹妹下手。


    這件事,想必施父也是知道的,不然施家也不會那麽快利用施伊的死,從城主那邊獲得相關資源。施家迅速封鎖塔樓,也是為了方便處理掉當時殘留的痕跡。


    施伊生前的貼身婢女看著地上的灰燼,又哭又笑:“小姐你真的回來了,小姐你帶我一起走吧,我陪著小姐不會孤單。”


    說完婢女便一頭想要向牆上撞去,薑悅景見狀想要救人,卻見一陣大風將施哥哥房間裏的蒲團吹到婢女的腳前,婢女被絆了一腳,摔在蒲團上。


    婢女沒管腿上的疼痛,而是跪在蒲團上四處張望哭的滿臉是淚:“小姐!”


    “小姐心地善良,想要你好好活著。”有人出來勸慰這個婢女。


    薑悅景疑惑的看向雲朔,眼神詢問:是你做的?


    雲朔搖搖頭,表示並不是他。


    既不是雲朔,也未看到有人出手,甚至感受不到靈力波動,難不成真的是施伊亡魂所為?薑悅景被自己猜測嚇得打了個冷顫,腦海裏已經浮現出前世電視劇裏摔死的鬼的模樣。


    薑悅景嚇得緊緊抓住雲朔的袖子,小聲顫抖說:“師兄要不我們還是走吧。”


    二人剛跳出施府的院牆,一朵粉色的絨花,隨著風吹,從施府內飄到了薑悅景的手裏。


    “這花怎麽能飛這麽遠?”薑悅景看著手中的絨花。


    隨即薑悅景瞪大了眼睛,往前小跳一步,抱住雲朔胳膊害怕地大叫:“有鬼啊!”


    雲朔低頭看著懷裏的薑悅景笑了一下,隨後對著空氣說了一句:“下輩子好好活著。”


    感受到懷裏的薑悅景抖了更厲害,雲朔不再多言,護著薑悅景回去了。


    施府裏隱隱約約聽到薑悅景那聲大叫,不少人都麵色惶恐,尤其是施哥哥,一邊雙手合十一邊說:“妹妹你這麽善良,連婢女都不舍得帶走,一定會原諒我的對吧。”


    但寂靜的空氣並沒有聲音回答他,這讓施哥哥在恐懼中一直煎熬著。


    回到客棧,關上門薑悅景才舒服一些,“師兄你剛剛在和誰說話?”


    “施伊。”


    薑悅景驚懼地將手裏的花扔桌上:“真的有鬼!”


    “無事,她要走了,這花是為了謝你。”


    謝謝你願意幫我查清真相,謝謝你願意幫我報仇,也謝謝你讓我知道愛他人前先愛自己。可惜辜負了那些在利益糾葛裏依舊真心對我的人,施伊離去前不舍的看了一眼侍女曉琴。


    薑悅景這才敢去看那花,粉粉的,長了許多絨毛,就像福利院旁的大樹上開的隨風飄舞的合歡花一樣。


    “她會去殺了她哥哥,城主和城主兒子報仇嗎?”薑悅景問,隨後又搖頭,有些著急的說:“不行,如果做鬼造了殺孽很難再投胎為人了,我們得去勸她。”


    雲朔抓住了急著要出門的薑悅景:“吹一場大風救下那個侍女已經幾乎用了她全部力氣了,她現在隻能去她該去的地方了。”


    “好吧,”薑悅景這才放心,將那朵花重新托在手心裏,對著它說,“不用謝。”


    施伊頭七回來的消息很快便傳到了城主府,城主聽著屬下匯報消息,聽到說施哥哥推的施伊,城主眼神晦暗不明:“既是他們自家人謀殺的,還有臉來我這裏訛取利益,去將那些東西都收回來。”城主將從趙鐲那裏得來的鬱氣全都發泄到施家。


    屬下有些猶豫:“可是他說城主您派人伏擊他們。”


    城主:“他有證據嗎?”


    城主下屬支支吾吾地說:“屬下昨晚在施府附近好像聽見了薑仙子的聲音。”


    城主皺眉神色嚴肅問:“你確定是她?”


    下屬不太肯定:“隻是聲音很像,她喊了一句有鬼啊。”


    城主揮揮手讓下屬先離開,凝眉思索薑悅景為何會昨夜出現在施府附近,這事讓城主總有一些不好的預感。


    很快城主的人就去了施府將幾天前剛送的東西都強硬的收了回來,施父牙都要咬碎了,沒想到城主如此刻薄絕情。


    施府裏被城主府的人搞的一團亂,施母臥病在床,施哥哥又被嚇得至今沒有回神,城主的人趁機搜刮了更多施家的財產。


    薑悅景同雲朔坐在茶樓喝茶,遠遠地看著施府的雞飛狗跳。


    薑悅景看著樓下走過的城主護衛隊,微微一笑:“算算時間,信應該到了趙鐲手裏了。”


    前日薑悅景以城主公子的名義給趙鐲送去了一封密信。信裏以城主公子的口吻控訴了護衛阿風對他的汙蔑,是阿風替換了香囊,並勸趙鐲遠離阿風。之後薑悅景又在信裏寫了一大段從茶樓食肆牆上抄下來的情話表達愛意。


    趙鐲離開的那日,雲朔告訴了薑悅景他的一個猜想,薑悅景目光中滿滿都是渴求八卦的欲望:“你說真的?那個護衛也是趙鐲的侍君?”


    “應該是,她貼身伺候的隻有那個護衛,護衛有習慣性的拉趙鐲手的動作,趙鐲並不排斥,而且護衛看趙鐲的眼神裏有愛意與恭敬。”


    經雲朔一點撥薑悅景終於明白她見趙鐲時地違和感哪裏來了,她在秦家時貼身服侍的是侍女。哪怕是在太清宗,一些內門弟子找人伺候都是優先選擇同性。


    “金丹期的侍君,去哪裏都帶著,想必在她心中地位不低吧。”薑悅景眯眼一笑:“我有辦法了,師兄你會模仿別人字跡嗎?”


    雲朔瞬間會意:“可以一試。去施府還是去城主府找信件?”


    薑悅景很是得意的掏出兩張紙:“這是我從施小姐房裏拿出來的,我們可以照這個模仿他的筆跡。我估計趙鐲兩日後能到家,這兩日夠我們練習了。”


    此刻茶樓酒館裏不少人看見了城主的護衛隊氣勢衝衝去了施家,很快有跟著去打探的人回來了,帶來了護衛隊在搜刮施家的消息。


    不少人都在感歎城主的涼薄無情,薑悅景見時機到了,便對站在窗邊,對樓下的攤販大喊:“麻煩送一份涼糕上來。”


    對麵酒館裏,一直在喝酒的男人得到了暗示,立時摔碎了手裏的酒杯。整座酒樓大堂的人都被吸引了過來。


    “殺了人家姑娘還去抄人家家,簡直就是畜生。”男人醉醺醺的喊道。


    酒樓裏立刻有人接話:“你胡說什麽,施家那個不是自己跳下來的嗎?”


    “嗬,他都派了那麽多修士去截殺。”男人一臉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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