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英的話讓所有人都怔住了。


    難道,妾不是想娶就能娶的嗎?


    他們村的員外可是有不少小老婆的啊!


    閻月朗連看都不看她們一眼:“聽清楚了?”


    如意癱坐在地上,忽的就哭了起來:“可、可剛剛這麽多人都瞧見了,你和我……我可沒臉活了……”


    “你和他怎麽了?哦,你弄壞了他價值四十兩銀子綢緞袍子的事?”


    如意不知道該說什麽。


    舒妙繼續說:“我不知道你們那兒是什麽規矩,但在京都還沒那麽小家子氣,你年紀小,我們拿你當妹妹而已,反倒你們一家倒是野心不小,娶了阿鈺還不夠,還想要我的位置,覬覦我相公,既然如此,不如就叫大家評評理,若是大家說是我們錯了,我這閻太太的位置讓給你,如何?”


    如意不哭了。


    她不太懂,但是她想做閻太太。


    猶豫著要不要答應,還是被鍾貢士一句話先攔住了:“太太說哪裏話,她隻是年紀小不懂事,您和兄長千萬不要與她計較……”


    舒妙又不想真的把這些事捅出去給別人當笑話,有台階她就下:“今日是你和阿鈺的好日子,我自然是不想掃興的,今日你最大,你說該怎麽做?”


    鍾貢士舒了口氣。


    聽舒妙的聲音,她絕對比閻月朗更好說話。


    “都是誤會,都是誤會,她們鄉下出來的不懂事,冒犯了兄長和太太,我代替他們向您道個歉,還望您二位大人不記小人過。”


    “既然如此,我就看在你的麵子上不計較了。”


    如意不解,但好歹她娘沒被繼續往外拖了,這頓飯也沒散場,還是吃完了。


    後來將兩家商議好的彩禮陪嫁單子亮了亮,算是這場宴圓滿結束。


    鍾家這群人還得回外麵的宅子去,就連本想趁機在閻府住上幾日的鍾老太太也歇了心思,老老實實跟著走了。


    鍾貢士在婚前搬去了那宅子住。


    跟著一上馬車,臉色就黑了下來。


    到了家裏也不管什麽長幼尊卑了,指著幾個起哄的爺們兒就怒斥起來:“沒一點兒眼力見,他根本看都沒看如意一眼,你們就瞎起什麽哄?以為他是村裏那些好拿捏的呢?”


    又掉頭指著如意:“什麽不三不四的手段都敢用?他可不是鄉裏的土財主!就纏了你的穗子就要讓他納你做妾?人家抓了現行的才敢說這事,你可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如意她娘不服氣,正要張嘴,鍾貢士就把矛頭對準了她:“你也是,這是什麽地方?天子腳下!他是什麽人物?天子近臣!你撒潑打滾像什麽樣子?別以為村裏那套在這兒就好使,他肯敬你你就是長輩,他不敬你你就是刁民!還敢撒潑!”


    如意一掐腰,也指著他:“好話歹話都叫你說盡了!叫我勾引他的是你,說我不三不四的也是你,你可真是一點虧也不吃啊!還好意思說我娘是刁民?你連他娘子都認不出,就上趕著叫我去勾引他!你沒瞧見那小娘們兒厲害的很嗎?裝什麽大尾巴狼,在家的時候說的好似你成了那府裏的老爺,誰知道當著人的麵,你嚇得連個屁都不敢放!”


    鍾貢士被氣的抖著手指頭指著如意的鼻子:“我但凡知道你們這麽沒用,何必費什麽心思!早知道還不如去買個‘藪鳥’,至少會伺候男人!”


    “你罵誰呢!”


    藪鳥和妓子比好到哪去,都是被人養出來專門伺候男人的,唯一的區別大概也隻在於妓子睡千人,而藪鳥卻是送進男人內院裏的禮物。


    如意一個清清白白的小姑娘,哪能容忍這麽被詆毀,她也顧不得別的,衝上去就撕扯起鍾貢士的衣服,把人拽到地上騎著抓臉薅頭發。


    眾人剛剛被鍾貢士無差別攻擊,一個一個才懶得勸架,不落井下石就很好了。


    可憐鍾老太太撲過去救兒子,還挨了兩巴掌。


    直到天黑,這場鬧劇才結束。


    他們以為在院子裏的事傳不出去,沒成想,因為早前舒妙嫁進來時鬧出的事,周圍的鄰居個個都練了一副爬房簷看熱鬧的本事。


    當天晚上,這家子想吃人絕戶沒吃成的事就傳遍了周圍的街坊。


    田聰鈺當然覺得不開心,但她現在是待嫁的姑娘,沒出門之前還得仰仗閻家給她撐腰,自然是屁都不敢放。


    閻月朗是沒把這事當成一回事,他說是送舒妙回家,結果連自己也住在那裏了。


    舒妙又趕不走他,隻能任他賴皮著,日日往蔣家跑。


    九月下旬,閻月朗就忙了起來。


    秀女們進宮,他作為郎將必須親自帶著百來人守在皇上身邊。


    臨走前不僅吃飽喝足,還問舒妙要了一件物件。


    舒妙想了想,叫他把寶葫蘆耳墜子還回來,從自己妝匣最底層的夾層裏拿出一個小油紙包遞了過去。


    “這個東西是我爸爸送我的生辰禮,在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隻有我有。”


    紙包裏裝著一枚金戒指,但又不是赤金的。


    沒什麽花紋,寬寬平平的,正中有一顆小小的紅色寶石。


    閻月朗翻著仔細看,看到了戒指內側刻著的一串英文和一個秒字。


    他把舒妙拉進懷裏問:“裏麵刻了什麽?”


    舒妙坐在他腿上,握著他的手指看著裏麵的英語,輕輕的說:“fly high。”


    “是什麽意思?”


    舒妙看著閻月朗,拿過戒指,套在了他的左手小指上:“直上青雲。”


    閻月朗攬著舒妙的腰,一邊抬手,看著戴在手上的小小戒指:“你巴巴對你的期許……很高。”


    “是我自己選的,見過高處的風景,所以才想站的更高,看更美的風景。”


    “那你現在看到了嗎?”


    舒妙把手搭在閻月朗肩膀上悠悠看著他笑,好一會兒才說:“你得再努力一點兒,不然搞不好我真的會站的比你還高。”


    閻月朗捏了捏她的腰肉:“怎麽?還想謀權篡位不成?”


    “大逆不道。”


    兩人說話聲音都低,氣息相纏,耳鬢廝磨。


    閻月朗學會了在舒妙身上留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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