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我可是買了一大塊,隨身帶著,時常泡些水喝喝,感覺最近精神都好了不少。”


    “我勸你還是等等吧,等案子結果出來再說。”


    “對啊,也不急在這一兩天,等到案子結果出來再說。”


    蘇元麵帶微笑,他要的就是這種結果。


    既然那仙童想在民間收集香火,那他就打破信仰,讓其無從收集香火。


    “趙公子,請跟我吧。”


    居立群不想聽這些酒客的胡言亂語,催促蘇元趕緊離開。


    蘇元也並未多停留,之後的事情自有石阡負責。


    他和兩個捕快站在酒樓,稍待了一會,孫世就被帶了回來。


    肩膀被按,卻並未捆住,臉上驚懼還帶著肉疼,想來是花了不少銀子才有此待遇。


    看到被緊緊捆住還封了嘴的孫老二還有些不解,但看到蘇元就好像明白了一切。


    “你這小賊!竟然還敢惡人先告狀!”孫世簡直氣急了,他自認為手下留情饒了蘇元一命,沒想到還被他報官抓了!


    居立群懶得理他的叫囂,揮揮手準備帶人離開。


    “大人,我勸你快放了我。”孫世用力撐起身體,目光從蘇元挪向居立群。


    “嗚嗚嗚嗚~”孫老二嘴還被封著,一句話說不出來。


    “哦,為什麽?”居立群雙目微眯,今天怎麽是個人都跟自己叫囂,他真的有些有些動了殺心。


    孫世伸出右手,上麵紅色的紋飾纏繞成一個仙童輪廓:“我乃仙童神使!你抓了我不怕仙童降罪嗎!”


    “還有這個小賊,昨日被我一掌拍飛,今天竟惡人先告狀,你定是收了他錢吧,要是上了公堂,未必就有你的好!”


    孫世看孫老三被捆,而蘇元站在旁邊一副坦然的模樣,自然以為居立群和蘇元是


    蘇元有些意外,但反而笑得更暢快地,耐心等著居立群的回應。


    可以說孫世和孫老二的反應都出乎了他的意料,簡直有些囂張的有些過分。


    正常的鄉民麵對捕快哪有如此大膽,隻能跟老鼠碰見貓一般小心翼翼。


    莫說犯了事,就是沒犯事也隻能噤若寒蟬,擔心被找麻煩。


    可是蘇元小看了仙童帶給孫世的自信,以及突然獲得超凡力量的人能有多膨脹。


    在孫世被奚落了半輩子被捧起來後,在一掌將衣著光鮮的蘇元拍飛之後,他已經看不起居立群這小小的捕頭,甚至以上官的身份責問居立群。


    在他眼裏,最起碼也得至縣老爺才能跟自己對得上話,所以他昂首挺胸,絲毫不懼。


    居立群冷眼看著,差點忍不住給這蠢貨一人一刀。


    蘇元身份不明,器宇不凡,身旁還有一強大護衛,他隻能帶到縣衙再說。


    可這孫世,到底是憑什麽如此囂張,難道真當他是泥捏的不成。


    不過他終究是忍住了,他不想跟仙童案沾染太多,也不想在這多生事端。


    “把他嘴也給我封上,帶走。”居立群轉過頭,準備離開。


    “真當我不敢出手嗎!”孫世怒吼出聲,右掌拍出,左手放於背後,頗有高人之態。


    “且看我為民除這惡吏!”


    紅光湧出,直撲居立群胸口。


    居立群猛然回頭,同時出刀。


    錚的一聲刀鳴,鋼刀在空中轉了一個刀花,帶起數枚血滴飛起。


    孫世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不敢置信地看著右手手掌。


    那個銘刻著印記的右上手掌,被居立群一刀將肉削了個幹淨!


    一張肉掌如麵皮一樣啪嗒一聲落在地上。


    所有圍觀的百姓齊齊後退一步,有人輕笑又立馬止住。


    孫世左手握著手腕,口中發出殺豬一般的哀嚎不斷後退,不知道為何自己的仙童法術怎麽沒用了。


    可憐他並未修行,甚至不知道品級的區別,隻以為一道印記就可以打遍天下無敵手了。


    “孫老三,你再亂叫,下一刀砍得便是你的嘴。”


    居立群冷冷看著哭嚎的孫世,語氣冷冽。


    向來自詡讀書人的孫世,連殺雞都不願意動手,現在已經被嚇得腿軟了,雙目含淚地看著右手。


    可在望向居立群那陰狠的表情之後,卻一聲慘叫都發不出來,隻能捂嘴看著自己的手上的右手。


    “孫老三,不要想狡辯,不要想聯係你那個什麽仙童,有什麽說什麽知道嗎?”居立群再次開口。


    他不想查什麽仙童案,也不想跟仙童扯上什麽關係。


    所以孫世要閉好嘴,免得他聽到什麽不該聽的東西,沾染什麽不好惹的事情。


    孫世已經不敢再說一字,隻能點頭。


    “留下四人,在紅石鄉內巡查其他可疑人等,其他人跟我回縣衙。”居立群不想在這裏多停留,轉身離開。


    “居捕頭真是懂得明哲保身之法啊。”蘇元站在兩個捕快中間,笑著說道。


    “無根無底,僅是生存之道而已。”居立群知道蘇元說的是什麽意思。


    “可既然身為捕快,難道不想破這仙童案嗎?”


    “我此次所來,便是為了查邪祠,仙童案自有縣衙大人定奪。”


    “局捕頭刀法驚人,為何拘泥在一小小縣衙中?”蘇元再起話題。


    剛剛那一刀的確讓蘇元高看了居立群一眼,其人大概有七品實力,怎麽也不該窩在這一縣衙內。


    居立群嘴唇緊閉,不發一言,明顯不想多聊。


    見他不想多說,蘇元也閉嘴了,一個七品對他來說也算不得什麽。


    幾人走得不慢,磨磨蹭蹭的孫家兩兄弟都被捕快背了起來快速走進縣衙。


    “居捕頭,既然是奉令拘捕,為何不上公堂啊?”蘇元穿過遼陽縣街道,卻被帶著繞了一圈才走進縣衙內。


    “知縣有事外出,等到回來自然會來公堂審問。”居立群依然並未多言:“大概明日,委屈一下在牢中過一夜吧。”


    他們根本不關心所謂封條掉落,隻是發現了法陣破壞,現在隻想殺人滅口,再做其他。


    而被帶來的眾人,怕是連知縣的麵都見不到。


    蘇元倒是也不急著暴露身份,且看他還有什麽手段。


    有滄波在一旁,他完全可以見招拆招,沒必要心急,而且他還在等著白衣夜的消息呢。


    蘇元樊特魯兩人被扔進牢房,孫世和孫老二則是被帶到不知何處。


    “大人,我一拳就可以把這牢房砸爛,順便把那個捕頭的頭擰下來!”樊特魯這時候才說話,有些憤憤不平。


    他擔心破壞蘇元的計劃,從一開始就一言不發。


    但要以他自己的性格,早就攪個天翻地覆了。


    “莫急,等著吧。”


    蘇元第二次進牢房,反而有些怡然自得。


    可惜這裏沒有那些老獄卒了,沒人來送酒送菜,孤單了些。


    ————


    “大人,私進邪祠之人已經抓住,丟入牢中了。”


    遼陽縣衙內堂,居立群躬身向上方端坐的遼陽知縣尹明達回報。


    尹明達麵容普通,看起來不過四十,但兩眼帶著大大的黑眼圈,看起來平日十分操勞。


    若是不知遼陽縣政事,怕都要以為他是一個殫精竭慮的好官了。


    “天黑了之後,便解決了吧。”尹明達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對居立群回來得這麽快不誇讚也不責怪,不知還在思慮著什麽。


    “除了參與進入邪祠的幾人,我還抓回來了孫世兩兄弟,此二人跟紅石鄉最近的仙童有關。”


    “嗯?”尹明達明顯有些不悅:“說了不要管此事,尹明達你還是不知道什麽該管,什麽不該管是嗎?”


    居立群聽尹明達提起往事,咬了咬牙關,頓了一下才說話。


    “卑職明白,但進入邪祠之人一口咬定仙童所授的壽石害人性命,當時圍觀之人眾多,我也沒辦法。”


    “幾個草民?把你嚇到了?”尹明達不想聽居立群解釋。


    心裏想著如此辦事能力,怪不能七品卻隻能在縣衙當差。


    “那幾人中,有一個壯漢,我不是對手。”


    “哦?幾品?”尹明達難掩驚訝了。


    他看不上居立群的能力,但他的實力卻有目共睹。


    七品實力,幾乎是普通武者一輩子的頂峰了。


    再加上一手淩厲的刀法,居立群七品之內少有敵手。


    而他還不過四十,遠沒到氣血兩衰的年紀,未來要是能成功鑄爐,那就是一步登天了。


    這也是為何即便得罪了那等人,還能在縣衙保一個職位。


    “六品嗎?”尹明達隻是驚訝,並未多害怕。


    臨近這紛雜的遼東府城,尹明達見過的六品高手並不算少。


    特別是倭人試圖從高麗半島登陸攻擊之後,遼東府城更是高手頻出,連他走路都得小心些了。


    “不像。”居立群搖了搖頭。


    他回憶起自己的手被捏住時的場景。


    很強,但卻沒有那麽碾壓式地強。


    六品和七品之間是天塹,如果樊特魯是六品,在他掙紮的時候,可能手臂就已經粉碎了。


    “無所謂,就當他是六品吧。”尹明達朝後靠去,短暫的驚訝過後重新變得極為放鬆。


    看起來六品在他眼中也不算什麽。


    而居立群卻知道,這小覷天下英雄的知縣尹明達,不過是個八品實力。


    要真論起來,既不是術士也不是武夫。


    更像是官道修士,借由手中官印發揮實力,鎮壓妖邪,離了這官印什麽都不是。


    心中繁雜,尹明達卻一句沒多說,甚至感覺有些輕鬆。


    省得他去幹那髒活,也算好事。


    “那孫世兩兄弟怎麽辦。”


    “就關在那什麽趙林雲一起吧,免得不好找。”尹明達說完打了個哈欠,極不在意。


    居立群明白,這意思是一起滅口。


    事情比他想象的大,即便是涉及售賣壽石的孫世兩兄弟也成了棄子。


    “好,屬下就不打擾大人休息了。”


    “走吧走吧,順便幫我去城內天香閣訂上一桌酒席。”


    說訂酒席,銀錢自是沒給的,居立群也沒多問,隻能退去。


    片刻後,蘇元看到被押走的孫家兩兄弟再次回來,還被丟到了一個牢房,不由得輕笑。


    “神使?看來你的仙童不太管用啊。”蘇元促狹地笑著。


    當兩人被押過來之後,他就猜到這知縣的目的了。


    “你等著!你這小賊竟然敢陷害我!等知縣大人查明事情緣由,一定將你砍頭處死!”孫世的右手已被短袖包裹,但依然在放狠話。


    “嗯?”樊特魯在旁邊悶哼一聲,孫世頭立馬一縮。


    心裏想著,要不是右手上的印記被活生生的刮掉,他高低地給蘇元來上一掌。


    可看著那蹲著如同一座小山的樊特魯,他暫時隻能閉嘴。


    “怕是知縣大人不會查明真相嘍。”蘇元朝後一靠:“你要是真信了那個仙童,就趕緊禱告兩句,讓他來救你,否則明天就隻能被抬出大牢了。”


    “放屁!還沒上公堂呢,難道還能殺人不成!”孫老二雙手籠在袖子裏,蹲在牢房一角。


    剛剛被捆了半天,手腕多了幾道淤青,現在不想拿出來被蘇元嘲笑。


    “有些事情,上不了公堂的。”蘇元又接上一句。


    “你說賣壽石、建神廟這麽賺錢,知縣老爺想不想自己幹?”


    蘇元隨口扯了個理由,但看兩兄弟驚訝的表情,大概已經信了七八分。


    兩人對於貪財的樣子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聽說有人想搶賺錢的路子,不是立馬緊張了起來。


    關鍵是,就這麽些天,他們的確靠著壽石賺了不少錢,甚至是他們前半輩子都沒有賺過的錢。


    “三弟,那捕頭不會是想搶我們的賺錢路子吧!”孫老二湊到孫世旁邊,小聲問道。


    “放屁,那捕頭怎敢,肯定是那知縣老爺!”孫世也開始猜疑,甚至把眼光往上挪了些。


    “那這下怎麽辦?”孫老二也急了,錢財雖然重要,但哪有性命重要啊。


    要是就這麽死在牢中,怕是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


    “隻能花錢消災了。”孫世咬了咬牙,心中還跟仙童告罪:“遭遇大事,需要拿錢消災,隻能暫緩建廟,仙童恕罪仙童恕罪。”


    在心中告罪完,孫世撲向牢房門口,伸出雙手:“獄卒大哥!獄卒大哥!”


    “叫什麽叫!”在一陣鬼哭狼嚎的慘叫聲中,終於有獄卒走了過來拿佩刀敲了敲牢門。


    “獄卒大哥,不是,獄卒大爺……能否讓我見一下知縣老爺,我有大事相告啊!”


    “滾一邊去,知縣那是誰都能見的嘛,把嘴閉好,再亂叫舌頭也給你割掉!”


    孫世急忙閉嘴,目光焦急地看向孫老二。


    孫老二極為肉痛的從兩腿間掏出一小塊碎銀子,遞了出去。


    孫世剛忙再次開口:“獄卒大爺,煩請通報一聲。”


    “嘿,竟然還私藏有,來個人啊,幫這兩人過遍水!”


    獄卒沒去通報,反而喊其他的獄卒過來搜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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