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


    壓著早自習的鈴聲,許願緊趕慢趕到了教室。


    誰懂?周六日睡了兩天懶覺,周一要六點半起床。


    起不來,完全起不來。


    而在她迷迷瞪瞪洗漱完吃早飯時,她弟已經出門了,看到這個,許願瞬間開心了,比起上周跟著她弟的作息天天六點起,六點半起床已經是很寬鬆的一個時間了。


    揣著這份開心,許願一路坐上公交趕到學校,照常壓點進教室。


    “同桌!早上好啊!”


    許願邊放書包邊拍了拍前麵的兩個人,也打招呼:“班長,錢哥早上好。”


    江沉月側過頭回:“早上好。”


    許願笑容更燦爛了點。


    “你星期一精神這麽好?”前排的錢前有點煩躁地揉了揉臉,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顧毅搭話:“她精神頭不是一直都這麽好嗎?”


    許願悄悄瞄了一眼身側的人,不自覺地彎了彎唇。


    好像就是因為可以見到想見到的人,星期一也可以變得值得期待。


    “還好、還好啦。”許願打著哈哈笑著翻開了英語書。


    翻開剛背了幾個單詞。


    立刻上演笑容消失術。


    想死,好想死。


    那一瞬間,許願在想秦始皇統一六國之後怎麽不再把大不列顛也征服,在想霍去病為什麽英年早逝,在想成吉思汗的鐵騎怎麽不踏得再遠一點……


    中心宗旨隻有一個,那就是她怎麽樣才能不學這東西!!


    怕被英語老師再掛到黑板上聽寫單詞,許願背了一個早讀的英語單詞,背了忘,忘了繼續背。


    下課鈴一響,大半個教室的人臥倒。


    許願前排的錢前更是睡了一整個早讀,沒抬過頭,寶哥今早沒來查早讀,顧毅也就沒喊他,任由他睡。


    清晨的陽光斜斜地灑下來,撫摸著一教室的靜謐。


    許願沒什麽睡意,百無聊賴地翻著生物書預習下節課要上的內容。


    忽然,門口處傳來一陣騷動,許多道視線投過來,不過不是在看許願,而是看她前排窩著睡覺的那個人。


    許願抬頭看去,隻見一個長相明豔張揚的美女站在門口,笑意盈盈地看過來。


    起先看的是前排窩著睡覺的人,接著視線挪到了她身邊的人身上,眼中劃過一點驚豔,是極為純粹坦蕩的欣賞。


    接著,有男生笑容促狹地過來推錢前:“錢哥,有人找你。”


    “誰?”


    “不認識,但是是美女哦。”


    錢前不耐煩地支起頭,擰著眉,揉了一把臉之後起身。


    兩分鍾後,錢前大著步子回了座位,埋著頭繼續睡。


    臨近上課,教室不再靜謐,竊竊私語。


    “我去!藝術班的班花顧晚吟來找錢前。”


    “哪個顧晚吟?是我知道的那個嗎?”


    “對對對對。”


    “是因為前兩天的元旦文藝匯演嗎?”


    “可能呢!”


    “……”


    一群人八卦之魂狠狠燃燒,不過當事人顯得太神色如常了,預備鈴響起,老師站上講台,聲音慢慢矮下去。


    前麵窩著睡了一個早讀的人終於黑著臉爬起來,靠著椅背聽課。


    老師開始講休息日布置的習題,許願剛準備用紅筆勾畫著寫題,一抬胳膊,肘部和人相撞。


    許願愣了一下,把胳膊收回來點:“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左撇子。”


    “沒事。”江沉月也收了收胳膊。


    恰在此時,一個紙團飛過來,先是砸在桌麵上,然後溜到兩人座位中間。


    許願下意識抬眼,就見張喆比了個口型:“錢——前——”


    許願準備撿,側過頭時,看到了半截白皙瘦削的脖頸。


    江沉月微彎著腰,腦袋恰在她的腰側,晨光的描摹下,他的頭發上鍍了一層光,發絲看起來異常柔軟,毛茸茸的。


    和這人素來的冷淡疏離完全不沾邊。


    許願腦海裏莫名就升騰上來一個念頭——


    好想摸。


    她指尖動了動,感覺有點手癢,下一秒,對上一雙冷淡清透的眸。


    許願立刻把自己的手摁死。


    她在想什麽啊!


    簡直大膽!


    想摸大佬的腦袋!這和想摸老虎屁股有什麽區別!


    簡直狗膽包天!


    江沉月一抬頭,就見他同桌的表情變了又變,變完後唰一下伸手接過了他手裏的紙團。


    把紙團扔給了前排的錢前後,她端正坐姿聽課,隻是姿態……


    極其不自然。


    像是做了什麽心虛的事情,竭力掩藏,但實際上一眼就能看出來。


    江沉月:“……”


    -


    第二節課下課後,江沉月被寶哥喊去辦公室,其他人都下去跑操。


    現在許願的腳腕隻是能走路了,但還不能劇烈運動,所以許願又請了假在教室裏。


    從外麵接水回來的時候,許願發現錢前還窩在座位上睡覺。


    許願覺得有點兒神奇,因為她在之前也沒見過錢前這麽嗜睡。


    周末他到底幹什麽去了才能困成這樣?


    就在許願坐在座位上繼續背早讀背過的單詞時,發現後門站著幾個穿著高一的校服的學妹。


    幾個學妹推搡了一陣後,有學妹含羞帶怯地問:“學姐,你知道錢前學長的座位在哪兒嗎?”


    許願指了指她前麵。


    幾個人愣了一下,仿佛是才注意到正主居然沒下去。


    “學姐,能麻煩你一件事嗎?”


    許願猜測到一點,走過去。


    接著,幾個妹子刷刷刷掏出來幾封情書,對著她遞過來。


    粉紅色的信封上,小愛心彰示著這些是什麽——


    情書。


    “學姐,能幫我們遞給錢前學長嗎?”


    許願的大腦精準地捕捉到了那個詞——“我們”。


    這時,在見到這場麵的第一瞬就升騰的念頭終於抑製不住了:


    不是?怎麽表白遞情書還組團啊?


    -


    錢前幾乎趴了整個桌麵,許願隻能把情書放在他摞著的書上麵。


    盯著放好的情書,許願細細思索了一下——


    要不?她也給她同桌寫一封?


    電視裏小說裏不也有很多人寫情書表白的嗎。


    這時,一陣冷風吹來。


    許願立刻冷靜下來,打消這個不切實際的念頭。


    冷靜下來後許願發現最上麵的一封情書被剛剛那陣風在地上,她彎下腰去撿。


    剛撿起來放上去。


    忽然,對上一雙神色微動的眸。


    隻見她同桌的目光在情書上停頓了片刻,像是……有點驚訝。


    許願一下子反應過來他可能是誤會了什麽,腦海中瞬間鈴聲大作。


    她還暗戀她同桌呢,怎麽能讓他覺得她喜歡錢哥!


    “不是,同桌,這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解釋?”


    幾乎是在脫口而出的下一秒,江沉月頓住,許願也僵在原地。


    不是??


    這話為什麽這麽像渣男出軌被逮後和正房解釋的話術?!!


    三個人的教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窩在座位上睡覺的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被吵醒,幾乎是在許願說出這話的下一秒不耐煩抬頭:“怎麽了?”


    接著,許願便看見他的目光落在了她手裏的情書上。


    錢前神色莫名。


    緩慢地……


    抬眼。


    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和困惑茫然,似乎明擺著在想:


    怎麽回事兒?


    她對我有意思?


    我要怎麽拒絕她顯得比較不傷害我們之間純潔的友誼?


    許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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