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沈芷顏掩唇咳了一聲,連忙轉開話題,“還好,我昨晚睡得早。”


    薑鈺彤揚眉,很是詫異,“真的?”


    她和靳聿行在一起,居然能睡得很早?


    “當然。”沈芷顏斜她一眼,故作淡定,“你不信?”


    薑鈺彤眨眨眼,“那倒沒有,就是有點兒驚訝。”


    她瞅著沈芷顏的神色想,莫非兩個人鬧得別扭還沒和好?可要是沒有和好的話,沈芷顏昨晚怎麽會睡外麵,不回宿舍。


    難道他們倆昨晚沒有一起住?


    這樣想著,薑鈺彤吞了吞口水,緊張兮兮地壓著聲音問,“顏顏,你昨晚在哪兒睡的啊?”


    “?”


    沈芷顏一愣,對上她略顯天真的眼眸,“公寓啊,怎麽了?”


    聞聲,薑鈺彤鬆了口氣,“嚇死我了。”


    沈芷顏:“什麽意思?”


    薑鈺彤:“我以為你跟靳聿行吵架沒有和好呢。”


    “……”


    沈芷顏怔怔,有點兒明白她追問的原因。


    她哭笑不得,“你想哪裏去了。”


    薑鈺彤委屈巴巴,“主要是你說你睡得很早,我就以為——”


    後麵的話她不說,沈芷顏也是明白的。


    聽她這話,沈芷顏微微失語,底氣不是很足的辯駁,“我和他在一起,也可以睡得很早。”


    薑鈺彤瞪大眼睛,“真的嗎?”


    沈芷顏:“……”


    她斜了薑鈺彤一眼,不想和她繼續聊下去。


    薑鈺彤彎唇笑笑,也沒有再逗她。


    沒一會兒,教室裏的同學多了起來。


    第一節課過後,沈芷顏趴在桌上打哈欠,其實她昨晚睡得不早,早上倒是起得挺早的。


    她有點兒困了。


    好在另外幾節課不是特別重要,沈芷顏睡一會兒也沒事。


    第二節課,沈芷顏幾乎是睡過去的。


    第二節課下課後,她幽幽轉醒。


    剛醒過來,坐在前排的女生就回頭,“顏顏,你知道程晗昱出什麽事了嗎?”


    沈芷顏還沒接話,薑鈺彤便說,“欸,他的事跟顏顏無關啊,別提他來破壞我們顏顏的好心情。”


    同學訕訕,“我沒有要破壞顏顏心情的意思,就是問她知不知道。”


    沈芷顏托腮,撐著腦袋,“什麽事?我不知道。”


    女同學壓著聲音,往前指了指,“我聽他們說,程晗昱好像錯過了一個什麽大好的機會,那個機會之前可能都是板上釘釘的了,但錯過了。”


    “是嗎,”沈芷顏揉了揉眼睛,一副淡定的樣子,“我不知道。”


    薑鈺彤:“活該。”


    她在旁出聲,“就他那樣的人,也配得到大好的機會?”


    薑鈺彤簡直把沈芷顏的心聲給說了出來,“他陰險又狡詐,大好的機會就不該給他,他根本不配。”


    女同學沉默著,點了點頭,“不過他成績確實好。”


    “成績好不代表人品好。”薑鈺彤說。


    沈芷顏聽著,忍笑道,“靳聿行挺好的哈。”


    薑鈺彤:“……”


    前排女生:“……”


    兩人哭笑不得,異口同聲道,“你怎麽秀恩愛。”


    沈芷顏嘻嘻一笑,不動聲色地轉開話題,“我有恩愛秀啊。”


    兩人無語,不想和她繼續聊下去。


    等前排女同學轉過頭去時,沈芷顏手機震了震,是薑鈺彤給她發來的消息:【程晗昱那事,你完全不知道啊?】


    沈芷顏:【嗯,不過我早上聽說了。】


    薑鈺彤:【啊?】


    沈芷顏:【我早上到教室的時候,聽到他和旁邊的同學討論。】


    薑鈺彤:【他真活該。】


    沈芷顏:【你說得對。】


    兩人沒有多聊程晗昱,沈芷顏也不覺得自己有哪裏做得不對,程晗昱就是咎由自取,這是他的報應。


    “……”


    這件事情,一天內就傳開了。


    程晗昱身邊的同學都知道,他錯過了一個大好的機會。


    因為這事,之後一段時間的程晗昱,看著一直沒什麽精氣神,連上課的時候也頻頻走神,讓專業課老師喊幾次才回神。


    沈芷顏很樂意見到他失意的樣子,她覺得很爽。


    她不是什麽善良的人,至少對曾經傷害過自己的人,她善良不起來。


    有時候,她還嫌自己不夠壞。


    程晗昱失意,沈芷顏就免不了有點兒開心。


    這日,她和靳聿行在食堂吃飯,一臉高興。


    靳聿行抬頭看她好幾眼,忍俊不禁,“遇到什麽高興的事了?”


    沈芷顏啊了一聲,眨了眨眼說,“看到程晗昱最近倒黴,算高興的事嗎?”


    靳聿行聽到了不想聽到的名字,卻還是認真地點了點頭,附和沈芷顏說,“算。”


    這怎麽能不算。


    人的情緒都是真實,喜怒哀樂,高興傷心難過得意嫉妒羨慕等等,都是如此。


    沈芷顏有得意,非常 正常。


    聽到靳聿行的回答,沈芷顏撲哧一笑,“我還以為你會說我。”


    靳聿行不解,“說你什麽?”


    “說我不要小人得誌呀,”沈芷顏小聲,“又或者說我這樣的行為不太好,有點兒過分。”


    靳聿行揚揚眉,“我是那麽正義的人?”


    沈芷顏抬眸看著他,“以前是吧。”


    “嗯,現在不是了。”靳聿行很坦然地承認。


    沈芷顏被他逗笑,唇角微彎,“為什麽現在不是了?”


    “因為我現在是你男朋友。”靳聿行回答。


    沈芷顏:“……”


    她眨眨眼,故意誤解靳聿行的意思,“你的意思是,我帶壞你了?”


    “不,”靳聿行給她夾了一個雞腿,一本正經地說,“你讓我變得鮮活。”


    不再像以前一樣,是個沒有太多情緒的人。


    沈芷顏:“……”


    這個評價太高,沈芷顏覺得自己擔當不起。


    “你這話說得是不是有點兒誇張了?”她問靳聿行。


    靳聿行:“有嗎?”


    他笑了下,“我覺得還好。”


    沈芷顏失笑,忍不住道,“我哪有你說得那麽偉大啊。”


    靳聿行:“有。”


    此時此刻,靳聿行突然也變得不那麽講理,他看著沈芷顏,一臉認真說,“我說有就有。”


    沈芷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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