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身在暗處的人以為自己掌控了一切。


    但他根本就沒有真正了解過左相,更沒真正接近過季博常。


    他以為季博常沒得選。


    他以為左相一定會用盡最後手段,將季博常狠狠重創。


    因為他從來沒有想過,左相會在最後時刻選擇了另外一種方式。


    也忽悠了左相和季博常之間最為相像之處。


    高傲。


    絕不會輕易表露但從骨子裏透出來的傲氣。


    在眼裏隻有季博常配稱為對手,敗給季博常他會不甘會毫無保留的再次瘋狂。


    但這份瘋狂,卻不是針對季博常的。


    兩虎相爭,怎可臭蟲得利?


    因為哪怕最終輸的是季博常,他也會在最後時刻選擇幹掉垃圾臭蟲。


    將這幹淨的天下送於左相。


    因為相比這些臭蟲,將天下交給左相乃是最優選項。


    反之亦然。


    這種已經超出認知的胸懷,是躲在暗處裏的人永遠都無法理解的。


    就如左相曾經所言。


    站的高度不夠,自然看不到更遠的風景。


    而就在祝舉心思萬千,就在那位身處帝都的大人以為一切已定之時。


    那一直沒有出現,甚至已經被忽略的騎兵大軍陡然而至。


    一部從定遠過境直奔江南邊城。


    一部從東南過境再經江南出現在祝舉大軍側翼。


    而他一直在等的季博常麾下招安的使者,也是從正麵出現了。


    季博常,李三山同時而至。


    祝舉算好了一切。


    包括季博常派出使者招攬還是派出大軍壓境,他都想好了應對之法。


    甚至大人的命令下達,以及軍中效忠大人的沙姓後人如何處置。


    他全都想到了。


    但唯獨沒想到的是,季博常會親自前來。


    更沒想到的,是季博常根本沒有任何招攬之舉,而是身後側翼騎兵大軍突然出現,前方李三山大軍擺出進攻的陣型。


    沒有任何廢話,就連試探都沒有。


    總攻到了。


    他有城池,但隻有一座邊城。


    為彰顯自己的實力,也為防止大人趁自己把兵卒分配到不同城池下暗手。


    他把三十萬大軍全部放在了邊城周圍。


    一覽無遺的平原,重甲騎兵突然衝陣。


    那才是真正一邊倒的屠殺。


    而唯一能做的隻有聚在一起,以絕對的防禦陣型抵擋。


    這樣的方法能極大的削減騎兵的殺傷,但他們麵對的不止騎兵大軍。


    還有李三山的戰兵序列。


    他慶幸。


    慶幸自己已經全員換裝,擁有了和季博常大軍一樣的連弩,和殺傷力更強的車弩。


    正是因為有了車弩,才能讓騎兵大軍的衝擊有了顧忌。


    也正是有了連弩,才能讓他的大軍和季博常麾下對戰時,沒有直接敗下陣來。


    但他也有些苦惱。


    車弩雖強,但他麾下大軍得到車弩的時間太短了。


    短到隻能勉強上弦發射的地步,但準星卻是慘不忍睹。


    而在和李三山指揮的戰兵對戰時,則更是讓他連連跳腳。


    時間太短殺傷力不如對方是其一。


    季博常麾下的單兵甲的防禦力,也根本不是他麾下大軍能夠相提並論的。


    連弩是人家設計的,所以單兵甲對弩箭的殺傷做了針對性的設計。


    尤其那一麵掛在左臂上不大的圓盾,更是能幫對方抵禦大量己方弩箭。


    待至天黑之時,己方傷亡慘重。


    而對方的傷亡卻是寥寥無幾。


    他有些擔憂也有了退意,但卻退無可退。


    因為他的退路,已被十幾萬騎兵大軍所擋。


    突圍更是不存在的事情。


    莫提突圍隻會成為騎兵的活靶子,前方有李三山大軍,側翼有騎兵封堵。


    左側是分割定遠和江南的大河,沒有退路。


    而更讓他臉色巨變的是,他向西南發出的求援信根本沒有任何回應。


    但這也激起了祝舉的狠勁。


    他是名將,是真正在戰場上證明過自己的名將。


    他有三十萬大軍。


    他有車弩和連弩。


    若這一戰勝,自己就真的成為整個天下實力最強之人。


    事實也證明祝舉是有真本事的。


    他麾下大軍出自南燕,雖然身上的甲胄遠不如季博常麾下大軍。


    但激戰到了第三日,麾下大軍對連弩和車弩的使用已經駕輕就熟。


    這讓祝舉心中的豪氣再漲一分。


    三日激戰,擁有絕對兵力優勢和騎兵大軍的季博常,並沒有將祝舉逼到絕路。


    而祝舉在慶幸之餘也是十分不解。


    為何季博常會調集大軍攻打自己,而不是先拿江南滅申逐鹿。


    雖然不解,但他知道時間拖得越久對自己就越是有利。


    因為他篤定,左相一定會在得知此地大戰的時候,從背後偷襲季博常。


    隻要左相出手,被前後夾擊的就變成了季博常。


    局勢轉換,指日可待。


    第四日天明,季博常走出自己的營帳。


    而賤兮兮的金啟典終於得到機會跑到近前。


    “稟公子,屬下三日來不分晝夜不辭辛勞眼睛都沒眨一下的認真細數過,那幫狗日巔峰連弩最多還能再發十箭就會報廢,而車弩最多五箭也會成為一堆廢鐵。”


    見季博常點頭,金啟典更加的興奮。


    然而季博常開口之言卻讓他當場愣住。


    “聽說你對太監如何撒尿的很感興趣?”


    說完對著李三山微微點頭:“速戰速決。”


    金啟典隻是賤並不傻,所以他現在極為後悔當初為啥要發賤。


    一手圈一手棍的問,你們這些蹲著撒尿的有這個功能不?


    誰能知道呢?


    誰能知道一個兩麵三刀牆頭草的狗日太監,竟然他媽會是季家主脈之人公子兄弟。


    那是親戚啊。


    自己和公子,自己和博喜之間的關係是一樣的。


    都是自己老娘的親侄兒。


    如果...他是說如果自己沒有犯賤,公子,博喜和啾啾也都是自己的兄弟。


    季家三大公子全是自己兄弟這是天大的榮耀啊。


    可被自己玩砸了。


    因為自己不光問博喜有沒有那種功能,自己還罵他是狗日的。


    完了。


    天塌了。


    可就在他咧著大嘴看著天想要哭喊的時候,季博常一腳踹在他屁股上。


    這讓回過神來的金啟典瞬間大喜。


    衝鋒的號角響了。


    公子能在這個時候踹自己一腳,就說明自己死不了。


    但能否改季姓...得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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