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季絕不是卡拉米。


    他發現了三千金身的蹤跡,但卻把老五甩到了興希城。


    因為這是冬韻的堅持。


    她之所以被派到老五身邊,就是為了要找出申雲杉和三千金身的。


    而縱觀現在的局麵,三千金身一直未動目的並不難猜。


    他們要對付的是少爺。


    所以她選擇將計就計以身入局,把三千金身送到少爺身邊去。


    因為這是唯一也是最好一舉滅了三千金身的機會。


    所以她在進入沂水見到季博常時,緩緩的攤開了自己的手掌。


    掌心之內有著一個用筆杆劃破皮膚寫下的一個字。


    毒。


    這是她在中毒神智陷入混沌之前寫下的。


    自己是否會死她沒想過 ,但能用自己的死覆滅三千金身為少爺鏟除禍患。


    值得。


    如果不能一舉覆滅三千金身,如此數量的高手將是絕對的禍患。


    單就刺殺戰場大將就是一件讓人頭疼的事情。


    而對於身為皓月身邊的大管家,冬韻自然知道一舉滅了三千金身的好處。


    用自己為餌,將三千金身帶去沂水能讓事情變得更加簡單。


    左相的籌謀變得簡單。


    少爺殺起來也會變得簡單。


    簡單的根本就在於,左相太過重謀。


    哪怕是三千金身這麽強大的武力,他依然沒有選擇強勢現身以殺前行。


    而是輔以謀略,以後手的方式出現的。


    事實也完美的詮釋了這一點,那般強大的三千金身死的極為憋屈。


    “重甲步卒之所以強,是要在特定的地點特定的時間才能發揮出真正威能。”


    “輔兵在側大軍為盾,重甲方可如山嶽橫亙在前無可匹敵。”


    水澤道長站在城牆上,看著已經有些微微發亮的天色對身邊的徒弟們開口說道。


    “非是三千金身不強,而是他們被用錯了地方。”


    水澤道長說完,青火摸了摸腰間的斧頭微微點頭。


    “重甲放在己方大軍之中才為重器,但他卻把這等利器放進他人城池作為後手,這就如同把猛虎關進牢籠,莫提傷人,就是想跑都沒有任何可能。”


    青土搖頭。


    “不全是,將三千金身放進他人城池是錯但不全錯,真正的錯是錯估了人。”


    “若是一般人,這樣的手段可稱高明,但他要對付的是公子,所以錯了。”


    青誌聞言嘿嘿一笑。


    “他本意是把猛虎放進公子臥房,但不成想公子的臥房早就被藏滿了獵人。”


    “猛虎再強,在那小小的臥房之中麵對無數獵人也是沒有任何勝算,全滅也是必然。”


    而在師父和師兄們話音落下,想要開口的青一卻被大師兄搶了先。


    “所以論戰場之謀,他不如公子。”


    大師兄青木的話向來不多 ,但所說之言通常都是進行總結的。


    而簡單的一句話,卻是完美的區分了季博常和左相的不同。


    利用天時地利人和布局取利,以敵本/滋吾謀/敗汝勢乃左相最擅長之法。


    而論戰場對敵法 ,左相不如公子。


    就如剛剛師父所言,左相太過重謀的直接結果就是,他把如此戰場利器當成了刺客用。


    把強大無比的重甲步卒,放進了人家大軍把守的城池裏。


    用的好了這叫裏應外合內外開花。


    外有二十萬大軍攻城,內有三千金甲屠戮,城破計成頃刻之間。


    但就如青火所說,他錯估了自己的對手。


    這吃人的猛虎被關進了牢籠,而它牢籠之外,站滿了手持長矛的獵人。


    所以這頭猛虎必死,而且死的極慘也極為憋屈。


    “金甲放錯了地方是它的主人低估了對手,鐵甲沒有發揮出真正的實力,也同樣是沒被放對地方。”


    師父這話讓青一微微一愣。


    他想靠近去提醒一下師父,這可是在城牆之上,站滿了公子麾下戰兵的城牆。


    您老人家是不是一晚上沒睡糊塗了,在這說公子如左相一樣把鐵甲放錯了地方,您是真覺得咱們立功了啥也不怕了是嗎。


    可就在他想要上前提醒的時候,水澤道長的聲音再次響起。


    “因為這本就是公子刻意為之。”


    說完轉頭看向自己的幾個徒弟接著說道。


    “因為,有人需要一個合理的...理由。”


    這話非但青一沒懂,就連劈柴的和修牆的也沒聽懂。


    但下一句陡然提高音量的讚美之詞出口後,幾個徒弟瞬間懂了。


    “公子戰場之謀,天下無人能出其右也!”


    青火握著腰間的斧頭轉身走了,青土和大師兄青木也對視一眼離開了。


    青誌對著青一聳了聳肩,也選擇走向遠離師父的方位。


    太露骨了。


    這馬屁拍的太露骨了,一身道袍洗的發白站立雨夜城牆遠眺,真的是一副高人風範。


    但那陡然提高音量的讚美之詞,是因為博義公子登上城牆來到近前所發。


    而讓幾個徒弟選擇遠離水澤的原因,則是這老道想拍公子馬屁直接來就是了。


    可他卻玩了一個莫測高深的鋪墊。


    而鋪墊的用意,則是這樣聽起來不是那般刻意。


    但這招興許在其他勢力之內行得通,但在季博常麾下這套棉襖連褲狗都不聽。


    因為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


    城牆上的戰兵們直接把頭扭到一邊去了。


    雖然沒說話,但臉上那無語嫌棄的表情卻是清晰可見。


    老道士也是發現了不對,因為啾啾在聽到他的讚美之詞時,竟然笑出了聲。


    而老道士接下來的自言自語,更是青一也選擇直接轉頭就走。


    “噯?腫麽肥四....書冊上明明就是這樣寫的呀....”


    “這怎麽和書上說的不一樣呢....哪出問題了呢....”


    老道士說著,從袖筒裏拿出一本已經泛黃的書冊,借助城頭上的火光開始翻看。


    而那本泛黃的書冊表皮上寫著兩個大字。


    話術。


    此刻是難得的攻城間歇時間,城牆上的戰兵除負責警戒的之外,全都在緊鑼密鼓的搬運物資,準備迎接敵人的下一次進攻。


    所以對於翻看話術,準備不著痕跡拍公子馬屁的老道士沒人會過多在意。


    而他那句,因為有人需要一個合理的理由這句話更沒人在意。


    但陳琦卻是因這句話深深看了老道士一眼。


    因為老道士這句話,和公子接下來的布局完美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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