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費那麽大勁非要去剪,他想佯裝敗退就讓他先演幾天。”


    “等過兩天他忍不住了,就會自己想辦法為我們創造條件的。”


    吳狂瀾的話讓吳止水和金老同時嗬嗬一笑。


    申一州的打算是不錯,各方麵做的也都堪稱天衣無縫。


    可以說是絕對合格的戰場統帥。


    但季博常一直在推演攻打江南之法,推演的可不止戰兵,水軍的比重和戰兵相比絲毫不差。


    推演怎麽打人家,自然要想人家會如何反擊。


    江南很多地方暗庭衛的滲透不進去,季台一直沒被動用。


    但有些東西卻是就擺在明麵上的。


    比如江南的地理圖,比如江南將領從小學習的兵書為何。


    再比如,江南都擁有怎樣的武器和伏擊的地勢這些,早就擺在了他的書桌之上。


    為啥把鐵甲戰船擺在明麵上,就是要讓你認為我這玩意又笨又慢。


    為啥要在藍海亦大軍回返之後,用投石車幹淨利索脆的一舉拿下邊城?


    就是要讓你知道投石車的威力,更要告訴你投石車的正確用法。


    我演示了,你自然會舉一反三。


    知道你的地勢,知道你的武器,你會用什麽法子打我很難猜嗎?


    謀,從來不是單一存在的。


    每一步都是環環相扣一局接一局,你認為我用投石車攻破邊城為的是羞辱你。


    但其實...我就是在羞辱你。


    但你隻要認為這是羞辱,那真正的意圖你永遠都看不透。


    左相喜歡把殺手鐧放在最後,但季博常卻喜歡把最強力的武器放在最前。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這是老祖宗給他留下的亙古至理。


    申千徹被偷襲,讓左相下定決心全軍換裝。


    邊城被投石車攻破,那得到消息的江南軍將領一定會去研究投石車的新式用法。


    甚至會把投石車和所有戰法相配合,更會研究如何防範投石車造成的破壞。


    這是人之常情。


    換位思考,如果你是申一州,會用什麽方法一舉覆滅東海水軍?


    大船包著厚厚鐵甲,火攻無用水鬼無用。


    和這等厚重大船近戰無有勝出的機會,那剩下的辦法是什麽已經不用猜了。


    佯敗,引東海軍追擊,以地勢配合投石車之威毀大船滅東海水軍。


    不是申一州太菜,更不是江南軍徒有其表。


    而是先決條件就注定江南軍必落下風。


    因為這是季博常用一年多的時間,輔以諸多計謀一直處在防守之態下,換來的絕對戰場優勢。


    這樣的謀略布局東一下西一下,就像他在左相麵前表現的時強時弱一個樣。


    毫無痕跡可尋。


    而這樣的布局和左相的布局完全不同,左相會刻意留下一絲模糊的痕跡 。


    引導你去往錯誤的方向,到反應過來的那一刻才發現已是再無翻身的可能。


    但季博常不是 。


    他把整個布局拆碎了,然後埋在不同的方位不同地點。


    無跡可尋 。


    莫說申一州看不出,就連他自己陣營裏的人在開戰之前,知道他作戰計劃的都不超過五個人。


    就這五個人,還是在開戰之後從現有局勢裏推斷出來的。


    也就是說,季博常在這些布局之外是否還有後手,他們也不知道。


    每個人負責一個方位,所做的事情也截然不同。


    直到大軍匯聚一處時,完整的計劃才會出現在所有人麵前。


    而對於季博常的布局,每個人的反應也是不同。


    金老坐在那端著酒杯半眯眼睛晃著腦袋。


    這就是我家公子,做出什麽逆天的事都屬正常。


    吳狂瀾和吳止水則是搖頭苦笑,但眼睛裏卻有著濃濃的欣慰之色。


    季博常成了他們最期望的樣子。


    而李三山從來都是波瀾不驚見怪不怪的模樣。


    我家公子不是向來如此嗎?


    藍海亦則是握著腰間刀柄爽快的笑著。


    跟公子打仗,就是他娘的爽快。


    而金啟晟則是看著地圖不停點頭推演。


    原來公子的用意在這裏。


    是季博常在故弄玄虛嗎?


    這一點可以拿啾啾的啾啾發誓,如果他真這麽想,那啾啾的啾啾終身不舉。


    因為他說過,他能擊敗左相的機會隻有一次。


    那位大雍的真正巨頭雖然連敗數局,但想徹底將他擊敗太難太難。


    一旦被他提前察覺,他會反手利用你的布局為你布下一道必死大局。


    季博常沒左相那樣的底蘊,更沒他那般狠辣的心腸。


    所以他輸不起。


    更舍不得那些苦哈哈的大頭兵們,因為自己的失誤枉死送了性命。


    “既然他想演,那我們就陪他演上幾日,既然他想讓我們進入江南腹地,那我們就卻之不恭了。”


    吳狂瀾說完看向金老。


    “派人去告訴藍海亦,陸路歸他水路歸我,此一戰,取那申南彤的腦袋!”


    說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常兒早就下過死命令,打江南隻打不守,隻殺人不進城。”


    “我們就在江南腹地等常兒前來,我也想看看那申逐鹿的最後底牌到底是個什麽玩意。”


    ....


    西南開戰了。


    閆不求率先對齊王和南燕發起了進攻。


    他對齊王和南燕發起進攻,真的是因為季博常那封隻有十一個字的結盟信嗎?


    肯定不是。


    是他看到了機會。


    看到了江南和左相被季博常牽扯所有人精力之時,他能一舉拿下整個西南的機會。


    隨後等待局勢的發展再伺機而動。


    而據暗庭衛傳回來的情報來看,老太監劉崇祿也開始調兵遣將,一副隨時都會參戰的意思。


    一個太監都能領軍作戰,這世間還有什麽不可能的。


    “九兒啊,那老太監當初殺了大雍第一高手樓生一,那豈不是說現在他就是天下第一高手?”


    對於季博常的問題,狂炫饅頭的阿九給出四字回答。


    “一劍倆眼。”


    這話狂的讓季博常都是忍不住皺眉。


    “你現在已經自信到這種地步了嗎?”


    阿九聞言翻了翻白眼:“要是沒有你總禍禍我內勁的話,我一個手指頭就能捅死他。”


    說完咧了咧嘴。


    “你這體質我是真看不透,那麽多人給你內勁卻連武者入門都做不到,可偏偏卻能把毒藥當成補藥來吃。”


    阿九大嘴一咧塞進去一整個饅頭,然後含混不清的一邊搖頭一邊嘟囔。


    “就是用劇毒和麵做成饅頭都毒不死你...”


    “神了,我是真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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