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仗沒法打,打不了一點。


    剛覺得沒滋沒味的沒威脅,後邊有大水淹著根本活不下來幾個不用防守。


    也剛說過這塔山關唾手可得,那太霆正跟金狼王在那死磕呢。


    後無威脅前無阻敵再加個林獨行,自己隻要稍微用那麽點力拿下塔山就能坐山觀虎鬥。


    正因為這差事簡單又是給人申千徹鍍金用的,所以才會覺得沒滋沒味。


    可這突然從定遠來的大軍怎麽回事?


    水呢?


    那等大水下藍海亦是怎麽活下來的?


    就算僥幸沒死他又怎麽敢來襲擊自己的?


    難道是被大水嚇怕了想要趕緊跑回北境老家?


    但自己這大軍才渡河一半,他那大軍衝過來怎麽辦?


    就在申千鐸因為這個消息眉頭緊皺之時,已經渡河的前軍突然爆發躁動。


    躁動的原因是,塔山關的守軍來了。


    在他們渡河渡到一半的時候來了。


    如果說隻有一個藍海亦,那自己的猜測還能成立 。


    但現在塔山關的守軍主動前出說明了什麽?


    陷阱。


    這是針對的自己的陷阱。


    在一半大軍渡河成功,一半留在原地還有不少人正在通過浮橋的時候,兩麵夾擊這仗怎麽打?


    申千鐸想不通,為何定遠大水藍海亦還能帶軍前來?


    為何林獨行已是進入北境之內,塔山守軍為何不前去圍剿?


    沒人會給他答案,更沒人有興趣為他解惑 。


    不管他想不想得通,這前後夾擊的勢頭已經來了。


    調轉馬頭去迎戰藍海亦,那過了河的大軍怎麽辦?


    不管不顧的加速行軍全部過河,那北境邊軍是棒槌嗎?


    所以在這一刻申千鐸的心裏出現一絲悲鳴。


    我不會也是相爺的棄子,是第二個為人鍍金戰死的申千度吧?


    他完全有理由這樣懷疑,因為申千度就是這麽死的。


    用申千度的死 ,去成就申千徹的功勞。


    不然根本沒法解釋現在為何是如此的局麵 。


    而且現在申千鐸麵對的是純種北境邊軍,無論塔山前出的還是後麵來襲的藍海亦部 。


    都是真正從戰場上下來的真正邊軍。


    北境邊軍的代名詞是什麽?


    殺才!


    個個都是見過血不認字的大殺器,而且申千鐸的運氣真的很不好。


    因為這些個殺才們都沒經曆之前大敗北夷的戰役,所以個個心裏都憋著一股氣。


    沒趕上公子大敗北夷不是俺們不行,是俺們當時有別的任務。


    所以可怕的勝負欲出現了。


    俺們沒趕上打北夷,但現在幹江南的是俺們呢。


    那就和當初幹北夷的兄弟比一比,看是你們殺得快還是俺們贏得脆。


    判定勝負的標準是什麽?


    就是申千鐸這九萬來人兒,而且還是河對麵一半這麵一半的九萬來人兒。


    九萬大軍規模何其龐大,但這玩意要分跟誰比。


    藍海亦帶來十五萬,塔山關出來三萬。


    十八對九,二幹一啊。


    戰役結束的很快,因為這根本不是戰爭而是單方麵屠殺。


    申千鐸帶來的這九萬人還沒有換裝,那連弩樸刀的鋒利根本無法抵擋。


    沒有全軍覆沒,因為藍海亦故意放走了將近三萬人,而且將這些潰兵向秋水方向驅趕。


    但申千鐸死了,那些渡過北朱河的也死了個幹淨。


    所以,老左的一語成讖隻完成了一半。


    他的祝福申千鐸收到了,真的死在了北境之外。


    好朋友之間就要一諾千金。


    看著申千鐸的屍體 ,坐在馬背上的藍海亦微微挑眉 。


    “你早就上了公子的必殺名單,因為你不死,申千徹怎麽變馭緹?”


    說完對著河對岸還在嚎叫的塔山守軍揮揮手。


    “滾回去,太霆將軍的命令也就快到了。”


    隨後轉頭看向一旁親兵。


    “給公子去信,大軍即刻回轉定遠。”


    ...


    這是一場糊塗仗,因為在左相的布局裏根本就沒有這一仗。


    而在看了金啟典那拙劣的表演之後,左相也當即下令讓申千鐸帶兵回返。


    但左相的命令卻是在書房裏坐了一日夜後,才下達撤退的命令 。


    時間差出現了 。


    所以這場糊塗仗注定避免不了。


    “為啥要放走,這馬上就要全麵開戰了整死九萬是九萬啊。”


    阿九的話讓季博常嗬嗬一笑,隨即微微搖頭。


    “都殺了是能損耗江南的兵力,也能借此一役提振大軍士氣,但這樣一來左相在帝都的人手就不夠用了。”


    這話聽的阿九有些懵圈,這都哪跟哪啊。


    兩軍交戰不就是要想方設法幹死對方嗎,這怎麽還替人家著想上了。


    季博常拿起桌上姑姑讓人新送來的小魚幹,扔進口中慢嚼的時候看向阿九。


    “在左相原本的布局下,那林獨行是要進軍北境的,但得益於左相將驛站對所有人開放,那林獨行也能在最快的時間裏得到最新的消息。”


    “你說他得知金啟典在皇宮門口的那出戲後,還會進軍北境嗎?”


    阿九聞言想伸手去夠季博常麵前的小魚幹。


    可手剛伸出去,便見季博常抓起小魚幹塞進了袖筒裏。


    “你這等雛吃不得這東西,會尿床的 。”


    阿九麵帶幽怨的收回手臂:“他又不傻,知道了金啟典玩的那出戲肯定就會知道定遠無礙,若是再選擇進軍北境就是給太霆那狗日的送點心。”


    阿九說完對著季博常一揚下巴。


    “你現在就如那林獨行 ,送點心送到一半不送了,忒也小氣 。”


    “我當初吃燒雞的時候 ,還會想著把雞屁股留給你。”


    說完狠狠的一抽鼻子。


    “不念舊情的。”


    這家夥因為剛剛季博常收起小魚幹的舉動很不滿,尤其那扭著脖子兩手抄袖的樣子,讓季博常都是哭笑不得。


    無奈搖搖頭後 ,把袖筒裏用絲帕包起來的小魚幹取出扔在阿九麵前。


    “我勸你吃完這小魚幹後,最好去大堤上用水泥搭建的房子裏住上一晚。”


    看見季博常扔過來的小魚幹 ,阿九咧嘴一笑,隨即捏起兩個塞進嘴裏大嚼。


    還別說 ,這小魚幹的味道那真叫一個鮮。


    而且很有嚼勁,越嚼越香,怪不得季博常選擇吃獨食不給自己。


    兩個還沒嚼完呢又捏起兩個送進口中,然後還不忘對季博常問道。


    “為啥要去水泥房子裏睡覺?”


    季博常似笑非笑的回答了一句阿九沒聽懂的話。


    “因為水泥修的房子裏,沒有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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